对于他的命令,从未有人胆敢质疑,但褚寒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他。她变了,不再是那个顺从温柔的她。如果这才是她的真性情,那么她的表现,已经挑起了他莫大的征服欲。
看她生气发火,似乎比看她唯唯诺诺地顺从他,还要来得有趣。
“陛下,恕寒水无法遵旨,这实在强人所难。”她坚持己见,不想再顺从他无理的要求。
若他不希望自己接近太上皇,当初就不该将她送给太上皇当礼物,而她虽然奉命取悦迷惑他,却还是保有自己的骨气。
“褚寒水,你不要激怒本王,否则,遭殃的可是太上皇。”他瞟了一眼闷不吭声的赫连天齐,意有所指地暗示。
“陛下,这件事跟太上皇无关,你要降罪的话,就处罚奴婢吧!”她急急地劝阻。
她这么着急地阻止他,无疑是一心为太上皇设想,这点让赫连威烈更加不满。
“只要你肯求饶,求本王宽恕你,本王就不再跟太上皇计较。”他的语气及神情皆冰冷而不带温度。
他存心刁难她,要她臣服在自己的威势之下。但他没想到,她竟然肯为了太上皇,向他低头示弱。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不情愿的口吻。“奴婢知错,请陛下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一人做事一人担,她不能让自己的无礼态度连累到太上皇。
她的求饶,非但没有让赫连威烈平息怒火,胸口的妒意反而越来越高涨,怒涛像海浪一样几乎淹没他。
“很好,你愿意为了太上皇付出一切是吗?你这么袒护他,本王真的该对你另眼相看。”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他僵直地转过身,迳自抛下了一道命令。
“褚寒水,你若是罔顾本王命令,坚持继续亲近太上皇的话,那就别怪本王无情。”话毕,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错愕且面面相觑的两人。
“寒水,是老夫连累了你。”太上皇语带歉意。
“太上皇,这不是您的错,奴婢不该直言顶撞陛下的。如果可以,奴婢会想办法,替你们两人化解误会。”她轻叹一口气。
刚才的她,情绪有点失去控制,才会惹怒赫连威烈,现在想来,她感到有点后悔。
赫连天齐垂下眼,以沉默代替回答。
他与儿子的误会若能解开,他也不会放逐到离尘殿,一住就是好几年。他现在担心的是,父子之间的嫌隙,拖累了褚寒水,害她也跟着遭殃,他的心里对她很过意不去。
过了几天,当赫连威烈又悄悄造访离尘殿,见到两人有如家人般地愉快用膳,他内心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褚寒水,敢情你是将本王的话当耳边风了。”他的口气带着明显的嘲讽。
她不但没有跟赫连天齐保持距离,反而跟他越来越亲近。这么温馨的景象,再次触怒了他,让他想起自己被宋晨烟背叛时那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不该一再地伤害他,而且还是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
他原本是想折磨两人,看两人痛苦,没想到,最痛苦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陛下,你的命令太不近情理,请你收回成命。”她直言劝谏,没有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本王身为君主,岂容如此反覆?况且,当天离尘殿的宫人们都听见了本王的话,却放纵你们抗旨,视为共犯!来人,把离尘殿里所有的宫人都押下去!”他扬声吼叫。
褚寒水往前踏出一步,双眼不畏不惧地直视他。“这一切都是寒水的意思,跟宫人们无关,陛下要罚就罚寒水一人。”
她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眼中的神情坚决而笃定,让他微微愣了一下。此时她的眼中带着怒意,双颊涨红,别有一番风情。
“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罚你。”他咬牙怒瞪着她。
“陛下,不论你想怎么处罚奴婢,奴婢都不会有怨言。”她用着认命的口吻回答,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倔强与傲气,连累到无辜的人。
赫连威烈瞠眸,不敢相信她如此舍己为人,先是他最痛恨的太上皇,再来是无足轻重的宫人。
她到底还有没有将他看在眼里?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触怒他,值得吗?
他不懂,难道自己真的不如父皇?不如那些卑微的宫人?
怒火再次侵袭他的理智,只不过,他并没有当场发怒,因为,他得想出一个能够制住她的万全之策。
最后,他决定将褚寒水强行带走。
“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地位崇高,想怎么处罚奴婢,自然不会有人干涉。
但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女奴,若您只是为了折磨我,这样强行将我带走,恐怕会落人口实,贻笑千秋。“她没有挣扎地摆脱侍卫的箝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锐利而坚决。
她明亮的水眸染上一抹怒意,双眼闪烁着异常灿亮的光芒,显示出与他抗争的决心。
这般倔强不屈的她,让他想征服她的欲*望再度加深。
他压抑住心头奔腾的蠢动,微眯着眼怒斥。“住口!你胆敢一再的激怒本王,无礼犯上,本王可以马上要了你的命!”
他想利用自己的威势吓阻她,但她仍然是直直的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这样的她,让他不由得血液沸腾,情绪高涨,他要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样有挑战性的女人,他要走了。
这时,坐在一旁始终不敢吭声的赫连天齐呐呐地开了口。“皇儿,你放了褚姑娘吧!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全宫里只有她肯尽心服侍我。”
儿子的心思他不是不了解,只是,就算他付出关怀,他对自己仍然不屑一顾,他对自己的恨早已深植心中永难抹灭。
“闭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管别人的事?她是本王的人,只有本王能够决定她的生死。”他怒瞪着他当成仇人的赫连天齐。
他对他的恨意太深,让他只想折磨他,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不能怪他不孝,实在是他先前的所做所为令人发指。
“皇儿,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不该迁怒到褚姑娘的身上,她毕竟是晨烟的外孙女,你……”
话未竟,他就恶狠狠地努道:“住口!不准提起那个女人,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他的眼中燃烧着两簇怒火,像是想用怒焰将他的身子烧穿一样。他不该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那只会让他对他更加厌恶。
他一再的提起从前的事,不就是想看到他难过痛苦?他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他朝赫连天齐走近,黑眸中仿佛酝酿着一股风暴。
褚寒水深怕他对自己的父皇不利,做出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连忙挣脱侍卫,飞奔到赫连天齐的面前,伸出手臂护着他。
“你想做什么?他是你的父皇,你不能伤害他!”她扬声低吼,声音中隐隐带着一点抖音。
假使他真的想对自己的父皇不利,凭她的力气,根本阻止不了他,但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他做出逆伦的事来,她虽然畏惧他、痛恨他,但她无法真的对他置之不理。
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他并非极恶之人,他的内心是脆弱、孤独的,冷漠绝情只是他的假面具而已。
赫连威烈倏地扯住她的手腕,咬牙迸声地斥骂。“凭你这副瘦弱的身子,风一吹就倒,想保护赫连天齐,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她的行径彻底激怒了他,让他气红了双眼,脸色变得铁青。
眼前的她变成了宋晨烟,他仿佛看到了宋晨烟拼死也要护着父皇的一幕,他的胸口像是被揍了一拳,狠狠地闷痛着。
不管是宋晨烟还是褚寒水,全都是一个样。她们全都只会违逆他,让他感到痛苦而已。
胸口的怒气无法平息,他加重手中的力道,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红痕。
赫连天齐急急地喊着。“皇儿,你放了褚姑娘,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气就出在父皇的身上,不要伤害褚姑娘。”
他边说边咳了几声。
褚寒水急急地喊着,语带关怀。“太上皇,寒水没事,请您不要过来。”
她真的很怕赫连威烈会因为一时冲动,失去理智伤害了他的父皇,做出令自己抱憾终生的事来。
虽然,皇宫里弑父杀子,骨肉相残的惨事层出不穷,但她镇定不希望赫连威烈是如此凶残嗜血之人,更不希望自己成为父子反目成仇的始作俑者。
“不要过来?原来,你希望离我远一点?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来到北越国。给本王听清楚,你既已来到北越国,就永远都不可能让你离开。”他倾身,带着怒意的俊容不断地朝她逼近。
天杀的女人,竟然敢一再的激怒他。
第3章(2)
褚寒水被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给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小小声地回答:“我、我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待在东离国国主的身边,即使当一名微不足道的奴婢,她也不在乎。
“你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他突然大笑出声,并且甩开她的手。
她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得他无话可说。
就像他当初追问宋晨烟,为何要当父皇的嫔妃,她的回答是情不自禁,她们同样以简单的几个字,就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从前的他太多仁慈,才会让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现在,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傻傻地被女人欺骗。
他再次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前拖行了几步:“走,你跟本王回去无极殿。”
这次,他不会再纵容她,绝对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让她明白,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不容违逆。
他不会再对她有一丝怜惜之心。
褚寒水心下一惊,以另外一只手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臂。“不!我不去无极殿,我要待在离尘殿。”
她不想天天与他怒目相向,况且她在离尘殿,还能保有自我及行动的自由,若去了无极殿,她……还能维持清白之身吗?
她不想将自己的身子交付给一名恶君,虽然,这是她肩负的任务。
看出她眼中的畏惧,赫连威烈心情大好。“不准你拒绝大王,你敢再说一个不字,本王就马上将太上皇关进地牢里……以诱拐帝王的嫔妃为名。”
他狞笑着,笑声猖狂而刺耳。
他若想对太上皇定罪,理由可以有千百个。他是一国之君,任何人都不可以忤逆他。
“你、你不能这么做,我不是你的嫔妃,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她扬声大喊,身子不停地挣扎着。
无奈,他的手臂就像是铁圈一样,牢牢地箝制着他,让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能任由他粗鲁地拖着她往前走。
她的手好痛,心中好惊恐,只是,没有人可以帮她,她也无法逃离他。她的命运就是被送给赫连威烈,迷惑他,让他爱上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充其量,她只是一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
多悲哀!
多无奈!
赫连威烈见她不停地挣扎,干脆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
“你迟早会是我的嫔妃,劝你还是不要挣扎,省得待会儿没有力气承受我。”
他冷笑,话中有话地说。
他的笑声,让她全身泛起一股寒意。
他刚才说什么?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是想……抢占她的身子?
“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肩背,不顾自己会不会因为失去平衡而摔下来。
“省点力气,你逃不掉的。”他的语气轻快。
她的拍打,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他蠢动的欲念,他已经等不及看她在他的身下低声求饶的模样。
这么泼辣的女人,一定承受得了他的需索无度。
尝起来的滋味肯定销魂蚀骨。
他加快脚步,往无极殿而去,不管肩上的女人如何叫嚣,他充耳不闻。
叫吧!喊吧!尽情地释放心中的恐惧吧!
待会儿,他会让她虚弱到没有力气喊出声音了。
一回到无极殿,他便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抛在龙床上,柔软的大床马上倾陷一角。
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大床上,形成一幅美景,引起他下腹猛地一紧,黑眸暗沉了几分。他单膝跪在床上,伟岸的身子朝她逼近。
“你不要过来!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恨我,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硬要强占我的身子?”即使心中惊恐,她仍然力持镇定地询问。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她只能祈求老天,让他还有一丝天良。
“本王想要临幸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唇角甚至勾起一抹邪恶的淡笑。
看她不再对他张牙舞爪,他的心情立时变得愉悦起来。
女人毕竟是女人,即使个性再泼辣、再刚烈,在床上不都是一个样儿,只能娇声讨饶罢了。
“你只是想让我害怕,想利用我来这么太上皇的心,是吗?”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迎视他。
他深邃的黑眸又神秘又深浓,仿佛有一小簇幽微的光亮在隐隐闪烁着,让她感到既害怕又好奇。
那紧盯着她的眼神,甚至带着赤*裸*裸的欲*望,教她娇躯微颤,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
“既然你已经察觉,我就不需要再明说了。”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大手开始解下自己的衣袍。
褚寒水吞了口口水又问:“你、你到底有何意图?”
他撇嘴嗤哼。“告诉你也无妨,本王要好好地玩弄你,等到玩腻了,再将你丢回给赫连天齐,本王要亲眼看着他痛苦!”
他说得咬牙切齿。
这次,换他看着自己的父皇痛苦,他要父皇偿还欠他的一切,总不能让他永远处在下风。
“你卑鄙、无耻、下流!”她恨恨地咒骂,完全忘了在她眼前的是一国之君,且残暴专佞。
“你就尽情地叫吧!本王保证,你待会儿就会没有力气喊叫。”邪佞的笑意在他的嘴角边扩大。
“你、你龌龊、没人性、禽兽不如!”她咬紧下唇,双手交抱,环住自己的身子。
“还有吗?继续骂吧!你的咒骂声听起来还真悦耳。”他悠哉惬意地微眯着双眼。
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双眼看起来格外璀璨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