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血癌吗?可是现在的少柏真的看不出病痛,比起以前要健康多了,他甚至不再吃药,身上的药味也没了,那是不是代表癌症被控制住了,还是已经痊愈了呢?
正当她沉思时,远处传来垃圾车的音乐,她忙不迭的起身丢下手上的笔往楼下跑去。
咦?她放在门边的垃圾袋不见了,打开大门,只见垃圾车缓缓往前行进,左邻右舍全都出来倒垃圾,而她发现那个本该是在自己房间休息的人竟然也在其中。林舒儿赶快追了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他的左手骨折才接好,医生特别嘱咐要好好休息。林舒儿接过他手里的垃圾甩上车,然后她拉着唐少柏打算回家。
“舒儿。”
“嗯?”她脸颊边有抹蓝笔留下的痕迹,唐少柏伸手为她拭去。
“你的脸脏了。”
“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慌张的伸手想要擦掉,“擦掉了吗?”没有镜子,只有利用他的眼睛来告诉她。
唐少柏再帮她将最后的污渍擦去,牵过她胡乱抹在脸上的手,“陪我散步走一走好不好?”
他从回来至今都一个多月了,俩人真正的相处除了晚餐的少许时间,大多时候她都待在房里工作。快过年了,她爸跟阿姨决定在日本过年,所以今年的新年只有她一个人。
第6章(2)
他牵着她的手,小巷子只有路灯,这么晚的冬夜里,没见到其他人影出没。
俩人的手紧握,少柏的手心传来阵阵的热度,暖和她的冰凉,她从来都无法跟唐少柏说不,只有顺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舒儿,你新交男朋友了吗?”才走了没几步,就见到隔壁的陈妈妈,她手里提着购物笑脸盈盈的问着。
男朋友?唐少柏是她男朋友?
她摇头连忙解释:“不是,他是唐少柏,以前常跟我一起玩的男生。”
陈妈妈也有点印象,笑着打量了俩人,“小伙子,你回来啦?”
虽然不知道这位上了年纪的妈妈是谁,不过看她对舒儿的关心,他也回以笑容,“是啊,我前不久回来了。”
“那就不要再走了,舒儿是个好女孩,你如果对她有意思就别再丢下她了,免得她又要被欺负了。”想起她妹妹的过份,陈妈妈多少为她抱不平,奈何外人无权多说什么。
“我知道。”
陈妈妈在说什么?舒儿紧张的说:“陈妈妈,你不要误会,他很快就要走了。”
她不想再被人家误会,也不想再被传出什么丑闻,一次就够了,再一次她怕自己会崩溃。
“他不是……”她还想澄清,少柏已经拉着她往前走,而身后的陈妈妈则是笑着跟他们道再见。
散步应该是悠闲自在从容没有约束的,但此时月光下的俩人,一前一后,林舒儿气呼呼的走在前头,而唐少柏则是沉默的跟着。
俩人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附近小时候他们常玩的公园时,她的步伐变缓了,已经很久她都不曾来过这里,她怕想起过去的日子,所以她逃避着,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来了。
“你怎么了?”
“你不要跟我说话。”
唐少柏来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往不远处的秋千走去。
“你不要拉我。”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玩秋千了,常常天黑了都还不回家。”少柏笑着看她,将她推坐在秋千上,单手为她往上推。
“少柏,你不要乱来,你的手不能出力。”怕他伤了自己的手,林舒儿慌张的回头想要他住手。
“别回头,我没事。”
“少柏!”
“我喜欢你。”
呃?随着秋千一上一下的,她的心跟着起起伏伏,他喜欢她?那他为什么要去美国?为什么不回她的信?为什么要一去就去了十年都不回来,让她等了好久好久……
刚开始的几年因为想他,所以常常寄一些艰深的文章要他翻译,希望他别忘了她,更希望他能赶快回来。可是一年过了又一年,她的等待最后还是被寂寞给侵蚀了,当有个像少柏一样高帅挺拔的学长出现时,她错将他当成少柏,但他不是少柏,他是学长,他没有少柏的耐心跟温柔,所以他走了。
当她伤心时,第二任男朋友带着跟少柏一样的温柔笑容走向她,但是他的付出有所求,为得是得到她,所以在她拒绝更亲腻的接触时,他变得暴燥了,最后他选择跟她的好友一起背叛她,两人为爱远走。那男的说是她逼他如此的,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只是个替身。
是真的吗?她在找寻少柏的影子吗?在人群中找寻一丝属于他的踪迹,为得是思念,因为她太习惯也太想念少柏了,想念他却也气他,怎么可以都不回来看她。
她没有打算结婚,却因为那个人有着与少柏一样的习惯、一样的想法、还有跟少柏一样有双温柔的细长眼睛,所以她陷入了,她全心以为那一次她找到了幸福。当她真心付出,没有保留的将自己给了对方后,那个人却抛弃了她,只因为他知道了她与少柏曾经的感情,知道她曾经谈过二次不成功的恋爱,更知道她心里一直都还有少柏的存在。小苏让那男的背叛了她,他们选择离开台湾,重新开始,而她又再一次被抛弃。
所有的人都说是她的错,是她放弃了这段好姻缘,却没有人知道,她才是被伤害最深的人。
秋千上,因为想起过去,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狠心又残忍的分手话一次又一次的刺伤她敏感又脆弱的心灵,在她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她选择淡忘,不去多想。如果少柏不曾离开,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舒儿?”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她曾经那么孤单的天天倚在阳台望着满天星斗哭泣,他为什么不回来?
一声又一声细微的哭泣传入唐少柏的耳里,他停下手里的推动,直到秋千停了,坐在上头的舒儿却哭得泣不成声。
“舒儿?”
“你不是有上川菜子了吗?”曾经他的信里透露他跟菜子还有联络,同在美国的他们教她嫉忌。
“我跟菜子只是朋友。”走到她面前,唐少柏蹲下来,他伸出手为她拭泪。
她摇头,双手捣住脸,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舒儿了。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不要。”她拒绝,哭得更伤心了。
“舒儿。”
“你走,你走得远远的,不要理我。”
“我办不到。”牵住她的手,唐少柏不肯松手,“我不会再走了。”
“我不相信你,我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所有的人都是来了又走,没有人愿意为她停留。
“忘记那些人,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你还有我。”抬起她的下颚,唐少柏温柔的与她相视,“我真的回来了。”她的眼睛哭得红红,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滚落,“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么爱哭。”
“我哪有!”
她才回话,唐少柏竟是定住她的后脑,像以前那样在她脸颊边印个吻,而她则是错愕的轻启嘴唇,竟被他给吻住,他的唇柔柔淡淡的,像是春风拂过,让她忘了挣扎,忘了推开他的接受这个吻,让她的手轻攀上他颈间,闭上眼的迎合他的吻。
感受她的回应,唐少柏逐渐加深这个吻,他轻启她柔软的双唇,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吸吮她口中的芳香,品尝她青涩的味道与她交缠。
尽管她曾交过男朋友,曾有过最亲腻的接触,但少柏带给她的阵阵激荡是从没有被人挑起的,任由他挑着她内心深处的渴望,由着他的唇侵占自己,她不想反抗,因为她喜欢他的吻,那带有少柏淡淡气息的悸动。
直到两个人都需要新鲜空气,细喘的她才被松开,唐少柏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轻啄。
“我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你,懂吗?”
“那你还离开吗?”
“不会,我不会再走了。”搂着她,他紧紧的搂她在怀里。
这个夜晚带着寒冷,却怎么都浇不息两人心里的热情,唐少柏决定,如果他不确定的人生必须由病痛来安排,那么他将选择谁该碚他一起渡过。医生说过,只要五年不复发,他体内的癌细胞就不再有机会侵蚀他了,只要这个冬天过去,只要这个新年开始,他深信,一切都会不同的。
第7章(1)
今年的寒假来了,唐少柏跟学生道别。
“老师,你真的跟林老师的女儿同居吗?”他的事在校园里传得满城风雨,知道是那些女老师传出来的话,他不介意,也一点都不在乎。
“对。”
学生一阵哗然,有个学生再问,“那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他温柔点头。
“老师,她又不漂亮,你为什么喜欢她?”有个女学生不服了,老师这么帅又这么迷人,怎么会选上那个曾经被退婚的女人呢?几个女同学曾经一起去老师租的住处偷看过,暗恋老师的她们想看看是谁掳走老师的心,才知道那女的一点都不美、不漂亮,瘦瘦高高,而且还很凶,没有打扮的她只穿着随性的休闲服在家附近喂野狗。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真的?”
“老师,那你要跟她结婚吗?”
“只要她愿意。”
他的话让班上燃起一股骚动,唐少柏只是一笑置之,他知道,除非他能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否则他不会拿舒儿的后半辈子开玩笑。
那晚,当他一个人躺在房里看书时,本是该在工作的舒儿走进他房间,穿着睡衣的她手里抱着枕头。
“累了吗?”
她点头,缓缓的走向他,“我想陪你睡觉。”将枕头放在他床上,舒儿不待唐少柏回答,柔软的身子避开他受伤的左手缩进他怀里,寒冷的冬天抱着他的感觉好好。
“你不工作了吗?”
“明天再工作。”
唐少柏将书放在床边双层柜上,右手将她搂得更紧些,淡淡的沁香是他熟悉的味道,忍不住的他低头在她唇上细啄。
“少柏?”在他吻到她细颈时,林舒儿轻轻地喊他。“你那时是为了养病才去美国的对不对?”
“那很重要吗?”今晚的他有些狂热,拥有她的身子,教他无法压抑体内的欲望。
“很重要。”
因为她心里对他的怨怼需要理由消除,除了上课时间,他几乎都在家里陪她,有时他们会去超市买菜,有时逛街,有时只是在附近散步,这样平凡的生活,有些人可能觉得无味,但因为有少柏,她天天都淌佯在幸福的甜蜜里。
知道不该再瞒她,深吸口气唐少柏拉过她的手移至他动手术的地方,那里有条长长的疤痕,凹凸不平的缝痕让他常常想到化疗时的痛苦。
林舒儿红着眼眶指腹轻轻的在那疤痕上滑动,“很痛吗?”
“都过去了。”
“为什么瞒着我?”她轻槌他一下,又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在她为了思念他而大谈恋爱时,他受得是病魔的折磨。
“我已经没事了。”
“那是癌细胞,而你差点没命。”
“我熬过来了,而且也比以前更强壮些,我的骨髓移植很成功。”拭去她垂下的泪水,当年他就是不想看她哭才不说的。
“化疗痛苦吗?”她听过那些治疗,会掉头发,精神不济,也会丧失求生意识,那时如果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想你的时候就不痛。”他低头又给她一个吻,而后他的手开始探入她衣服里,“只要想到你,那些痛全被我忍下来了。”衣服的扣子被他解开,露出胸前大片春光,他埋头想要将她吻遍。
“你不怪我吗?”她有过别人,而且还订过婚。
“我该谢谢他们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你,最后你还是又回到我身边了不是吗?”
“爱我,好吗?”她伸手将他搂近自己,此时她的睡衣已经离身,烫热的身躯在悸动。
“今晚?”这是个没有设防的夜晚,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舒儿的大胆,他的渴望,他知道自己很难停止。
“我好想你。”
唐少柏虽然也想,但他却要顾虑受伤的左手,“可以改天吗?”他是心有余而力不是。
林舒儿不解,“为什么?”难道少柏嫌弃她吗?外头的风声太多,他也相信她曾经的不堪吗?
无奈的唐少柏举高自己还上石膏的左手,“我怕它会抗议。”
看着那个被她在上头作画的石膏,林舒儿终于释怀的笑了,她献上自己的唇。“你不是变强壮了吗?”少了左手应该没有关系才是,“我想要你。”
她挑逗他仅存的理智跟自制,见她娇柔的表情,他只能吻住她的唇,将她的逗人的话语全都吻在嘴里,温柔的他为这个浪漫的夜晚开启热情,也为两人之间十年的隔阂给除去,覆在她身上,他知道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了。
新年将至,唐少柏出门买酱油,才要走进巷子口,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引去他的注意,犹豫了片刻,唐少柏缓缓的越过马路走去。
黑色轿车车窗摇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墨镜,当他拿下墨镜时,唐少柏朝那人裂嘴笑了。
“大哥。”
原来是唐少城,五年前完成学业后,他进入家族事业工作,这几年东奔西跑的,与弟弟相聚的时间并不多。这一次要不是林伯打电话到日本给他,很难相信原本该在美国养病的少柏竟然回台湾了,而且有家不回得住在这个小社区里。
“上车。”
唐少柏望着手里的酱油,再几天就过年了,唐少柏本来打算陪舒儿一起去南部走走,难得一日的晴天,他跟舒儿约好吃过午饭后一起去附近商家买些年节食物,却因为大哥的出现而作罢了。
“她在等你?”
车子朝唐家大宅行去,唐少城侧脸看了弟弟一眼,他脸上的沉郁让他想起林舒儿,而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回台湾,再看一眼他左手的石膏,上面还被人作画提字,想必是那位小姐的杰作。
“你的手还好吧?”
“只是骨折,等石膏拆了就不碍事了。”撑着下颚看着窗外,“是林伯跟你说我在这里的吗?”
这几年步入社会的大哥染上商场气息,人前的他很是冷漠沉稳,内敛的他从不在公众场所展露个人情绪,他有着最标准唐家的人味道,比他还像。为达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