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而且我还被人下药了呢!”姞月辩解。
小河听出了些门道,不由惊道:“康瑶?姞月被
下药了?”
战红点头道:“是康瑶——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如果苏清没认出她,那姞月可真要进宫
去了。到时候,且不说姞月能不能脱身,就只是欺君大罪,她恐怕也在劫难逃。而且,我猜着
康瑶会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把事情都赖在姞月身上。毕竟在外人看来,进宫当娘娘确实比
嫁给苏清强多了。”
姞月摇头,插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进宫有什么好的,婚姻本来就是坟墓,嫁人了也
就罢了,我干嘛想不开,非要躺在那种吃人的地方等死?”
“姞月!”小河很想尖叫给那个悠哉地坐在床沿上吃东西的
新娘听,她双手抱头,无奈地蹲在地上,“我求你了姞月,我求你……你千万别再说那个字了
啊!今天是你成亲诶!为什么我比你还紧张?你行行好吧,让我消停消停!”
眼看小河发急,姞月自知失言,讨好地拈起最后几块小甜糕,然后发誓道:“哎呀哎呀,
我错了我错了,我从现在开始就不说话了,真的!”
战红扑哧笑了:“幸好苏清还没昏头。不过我怀疑康瑶这次也受了罪,苏清那拖着她上马
的劲头,真是让我看了都后怕……啊,我要回去啦,庆离还在前面帮苏清那臭狐狸挡酒呢,我
得看着他点儿,免得他喝多了,又要发酒疯。”
姞月重重地点头,却没说话,只指了指小河,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小河哼了声,没理她。
战红且笑且走:“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发过誓不再说话
了是吧?没事,我先走了啊,你就在这里等着苏清来掀你的盖头吧。”
小河哼气儿:“还用等么?她自己都不知掀了多少次了。”
姞月傻笑几声,躲开了小河的必杀视线。
苏清直到很晚才回了新房,这其中似乎有容离的不少功劳,
因为姞月清楚地听见了馥郁在门外劝走自家丈夫的话:“容,今天这样已经可以了,你也要留
给他们相处的时间呀!”
然后不知馥郁又使出了什么法子,总算是
把那只容离带走了。姞月耳朵动了动,继续听动静。不过可惜,庆离和战红没有来——也许庆
离真的喝醉了。
就在姞月天马行空地乱想的时候,苏清进了屋。
小河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接着就自动消
失,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新人。
苏清轻悄悄地走到了床前,掀开了姞月的盖头,借着喜
烛发出的昏黄光芒,他看出了姞月脸上的不自然和害羞,于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拉起她,把
姞月引到桌前,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笑意:“想吃什么?我听说新娘一天都来不及吃饭的,你该
饿了吧?”
姞月愣愣地瞪着苏清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实话就
那么脱口而出:“我刚刚吃过了……
这回换苏清发愣了。但他的愣神只是那一瞬间,接着他就了悟地点头道:“难怪战红吃了
一半就不见了人,结果庆被多灌了好几杯酒。”
姞月晕头晕脑地随着苏清笑,却在看到他手上的酒杯后,
终于清醒了半分:“诶?酒?”
苏清明知姞月会不喜欢,还是语气诱惑
地说道:“咱们都成夫妻了,不能连交杯酒也不喝一口吧?”
太被动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努力避开苏清的眼睛,姞月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将自己被迷惑走
了的三魂六魄给召了回来。她眯了眼,接过酒杯,视死如归地仰头干了,然后亮出了杯底。
“唉。”苏清轻叹,“交杯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啊……
”不过叹气归叹气,他还是按照姞月的“豪爽”方式喝下了属于自己的那杯酒。
姞月放下杯子,一抹嘴巴,顿觉自己的胆子大了许多。人说酒能壮胆,这话不假。她点了
点苏清的胸膛,又从怀里掏出了个小本本,大声说道:“苏清,我今天要跟你好好的算算咱们
之间的老账!”
苏清啼笑皆非,舒展双臂,半揽了姞月,有些哀
怨地说道:“非要今天算账么?今天晚上可是……洞房花烛夜。”
姞月嘿嘿地笑着,推开了苏清,自己坐回了床沿上,“在算账之前,我要先问问你,你怎
么认出康瑶不是我的?嗯?”
苏清不欲多说,只给了两个字:“感觉。”9
姞月头上滑下无数黑线,咳道:“啊,这些小事,可以先放放。那我只算我认为比较重要
的事情好了:刚开始的时候,你骗了我,结果害我哭了,这个你没法否认吧?哼哼,而且你的
桃花债还让我也受牵连了……”
苏清听着新婚妻子长长的絮叨话语,深知今晚别想着好过了,当下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
神,准备随时应付姞月可能丢给他的难堪。
“……求婚都没有,居然还出了这种事情……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唔……”姞
月“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小本本,深思,然后在苏清有些忐忑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看在
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扣吧!”
苏清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只算你睡三个月书房。”
天雷轰轰而过,苏清震惊了。
“啊?”
“啊,我想你还不很明白。”姞月轻松地收起了“掌中宝”,“我的意思是,请苏大人屈
尊移驾,在书房里睡三个月,时间么……自然是从今晚开始,到三个月后了。”
苏清怒道:“我拒绝。”
姞月在苏清扑倒自己前,不慌不忙地使出了杀手锏:
“当然啦,如果苏大人坚持,小女子也没办法,只好自挂东南枝,随便挑一棵摔不死人的树施
展‘巫术’了。”
苏清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又想‘重操旧业’?如果我没记错,那棵树,我已经让人去
砍掉了。所以……你认为你有多大的胜算?”
姞月心想:他果然把树砍了……不过,苏清啊苏清,你以为只有你才会骗人?
心念一转,姞月露出了最甜的笑容:“忘记告诉苏大人,
其实呢,小女子只要愿意,那不管什么是哪里的树,都能管用。哎呀,天底下的树木何其多,
您能把所有的都砍掉么?”
咻!一箭刺中苏清内心的不安。
苏清咳了一声,立即转身走到门前,推开了门,却又回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
我只是体谅你一天劳累,才去书房休息,我可没承认你那可笑的巫术什么的——还有,以后不
许用这个威胁别人了!”
语毕,他出了屋,甩上门
。
屋里,姞月捶床狂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居然还放话了?!哈哈哈哈……
屋外,苏清懊恼地抵着廊柱,心里恨恨地想着:早晚要搜出她那身可恶的烂衣服,然后烧
掉!统统烧掉!
第五十四章
不攻自破
苏清被轰出新房的事很快就从苏府那几个新来的仆人口中
传遍整个京城了。不久之后,京城的人就盛传着:新上任的苏夫人不受宠,新婚夜里丈夫就躲
到书房去,不肯亲近她。
知情人如小河、战红等,对此事则持有另一种解释:是苏大人不受宠才对,洞房花烛夜都
没过成,被苏夫人踢出了新房,不得已才睡书房。所以苏大人是很惨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苏府一时间成了京城谈资。苏清无奈,要知道他就是不愿意被当成谣言
主人公,所以不愿在府里安置仆人。
其实在外面被说成什么样子,苏清自己倒不很在意,可磨人的莫过于姞月的态度。苏清目
前正因婚假而闲在府里,郁闷不已地在书房里窝着各种名称不同的“火气”,但是那始作俑者
却三不五时地去挑逗他。当然,把那种寻常的来去形容成“挑逗”,也许只是苏清自己一个人
的想法。
更为可气的是,姞月总会问一些字的读法和意思。这些字本身没什么,然而它们所在的地
方却让苏清深刻地感到了前途的坎坷。
不妨将时间挪到新婚第二天的上午,苏清的书房里
。
“嘿嘿,苏清你居然有这种东西。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姞月手上扬着一本看上
去十分眼熟的书,“我看过了,这个不好,里面画得实在太模糊,对于初学者来说,太不详细
可靠了。你要知道,有的时候第一次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完成,男人更是这样。”
苏大人眩晕地调整着气息,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不该露的表情。他低估了女人——特别是像
姞月这样的女人——的报复决心。她们甚至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不怕任何事情,尤其是某些
见不得人的事情。
就比如说姞月,她现在正摊开那本令苏清眩晕的书,指着其中一个字,正经八百地问道:
“念什么?我研究了半天,就是不明白它叫啥。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动作啊?看上去好奇怪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么?太高难度了,我觉得只有经过韧性训练的才能达到这种标准。啧啧,
古人的想象力,真不是吹的。”
苏清僵硬地问着妻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这个
……”
姞月比丈夫更大方,直接补上了他的问题:“你想说‘
这个春宫图’么?”
苏清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了:“姞月!”
“嗳嗳嗳,我在呢,我听着呢,不用这
么大声啊!”姞月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里的“黄宝书”,不忘再评论一番,“买这个的人绝对水
平不够。想我们系里当初播的那些欧美电影,都比这个强。总之一句话:只能当本普通的画册
看看,当教材可就不成了。”
姞月的话让苏清简直没了招架能
力:“这要是传出去了,我想我就可以不用做人了……”
“传出去?”姞月瞟了眼紧闭的屋门,“没事,我刚
才已经把门关紧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我说你啊,别想蒙混过关哟!这是正常讨论,为什么
要逃避?婚前不提那是害羞,婚后如果再避而不谈,等着我们的就是不幸福啦!来来来,快说
快说,这个字究竟念什么?还有,这个几个字放在一起表示啥意思?一种鸟还是一种虫?”
当如此事件在一天内发生无数次后,苏清一声长叹,终
于认命地接受了现实——现实就是,他的小妻子想整死他。
后来的某天,容离神秘兮兮地问苏清:“我送你的东西如何?看了没有?管用么?嗨,我
对你这个朋友多义气啊,顶着被人说‘不行’的风险,跑到书肆去问人家什么样的书好……”
苏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一无是处。”
容离怪叫:“怎么可能?书肆老板强烈推荐的,据
说连很多女人都会买那个的啊!”
苏清回想了一下妻子看过之后的反应,更为肯定地说道:“生僻字太多,动作太夸张。容
,你的义气有待商榷。”
容离:“……我发觉,我这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让我们把视线再转回苏府——
新婚当晚就给了丈夫下马威,第二天又连续出击,姞月也很拿不准苏清的底线。
天知道姞月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他摆平。不过那
种春宫图的级别是低了些,对于看过现代裸体艺术的姞月来说,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抱在一团,
从纯洁的眼光研究,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某些片子,既有声音又有动作,那才是需
要回避的。
白天的胜利不代表晚上也能蝉联第一。
当天晚上,苏清敲响了新房的屋门:“月,你让我进去吧。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继续调查案子了,说不定又是好几个月回不来。”
房门“刷”地一下就从里面拉开
了,姞月满是惊讶地迎面对上苏清有些挫败的面容:“啥?你不是还得过几天才去刑部待命?
而且你今天又没去上朝,哪里来的案子?”
苏清半垂着眼皮,叹道:“本来也不该我去,
但陛下似乎很重视,让刑部必须派我去调查,今天下午刚刚接到的命令。皇命难违,幸好范围
缩小在京城,应该没什么危险。”
“……等等,就在京城?那你说好几个月回不来是怎么回事?”姞月眯眼,直觉自己被骗
了,右手紧紧地抓住了门闩,准备随时关门上锁,把某屡教不改的男人狠狠地拍在屋外。
“骗你的——想让你开门,总也得有个借口。
”苏清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净是促狭的神情,动作明显快了姞月一步,伸手挡住了即将在面
前阖死的屋门,挤进了屋里。
姞月放弃和练过武的家伙比力气,松开了手,同时也放
进了狼。好在她并不怕狼:“即使你在京城办案,也不可能时刻都在家里呆着,所以呢,你还
是小心我趁你不在的时候走人。”
苏清帮姞月完成了锁门的任务,然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让
你有劲逃跑了,或许我该用些特殊的办法。”
说完,他擒住已经有落跑意向的姞月,把人拖到了里屋的床上。
“喂!”姞月挣扎。
就在苏清放手的一瞬间,姞月苦练了许久的擒拿术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一个旋身,她得
意洋洋地反握住了苏清的手腕,绞起了他的胳膊。
“战红教我的这招真实用。”姞月哼着小曲儿,手上又使了
大劲,扭头要找绳子之类的东西绑上苏清的手,“绳子、绳子……嗯,绳子在哪里呢?”
“喏。”
正拽着苏清找绳子的姞月
面前猛地多了一只手,手上还躺着一根——不,或者该称之为“一条”的东西。细看之下,居
然是……腰带?!
“……你那只手什么时候从我这里跑掉的?”姞月瞪眼
。不会吧,明明已经用了很大的劲了,而且,而且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那只奇妙的爪子
就滑出控制了?
苏清无辜地眨眼,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扶上了姞月的肩膀:“就在你忙着找东西绑我的时候
。其实你不用绑我,我也会乖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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