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以后少爷要伤脑筋呢?”若琛一头雾水的搔着头想着。
水灵儿误会了水寒的话,因为气愤不过而跑了开,她一路上跑着跑着,直至她跑累了为止,坐在一块石头上,回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蠢事。虽然自己为水寒做了这般的牺牲,但到头来呢?水寒依然不信任她,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自己当初要那般傻?原就不应该对水寒存着不该有的幻想的,如果她不对水寒动心,如果没有水寒的话,她压根就不会将自己搞到如此的地步,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水灵儿抬头看着无云的蓝天,天是那般湛蓝,可她的心情却是如此的灰沈而黯淡。她思前想后,自己日后将何去何从呢?水寒认定她是凶手,自然不会再呵护她、保护她了,而师父又下落不明,她自个儿又不知道如何回梅山,更何况她也还未查出自己的真实身分;茫茫天涯,何处是她的归处呢?水灵儿不禁感到迷惑了……
“水灵儿,原来你在这儿!”水寒气喘吁吁的跑到水灵儿的面前。“我找了你好久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就跑了呢?你可知道我好担心你吗?”
“有什么好说的!”水灵儿没啥好气的说道。不过她眼见水寒这般着急的模样,方才心中的怨气也减低了一半,她又转口说:“你又何必跑得这么急呢?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还会出事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一个女孩家,难免会遇上麻烦的。”水寒稍事休息了一番之后说道:“而且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方才你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误会你了?”水灵儿哼了一声。“你不是认定我是凶手吗?是我故意引诱你进入我事先就安排好的陷阱中,然后再以苦肉计的方式接近你,不是吗?”
“水灵儿,你别再任性了好吗?”水寒叹了口气,“其实,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何还要如此的误解我呢?告诉我,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吧当初在凤仪楼的时候,我便发觉到你的神色有异,当时你那淒楚的眼神就已经告诉我,你并非真心要嫁给莫云霄,会答应他的求婚是另有缘由的。你为何在答应他的求婚,然后又跑来找我?又为何你知道我有难呢?”
“我——”水灵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否该将这一切的本末都告诉水寒呢?“水寒,你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主使者。别再追问这件事情好吗?就当作这只是一场荒唐不堪的闹剧罢了!”
“别再骗我!”水寒不信水灵儿的话,他握着她的手。“水灵儿,你为什么要替这人隐瞒这谋杀的罪名呢?你和此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水灵儿脱口而出:“我和他才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此话一出,她立刻后悔了,这无疑是不打自招,她是替别人背黑锅。
“看吧!我就知道!”水寒笑着说道:“其实就算你不明讲,我也大致知道那人是谁,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之所以会逼问你那人的身分,完全是为了要探探你的口风而已。而且……小傻瓜!你认为你所编造的谎言可以骗得过我吗?”
“水寒……”水灵儿绯红着脸。“你真的相信我吗?你相信我不会害你?你不再怀疑我了?”
“我怎么会怀疑你?”水寒爱怜地抚着水灵儿肩上的伤。“你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岂能再去责怪你、怀疑你呢?你是那般纯洁无瑕的少女,怎么可能对我这素未相识的人下毒手,这主谋另有其人。”说到这儿,水寒停了一会儿之后,又冷静的缓缓说道:“而且,此人便是莫云霄。我说得没错吧!水灵儿!”
“你为什么知道?”水灵儿讶异地道:“是谁告诉你的?”
“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水寒摆摆手笑着,“如果连云霄的这点计谋我都瞧不出破绽,我还能执掌整个天氏布庄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比云霄此计谋不知狠上几倍,如果我不时时谨慎注意的话,还能在商场上打滚吗?”
“那么,就算你知道了……”水灵儿欲言又止地问:“你又将如何呢?”
水寒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和云霄动手。毕竟再怎么说,他总是我的幼时玩伴,虽然我明白他和我之间并非像是表面上那般和睦,但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所预料之事会是真的。”
“你是指云霄谋害你的事吗?”水灵儿小心的问道:“其实这说不定只是场误会罢了,云霄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他知道你可以避得过的。反正,你既然已经脱离云霄了,不如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好吗?别和云霄计较了。”
“你好像很关心他!”水寒疑惑的看着她,“你难道真的和云霄已经——”
“胡说!”水灵儿打断他的话,她红着脸低头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之间起冲突,毕竟……你们之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何必为了些小事而翻脸无情呢?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能保证你可以在云霄的处心积虑下,安然度过险境吗?”
“你关心我?”水寒心上甜甜的,没想到水灵儿竟然这般关心他。“其实我何尝愿意和云霄相斗呢!如果只是这次的事件,我可以当作完全不知情的让这事情过去。只不过……我怀疑当初冒充我到司徒家骗婚的人,便是莫云霄。”
“什么?”水灵儿心上打了寒颤,会是他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认定呢?”
“有二个理由。”水寒解释道:“第一,依司徒伯父所言,当年有一名相貌和我酷似的男子登门求亲,而此人不论是言行、举止都和我如出一辙;试想就算是江湖上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仅能于面貌上相似,而此人竟然能够模仿到如此的地步,未免令人怀疑。第二,云霄之父镇南侯和家父感情甚笃,或许家父曾经于平时谈论中提及司徒芷绫的事,自然云霄亦可能知晓我所不知道的婚事。”
“这只是你的猜测。”水灵儿不安地说:“更何况,那名到司徒府中求婚的人不是拿着你们的祖传之宝吗?这你又作如何说明呢?”
水寒想了想之后说道:“当初只是以为玉冰剑失落;但是……也许于数年前就被有心人给取走了也说不定。可是天氏布庄中门禁森严,而玉冰剑又放置于内房,若非知晓府中通径之人极难进入内房,更遑论偷取宝剑了。所以……我认为取走玉冰剑之人必是我所熟识之人。”
“这——令人不敢置信!”水灵儿摇头说道:“如果说云霄真是那名冒名者的话,他为何会不知道司徒芷绫便是你的未婚妻呢?”
第7章(2)
“我想……或许他知情但故意隐瞒。”水寒回想起此行初次见到云霄的时候,他一提及司徒芷绫的事,云霄即表现出非常关心的样子,这依常理来看不太寻常。
“他对于我出门寻找司徒芷绫之事太过于关心了。”水寒想了想之后说道:“你想想,一个局外之人,何必对无关己身的事情太过于关注呢?他表现得如此积极,正暴露了他的心事,他必定就是那名冒名者。”
水灵儿听完了水寒的分析后,她的心中暗暗吃惊。当她听着水寒所说的话后,总觉得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情景在她眼前掠过。当她第一眼见到云霄的时候,自己也莫名的心上一惊,莫非……云霄和自己过去的身世有关?那么她……会不会就是那位失踪数年的“司徒芷绫”呢?有可能吗?
师父曾经告诉过她,当初是在一处山崖中救了自己的,而那名推她落崖的人也是一名男子,只不过当时师父只顾着救她,没有仔细看清楚那名男子的相貌。所以,那背影的主人是谁?他便是自己身世的关键人物了!如果能找到他或许就可以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了。
正当水灵儿出神的想着事情的时候,水寒见她迟迟不开口,便问道:“水灵儿,你在想什么?”他见到水灵儿脸色苍白,他不禁举手抚着她的额头。“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了?来!我扶你起来吧!”说罢,他便扶起水灵儿准备回去。
水寒的这个举动以及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话,竟勾起了水灵儿尘封已久的记忆。原先绝情师太加诸于她身上的“织梦大法”功力早已经完全失效,照理说水灵儿应该可以立即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对,但是由于事发当时,水灵儿曾经受到极大的惊吓和恐惧,所以她的内心也一直抗拒着不去回想那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再加上要唤起记忆需要有事发当时的关键语,方能开启她久封的记忆之门,是故她迟迟未能恢复记忆。
而水寒此时于无意间的举动和话语,正是当时令水灵儿难以忘怀的痛楚之由,所以水灵儿也渐渐回想起当初那名男子推她落崖时的那一幕;那时的他也正是和水寒如今的举动一般,先假意扶她起身,然后无视于她的苦苦哀求,硬是无情的将她推落崖底……
“啊!你别碰我!”水灵儿一时将往事和现实弄混了,她将水寒当成是那名狠心的男子。这一切就如同是时光倒转一般,水灵儿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求求你,别杀我!我愿意立刻消失在你眼前,我绝不会将你所做的事传出去的,请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我家中还有父母等着我回去呢!求求你放我回去好吗?我求求你——反正你又不是真心想要娶我的。”
“水灵儿?”水寒一时间被水灵儿给弄胡涂了,她怎么了?她不是说过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吗?为什么还说她家中有父母?又说他不是真心想娶她呢?莫非……她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了吗?
“我求求你……”水灵儿哭得好伤心、好无助。“水寒,你已经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有必要将我也杀了吗?我和你素未相识,只不过因为父母之命,我们俩将成为夫妻;但是,我迟早是你的人,为何你硬将我自家中带离,让我和家人分离,现在又要杀我……”
“哦?我是如何害你的呢?”水寒藉势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哪!如果你能说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不杀你,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我的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嗯!”此时的水灵儿已经分不清现时眼前的这名男子究竟是死神还是帮助自己的人了。她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三年前的回忆中,她将眼前的水寒当成是那名冷血的死神,为了能在他手中保命,水灵儿将深埋在自己脑海中的恐怖回忆缓缓的唤起、诉说着……
而水寒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水灵儿的话。他方才之所以会狠下心来故意说那些话,其原因是为了让她慢慢的回想起那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和那场令她丧失记忆三年的意外,让她能记起自己的真实身分,也许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会有他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
但是——方才水灵儿于无意识状态下竟然说出他的名字,并且还哭诉着哀求他放过自己,这点令水寒感到些许不安……
三年前,天水寒来到了司徒府中登门求亲。他那温文儒雅的态度和俊俏的外貌,及谈古论今、无所不知的学识,又懂得如何迎合长辈的;所以很得司徒剑次的欢心,眼见自己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女婿,他的女儿未来幸福可说是不愁了。
“丈人,小婿想先见见司徒姑娘。”水寒要求着。“自小婿来到司徒府的这段时日,都还未曾见到这位未来的妻子;同在一个屋簷下,却只能两处相思,恳求丈人能让小婿见上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哈哈!贤侄啊!你也未免太过于急躁了吧!”司徒剑次笑得合不拢嘴。“等到令尊来正式提亲,小女便会嫁给你;届时你要如何看她都可以啊!何必急于一时呢?”
“家父正是派水寒来提亲的。”水寒说罢取出了装于箱中的玉冰剑。剑一取出,寒气森森、剑气迫人。“这是聘礼,是我家祖传之宝玉冰剑,相传它可以杀人于无形,取人头颅于十里之外,但是剑上绝对不会沾上血迹,依然保持光洁如故,所以命名为玉冰剑。拿出祖传之宝来当聘礼,是象徵家父极为重视此门婚事,请您就收下来吧!并且——请您能让我看小姐一眼好吗?”
“亲家翁真是太客气了!”司徒剑次命人将玉冰剑收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带你前往一见小女吧!”
水寒跟着司徒剑次来到了后花园,此时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司徒芷绫正在花亭内弹琴,她那倾城绝色和曼妙的身段令水寒心动不已。
“果真是个大美女呀!”水寒脱口称讚道。“在下在司徒小姐的面前可真是自惭形秽。”
“贤婿你太客气了!”司徒剑次笑着说道:“站在这儿远观,不如去和小女谈谈天吧!你们也可以藉此机会,彼此好好了解一番,我这老头子,就不在此打扰你们小俩口了!你们慢慢聊吧!”
水寒来到了司徒芷绫的面前,细细的欣赏着眼前的这名绝色佳人,而司徒芷绫眼见这名男子和父亲同进后花园的,心中也早就猜想到此人一定是天水寒无疑了。日前天水寒来到司徒府中作客的时候,芷绫便经常听到身边的丫鬟们极力称讚着他的人品、相貌和才识,自己对他早就心有所钟,今日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见她,芷绫的心上更是雀跃不已。
“公子,芷绫在此有礼了。”芷绫向水寒行了一礼后说道:“不知公子来此有何事呢?”
水寒伸手将芷绫扶起,他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遥思小姐却苦于无法见面,如今令尊才肯让在下来见上小姐一面,稍稍纾解在下的相思之苦。眼见小姐是这般的端庄娴淑,在此绝色佳人面前,真是令在下自惭形秽。”
“公子谬夸了!”芷绫抿嘴笑了。“其实以公子的人品条件,芷绫还怕公子嫌弃芷绫呢!”
“怎么会呢?”水寒笑了起来。“像你这般的天仙佳人,我求之都不可得了,怎么可能还会嫌弃你呢?你太多心了!”
就这样,水寒和芷绫一见钟情,双方彼此都互有好感,而司徒剑次也乐见于这小俩口平日的谈笑。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得极为迅速,可是——却迟迟未见水寒回天府打点迎娶芷绫的事宜,每每司徒剑次提及此事时,水寒总以藉口带过,而司徒剑次也不疑有他,让水寒长住于司徒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