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南风玄翌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去,木林立即住了嘴,却紧紧的站在南风玄翌旁边,沉着脸,眼睛都不带眨的。
明潇飏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嗤笑道:“怎么还不滚蛋?再不走,本少爷就要用强的了!”
南风玄翌看着明潇飏,眸光平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她要生了?”
“为什么?呵呵,你居然还敢来问为什么?你不是说你走不开吗?那么她生不生孩子,跟你何干?现在来问我,是不是已经晚了?赶紧的滚,别让本少爷再提醒你第三次……”明潇飏厉眸扫过南风玄翌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厌恶的别过了眼。
南风玄翌抿了抿唇,正欲开口,一名黑衣男子突然走到他身前,凑到他耳边道:“启禀皇上,已经打探清楚了,一个时辰前,这里刚刚经过一场血战,皇后娘娘刚刚生下的皇子,被这些人……掳走了!皇后娘娘从生产后一直在北苑,至今未出来,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南风玄翌已经纵身一跃,朝北苑飞身而去。
明潇飏一个不留神,气的险些吐血,他指着傻愣着的手下,嘶吼一声:“该死的,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去追,他若是敢接近北苑,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子提头来见。”
原本冷眼旁观的北堂瓒,也突然对春野下令:“去,绝不能让他进入房间。”春野早就等不及,如今北堂瓒一声令下,立刻招呼着手下,哗啦啦朝北苑跑去。
北堂瓒抽回佟柔为自己包扎的手臂,缓缓的站起身,走到明潇飏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他们既然带走了奶娘,就一定不会伤害孩子,今天太过混乱,我们必须要冷静下来。至于魅儿,很明显,龙笑天现在还不想伤害她。如果魅儿和孩子被他们带去了彩虹岛,母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现在我们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溪儿!”从生产之近已经过去了十个时辰,昨天下午生,如今都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里面却没有半丝声音传出,若不是时不时的有丫鬟进出,他真的担心她们……
“对了,蓝凤凰不是要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北堂瓒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样下去,凝儿怎么能坚持下去?
明潇飏也蹙起了眉头,“已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瞧着下人打扫庭院,心却揪在了一起。清乐瞥了眼北苑,十分不解为什么刚刚还怒目而视的明潇飏和北堂瓒怎么到了这紧要关头,反而不管不顾了?难不成他们的手下真的能阻挡住南风玄翌?
宁玉宸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在她额头点了点:“你以为他们真的想要阻挡住我表哥?如今溪儿正在里面急救,都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个时候若是南风玄翌出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溪儿心中还是有表哥的存在。如若两个人完全没了感情,他们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他进去?”
清乐撇了撇嘴:“都说女人心眼儿多,我看你们男人也不逊色,这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宁玉宸轻笑一声:“这只能说明溪儿在北堂瓒、明潇飏心中的分量重,重的可以让他们忍受一切……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一下!”
察觉到宁玉宸探寻的眼神,凤清乐耸了耸肩,拒绝回答:“你别问我,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宁玉宸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清乐。
“别这么看着我,也别逼我,我不想说的话,你就是逼我也没用,别忘了你而今的立场,如今你能站在这里,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话落,淡淡的起了身,朝佟柔的方向走去。
宁玉宸眉梢轻挑,眸色微沉,原来,她道现在还不放心他!
南风玄翌看着拦在外面的刁蛮,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只看她一眼,只要她好好的,我立马就走。”
“好好的?距离生产已经过去了十个时辰,你觉得她能好好的吗?如果她好好的,我和冰凝至于站在这里吗?南风玄翌,我如今恨透了我这个身份,。如若我不是你的表妹,该有多好?你已经伤害了她那么多次,难道还不够吗?算我求你了,走,走行吗?”此时的刁蛮,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疲倦色,就连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直看得冰痕心头猛跳:“你还好吗?赶紧将它吃了。”至始至终守在产房门口的冰痕,看刁蛮一脸疲倦,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心都要揪在了一切……
刁蛮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接过他手中的药丸,听话的放入了口中,朝他虚弱一笑:“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还要进去帮忙,最累的是凝儿,你,替我看着他!”话落,恨恨的瞪了南风玄翌一眼,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南风玄翌满脸苦涩的看着阻挡在他面前的这道门,想要开口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冰痕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做男人做到你这个地步,简直是……丢人!”
南风玄翌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和刁蛮什么时候……?”
“原来你也知道关心别人?为什么独独对她这般狠?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生的多艰辛?你知不知道她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你知不知道刚刚这里经历了怎样的血战?你又知不知道你刚刚出生的儿子被人掳了去?南风玄翌,本以为你还是条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如今……真是令我恶心!你走吧,这里没有一个人欢迎你,明潇溪的死活已经和你毫无干系,你站在这里也没用,没有人会让你再接近她的,她如今已经遍体鳞伤,再也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儿子?掳走?”南风玄翌木木的看向冰痕,原来她为他生了个儿子,他有儿子了?他们终于有儿子了吗?
“是什么人掳走的?”南风玄翌的话,让冰痕嗤笑一声:“你不会去查吗?既然是你的儿子,你也该操点心对不对?”
南风玄翌眸色一深,想要说什么,却瞥到佟柔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南风玄翌张了张嘴,轻轻的喊了一声:“娘……。”
佟柔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越过,漠然无温度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你和明潇溪从此再无瓜葛,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我不是你的娘,你别叫的这么热络,从她离宫的那一刻,你们已经断的干干净净,这个娘,我可承受不起。”
“娘,我可以解释,我真的有苦衷,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佟柔冷笑一声,猛地转身打断他的话:“够了,什么有苦衷?什么解释?你觉得如今还有那个必要吗?溪儿如今在你眼里,难道只是你的苦衷?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的,滚,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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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玄翌被佟柔这般讽刺,也未见丝毫动怒,反而一脸哀痛的看着他们:“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溪儿是我今生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睍莼璩晓我从未背叛过她,也从未想要伤害她,而今所做的一切,都有我的无可奈何,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今天,我必须要见到她!”
明潇飏缓缓的走进来,沉着脸,冷眼看着他:“你以为你想见就见得到?”
“你别逼我……。”南风玄翌猛地抬头,眸光深谙莫测,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意。
“逼你?笑话,究竟是谁逼谁,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明潇飏冷冷的勾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南风玄翌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微凉的看着明潇飏,那紧握的双拳昭示着他此刻有多么多么的愤怒,可是面对他女人的亲人们,他根本不能动手。
于是……
某男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神儿,往前走了几步,直接站到产房的窗前,对着里面扬声喊道:“溪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溪儿!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只想对你说,我对你的心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过,之前你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只是表面的,我希望你从心底去感受……我有我的苦衷,我有我的迫不得已,等所有的事解决完之后,我自会给你一个答复,请你等我,等我……。”话落,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那扇窗,等了足足一刻钟,也未等到一个字,南风玄翌的眼底渐渐染上了一层灰色,他苦涩一笑,自我嘲讽的摇摇头,良久之后,缓缓抬首、转身,看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俊美如玉的容颜渐渐变冷……
目光触及到明潇飏那张嘲弄的笑容时,他的神情有了一瞬的僵硬,却不过一眨眼,又恢复了清淡,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淡淡的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所以……在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情之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她,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这个交代,哪怕是拿整个江山去换,他也在所不辞!
明潇飏淡淡的挑了挑眉,唇边带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她是我的妹妹,这个就不牢您操心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吧!”话落,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南风玄翌薄唇轻抿,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大踏步的离开了北苑,一众奴才急急的跟上,不过一眨眼功夫,所有闲杂人等一举清理干净,明潇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石凳上,目光幽然,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其中。
冰痕等人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那个男人,纵然有万般错,也是他侄子的老爹,就算他们恨他恨的要死,这个关系,恐怕永远也断不了,一时之间,北苑一片沉默,各揣心思的垂着头,想着什么……
却在这时,一抹蓝影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那些隐在暗处的人刚要伺机而动,却被明潇飏挥手拦下,看着面前陌生却又熟悉的美妇人,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是,蓝师姐吗?”当时在如影宫的时候接触并不多,所以对于她的印象并不算太深,如今她冷不丁出现在这里,还真的让他有些诧异。
蓝凤凰一袭万年不变的蓝色长裙,素净优雅,发髻高高盘起,只簪了一支通透素净的青玉簪,清丽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明潇飏:“小师弟快快请起,溪儿她怎么样了?”
明潇飏面上一喜,顾不得叙旧,赶忙将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蓝凤凰点了点头,目光掠过众人时,微微一顿,诧异的看着明潇飏:“这里……,莫不是刚刚发生血战?”尽管红楼四周围已经被大家清理干净,血水也被冲刷干净,可是这满院子的血腥味儿,还有每个人狼狈的血衣,是怎么也瞒不住的,也难怪蓝凤凰如此直接的问道。
明潇飏自是不会对她隐瞒,大致的讲了一遍后:“待师姐去看过溪儿之后,师弟定会将事情讲清楚。”蓝凤凰瞥了一眼北堂瓒,点了点头,爽快的朝产房走去。
刚刚走进门,就被房间中血腥味儿吓到了,若说刚刚外面的味道仅是让她蹙蹙眉的话,那么房间内的味道,却让她心头猛然一跳。
看到朝她走过来的刁蛮和冰凝,蓝凤凰朝她们二人挥挥手,“好了,大家之前都见过面,就不必客气了,溪儿怎么样了?”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至床边,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那张白如蝉翼的脸时,双腿还是打了个寒蝉,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抖着唇惊异的看向冰凝:“怎么会这么严重?溪儿她……。”来不及听她们的回答,手已经不自觉的探上了她的脉搏。
良久之后,蓝凤凰松开了溪儿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冰凝自是知道她的担忧,在刁蛮的搀扶下,她坐在了蓝凤凰身边的凳子上:“您请放心,溪儿的伤势已经被我控制住,出血的地方已经缝合好,因为失血过多,又疲惫不堪,所以到现在还未醒过来。”
“姑娘,倒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有如此的本事,居然连这样的伤口也能缝合住,不可谓不令我惊讶啊!本来还想着过来帮忙,如今……倒是白跑一趟了,不过能看到溪儿脱离险境,也能给家人一个口信了,小姑娘,谢谢你了!”说着,就站起身,准备朝冰凝行礼。
冰凝面色骤变,慌乱的站起身,拉着蓝凤凰的胳膊:“前辈这是做什么?晚辈怎么能够受您的礼?溪儿是我的好姐妹,我们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去救的,前辈来的一点也不晚,晚辈已经坚持了十多个时辰,接下来怕是怎么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劳烦前辈照顾溪儿,她还未脱离危险期,只要伤口不感染,不发烧……呃,晚辈僭越了,您这方面是专家才是,我怎么在您面前卖弄了,呵呵,让您看笑话了……。”
蓝凤凰看冰凝、刁蛮眼眶发黑、嘴唇发干,发丝杂乱,衣服褶皱,想到她们刚刚经过的十多个时辰,不由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孩子,我老婆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们能为溪儿做到这一步,我们全家都表示感激,谢谢,谢谢,快,快下去好好休息,接下里有我老婆子照顾,你们尽管放心,快去吧,瞧这可怜的小身板儿,都快要晕倒了……。”
冰凝、刁蛮此时此刻当真累的没多大点力气,在蓝凤凰与丫鬟的搀扶下,终于功德圆满的走出了产房,冰痕、北堂瓒、明潇飏看到她们二人走出来,一脸担忧的走上前,冰痕、北堂瓒更是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将早已疲惫不堪的二人拦腰一抱,朝佟柔、蓝凤凰微微颔首后,就将人带走了,要多洒脱,就有多洒脱。
佟柔紧张的看着蓝凤凰,“溪儿她,怎么样了?”冰凝她们如今能够走出来,就说明溪儿的病情有所好转,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只有自己亲耳听到,她才能彻底放心。
“放心吧妹子,那两个孩子累坏了,麻烦您过去照顾照顾,溪儿这边有我,尽管放心。”对于佟柔,蓝凤凰早有耳闻,因此看到她特别的亲昵,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
感觉到蓝凤凰的爽朗,佟柔微微一怔后,很快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这样我就放心了,至于那两个丫头,她们可是溪儿的救命恩人,我自会好好照顾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
蓝凤凰点点头,因心系溪儿,大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客套,点头之后便互相忙碌去了。
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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