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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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窃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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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得满身大汗的余百福疲累地穿过族人身边,来到野风面前。
  悦晨急忙跟上,准备随时维护心上人。
  “你这大胆狂妄的恶贼!今日我让你知道我们余氏一族可不是任人欺凌!”余百福双手插腰,恨不得一拳挥过去,只是刚刚跑得太累,得先休息一下才成。
  “对!我们要让你来得去不得!”
  “哼!怕了吧?”
  村民们露出最邪恶、狰狞的面孔恫吓着。
  悦晨晶灿明眸滴溜溜转了转,朝对面的野风使了个眼色,要他快点让她爹和族人们息怒,不然他再这样继续被追着打,要跑到什么时候?
  野风接收到她的暗示,对她轻颔首。
  “等一下!谁准你们俩眉目传情来着?”余百福眼尖发现,气急败坏地怒咆。
  “爹!”悦晨害羞地跺了跺脚。
  爹也真是的,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当着众人的面大剌剌说出来。
  “悦晨,爹告诉你,这男人信不得,你仔细瞧瞧这厮恶贼,双眼透着一股邪气,还有那嘴角,老是时不时噙着笑意,这叫笑里藏刀。再来,你瞧他一双腿跑得飞快,咱们一群人追都追不上,他这叫有备而来,更甭提他偷了四神镜,总地来说,他不适合你,你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明白吗?”余百福竭尽所能将野风批评得一无是处。
  “没错!”族人们有志一同,点头如捣蒜。这恶贼是他们这辈子遇过最邪恶的人,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比他更邪恶的人出现。
  “爹,野风他真的没你们想的那样坏,他对我和悦桐很好,我……我喜欢他。”悦晨听父亲痛快批评心上人,再也顾不得羞怯,当着众人的面为他说话,同时表明自己的心意。
  余百福及族人们被她大胆的言词给震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是好。
  野风趁着众人皆安静无声时,自背上的包袱取出四神镜。
  在金阳照射下,四神镜耀耀散发柔和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直勾勾紧盯着,就怕它会在下一瞬间消失不见。
  “四神镜……”原本气冲牛斗的余百福瞬间怒火全消,眼眶发热,就要哭出来。
  “四神镜总算又回到余家村了——”村民们也没了火气,同样快哭了。
  “族长,两年多前我把四神镜偷走,是我不对,如今物归原主。”野风亲眼见到余氏族人们对四神镜的依赖与渴望,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惭愧。
  “你真的要把四神镜还给我们?”余百福不敢置信地看着野风,暗忖他是否正在作梦,又或者他其实是骗他们?
  “是真的。”野风将四神镜交到余百福手中,让他确认。
  余百福双手微颤,小心翼翼地接过四神镜仔细察看。
  族人们不论男女纷纷围上来,激动地看着失而复得的四神镜。
  不负使命的悦晨走到野风身边,很自然地与他十指交扣,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着父亲与族人们的激切与感动。
  余百福首先翻转到背面,看着以东、南、西、北依序排列,雕饰得栩栩如生的四大神兽,及一旁象征多子多孙、香火不断的葡萄与叶片,轻抚低喃:“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真的是我们的四神镜。”
  “四神镜回来了!”
  余氏族人们亲眼确认过真伪后,脸上充满喜悦,开心得大声欢呼。
  “小子,你把四神镜拿回来还给我们,算你良知尚未泯灭。”激动过后,余百福双手紧紧捧着四神镜,不再痛骂他是恶贼。
  野风直视余百福的双眼,真诚地道歉。“族长,我知道错了。”
  “嗯。”余百福微微颔首,目光紧盯着女儿和他紧扣的十指,又觉得挺碍眼,准备再次发难。
  “族长,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可是,我是真心真意爱着悦晨,请你准许我与悦晨共结连理。”野风发自内心,请求余百福的认同。
  “爹,我曾经和你一样,很讨厌他,觉得他非常可恶,可是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清楚看见他对我的好,很难不爱他,请爹成全我们。”交扣的双手、源源不绝的热力,让她坦然无畏地表达真心。
  “我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贼。”余百福坦白直言。
  “我愿意为了悦晨不再当贼。”他自始至终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一个深爱着他、他也深爱的女人,而悦晨是这世间再多的钱财也无法换得的珍宝,他想要捧在手掌上珍惜。
  闻言,悦晨惊讶得倒抽了口气,眼眶泛红,无法置信,抖颤着唇瓣。“你从来都没说,我以为……以为你很喜欢当飞贼,就算咱们俩成了亲,你依然不改志向。”
  她甚至想过从今以后要好好再练练腿力,以免两人逃跑时,自己会拖累他,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放弃当贼。
  老天爷!她要哭了!
  “傻瓜,当贼老是要不停地跑,我已经二十五了,不想再永无止尽的跑下去,我只想守在你身边。”不可否认,这段期间他的内心有过挣扎,可是爱她愈深,就愈无法忍受她会因自己受到伤害,陷入险境。
  他要她安然无恙,快乐且幸福的过日子,是以毅然决然下了决定,金盆洗手。
  “我好高兴!”悦晨快乐地投入他的怀中,激动不已,喜悦的泪水潸然落下。
  “既然开心,就不要哭。”野风搂着她的腰,不舍地吻去她的泪水。
  悦晨哭红了鼻子,哽咽着声音。“我忍不住……真的是太开心了。”
  野风嘴角含笑,以鼻尖努了努她红咚咚的鼻尖,爱怜道:“你这个小傻瓜。”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她情难自禁,不断倾诉绵绵不绝的爱意。
  她的心被他的付出温暖烘托,一再感谢老天爷让她遇到他且爱上他,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我的小傻瓜。”一句句我爱你,如同最缤纷灿烂的花朵自眼前绽放,光彩无限。
  族人们听见这对有情人不停说着我爱你,嘴角含笑,却又觉得害羞地摸摸鼻子,双眼同样满怀爱意地看着身边最重要的人。
  “咳!我还没同意你们呢!”余百福见着他们俩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用力咳了声,不悦地打断。
  “爹!”悦晨心下着急,却不晓得该如何说服固执的父亲接受野风。
  “族长,我晓得你一时间绝对无法接受我,但是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决心。”不管要花多久时间,才能让余百福点头同意他们的婚事,他都耗定了。
  “是吗?”余百福狐疑地挑了挑眉。
  “是。”野风坚定地颔首。
  “那我拭目以待。”表面上,余百福仍坚守立场,可心底却是悄然一叹。女大不中留,光瞧他们俩紧紧相依、互诉爱语的情景,就晓得他是无法反对太久。
  不过这小子曾经偷走四神镜,他不会轻易答应将女儿交出去,说什么也要好好刁难才行。
  “阿光,在我尚未同意你和悦晨成亲之前,你最好看紧你的手脚,若被我发现你对悦晨毛手毛脚,我就打断你的手脚。”余百福捧着四神镜往村里走,撂狠话。
  “是,族长,我的本名叫翟野风,你以后叫我野风就行了。”为了给余百福面子,野风不再拥着悦晨,调皮地对她眨眨眼,跟在余百福身后。
  “哼!连名字都骗人,你这小子该不会连外表都骗人吧?”余百福不满地重重哼了声。
  “呃……”野风尴尬地笑了笑。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余百福蓦地停下脚步,瞪他。
  “原先我是想以真面目来见族长,可是怕你会认不出我,所以才又以阿光的模样前来,我马上就恢复真面目。”他火速地拉下人皮面具,嘻皮笑脸地解释。
  余百福不悦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他就知道这小子信不得!
  “族长,不知你要将四神镜拿去哪里?”野风无视余百福的不悦,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你知道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再偷一回?”问得这么清楚,其中必定有鬼!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会累,所以想帮你拿。”他有那么坏吗?野风狐疑地摸摸自认端正的相貌。
  “不必了,这一回我肯定要把它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以免宵小觑觎。”余百福粗声拒绝。
  “族长,你晓得我的本业是梁上君子,关于寻找最安全的地方,防范宵小觑觎这点,问我就对了,我保证绝对帮你找到固若金汤的藏放之处。”他拍胸膛保证。
  “问你?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最要防的人就是你!”余百福大吼。
  在地上啄食,误以为已恢复平静的母鸡与小鸡们,因余百福这声大吼,又吓得四处窜逃,咯咯直叫。
  野风无视余百福高涨的怒火,继续夹缠不休。
  “岳父,都说我已经金盆洗手,你就不必再防我了。”他努力地缠、缠、缠,不忘回头对不远处那个教他深爱的小女人眨眨眼。
  “谁是你岳父?离我远一点!”余百福又是一吼,喉咙都要哑了。
  悦晨逸出一长串银铃似的笑声,看着前头那两个深爱的男人,再牵起另一个深爱的小男人的手,低头道:“悦桐,咱们要回家喽!”
  “回家喽!”悦桐开心地大声呼喝。
  离家两年多,姐弟俩手牵着手,相视一笑,脚步轻快,走入村内那条回家的路。
  “好!大伙儿都回家准备,今晚要大肆庆祝一番。”
  余氏族人们纷纷踩着愉悦的步伐,回家准备拿手好菜与好酒。
  四神镜回归本位。
  庆典即将热热闹闹展开。
  尾声
  火红的金阳高高悬挂于天际,散发热力。
  牲畜不是躲到树荫下纳凉,便是一头栽进池塘里,泡水解热。
  正午的余家村寂静无声,大伙儿都待在家里躲避酷热的骄阳。
  可在村中一个僻静的小角落,有一大一小的身躯正趴俯在黄沙地上,一下接一下,努力蠕动。
  “爹,你看我这样子做得对吗?”小小的屁股高高翘起,身躯往前推了一点,又压下,再翘起,又前进。
  “真不愧是我翟野风的掌上明珠兼嫡传弟子,做得好极了。”大屁股高高翘起,疼爱地朝爱女咧嘴一笑。
  他额际与鼻尖的汗水弄得翟香香发痒,可是她强忍住,让双手牢牢紧贴身侧,不敢抬起拭汗。
  蜜色的小脸满布疑惑,她好奇提问:“我这样子真的很像一条蛇吗?”
  “当然像,爹告诉你,要扮什么像什么的诀窍在于不管旁人说什么,你都不可动摇,非常坚定地认为自己像到不能再像,如此方能不露破绽,说服得了其他人。”野风说得头头是道,对五岁大的女儿传授一身技能。
  “可是我们这么大一只……”香香深深认为爹是在诓骗她。
  野风指着心口。“大小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说服你自己。”
  “这么个大热天,你们父女俩又在瞎忙什么?”悦晨端着两碗酸梅汤出现,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两只。
  打从五年多前,野风和她一块儿回到余家村后,村里不再宁静祥和,而是天天热闹不已。
  他不仅整天和她爹夹缠不休,硬是要她爹同意他们俩成亲,还跑去跟族里的女人说,娶不到她,他的心会像花一样枯萎凋谢,跟族里的男人说,娶不到她,他将孤老终身、遗憾终身,跟族里的小孩说,娶不到她,他会天天泪流满面,食不下咽。
  族中的男女老幼被他的话感动,每见到她爹一回,就问她爹何时才同意让他们成亲,她爹被他缠得烦了,也看见他的真心诚意,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坏,是真的金盆洗手,最后才点头同意。
  望着心爱的丈夫,她的心满满都是喜悦,再望向另一个小人儿,她更加明白何为圆满。
  “娘,我和爹在扮蛇。”香香一看见好喝解渴的酸梅汤出现,顾不得正在扮蛇,一股脑儿地跳起来冲到母亲身边,抢过酸梅汤,咕噜咕噜喝着。
  悦晨一手插腰,翻了翻白眼,佯怒道:“你啊又闲着无聊,胡乱教香香奇怪的事了。”
  “怎么会是奇怪的事?我是在教香香关于伪装的深奥道理啊!”野风大声喊冤,笑嘻嘻地跳起,走到心爱的女人身边,端过她手中的酸梅汤大口饮尽。
  这样的幸福滋味,是他从前连作梦都不敢梦的,想不到竟能实现,让他每天都快乐又满足。
  悦晨掏出帕子,温柔地为女儿拭去脸上的黄沙。“香香待在村子里,哪需要学会伪装?”
  说到底,是他这个当爹的种完田太无聊,才会带着女儿胡闹吧!
  “怎么会不需要?香香是这样可爱,任谁见了都会打从心底喜欢,要是哪天突然跑来一个臭小子随便欺骗香香或什么的,那还得了?我当然得让咱们可爱的香香学得和我一样机灵,才不会上当受骗。”小香香可是他的心头肉,怎容她遭人欺骗。
  “况且她可是大名鼎鼎的『一阵风』的女儿,再怎么说,也该是香香骗别人才对。”
  将空碗交给妻子后,野风抱起心爱的女儿,以鼻尖摩了摩她圆嫩的脸颊。
  “嘻嘻,好痒,爹,不要搔我痒。”香香开心地窝在父亲怀中,格格直笑,手中的酸梅汤就要翻倒出来。
  “小心。”悦晨眼明手快地取走女儿手中的酸梅汤,搁置一旁,以免汤汁打翻,淋得他们父女俩一身。
  “香香才五岁而已,哪来的臭小子。”这男人未免也想太多了。
  “是已经五岁了,我们要懂得防患未然啊!”
  “不过你刚刚说的臭小子,怎么感觉和你很像?”悦晨揶揄地挑了挑秀眉,想当年他也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舌粲莲花欺骗大家。
  野风咧嘴一笑,一点也不觉得害羞或尴尬。“所以说,外头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你啊,这么疼宠女儿,女儿都要被你给宠坏了。”
  “女儿本来就是生下来疼的啊!”野风说得理直气壮,其实他觉得自己还不够疼女儿呢!
  悦晨故意瞅着他问:“那女儿的娘呢?”
  “女儿的娘自然是要狠狠地爱喽!”野风贼贼地一笑,怀抱着女儿缓缓靠近,一手捂住女儿的眼睛,结实、炙热地吻上心爱的小女人。
  “啊!爹,你又偷偷和娘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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