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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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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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清宫一行人喜不自禁,齐声恭喜起皇上,齐怀恩也喜道:“恭喜皇上!”
    小元宵反应快,小脸儿立马显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父皇怀里站起来欢呼一声:“小皇子,那是弟弟!”
    夏侯世廷一怔,果然是被臭小子说中了,有几分没得女儿的失落感,心里记挂着的人却比生男生女更重要,当即问道:“皇贵妃人呢?”
    “皇上放心,皇贵妃这次生产很快很顺,现在好好的,正在床上歇着。”
    夏侯世廷小元宵往乳娘怀里送去,提袍进了产房。
    二皇子降世,取大名为禛,上玉牒,因是皇贵妃所诞,又正遇江南重镇避开天灾这件不幸中的大幸之事,龙心甚悦,一诞生,即赐亲王爵,封地为辽。
    宏嘉帝登基三年不到,膝下两子承欢,看那皇贵妃青春正盛,再添子嗣也是迟早的事,也不愁皇嗣了,朝上一些人就算对于后宫空虚有些异议,也再不能用帝嗣单薄做借口。
    想皇上幼年时是在相国寺长大,本就有些和尚般的禁欲寡淡性子,后来身子不好,大龄还不娶妻,恐怕更是养成了不重女色的习惯吧…这样一来,朝上算是没了声音,暂时让人耳朵根子宁静。
    因前阵子雨水颇大,险些造成大灾,后宫太妃所的一干太妃太嫔们禀上去宫外庵堂为国祈福,包括妙儿在内。
    这一住,前后统共得一个来月,既然是后宫女眷出宫,避免不了宫人陪伴,其中也有大内侍卫陪同,沈肇是大内侍卫总长,也一同去了。
    生禛儿是顺产,生产时也顺利,云菀沁比上次恢复得快多了,调养得也好,刚一满月没多久,身姿体态也都如初,只跟上次生小元宵一样,放在手边养育一段日子,又停掉了麦芽水,亲自哺乳。
    老二性子比小元宵静多了,一点儿不像婴儿那般闹人,天一亮,乌溜溜睁了眼睛,天一黑,就闭了眼睛,乖巧地睡觉,完全不叫人操心。小元宵偶尔过来逗弟弟,禛儿也十分买哥哥的账,尽量配合,小元宵毕竟也是个小孩子,正好又是顽皮的年纪,有时手重了些,禛儿也只不过哼唧两声,眨眨睫,从不哭闹。
    小元宵得意又庆幸,幸亏没听父皇的话要妹妹,要是妹妹,能有这么听话么?
    连初夏都笑着说两个兄弟掉了个儿,小元宵是越大反倒越活泼,大情大性的,估计因为是皇上和娘娘的头胎,又被太皇太后宠溺得不行,养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倒是二皇子禛儿却十分稳重乖巧,才是个小婴儿就有些大人样子。
    这日晚间,刚将禛儿哄睡了,云菀沁一转身,看见夏侯世廷不知道几时下了朝,过来了,正背着手,站在帘子下看着自己和禛儿半天。她拉他进来,嗔怪:“怎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他目视滑下,因在内室哄着孩子,她只着一身轻纱寝衫,开襟纱衫里露出的肚兜儿沾湿了一些,似是溢出来的奶渍,心下一热,好容易才压了下去,随她进了屋子,一边脱下大氅,一边跟她坐在临窗的圈椅内:“你在哄老二,我哪里敢上来,上次我半夜过来吵醒了禛儿,你可没给我好脸色。”
    私下在闺房相处,他向来跟她保持随和称呼,从不用朕自称,她早习惯了,可今天见他脸色不一般,不禁道:“有什么喜事吗?”
    他修长手指轻轻点击桌面,意味深长:“上次江南那件事的嘉赏,真的不要了?”
    云菀沁笑起来:“无非就是赏金银赐珠宝。还能有什么惊喜。”
    夏侯世廷就不信她真的不高兴:“江南的苏州有皇家别馆,向来用作避暑,要不要跟我同去小住几天。”
    云菀沁一阵惊喜:“出宫避暑?可宫里丢得下吗?”这不像他的个性啊,竟懂得丢下公事,跑出去享受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眼皮一动:“其实也不是光去避暑,江南几处被波及的受灾地区正好就在苏州附近,虽然不重,迄今却还在修复,避暑时,正好也能去看看民生。”
    就说嘛,这公事狂哪里是一心一意要去避暑,出去玩都得带着任务,不过总算有些进步了。
    她望了一眼摇篮里的禛儿:“禛儿倒还好,小元宵不是个省心的,从小到大跟我跟习惯了,一日见不到我,准得哭死。”
    “老二还小,禁不起路途奔波,只能留在宫里,至于勋儿,随咱们一道去,”他早考虑好了,见她又想去玩,又舍不得儿子。
    话一出口,面前人笑靥绽开:“真的?小元宵真的能跟咱们一块去?”
    他噙着笑,看来带她出去放风,还真是个大礼物,今后每年带着她出外一趟,恐怕得成惯例了。
    ——
    一月后,仪仗启程,景阳王、燕王在京监国,帝妃启程,乘车去往江南。
    到达苏州避暑行馆时,庞知允带着江南一带的地方高官等了多时。一行人驻跸下来。
    江南气候湿润怡人,景色纷繁,云菀沁乐不思蜀,每天逛避暑行馆附近景点,时而在施遥安等暗卫保护下,跟三爷带着小元宵微服出外,到瓦舍去看民间艺人的表演,说唱,曲意,杂技,傀儡戏,口技,相扑,耍猴……每天应接不暇,小元宵兴奋极了,像出了笼子的鸟儿,兴高采烈,合不拢小嘴,早忘记了家还在京城。
    只每隔一两天,三爷会亲自带着施遥安等人,微服出去大半天。云菀沁估计他是去私下查看民生,有时也想一块去,他却说去的地方都是些龙蛇混杂的市井地,不大方便。
    快乐不知时日过,眼看光阴一闪,离回宫日子将近。
    这日清晨,云菀沁早早起来,一推开窗户,满庭院的阳光洒金,又是明媚一天。
    夏侯世廷驻跸在外,不用上朝,身体也早就好,可还是延续以前的习惯,早起练习气功,这会儿刚从庭院进来,见她穿戴好,倚在窗棂前看朝阳,知道她是真心喜欢江南,淡笑:“准备好了?走吧,等那小子醒了,又多个跟班。”他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她带那小子出来了,路上的时光大半都被儿子占满了,那小子简直像是甩不开的泥巴,明明都四五岁了,还黏娘黏得要死,简直是被娇惯坏了,有时晚上都缠着不放,弄得他想几次想下手没机会,难得,这小子玩了好些天,终于辛苦了,今早睡得像头小猪,总算能跟她单独出去。
    昨晚说好了,今天陪她去隔壁的扬州城逛有名的瘦西湖,还是跟之前一样,两人微服同去。这上十来天,苏州都逛遍了,没料到回京前还能去一趟扬州,云菀沁哪能不高兴,天还没亮就睁了眼,生怕他忘记,连推带扯地把他摇醒了,弄得他笑话她没出息,有点玩的就忘了形。
    不到正午,两人已到了扬州的西北城。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蜿蜒的瘦西湖如窈窕楚腰,盘桓在园林、桥梁间,两人登船赏湖景,半天下来,刚一登上岸,玩兴还没消,携手顺着五亭桥走了些路,还没来得及回到车子上,只听前方传来嘈杂声音,一群百姓打扮的人手里捏着粗瓦缸,在一座寺庙大门前排成一条歪歪扭扭的队。
    寺庙门口放着一条木头桌子,摆着大缸和米袋,缸里汩汩冒着热气,盛着热食,旁边搁着挖大米和舀热食的勺子。
    分发粮食的两名官员一过来,队伍便急切地嚷起来。
    这些百姓应该就是萧公堤附近城镇的灾民,看样子是因为家园被毁,无立足地,暂时迁到了扬州,每日便由扬州官府派粮。
    估计是为了精简集中,灾民全都聚在这处,队伍很长,两个分发粮食的官员忙不过来,突然一个饿慌了的人插队,夺走了本该前面人得的馒头,队伍一下子便乱了阵仗。
    “插什么队啊!赶着去投胎啊!你娘的!”
    “快点啊官老爷,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等着吃呢!”
    “官老爷,草民举报!我前面的王二领了三次了!现在又在排队!草民一次还没领到呢!”
    ……
    吵着吵着,几个灾民也不知道怎的打了起来。
    两个官员扯着嗓子半天,又让衙役上前劝架,勉强才让灾民消停,队伍却仍是有些骚乱。
    夏侯世廷刚要揽她离开,云菀沁将他袖子一拉:“走,过去看看。”
    大事上周全了就行了,这些民间琐事哪里管得过来,夏侯世廷却并没阻止她凑热闹的心,她也难得凑一趟热闹,顺从一下又何妨,只轻笑:“你去了能帮什么忙?”
    “三爷忘记我在晏阳也赈灾派粮过的么?”云菀沁已经将他拉了过去。
    两个官员刚气喘吁吁压制好了一群灾民,只听一个清甜客气女声传来:“大人何不将领好粮食的灾民衣衫上用官府印泥画个印记,也免得有人鱼目混珠,占了其他灾民的资源?”
    两人见眼前是个年轻女子,绾着出阁妇人的发髻,星眸樱唇,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穿柳绿襦裙,芙蓉丝绣鸾带束一具纤纤软腰,妆容素净透净,却有艳光叫人不可直视,身后两步之遥,男子玉立长身,沉腰阔肩,简单一袭锦袍,不像女子那样笑容可掬,仪态不怒自威。
    一对精雕璧人从天而降,两人一怔,连队伍也安静了几分,良久,一个官员才吞吐:“你,你是什么人?这是教官府做事?岂有此理!”
    “叫人浑水摸鱼,多拿了米粮,便是对其他人不公平,到时灾民和物资不符,怕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提醒一下官老爷罢了。”
    一个官员哪容被女子指出失误,涨红了脸:“咱们扬州物阜民丰,官府也大方!就算叫人多混走一点儿物资,还不至于扛不起来!咱们怕什么责任!笑话!”
    队伍中有多拿米粮的人,生怕再讨不到便宜,也嚷起来:“是啊,官老爷,快点儿发吧,别磨叽了!”
    施遥安在后方见那官员对云菀沁不敬,正要上前,却见三爷暗中挥挥手,示意不用。
    夏侯世廷扫一眼桌子上的米粮:“赈灾物资都是有计划的,收到物资的灾民和物资数量不符合,你们官府也钱,不在乎那么一点儿粮食,能够填补,可没得到物资的人愤愤不平,状告上去,朝廷只会觉得扬州知府和江南巡抚庞知允贪了赈灾物资,两位大人官威受损,雷霆大怒,悉数追查下来,这个责任你们能背得起?”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一变,若是一般人口中直呼巡抚老爷的名字,早就叫人上前喝叱了,可面前男子说起那庞巡抚的名字,面不改色的,似是在他们眼里大如天的庞知允就是他家的管家奴才似的,若是一般人,敢吗?
    两人顿震住,拿着勺子的手一滞,揣摩这人的身份,半晌,两人对看一眼,一人朝衙役嘀咕:“照着这夫人说的做。”
    衙役们赶紧照办,领一个,便将画押的官府印泥该在灾民袖口,队伍里有心发国难财的投机者再没法子讨便宜,其他老实的灾民也松了口气,朝旁边男女望去,脸上全是感恩戴德的神色。
    秩序好起来,放粮速度也快多了,日渐高,寺庙前物资分发完毕,官员们收起家伙离开。
    庙前的灾民们喜气洋洋也各自散去,只隐约听见有人说道:“好嘞,吃饱了肚子,再去看免费戏~受了灾,倒比咱们在老家更滋润,现今的朝廷就是好啊!”“可不是,打从宏嘉帝登基,受灾都比往日风调雨顺时过得好!”一群人乐呵呵笑着前后朝东大街走去。
    云菀沁跟夏侯世廷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云菀沁将一个老人一拉:“老人家,扬州的官府还免费请灾民们看戏?”
    老人牵着个五六岁男孩儿的手,一老一幼,要不是这对玉人开腔,祖孙二人哪里抢得到米粮,都被别人占了去,笑眯眯地答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戏不是官府请咱们看的,是北方来的一个流动戏班子,那背后的老板是个长年经商的,估计不差钱,正巧经过江南,得知萧公堤附近遭了难,大方得很,将东大街扬州最宽敞的云来茶楼抱下来足足一个月,每日叫戏班子去唱戏和小曲儿,咱们这些灾民可以免费入场,还无限量供应小点心和茶水,想坐多久坐多久,也不赶人……您说说,这么大的好事,咱们哪里能不去呢,每次咱们领了官府的救济,便去抢位置了。”
    云菀沁见那老人也是急着要去抢位置,也不好多留,让他离开了,看着一群人的背影,不觉望一眼身畔男子,果然,他也是面上若有所思。
    “江南出了这个么爱民爱国、为社稷分忧的豪气商人,朝廷不知道,有些失职。”女子唇角轻挑。
    他见她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笑了一笑,握紧他手:“走,去看看。”民间有这等豪商,更难得还心系天下,朝廷必定要知道身份,就算不嘉奖,也得知道出自何处。
    到云来茶楼门口时,门内门外人满为患,里面不时传来曲声,还伴着看客的阵阵喝彩。
    两人走近茶楼,守门的两名戏班帮佣看面前一双男女虽穿戴低调,但明显是上好的锦绣绸缎,怎么可能灾民,伸手拦住:“哎哎,这儿只容灾民百姓进来。”
    云菀沁道:“两位小哥,咱们想见见你家老板。”
    两名帮佣一愣,一人飞快转颈望茶楼里瞥了一眼,回过头来,上下端详面前男女:“不好意思,我家老板一般不见人的。”
    云菀沁看这人的举动,应该老板此刻就在茶楼里,仰起颈子一望,密密麻麻一堆人,哪里看得清楚,又知道谁是老板,只回头望了一眼三爷。
    夏侯世廷只淡道:“好,那咱们就不见了。只听戏曲动人,内子喜欢,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借一角,满足内子心愿。”
    云菀沁频频点头。
    两个帮佣为难,老板说了只提供灾民,这两人又不是灾民,一人道:“两位稍等,我进去问问吧。”说罢,转身进去。
    两人等了半会儿,只见那传话的帮佣跑回来,明明刚才还算通融,现在却一口回绝:“不行,我家老板说了不行。”
    云菀沁心头莫名起了疑,望向三爷,他脸上并无表情:“那就罢了,走吧。”
    云菀沁被他牵着转身,人家既然不欢迎,也没办法,天色不早,车子还在瘦西湖那边,夏侯世廷去让施遥安将车子驱过来回苏州,刚离开,茶楼里刚刚的小曲儿换了一阕,伴着歌女的俏皮歌喉,旧曲新编,音律抑扬顿挫地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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