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闇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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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闇的幽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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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在地上,七寸之处被划破流出黑血来的,正是一条指宽左右的小黑蛇。
  他眸光变得更加冰冷,低声道:“原来你是蛊女。”
  “我不是蛊女,我若是蛊女的话,此刻你早已七孔流血而死。”她恨恨地道:“你竟敢杀了我的小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本来就没打算对我客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鞭子浸过七步断肠草,稍稍擦过肌肤就足以令人中毒断魂。恍
  “对待你这种可恶的番子,我本就毋需客气。”她理直气壮的说。
  “去告诉你们峒玉,我此番前来苗疆,不是来踢破七十二峒的台子,我只是要到深灵泉谷找一个人。”
  她脸色一白,[深灵泉谷?你要去深灵泉谷?“
  “我知道深灵泉谷是你们苗疆的禁地,寻常人不得进入,可是我非进去不可,我绝不容许任何人阻拦我的行动。”他眸光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她气得七窍生烟,“你当苗疆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来来去去?”
  他没有回答,一个运劲挑飞了她的鞭子,冰娘惊叫了一声,跃起身就要抢夺鞭子,可是鞭子已落入他的手中。
  他闪电般地扬鞭划过她的肩头,雪白的衫了立刻裂开一道口子,莹润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一道黑色伤痕,她脸色倏地变了。
  任冰脸色也变了,她瞪著这宛如武侠电影的情景,彷佛可以感觉到冰娘内心的惊惶和气愤。
  “你居然用我的鞭子对付我!”她厉叫了一声,嘴唇已有些发紫。
  他冷冷地看著她,眼眨也不眨一下。“会下毒就懂得解毒,你出口有七步断肠草的解药,不必惺惺作态诱骗我的同情心。”
  冰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山口腰间掏出一颗药丸服下,过了半晌,泛紫的嘴唇才慢慢恢复血色。
  “你这个恶魔,你到我们苗疆来做什么?”她一脸戒备地瞪著他,“搞什么要到深灵泉谷去?我坦白告诉你,深灵泉谷极为隐密,凭你这番子,就算你花上辈子的时间也找不著。”
  他微微一笑,“你倒提醒了我,有个苗女带路也不错。”
  “你想干什么?”她怒斥道。
  他出手如电,在她身上几处穴道点了下。
  任冰吃惊地看著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点……点穴?
  老天,她用力甩甩头,试图把自己弄醒……是,她在作梦,她的的确确是在作梦,可是她为什么醒不过来?
  她怎么会作这种怪梦?
  她眼睁睁看著他慢慢走近她……不,是冰娘,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往肩上一扛。
  杜渐,你放手!不要抓我……不……不要抓她!
  她想叫想喊,可是声音梗在喉头怎么也发不出。
  倏地,他别过脸来,任冰清楚看见他眉宇间那抹悲伤神色。
  充满了深沉的恨意和复杂的痛苦,虽然只是一闪而没,他随即又恢复成冰冷无惰,但是她千真万确看到了那抹纠缠的痛楚。
  你为什么那么悲伤?她亘觉想要开口问,可是她发现飘浮在腿间的雾气突然往上升,冷冷地笼罩住了她的口鼻眼耳。
  她看不见……听不见……日鼻被冰冷潮湿的感觉紧紧裹住了,好不舒服。
  她张口想呼吸,却发现她不能呼吸了,任冰惊恐地想挥开那雾。
  不要!不要!
  “不要!”她尖叫了一声,翻身坐起,大日喘著气。
  虽然浑身冷汗涔涔,但她总算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她支著额头,大口大日喘英气。
  老天,她为什么怪梦连连?
  她颓然瘫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抬起手臂压在冰凉的额头,全身上下充满著激动害怕过后的酸疼反应,肌肉紧绷得快抽筋了。
  再这样下去,她有希望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作噩梦全身痉挛而死的例楣鬼!
  “我怎么会梦见杜渐?”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答案。
  而且这个梦是那么真实,好像当经发生过一样,她甚至感觉得出剑气划破空气时,那种逼人的凌厉感,她有一刹那无法呼吸。
  她该不会是精神异常?还是有妄想症?甚至精神分裂了吧?
  她呻吟了一声,“我的天哪!”
  一定是杜渐的关系,都是他在更实世界里的威胁,搞得她连作梦都要被他欺压。
  只是……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不不不,是梦里的那个男人要带那个女人去哪里?“她突然坐起身,拥著被子经思起来,”奇怪,我尢什么会作这么奇怪的梦?七十二峒玉是什么束西?深灵泉谷又又是什么?还有七步断肠草……天,我疯了,现在给我一支笔和一叠稿纸,我立刻就能写山一本武侠小说了。“
  为什么作梦的情景历历在目,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一定是她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里的某一个片段,又刚好出现杜渐这个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她才会莫名其妙将之编入梦里的。
  她缓缓地呼出一日气,拉高子盖住自己的脸。
  睡吧、睡吧,别再作梦了。
  她睡去之后,果然没有再作那个奇怪的梦,只是那双悲伤的眼眸一直在她眼前荡漾著。
  你为什么那么悲伤?
  第三章
  拜那个怪梦之赐,她现在必须要用双份特浓黑咖啡才呛得起自己的精神!
  当任冰带著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出琨在会议室时,所有的人都识相的不敢去问她:你吃过早餐没?
  除非那人脑袋不清楚,或者是嫌活太久想要被剥皮拆骨。
  但是世上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坏,有脑筋正常的,自然也会有脑筋失常的比方说那位高大英俊的杜大队长。
  杜渐一跨进会议室,瞥了众人一眼,目光定在任冰身上,脱日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任冰的声音像从冷冻柜里拿出来,冷得令人发抖,“你说呢?长官。”
  “有任务时,最好要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他就是知道该怎样激怒她。
  他今天格外的神清气爽,经过她身旁时,还能闻到一股沐浴过后的香皂味。
  他看起来精神好得讨人厌!
  尽管任冰觉得碍眼,有种想揍他一拳的冲动,还是强自压抑了下来。
  “报告长官二她声音平板,神情严肃正经,”死者的身分已经查到了,他是现年三十六岁的张承熙,台北人,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是个白领上班族,没有不良嗜好。他是独生子,家庭背景非常单纯,据悉他在一个礼拜前去参加一场男女联谊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我们已经去调查那间未婚联谊社,相信很快就会有进展。而且张家两老已来认过尸,确定死者是他们的独生子没错。“
  杜渐并没有忽略掉她苍白的嘴唇以及不忍的眸光,他眼神一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握,一脸的沉吟。
  “还有呢?法医详细的解剖报告出来了吗?”他沉声问道。
  一名组员立刻回道:“死者颈部的勒痕是致命伤,死因是窒息死亡。但是死者体内有种奇异的黏膜,化验后发现大量的蛋白质、氨基酸和百分之十的不知名物质,日前还不知道这种黏膜对死者造成的影响为何,法医已交由精密化验室去了解了。”
  杜渐唇畔微微一抽,脸色一沉,“该死。”
  “大队长……”任冰眯起眼睛。
  他站了起来,挥手止住她的抗议,“诚如各位所见到的,一桩单纯的杀人案件为什么要由侦三队和你们联手调查,我想各位心中二疋很疑惑。”
  众人忍不住点点头,显然这是他们心中逗留许久的疑问。
  任冰挑眉盯著他,他总算要说出原因了吗?
  杜渐环视众人,沉著声道:“几年前,在美国发生过一桩连续杀人案件,死者都是前世灵体教派的教徒,耳垂后都有相同的图腾烙印,死因初步判定都是意外死亡。但是这个教派有一个非常残忍的方式,用麻绳绑住脖子藉以体验人在濒临死亡前的感受,受法者会先经过催眠,然后注射某种药剂,据说在几乎断气的那一刹那可以进入前世,前世所有的罪孽统统会浮现眼前。”
  众人听得一脸惊讶。
  他淡淡地扫视他们一眼,“没错,在我们听来是不可思议的灵疗方式,就是有人挺乐在其中,只是有几名教徒太心急了,硬是在最后关头懒得呼吸,乾脆提前从前世掉进未来……死翘翘了。”
  众人噗吭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嘴巴。
  任冰睁大了眼,他在说笑话?
  假若他真是在说笑话,那么这个人还真是顶尖的冷面笑匠,因为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平常的淡然优雅。
  “本来各人有各人选择心理治疗或自我成长方式的权利,但是像前世灵体教派这种走火入魔,治疗师本身又有偏执疯狂的人格特质,那么对加入他教派的教徒的杀伤力自然非常可怕。”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每个人都专心聆听。
  “后来呢?”一名组员忍不往举手发问。
  “当美国联邦调查局介入调查之后,主导前世灵体的海克。巴博士,突然被一名陷入疯狂的教徒所杀,尸体被抛入大海,那名教徒也随即自焚,后来前世灵体教派就瓦解了。”
  “大队长是怀疑前世灵体教派死灰复燃,并转移到台湾来了?”一名精悍的组员问道。
  杜渐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怀疑前世灵体教派并没有完全瓦解,还是有人在暗处宣扬他们的教义。”
  “张承照也是他们的教徒吗?”
  “不无可能,而且我想张承熙是近期才加入的。”说到这里,他瞥向任冰,“相信任组长也看出来了。”
  任冰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接话,“张承熙耳垂后的烙印是新的,附近的肌肉还有些微肿,他有可能是被人强行烙印上去的,也有可能是加入时自愿接受烙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伤口是新伤,顶多一个多礼拜。”
  “现在我们必须分几个方向调查。”杜渐开始分配工作,“盛俊,李蒙,你们两个负责调查那家未婚联谊社,看是否是挂羊头卖狗肉。江涛,寄云,你们到张家询问任何可能的线索。时源,孟群,你们俩调查张承熙的人际关系。我则和任组长去调查台北各个心理治疗机构。”
  “是!”众人齐声答应后才突然想到任冰。
  他们小心翼翼的觎了她一眼,发现她面如寒铁。
  任冰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开口道:“你们都听大队长的调派和命令吧。一八三二,一八三七,记住到张家时说话要小心点,必要的时候多宽慰老人家,不要红眉毛绿眼睛的苜来直往,知道吗?”
  “是!”
  待组曼们离开后,杜渐才开口。
  “你叫他们的号码,好像在叫犯人一样。”
  她胸回一紧,绷著脸道:“长官,请不要干涉我和组员的互动关系。”
  “我只是不明白。”
  一样是警界女性的领导人,扫果组的韩组长和组员之间的互动就极为活泼有趣,宛若一家人,效率更是好得惊人。而她……
  他看过她的资料,她在工作上的表现非常好,但是和部属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呆板,虽然每个组员对她公正不阿、身先士卒的冲劲十分敬佩,但是和她始终只保持职务上的交集而已。
  这并非不好,只是宁折勿弯,钢铁般的个性若少了一定程度的弹性,在面临超过平常所能承受的压力时,一日一崩溃所受到的伤害会超乎常人的剧烈。
  他总觉得冷若冰霜的她,虽然在心房外筑起一层厚厚的墙,以阻隔外人的窥探,其实内心脆弱柔软得一碰就碎。她眼中的孤傲,落入他眼底竟化成了一抹熟悉的震动。
  她仿佛孤独很久很久了。
  任冰被他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光瞅得浑身发麻,她动了动身子,冷冷道:“长官不需要明白这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组员不是犯人,也不是一组数字,你必须尊重他们的尊严和感受。”他轻蹙了蹙眉头,二八三二,一八三七……你确定他们听得懂你是在叫他们吗?“
  一股火气陡地自她心头冒出,他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长官,你今日是专程来开批斗大会的吗?“她站起身,沉声问道。
  她与组员如何互动干他什么事?如果他不能接受她的方式,他大可报告署长将她调到交通队去指挥交通,谁人不知他社大队长是警界能人?
  杜渐看出她极度的不满,淡然一笑,“你不用生气,我不是故意找碴,也不是存心与你过不去,纯粹只是关心。”
  “大队长应该关心的是本案的进度,还有凶手几时能落网。”她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又想笑了,她可直一是寸步不让哪!
  “好,我尊重你的行事方式,”他缓缓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她瞪著他,“走?去哪里?”
  他微一扬眉,“我们要到各个心理治疗机构做调查。”
  “长官,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做就好了,你毋需亲自出马。”打死她也不要跟他一同行动。
  屁股后头跟个大官“出巡”,她又不是脑袋烧坏了自找苦吃!
  何况她早就对他恨得牙痒痒,每次在他蓄意挑时,巴不得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他再如影随形地跟著她,到最后不是她发疯射死他,就是她饮弹出口尽。
  “我说过了,这件案子由侦三队和你们合作侦办,身尸本案负责人之一,我怎么能缺席?”
  “你是大队长,坐在办公室里等我们的报告就够了。”总而言之,她就是不愿跟他同进同出。
  不理会她带著明显排斥意味的话,杜渐潇洒地转身就走,“走吧。”
  可恶!他压根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任冰站在原地瞪著他的背影,见他大踏步自顾自的离去,她不得不快步跟上他。
  可恶!她今年必定是流年不利,煞到什么壤柬西,否则怎么会白天晚上都有“噩梦”缠身?
  晚上梦儿和他上演诡异的武侠片也就算了,白天还要和他共事打击犯罪,她……她是招谁惹谁了?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坐在杜渐的黑色跑车里,任冰眼神冷漠如冰。
  他专注地凝视著前面的路况,沉声道:“和我一同办案有这么痛苦吗?”
  她没有回答。
  坐得太靠近他,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身上散发著淡淡的麝香味,袖子随意卷到手肘处,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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