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牧童
【,】
第1卷
我不做猪! (1)
做猪?nonono(1)
“打,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下人打扮的男人正挥汗如雨的抽动着手中的皮鞭,皮鞭下哀号惨叫的娇小身躯已经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稚嫩的小脸已然被纵横交替的鞭痕掩盖。
女孩起初的哀嚎惨叫之声渐渐转弱,可鞭如雨下,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一动也不动了,连刚刚那最微弱的呻吟声也消失无踪。
男子停下动作,上前一探鼻息,道“大小姐,没气了”
那位指挥着这场酷刑的主人,被称之为大小姐的女孩,一位年仅八岁的小姑娘,粉嫩脸上却有一抹超越年龄的阴狠之色,只见她华服加身,小脸抬得极高,眉目俊俏,年纪虽小,却将一派的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做派学了个十足。
她走上前伸腿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女孩,见她毫无反应,竟冷笑着说“将她丢到乱葬岗喂野狗”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还有一个人,哦不,在这里并不能称之为人,而是魂。
她是苏小小,来自21世纪,虽然很不幸的成为一缕幽魂,可她此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更不幸,死状真是太惨了,看身形也不过七八岁光景,怎得就得罪了眼前这个小恶魔?
她伤感着,将来她便要生活在这样一个可以随意草菅人命的时代么?
眼见着小姑娘的尸身被装进了麻袋,再由刚刚挥鞭的两个男子抱着朝城外走去。
她飘在他们头上,随行而去。
今天是她最后的期限,她花光所有奶奶为她烧的纸钱,换来这次重生的机会,阎王说了,只给她七天的期限,命她在这七天之内寻得当天死去的人,附入其尸身,便能还阳活命。
今天便已是第七天,若再寻不得合适的尸身,她只能去投猪胎,做猪。
做猪?nonono(2)
可笑吧?阎王为了敲诈她的钱财,竟然给她胡乱加罪名,说她生前太懒,所以死后才要投胎做猪…冤枉啊,她怎会是懒人?生在中医世家,刚刚拿到中医药大学硕士学位,从小便与各种中医典集和中药为伍,六岁便能背出大半本草纲目的药名,这是懒人能做到的?
妈妈是音乐系教授,逮着她有空便逼她学古筝,学钢琴,她倒是想做个懒人,可惜没这闲工夫。
可这阎王为啥无故冤枉她呢?这也是有原因的。
只因中国近年来日渐强大,啥事都好与国际接轨,连丧葬这类的事儿也学起洋人之风,一坛骨灰一块石碑一束菊花,这便是人死之后的全部,没人再烧冥纸,没人再点香烛,这让地府的财政逐渐吃紧,可以说是入不敷出,这才想方设法从她们这些可怜的孤魂身上榨取钱财。
交不出钱的便转世做猪做狗,交得出钱财的便再世为人,交得多就做富二代,交得少就投到低保户。
幸好她苏小小有一个封建思想极重的奶奶,奶奶坚持将她土葬,并烧了大把的冥钱给她享用,只可惜,口袋还没捂热便进了阎王的府库,阎王还嫌少…苏小小想着那一大把冥币,每张都是一千万面值,她都算不清是多少个亿的钱,他还嫌不够,说只能将她送往异世做古人,否则便只能在21世纪做个智障儿童…
于是,她选择了去往古代。
今天是七天之期的最后一天,前边六天她遇着不少死人,可惜不是老的就是男的,唯一的女人还是个老太婆,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阎人…
做猪?nonono(3)
做猪?nonono(3)
现如今终于遇到一个女的,却是个小女娃,还是个被鞭子抽得面目全非的女娃,就算将来她自已能治好脸上这些伤疤,可她若本身就是个丑八怪呢?
正思虑着,装着小女孩尸身的麻袋已经被扔了出去。
靠,这儿果然不愧是乱葬岗,到处都是白森森的尸骨,野猫野狗的踪迹随处可见。
两名男子扔下麻袋便匆匆离开,这种地方,跟本不是活人待的地方,他们没吓得尿裤子算胆量不错。
不好,一只野猫似乎闻到了麻袋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正猫着它优雅的猫步缓缓走来。
苏小小瞧瞧这天色,已是近黄昏之时,若是再找别的死人,恐是不易,不管了,丑就丑吧,总比做猪强。
于是,苏小小正式穿越了,她钻进了女孩的身体,再世为人。
她再度感受到地球引力,再度感觉到疼痛,钻心刺骨的疼痛,还有饥饿,令人抓狂的饥饿感,她不由感叹,做人还不如做鬼呢…
带着一身累累伤痕,顾不上疼痛,拼了命的撒丫子跑路,远离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野猫饿狗。
虽说猫狗是人类的朋友,可当它们饿极之时,朋友就是最美味的晚餐。
天很快暗下,乱葬岗离刚刚的县城有一定距离,再加上她身上带伤,又是短胳膊短腿,怎么也跑不快,看样子今儿是回不了城,不如寻个地方先歇一歇,明儿再做打算。
从来不晓得饥饿的感觉比疼痛更难受,那种令人狠不能咬自已一口充饥的欲望将她自已吓了一跳,这女娃,究竟饿了多久?
寻了一颗大树靠着坐下,摸摸饥肠辘辘的肚皮,好希望下一场面包热狗雨。
啊!让面包和热狗来得更猛烈些吧。
偷鸡不成蚀条命?(1)
幸而是夏天,否则她不疼死饿死,也能在这山里面冻死,可尽管是在夏天,这夜间还是凉意十足,心想自已如今浑身是伤,若再感个冒发个烧,便不死也去半条命,那她那些冥钱就白贿赂了,现在这德行死了也没人给她烧纸钱,所以,为了不做猪,她决定保重身体要紧。
忙活了老半天也没捡着几根枯枝枯叶,想来也是,正值仲夏之季,正是花红叶绿的季节,那来那么多枯枝烂叶给她捡?
可再一想,这山上的树林里怎么着也会有以前留下的枯枝啥的,怎的这么干净?
莫非…这附近有人居住?
苏小小有点小兴奋,有人住的地方肯定能找到吃的,摸摸她干扁的小肚皮,上路了。
就着月光,她小心翼翼的走在这山间小路上,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那种无声无息突然就跳出来咬人一口的动物,比如,蛇。
身为一名医者,她深知在这种山林之间多得是各种毒蛇,而此时正是毒蛇的活动时间,若是被咬上一口,依照此时的情况,她必死无疑。
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她到底下山了没有,只觉着眼睛已经开始冒着金星了,幸好一直在走路,身体也没受到凉,所以暂时不必但心发热的状况,只是再这么饿下去,她怕自已会脱水,血糖过低而昏倒…
肿么办???
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隐约间,她似乎听见了鸡叫声,公鸡一般在凌晨三四点钟左右打呜,也就是说,这附近有人家,家里还养着鸡,她似乎闻到了烤鸡和炒鸡蛋的香味。
偷鸡不成蚀条命?(2)
偷鸡不成蚀条命?(2)
天空的鱼肚白刚刚翻出来,她终于寻到这个村庄,每间房子都是用木头和稻草之类搭建而成,与县城里那些砖瓦房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晒干的玉米棒子和成串的红辣椒,小院里堆着干柴,还有一些日用农具。
瞧着已经出了鸡舍开始觅食的公鸡母鸡们,她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机灵的瞧了瞧四周,见尚无人的踪迹,便猫下腰朝着一只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母鸡移去。
母鸡似乎没感觉到危险来临,依旧呆呆傻傻的站着,也不知想些什么,小小才不管它脑子里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小心事,一把将它扑倒,使劲抱在怀里转身就跑。
这时,一只大黄狗窜了出来,追着她狂吠。
很快,全村的黄狗黑狗花狗全都出来了…她回头,瞧着这一排齐刷对她露出白森利齿的狗儿们,小腿开始发颤,它们,不会将她撕了吧?
别人偷鸡不成只是蚀把米,她呢?不会蚀条命吧?
她退一步,狗群便进一步,她若是敢跑,它们绝对敢冲上去将她扑倒,所以,小小决定放弃怀里的母鸡,保命要紧。
她将鸡放下,拍它的屁股让它走到对方阵营中去,然后再露出一抹比鬼还难看的惨笑“瞧,我都放了鸡质,你们也放过我吧,好狗有好报哈,再见,再见哈”
然而,她现在想溜已经迟了。
群狗狂吠的声音已经将整个村庄的人都吵醒,人们纷纷出来探瞧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小孩,她身边有一只毛发凌乱的母鸡,一群狗儿堵着她狂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发生了什么。
偷鸡不成蚀条命?(3)
偷鸡不成蚀条命?(3)
一个穿着花布褂子的大婶冲了过来,抱住那只呆头呆脑的母鸡,再腾手一把将小小推倒在地,破口大骂道“那里来的野娃儿,不学好,竟学人偷鸡摸狗,这要是长大了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走走走,带我找你爹娘评评理去,看把我们家鸡吓得,都不会叫了,以后说不定连蛋都不会下了,今天必须得陪我一只活蹦乱跳的母鸡。”
她这一番话讲得小小一愣一愣的,啥玩意?她把她家鸡吓坏了?连蛋都不会下了?还让她赔?她这模样像是能赔她一只鸡的人么?这大婶也太没眼力见了吧…
苏小小嘟嚷着“我只是偷了鸡,没有摸狗,是狗自已跑来的,我还被你家狗吓坏了呢,保不准被这一吓我以后都不长个头了,那这又要怎么算?”
她这一说,众人皆愣住,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虽说话有些可笑,可再联合一下花褂大婶的说话,也就似乎有那么一点合理了。
花褂大婶在村子里向来就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她嘴上功夫的厉害在这儿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今儿却让一个小丫头堵了个哑口无言,这要是传出去,她的一世“嬴”明便将毁于一旦…
她气得手指发颤,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走了过来。
“媳妇啊,一个娃儿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了。”
花褂大婶回头白了她一眼,道“老东西,一边凉快去,我教训个野娃子你也来管,滚滚滚”
她对老人家这种不敬的态度瞬间惹来众人的白眼,纷纷小声议论她这个横行霸道的恶媳妇。
偷鸡不成蚀条命?(4)
偷鸡不成蚀条命?(4)
平日里时常被戳脊梁骨,她早习以为常,不过,今日不同,今日戳她脊梁骨的可不是平日里的三三两两,而是一大群,甚至是全村的老老少少。
她有些耐不住,便收起瞪着婆婆的白眼,伸脚踢了小小一脚,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众人见大婶走了,便又将视线调回小小身上,瞧着眼前这个娃娃,这副惨样,还能活着真是不易。
有人怜惜,有人嫌恶,应有尽有,却没有人上前递给她一点食物,那怕是馊馒头她现在也绝不嫌弃。
苏小小几曾受过这种活罪,现代的生活再苦再累,那也是有三顿饱饭的好吧。
瞧瞧这小身板儿,正是长个头发育的时候,再这么饿下去,就算不死,将来也是个面黄肌瘦的麻杆女。
她眨巴着还算水灵的一双大眼睛,朝着围观的众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婶们说道“我本大户人家的小姐,随家人出游时走散了,路上又遇到强盗,抢了我的珠花和绸衫,还将我打了一顿,所幸还留了条小命,若是叔叔婶婶们心好收留了我,待来日小小将伤养好,寻得爹娘,定当重重酬谢。”
众人瞧着她这满脸血污鬼灵精怪的模样,心里都打着小算盘,若她说的是真话,将来她爹娘定会厚谢救她之人,可若她说的是假话呢?那岂不是一桩赔本的买卖,她还这么小,小不能提,肩不能挑,整一个吃白食的家伙。
再说,瞧她这一身伤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翘辫子,就算不死,那得花多少钱给她治伤?
没人站出来说半句话,只是各算在心里拨着算盘。
小小轻轻叹气,这便是人性,她认了。
垂下头,准备转身离开,另寻活路。
偷鸡不成蚀条命?(5)
偷鸡不成蚀条命?(5)
“小娃儿,跟奶奶回去,瞧你这一身脏的,奶奶给你洗洗。”
刚刚那替她出头的大娘朝她伸出了手,眼里满是慈爱,仿佛小小就是她的亲孙女。
苏小小一脸的惊喜,额…虽然纵横交叉的伤痕令她这惊喜的脸看起比鬼还难看。
人性本善,她这样想着,瞬间推翻刚刚下的人性本恶的结论。
小小随老人家回到一处稻草树皮之类搭建而成的小茅屋,而不是刚刚那大婶住的带小院的房子。
她们不是一家人么?
茅屋里除了一堆干草,两块石板上搁着一块木板当饭桌,还有一只破木盆,便什么都没有…
她平日里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她儿子就这么忍心?自已和媳妇孩子住在养着鸡鸭家具用品齐全的屋里,吃着白米饭,而将他养大的娘呢?住着漏水漏风的茅屋,连个床都没有,只能窝在干草堆中过活…
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家真是太可怜了,人常言养儿防老,可她能,却养了一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
只惜自已现在自顾不暇,否则一定不能再让这老人家吃这苦,受这罪。
老人家说她姓花,叫她花奶奶好了。
她端来清水,让小小快些洗,水盆是漏的,不洗快些,水就漏没了。
她从茅屋外转角处的铁锅里,取了她昨晚吃剩的半个玉米面馒头递给她,让她快些吃,别让她媳妇瞧见了。
她曾吃过无数美食,却都及不上这半只玉米面馒头,有些发干,她使劲的嚼着,尽管因面部动作太大而导至伤口疼痛,也管不了这么多,无比饥饿的小丫头,谁也伤不起啊
偷鸡不成蚀条命?(6)
偷鸡不成蚀条命?(6)
半个馒头,虽还没吃饱,却算是救了她一条小命,暂时不必担心会饿死。
灌了一口花奶奶从腰间取下的竹筒泉水,似活力倍增,人生顿时充满了希望。
“花奶奶,您为什么不和儿子媳妇住一块?”她仰着小脸,貌似天真的问。
花奶奶脸色微变,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说“因为奶奶喜欢这儿,这儿多好,一个人,自由自在。”
她脸上分明有悲伤。
小小又问“花奶奶,您有孙子么?”
花奶奶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尽是欢喜的神彩“有,有,奶奶有一个小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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