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走回座回,继续喝茶,继续望着窗外空荡荡的树枝发呆。
飞莲从未受过男人的冷遇,被辞云这般一弄,很是尴尬。
小二这时却说“飞莲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一会齐君子一定会再回来。”
飞莲点头,扭身朝非珏告辞,正欲离开。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大吼“谁也别想走。”
只听一阵楼梯踩踏之声,一群人鱼贯而上。
瞧他们这打扮,定然是官府中人。
为首的男子,腰粗背宽,肚子大,活像个杀猪卖肉的,暂且称他杀猪男。
杀猪男身后跟着数十个青衣佩刀男,个个面无表情。
再瞧他们身后,那不是刚刚跑出去不久的齐君子么?这么快就找来帮手了?
齐君子挤上前来,指着小小非珏辞云道,:“就是他们三个”
杀猪男将这三人一打量,不过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加一个七八岁的黄毛丫头,名震京都城的齐公子怎会被他们给修理了?
“来人,将他们绑了送衙门。”
杀猪男下令道,众人正欲鱼贯而上。
小小跳出来,嚷道“慢着”
杀猪男见说话的是那小女娃,便扬手让众人停下,道“你有何话要说?”
“我说官差大人,你也不问缘由,便要将我们绑了,请问,我们犯了什么法?”
杀猪男一时语塞,是啊,他们犯了什么法?
禽兽的同党
刚刚在街面上遇到狂奔的齐君子,齐君子说有人冒犯他,他也没问缘由便带了人马前来拿人。
见他语塞,小小又道“想来你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这样,我就浪费点口舌,将来前因后果给你说道说道”
齐君子却道:“江捕头,少跟他们废话,先抓到衙门打他们五十大板再说。”说着,他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票子塞给杀猪男。
这一幕,在场众人全都瞧见了,可都见怪不怪,他们见得太多了。
可太子爷却是头一回见,顿时怒了,大声道“你们,你们竟敢公然行贿受贿,可知该当何罪??”
那杀猪男已经将票子塞进了怀里,他浓眉一皱,大声道“瞎了你的狗眼,你那只眼睛瞧见我们行贿受贿?”
非珏伸手指着围观的群众,道:“在场之人皆有目睹,皆能作证。”
杀猪男冷哼一声,怒目圆睁,大声道“是吗?有人看到了吗?”说着,他环视一周。
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人吭声,在强权面前,他们卑微似蝼蚁,怎敢公然作对。
世态之炎凉,身为太子的非珏从未见识过,今日一见,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小小伸手握住非珏的手,朝他眨眼,转头对捕头道“我也瞧见了,我也可以作证”
杀猪男冷哼“你们是一伙的,自然说辞一至,竟敢当众污蔑官府差人,来人,将他们尽数拿下。”
小小拉低非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非珏点头,见差人们上前,他大声道“我们自已走,用不着你拿。”
青天小太子
非珏点头,见差人们上前,他大声道“我们自已走,用不着你拿。”
“这可由不得你,绑了”
太子几曾受过这种苦头,可刚刚他应了小小,到了衙门才亮身份。
辞云见太子乖乖受绑,心下叹气,这苏小小,可真能闹腾,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陪他们走这一遭,太子是他带出来的,他的安危他有责任保护。
于是,他们被一条长绳绑在一起,像牛一样被拉回衙门。
反倒是那飞莲,许是因为是美女的关系,所以众人对她没下狠手,只是让她跟着队伍走。
小小叹,果然美女在古今中外都是很香的。
进了衙门,官老爷还没见着,杀猪男便下令打他们三人各五十大板!!
辞云双手被绑着,却见他轻轻一挣,那绳子便像碎布条一样飘飘落下。
围上来的众差在白影闪动间如稻草人一样飞了出去。
顿时衙门里哀号震天。
衙门外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瞧着这一番景像,想着自已受过的欺负,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纷纷叫好。
哄闹声中,官老爷衣衫不整睡眼迷蒙的走了出来。
他嚷嚷道:“吵什么吵什么,吵得本老爷连个好觉都睡不成”
小小叹道:“果然还是做官爽啊!”
官老爷这时已经清醒了七八分,眼前的情况也算是看明白了,他的人,被眼前这白衣小子给揍了。
他也顾不上整理那在风中凌乱的衣裳,怒道“好大的胆子,但敢在衙门闹事,还打伤朝廷命官,本官看你们是活腻了。”
青天小太子
“大胆叼民,竟敢当街辱骂齐公子并打伤他的家丁,甚至殴打朝廷命官,你们可知罪?”
小小笑道“你们这儿好生奇怪,审案都不用升堂的么?”
官老爷瞧瞧门口聚集的围观群众,也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真相,总之不管他们知不知道真相,该走的过程还是走走吧,于是他下令升堂。
原告齐君子,告小小等人殴打其手下。
“堂下何人?见着本府为何不跪?”官老爷官威十足小小指着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齐君子,道“那他为何不跪?”
官老爷案木一拍,大声道“我国律法,凡有功名在身者皆不用跪堂。”
官老爷又道:“你们三人可有功名在身?”
小小见非珏和辞云皆摇头,便道“我们没有功名在身,但我们上头有人”
靠!我们可是有后台的,天大的后台,你惹都惹不起。
官老爷以及衙内所有人,包括非珏和辞云,他们纷纷抬头望着上头,上头有人?在那儿?
官老爷没瞧见上头有人,惊堂木又是一拍,怒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纪非珏瞥了这官老爷一眼,凉凉的说“纪非珏”
纪辞云连瞧都懒得瞧这官老爷一眼,冷冷的说:“纪辞云”
苏小小也学着他俩,装出一副极冷淡的表情,说:“苏小小”
姓纪?官老爷心里打了个突突,这纪姓可是皇家之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纪非珏这名号他可是听过的,当朝太子就叫这名,街东的安王府里住着一位小王爷,就叫纪辞云。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遇着两个小祖宗…
小小瞧着官老爷额上开始冒汗,乐了,她瞪着眼睛望定纪家兄弟,大声道“人家官老爷让你们跪下说话,怎的还不跪下?”
官老爷一听,腿都软了。
青天小太子
官老爷一听,腿都软了。
若眼前的两位少年真是太子爷和小王爷,那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别说跪了,就这么站着他也发怵。
那齐君子不知道纪非珏和纪辞云这两号人,只知道这纪姓是皇家之姓,这两小子也忒不像话了吧,竟然冒用皇家姓,简直就是找死。
他立马朝官老爷嚷嚷开了“大人,这两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皇家姓也敢冒用,您应该立马叛他们斩立决,再抄他们的家。”
非珏一听,脸立马黑了,正欲反口。
小小却笑道:“嘿!好勒!!这主意不错嘿!要抄家赶紧去啊!街面往东一直走,见到那高墙红漆门,上头写着镇南门,里边就是他们家,门口还站着两排欢迎你抄家的人,赶紧去吧。”
齐君子还没听出小小的意思,他自个儿跟那想着那镇南门是个什么地方,怎的从没去过?
官老爷坐不住了,齐君子不明白,他可是明白得很呐,那地儿他常去!那都是躬着腰进去的,见着谁都得磕头问安。
他小腿肚抖着,颤颤魏魏的走下堂,来到纪非珏跟前,结巴着问:“你,你说你是,是纪非珏,可,可有何凭证?”
非珏朝他冷哼一声,从腰间取出腰牌。
金光闪闪啊有没有,雕着金龙啊有没有,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太子令”
官老爷腿彻底软了,啪一声跪倒在地:“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非珏怒道“你这狗官,确实罪该万死。”
青天小太子
非珏怒道“你这狗官,确实罪该万死。”
齐君子傻眼了,啥?太子,这家伙竟然是太子???
小小幸灾乐祸的瞧着齐君子,说道“怎么,你还不去抄他家,他家大门正大开,等你去抄呢”
齐君子这回才知自已闯下大祸,连忙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堂内一干人等,以及大门外的围观群众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太子千岁。
非珏走上案台,惊堂木一拍,大声道“齐君子,你可知罪?”
“小,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罪认得倒是挺快,这反而让非珏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辞云这座冰山终于开口了,他朝门外一干跪倒的群众发话道:“今日太子审案,大家有冤申冤,有仇诉仇。”
于是,众人沸腾了。
他齐君子的老子官再大,能大得过皇帝的儿子太子爷么?人家太子爷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
在辞云和小小的协助下,非珏审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审子,一大半都是齐君子平日里的恶行,以及官老爷不作为,捕头仗势欺民…
“你们还有何话说?”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惊得齐君子等人心肝俱裂…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小人是被巫告的,太子饶命啊!”
“证据确凿,你还低赖,来人啊,拖下去打五十大板,重重的打。”
众衙内平日里虽与之为伍,可都是人心父母养,早就看不惯齐君子与老爷捕头的欺民行为,如今歹着机会,自然是要下点狠料的。
三个仗势欺人的家伙被轮番揍了五十大板,只剩下半条命在那儿呻吟着,非珏下令,暂时关入大牢,待他回宫禀明父皇后再做处决。
青天小太子
三个仗势欺人的家伙被轮番揍了五十大板,只剩下半条命在那儿呻吟着,非珏下令,暂时关入大牢,待他回宫禀明父皇后再做处决。
一众老百姓对着非珏等人远去的背影长跪不起,泪流满面,直呼青天太子,我国有福。
此事不待非珏回宫便已经传到皇帝的耳里,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那只知玩乐的儿子,竟能干出这等造福于民的事?
辞云也在一旁帮衬着,辞云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向来都是清淡不爱管闲事,怎的也和非珏一道管起民间疾苦来了?
左相乔之轩听闻最宠爱的二儿子惹上太子,被打了五十大板还被关进了牢里,这下可将他急坏。
夫人差点没哭晕过去,逼着他进宫求皇帝开恩放过儿子。
乔之轩大怒“都怪你,平日里惯着他,在街面上为非作歹,这下可好,事惹大了吧,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事,你说能善了吗?”
嘴里虽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心疼儿子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想了许久,他终于穿上朝服进宫里赶去。
御书房内,皇帝细看着太子生平写的第一个折子,尽数乔君子在民间罪状种种,还附有众百姓按了血指印的状书。
皇帝龙颜大怒,他没想到,在他呕心沥血的治理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这种混帐东西横行世间。
赐他死一千次都不为过。
这时,太监来报,道左相大人求见。
“来得正好,宣”
左相刚刚跪下,高呼万岁之声尚未出口,皇帝便将一干罪证摔至他跟前,怒道“好你个乔之轩,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不要告诉朕你对这些完全不知情!”
如朕亲临
乔之轩连忙磕头,道“皇上明鉴,臣确实不知,臣日日在宫中处理公务,回府中也少得安闲,儿女之事极少过问,这是臣的疏忽,臣罪该万死,如今得知逆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心下震怒,特来请旨,请皇上容臣主审此案,臣定当秉公处罪,大义灭亲,还百姓一个公道、”
皇帝双目微眯,瞧着眼前这身处要职的左相乔之轩,他向来是一个奸滑狡诈之人,他能秉公处置?大义灭亲?
“好,朕便依你,着旨,命左相乔之轩主审乔君子一案。”
待乔之轩退下,非珏急了。“父皇,他们父子连心,您真相信他会秉公处理么?”
皇帝拍拍他的肩,道:“珏儿,你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今天,父皇便给你上一课,来,坐下。”
皇帝拉了非珏在龙座上坐下,这可是无上的荣宠,也是非珏从前从没享受过的。
“珏儿,乔之轩与乔君子固然父子连心,但此案哄动京都城,成百上千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不敢不秉公处置,但他也决不会任凭自已的儿子惨死刀下,所以,他在秉公审案的同时,定有后招可助其子脱身。”
“哦?父皇,他有什么后招?”
“朕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怎会知道他有什么后招?不过,朕要交待给你一个任务”
“父皇尽管吩咐”
皇帝取了一只玉牌递给他,道“纪非珏听旨”
非珏连忙跪下接过玉牌。
“朕命你与纪辞云二人监视齐之轩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徇私违纪之事,立时将他拿下,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
“朕命你与纪辞云二人监视齐之轩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徇私违纪之事,立时将他拿下,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非珏高兴极了,这事应该很有趣。
“父皇,儿臣可不可以再多带一个人?”
“哦?是谁?”皇帝纳闷,平日里珏儿没什么要好的朋友,也就和辞云走得近些,他要带谁?
“儿臣要带未来的太子妃苏小小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苏小小?可是你母后所说那年仅八岁的女娃?”皇后说那女孩只有八岁,却不知给非珏吃了什么迷魂药,便要娶她做太子妃。
非珏点头“父皇,今日若不是小小在,儿臣定也审不了此案,小小是个很特别的女孩,父皇就依了儿臣吧”
皇帝心想,不过就是一个八岁大的娃儿,能有多特别?但听非珏如此说道,心中却也有想见一见她的欲望。
“好,朕允了。”
小小得知不用再学什么宫规,可以跟着非珏去查案,兴奋得不得了,拉着非珏说出宫去找辞云。
非珏有些不高兴,嘟嚷着说“小小,我发现你这两日有点偏心了,念着辞云的时候比念着我多”
小小白他一眼,道“咱俩天天在一块,你念着你干嘛?当然是念着不在一块的人嘛”
非珏想想,也是,他和小小天天在一块,干嘛还非要念叨着他?
辞云本想拒绝,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更不喜欢多管闲事,前日在府衙那也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可他见小小期待的眼神,却只说“好”
俗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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