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赶得上救你一命就不错了,谁晓得你会失手被逮个正着。”要行动也不通知一声。
要不是她刚好走过廊前听见对话,赶紧到鲜少有人出入的地下室拎出断食数天的石碣,他被打死也没人知道,还怪她来得迟。
“少说废话,将枪拿好。”他使枪的手是废了,这笔债非讨回不可。
“还骂人。”早知道就不来救他。安恬华小声的咕哝着。
“安恬华,你敢帮着外人对付我?”他身边的人没一个可信。仇琅一阵感叹。
“他不是外人,他是……他是……”安恬华嗫嚅的不敢直说“石碣”的身份。
言醉醉走到仇琅身边一靠。“我来帮你介绍吧!他是两年前该死却未死的死刑犯安国华。”
“你怎么知道……”安恬华连忙捂住嘴,不打自招了。
“根据指纹和精液的检验结果,幽灵的复活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害她愧疚了老半天。
“你怎么猜出是我?我和石碣是一个模子打造出的脸孔。”他自认为天衣无缝。
“外貌相似灵魂却大为不同,石碣看我的神情是冷冷的鄙夷,而你的眼中却有想淫我的色欲。”石碣胆子再大,也不敢染指大哥的女人。
浑身乏力的石碣露出苦笑,她的确不凡,能看出他微微的鄙色。
“什么,他想要你……”拳头一握的仇琅巴不得再揍他几拳。
“哈……”安国华笑咳出血。“你真的很聪明,没上了你就让你死去太可惜了。”
该死的混蛋。“安国华,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哼!你少说风凉话,当我待在牢里等你把我救出来,你居然命无举足轻重的手下来字里送安家费,要我安心的走,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你?”
“法院的判决太快,我根本没办法救你,怪只怪你色欲薰心,连个小女孩的尸体都不放过。”咎由自取。
他不屑的一眸。“你根本是拿我当马前卒死不足惜,连看我一眼都觉得伤神。”
恨呐!天难容。
“所以你想杀了我报仇。”仇琅明白了那一夜欲置他于死地的人是谁,难怪身形似曾相识。
只是他没想到已死之人的身上。
“没错,是我,可惜你命大跳入水库获救。”这女法医,他这一生中惟一的阻石。
利用妹妹的妒心离间,顺利地控制已身怀六甲的方姮静诱使仇琅到别墅纵情欢爱,并让他喝下迷药好死得不明不白。
计算错误的一点,是他竟然能抵抗迷药的药性,中枪后逃离,在追逐的过程连连开枪引发鹰帮兄弟的注意而赶来救援,致使他功败垂成。
郁闷了好几天,他的脸孔不能轻易外出,一天夜里发现个落单少女,一时冲动地想发泄,力道过重地玩死人,顺手扔进自以为隐密的沟渠不管,没想到有了一堆麻烦。
“你为了杀我还去整型,代价未免过大了吧!”愚蠢至极。
“我本来想整型成你的模样,可是身形不像,只好用你给的‘安家费’整成石竭的脸型。”并加以模仿声音及动作。
“你和石碣死了后,我就能以石碣的样貌接掌鹰帮,毕竟他的地位仅次于你。”
原来他的野心更大。“你的计划失败了,我还活着。”
“那可不一定。”安国华狞笑的看向安恬华。“恬儿,把他们都杀了。”
“杀……杀了他们?”不,她怎能杀了心爱的男子?
“你敢不听我的话?”他端出兄长的架子命令。
“我……”安恬华持枪的手有点不稳。
静静听完一切的言醉醉仍有不解。“等一下,要杀我之前可不可以问你三个问题?”
“你还真的不怕死,问吧!”等她死了之后,他还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两年前死的是谁?”
他冷笑的一勾唇。“安家华,我的双胞胎弟弟。”
“他为什么肯代你受死?”兄弟情深?
“因为我骗他血癌又复发,医生说他只能再活三个月,所以我死不如他死,我可以帮他照顾年幼的妹妹。”多好的借口,他死得多从容。
安恬华的手在发抖,不敢相信一向最疼爱她的二哥是被大哥害死的,他好自私。
“你们是用什么方法交换身份?”
“很简单,死前告解;他穿着神父袍进来,我穿着神父袍出去。”自由来得容易,不用靠任何人帮忙。
言醉醉淡然的笑了。“刑大队长,你可以进来逮捕犯人了。”
最吃惊的当数仇琅,他气得筋都快爆掉了。“你又出卖我——”
但是,在刑天冰未带队冲进来前,一声震耳的枪响骤起,安国华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他睁大眼往后倒,至死都难以相信杀他的竟是……
“大哥,对不起,我们一起走。”安恬华的第二枪是朝自己脑门射击。
因为证人,犯人全死了,仇琅两年前的教唆杀人罪名不成立,恨得刑天冰天天去找他碴,吵得他想改邪归正。
第十章
三○七号女尸……或者说是一具焦尸在于婉婉的现身带路下,终于在拉拉山的一处山谷寻回,案情大白、凶手伏法,她让家人领回安葬,从此不再徘徊人间吓人。
之前,言醉醉的枪伤让两个大男人又差点打起来。刑天冰和仇琅徐天生仇敌似的,一见面就吵得没完没了,根本忘了“受害者”的存在。
她一恼火丢下工作回家休养,管他邵大检察官像娘儿们似的直跳脚,一再发誓等她验完三十具因大火而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定放她假。
不过他的信用早就破产,因此她直接把假条丢给法官舅舅,甥舅一家亲,岂有不立即批准的道理。
所以打昨天起,她有一个月的假期,每天混日子看不好笑的综艺节目和千篇一律的拖棚好戏,无聊的她想尖叫,只好塞满一嘴爆米花,省得邻居报警说有神经病。
“菊花姐喝饮料,你那位黑道大哥被你甩了呀?”甩得好,恶运才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什么诅咒嘛!全是以讹传讹,恋爱症候群终止于六楼,七楼的她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她快乐的打工生涯。
“小怜妹妹,我好像听见你在幸灾乐祸。”好想踹她一脚。
忧郁症,才一天光景她就得了忧郁症,太悲惨了。
喔!好厉害,她笑在心里都听得见。“没有啦!人家是在为你惋惜,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除非不怕被这一任的男人揍死。”她还没想要换男人,她想念他的身体。
唉!真要命的爱上他,她怎么那么不争气,随随便便魂儿就给人勾走了?
“嘎!嘎!”来拎怜失望的想哭。“菊花姐还没把他给踢进太平洋喔!”
伤心太平洋,小齐的歌,日剧主题曲。
“阿怜妹,你的表情似乎希望我不幸福。”哭丧着脸像送葬。
“哪有,我在笑,你瞧我笑得多开心,恭喜你找到不怕死的如意郎君。”宋怜怜两手拉开嘴角一笑。
笑不从心。“郎君还太早,我忽然想吃士林夜市的鼎边锉。”
人一闲就想吃。
“我去买,我去买,很近的。”一有生意上门宋怜怜立即成为活龙一条。
真的不远,不塞车的话只要一小时,以她那台快淘汰的噗噗车。
“我还要吃淡水的阿婆铁蛋。”闲着也是闲着,品尝各地的美食也好。
“好,淡水的……淡水的阿婆铁蛋?!”会不会太远了?油钱都不够。
“若是有猫空的野莱大餐更好,你拿得回来吧?”言醉醉语气淡雅的道。
十条黑线挂在她额头。“成,没什么事是我宋怜怜办不到的,上山下海抬米包我健步如飞,你等着大吃一顿就好。”
“好吧!顺便帮我包一些基隆庙口的小吃,我留着当消夜吃。”家有女佣,更便利。
“菊花姐,你肯定不是在整我吧?”以她的速度得买到明天早上。
“能者多劳嘛!钱包在柜子上,你自个拿吧。”她怎会整人呢?实在太闲了。
钱包自己拿?
宋怜怜欢天喜地打开上万元价值的香奈儿钱包,两指一抽当场手发抖,她·她根本没钱嘛!难道要她拿钱包去典当?
“花姐,你多久没取钱了?”欺负小女孩,她的心灵受到无比的创伤。
“问你呀!菊花居的大小琐事一向是你在负责。”言醉醉把责任推得一于二净。
天呀!来道雷吧!“两万块你过一个半月呀!”
“还有三百块!吃道简餐有得找。”期间她还有被“包养”。
先有邵之雍的晚餐服务,后有仇琅三餐照料,她没机会用到钱。
“我不行了,快拿面线给我上吊。”一千块以下的打工钱她不赚。
小笨妹。言醉醉浅笑的用金融卡拍她额头。“拿去吧!看看要付费多少自己领,顺便提个两三万回来。”
“哎呀!菊花姐你早说嘛!有钱好办事,我挖山填海定会为你效劳到死。”她要狠狠的刮一笔打工费。
根本不等人招呼,拿到金融卡就连忙往外冲的宋怜怜当真如她所言的健步如飞,身后的人来不及要她少买一些,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言醉醉眼底的纵容随即被落寞俺没,她该不该让他侵人菊花居呢?
她要再想一想,楼下的芳邻似乎失足就永无翻身的日子,她想失去自己吗?
不遑她多想,A钱A得正凶的打工妹蹲在大厦前的花圃,一副不得其解的凝神观看,怎么会有人那么笨?试过一次不成还试第二次。子禅很便宜吗?
等了半个小时,她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才走近,浪费的人肯定钱多,黑道大哥黑钱多,让她黑吃黑不打紧吧?她是有爱国情操的女大学生,捐款请往这边来,她的口袋正空着。
“呢,黑姐夫你好,我是七楼的打工妹宋怜怜,你还记得小妹吧?”喝!“脸杀气好可怕。
不怕,不怕,她拍拍胸口为自己打气。
“我不姓黑,也不是你姐夫。”哪来的小白痴,半路乱认亲戚。
“噢!,黑姐夫贵姓?”为免他和其他人一样过河拆桥,她先敲一笔再说。
“我已经说过我不姓……等等,你住在这幢臭大厦?”对了,有点印象,她是爱偷听人说情话的小鬼。
她有提过呀!“我很穷,你不要打劫我。”
仇琅忍下揍她一顿的冲动。“带我进大厦。”
“带你进去是无谓啦!毕竟你是菊花姐的男人,我们大厦男宾止步的规定已经由玺玺姐打破,你认识暴发户秦狮吗?还有大律师东方奏,以你的职业非常需要他的专业,我可以为你引见,介绍费随便算一下好了,第一次打八折……”
“我的职业有什么问题?”原来住在这幢大厦的人不分老少都有将人逼疯的特质。
“嘿!黑姐夫你是做黑的,难免有伤人、勒索的小意外,有个专属大律师在就不怕人家告,杀人放火兼放狗咬人有人出面为你摆平,我想警察局的茶水不是很好喝,你不会愿意三不五时去和一群丑八怪面对面。”
嗯,她的提议似乎可行,他是需要律师来打点……咦!他干吗被个小鬼说动?“说够了吗?”
“你别装个杀手脸吓我嘛!小妹胆子很小。”看人脸色,见风转舵是她的专长。
“废话够多了,带我上去。”扳着手指关节发出咋咋声,他的表情在说明脾气不好。
呜!好可怜喔!她被威胁,这些姐姐们的男人都很凶。“给点带路费吧!黑姐夫,我是以打工维生……”
“住这种超优大厦的人敢喊穷——”他还住不起呢!
“人不能光看表面,我们大厦虽然号称全台湾第一幢自动化科技大楼,可是房东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不卖楼层只出租,一个月一万。”所以她穷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万?!房东真的有病。“要多少?”
“爱情无价的道理你该明白吧?你认为该付我多少端看心意,二,三,四,五楼的姐夫们都很慷慨……”宋怜怜眨眨眼,意思是多多益善。
仇琅填了张支票撕给她。“够不够?”
个,十,百。千,万……六位数呐,真是有钱的姐夫。“来来来,我先向电脑报备,让你毫无阻碍的摘花。”
钱来好办事,她将人引进大厦内,在一楼和主电脑聊了会天,输入他的资料,电梯便直接带他上六楼。
根据不吵邻的规定,每一层住户的客人只能停留在那一层楼,不得出人其他楼层,除非其他住户允许才能去串串门子,否则老死不相见。
若有人不怕死擅自闯关,电脑会先发出警告声,然后射出红外线波阻止来者合行。
“黑姐夫,上了六楼以后不要以为门坏了没把手,手张开放在门板上即可,有自动感应。”
“我不是黑姐夫,我是……仇琅……”话没说完,拿了钱就走的宋怜怜已将他抛向脑后了。
而他只有于瞪眼的份。
“你还敢给我笑得没分寸,你们大厦的土匪全是被你们这群有病的女人宠出来的。”
口气不快,仇琅的一只大掌搁在雪白玉颈上,似要掐死咯咯笑的女人,眼底是无可奈何的宠溺,再一次哀悼自己爱错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爱不由人,爱都爱上了只好从命,他也不是真的抱怨,人生偶尔醉一回是件快意的事,人不可能一路顺畅。
就当是以前坏事做多了的报应,老天为他找了颗良心常伴左右,好时时刻刻“出卖”他。
“仇先生,你火气真大,多久没做爱了?”欲求不满的男人通常会有点孩子气。
解着他的裤腰带,言醉醉比他更迫不及待。活脱脱的色女表现。
“久到我快忘记你的味道,言小姐。”低头一吻,火气由欲火取代。
“更是我的不该,让你积欲不泄,你没拿楼下的大门出气吧?”轻轻一笑,她舔吻着他的喉结。
他哼了一声不回答这个蠢问题。“你最好把我服侍得服服贴贴,否则我让你这辈子出不了大门。”
“是,大爷,小菊花为你捏背如何,要不要顺便掐下一块肉?”指甲陷入他背肌,眼神因激情而泛发五彩。
两天不见如隔六秋,“久别”重逢的恋人当然是奋不顾身的投人战场,战得香汗淋漓,一室情欲味道浓厚,交织着男与女的喘息声。
言语已是多余,体热共享的两人交缠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