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倒霉的沈可法常一人当三人用,来回台北和幸福镇之间,既要监督工头有没有偷懒,偷工减料,还要拜托合伙人早日恢复正常,他真的快累翻了。
发生了那件事后,大家闹得不是很愉快,在得知另一位合伙人残忍的行为,一直在朋友眼中是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捉狂了,他冲到贝家一句话也没说地先给贝巧慧狠狠一巴掌,打得她嘴裂唇破地流血倒地。
巴掌事件那天起贝巧慧就不告而别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简讯也不传地消失在众人面前,急得她的家人担心她有个不测,也让他们对被她所伤的女孩感到抱歉。
而甘碧珠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杭深青亲自找上她的父亲长谈一夜,隔天她就被送上飞机到落后的国家,除了简陋的住处和一个月必须用品外,什么也不给她地让她学习成长。
至于害怕打死人的工人则在良心的苛责下上警局自首,但因受害者未备案,也找不到受害者的情况下不子受理,此事不了了之。
“听到没,我们深青最老实了,说的全是老实话,你别在一旁吃酸拈醋了,看不得别人比你好。”和服耶!她梦寐以求的高档货,光是手染的质料就叫人忍不住要多摸两下。
“嗯哼!你要炫耀到什么时候?一开始不晓得是谁嫌他太壮、太黑、太蠢了,直嚷嚷着要我不要推她入火坑,她会恨我一辈子。”恨吶!她倒要瞧瞧她有多恨。
“太壮、太黑、太蠢,我像火坑吗?”考虑要减肥的杭深青轻拨情人的发,问得很轻。
涨红脸的明光不自然地干笑,斜眸瞪视扯她后腿的好姐妹。“都说是一开始嘛!你是耐看型的,越看越有意思,精壮的体格才是真正男子汉,不然我怎会爱上你呢!”
“真的吗?”他有些陶陶然的问道,难得听到她的称赞嘛!
“当然是真的,你敢怀疑我的真心?”手一插,和服美女的形象当场破功。
“呵……呵……我最爱小光了,你凶巴巴的样子最可爱了,呜……小光,小光,我爱你……”他好喜欢被她凶的感觉,好怀念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整整五十多年没见她了,差点忘了她凶起来的英气有多威风,彷佛穿著黄金战袍的圣女。
一遇到明光,杭深青就变成有被虐待狂的小男人,她凶、她狠、她捶人他都甘之若饴,打得越重爱得越深,完全符合打是情、骂是爱的标准情人相处模式。
李元修翻了个白眼,“天呀!看不下去了。”又哭又笑哪像个男人,他不会觉得丢脸吗?
“看不下去就滚远点,没人叫你看。”惜惜喔!你是我心目中的大男人。
“嗟!过河拆桥呀!还记得你站在谁的地盘上吧!”敢对主人大吼小叫,为客之道有待修练。
“我不是站,是坐……啊——我的脚麻了……”抽……抽筋呀!
日本和服是采取跪姿,小腿后弯端坐其上,没做过一天真正日本女孩的明光根本不习惯,才坐不到十分钟就两脚发麻了。
“活该。”自做自受。
看不惯两个恶心的人在那里肉麻来肉麻去,李元修一个甩头离开,眼不见为净,免得她吐光中午的食物。
虽然她也进入孕吐期。
“小光,我帮你揉揉,还麻不麻。”一副妻奴模样的杭深青连忙趋前一揉,顺着小腿往上。
“你是在吃我豆腐还是帮我按摩?”这色鬼,旁人一走就原形毕露。
他像被逮住的偷腥猫憨笑不已。“听说和服底下不能穿其它贴身衣物。”
“嗯!的确不能穿,这是传统。”她故意微张双腿,露出若隐若现的暧昧。
“那你……呃,穿了没?”他的手一直向上摸,停留在软嫩的大腿上。
“你希望我穿还是不穿?”她反问他。
“不穿。”他不假思索地回道,稍一施力放倒她。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回事。“我是没穿,可是……”
“可是什么?”杭深青急色鬼似的撩起她的下襬,分开美玉一般的长腿置身其中。
男人本性中都潜藏变态的心理,幻想着剥开一层层的和服,寻找深藏衣料包裹下的宝藏。
“我奶奶正在你后面瞪着你,好象要拿武士刀砍你的样子。”而她一点也不同情他。
做爱做的事也要看场合,人来人往的起居室实在不适台太嚣张。
“你奶奶不是在泡汤,没那么快出来……”一双穿著白袜的脚忽然进入视觉范围,他惊慌地往上一跳。
她……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脚步声也没有,跟鬼一样吓人。
“小子,别对我孙女毛手毛脚,我还没死。”轮不到他这次。
“呃,是……不对,我不是毛手毛脚,我们要结婚的。”他们在行使夫妻义务,预先的。
“我同意吗?”吉川佳绘冷然一视,瞧得他背脊泛起一阵凉意。
“嗄!”还要经过她同意?
杭深青的感觉是凉了一半,前途不乐观。
“丫头,你没告诉他你要接掌吉川家的事业吗?”她是唯一的传人。
一提到这件事明光的表情立刻变得沮丧下已,像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
当年她的父亲过世后,一直不为吉川家接受的母亲记恨他们的排外,故意藉游玩之故将她带走,并要求他们付一笔天文数字来赎回她,否则吉川家的血脉到此断绝。
可是不受威胁的吉川夫人拒绝,并将她和小男友赶出去,誓言凭吉川家的势力定能找回唯一的继承人。
谁知明慧心竟将孩子带回台湾,并改名换姓地将她丢在育幼院不闻不问,心想着该如何拿走吉川家一半财产。
但是世事总出人意料之外,再度踏上日本国土的明慧心居然遇上死亡之旅,搭乘的巴士与出轨的电车撞在一起,在延误救治的情况魂断异乡。
就此吉川光子的行踪成谜,任凭吉川佳绘翻遍整个日本也找不回仅剩的血亲。
后来他们抱持一丝希望到台湾找找看,利用各种管道布下寻人密网,终在一位曾照顾孤儿的社工口中得到一则讯息。
只可惜那人尚未说出明光的名字就因意外而过世了,吉川家的人只好循着这条线往下查,最后查到圣心育幼院。
也亏得管家小川野夫的不死心,才会在危难之际救了自己的主人,他一直悄悄地跟在明光身后,虽然一度跟丢了,但血染的樱花一出现他当机立断地将人带回日本,也顺利地让祖孙相认。
“奶奶,我不行啦!你再找一个来帮你管钱。”她只会花钱败家。
“这是你身为吉川家的责任。”一说完,她便越过目瞪口呆的两人,向外走去。
走出门外的吉川佳绘忽地勾起唇,似乎觉得让那两个小辈苦恼是一件有趣的事。
其实自己的孙女有多少能耐她看得一清二楚,经过多日的相处她早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看她伤未愈就急着回台会情郎的模样,不给她一个教训她会不舒坦,毕竟她盼了她十九年。
“奶奶,你不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要娶小光,我爱她……”追出来抗议的杭深青在瞧见不远处的人影戛然一止,表情变得复杂难测。
“怎么,看到美丽的女孩就失神了,我哪放心把光子交给你。”年轻人真没定性,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在年近七十的吉川夫人眼中,三十二岁的大男人还是个孩子。
“不是的,她……呃,我不……”他口舌笨拙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不是朋友,也不算陌生人,横立其中的是难堪和疏离。
“我是来道歉的,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是你选择不当朋友的,不是我先放弃。
这一句话深深地沁入她的心湖,像是当头棒喝敲醒她困住已久的迷思,在虚无缥缈的空间找到出口,迎向那道明亮的阳光。
而那一巴掌则打掉她多年的情意,原本以为他不会在意她的小小手段,以往的滥好人个性对事总是一笑置之,她知道他不会怪罪她的。
但是她错了,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耻。
他不爱她这才是她自欺十年的痛悟,守候的爱情并不是美丽的,那是一种自虐的残酷,在自我放逐的日子里她终于醒了。
擅自出走的贝巧慧回来了,回来面对她犯下的过错。
“这句抱歉不是给我的,我很想原谅你,但你伤害了我心爱的女人。”他无法谅解,那超过他容忍的限度。
“我知道我错了,我想亲自向明小姐说声对不起。”她看向他身后走出的和服美女,笑意苦涩地一颔首。
人不能犯过罪,无形的心牢将紧紧跟随。
“没关系,我原谅你,反正我是因祸得福的胜利者,不会追打一条落水狗。”明光占有性强地挽起杭深青臂弯,依偎着露出幸福小女人姿态。
“小光……”他又想哭了,感动她的宽宏大亮。
“光子。”真是的,态度未免太张狂了。
相对心爱男子的疼惜,吉川夫人的一瞪就显得严厉,惹得明光顽皮地吐吐粉红舌头。
“我没说错呀!人要以德报怨,我难得心胸这么宽大,你们要给我适当的鼓励才是。”听得懂她的暗示吧!
一听她说完的杭深青交给她一张专为她申办的金卡,金额无上限任她刷,他买单。
而吉川佳绘则是冷哼一声没动静,整个吉川家族都是她的了,只要她肯接手。
“谢谢你的不计较,我想通了,不会再痴傻作着无稽的梦。”她都三十了,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我是不计较,可是……”一双慧黠的眼忽然一眨。“奶奶,我不想她留在台湾跟我抢男人,你把她带走吧!”
这鬼丫头,挺会算计人的。“那也要她肯跟我走,我不是人口贩子。”
“她会走的,因为这是她欠我的。”她得还。
“台湾的确是她的伤心地,出去走走换个心情也好。”她年纪大了,需要个帮手。“你说呢?小丫头。”
“嗄?”
突然被点名的贝巧慧楞了一下,不解她们祖孙俩究竟在说什么,她听得胡里胡涂的。
在许久许久以后她才知道自己被卖了,中了大小狐狸的诡计,在日本做牛做马地替人赚钱,供败家女大肆地挥霍。
“后悔莫及”是贝巧慧此刻的座右铭,她隔空大喊——
“吉川光子你给我滚回来,我不是帮你耕田的牛——”
到底谁比较笨呢?
你们自己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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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