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要精明一点斤万别把身边贵重的宝玉都赔给人家了,知不知道啊,小丫头。”他脸上现出自满狡猾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转身推门离去。
听到他“好心”的提醒,漓漓不禁大笑出声,一直笑到气都喘不过来,他自以为骗过了她,所以才反而容易上她的当。
漓漓扬唇轻笑,一副“恶有恶报”的痛快表情,她张开右手,玉佩真品仍然好端端的躺在掌心。
嘿!这个游戏真是太好玩了。
“庆祝我们成功骗倒‘老东’,干杯!”漓漓高举着酒杯,大声欢呼着。
端木和颐也举起酒杯与她对碰,杯子“叮”然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东应该已经发现上你的当了,说不定现在正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宰了你。”
他笑说,把杯中的红酒一仰而尽。
“夜路走多总会碰到鬼,恶人就需要有正义之士来整治他。”她一口喝光杯里的红酒,心里痛快淋漓。
端木和颐浓眉一挑,慵懒地笑说:
“原来你是鬼呀。”
“鬼是你,我是正义之士。”
她吐了吐舌头,朝他扮个鬼脸,酒意将她的脸颊醺出淡淡的玫瑰红。
他唇边的笑容扩大了,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他很喜欢看她脸上变化多端的生动表情,特别是那双孩子般单纯天真的眼睛,时时露出少女梦幻的憧憬眼神,娇俏的脸蛋带着不设防的纯洁。
“端木哥,你很久没来我家了对不对?我家一点也没变吧?”她自顾自地喝干杯中的酒,从来没发现红酒竟如此好喝。
当端木和颐一接到漓海兴奋欢呼的电话以后,就特地带瓶红酒来找她庆祝计划成功,一踏进施家大门,确实令他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你家是没有变,不过人变了。”
他意有所指,默默喝了口酒。
“人变了吗?我没变呀,我一直都是这样,是谁变了呀?”她歪着头想了想,一时没有听出他话中有话。
端木和颐看她眼神迷蒙声音微憨,猜想她大概已经七分醉了。
“漓漓,你的酒量是不是不太好?不好就别喝太多,当心喝醉。”
“放心啦,反正人在家里,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她的唇角漾着一抹懒洋洋的甜笑。
“怎么会没关系,你不知道男人都是感官冲动的动物吗?”他戏谑地挑挑眉。
“你是端木哥,和一般男人不一样,噢,对了,端木哥,这次多亏你的帮忙,玉佩功成身退,现在可以把它还给你了。”她笑吟吟地低下头,在皮包里翻找那块龙凤玉佩。
“你留着,不用还给我。”他在两人酒杯中缓缓斟满红酒。
“什么?”她愕然。
他眼中蕴涵着笑意。
“这块玉佩送给你。”
“可是……这王佩太贵重了……”
“这是我送给周五情人的第一份礼物,它的价值由我来决定。”
他截断她的话,黑眸漾着愉悦的笑。
想起前两天那个糗毙了的周五,漓漓的脸颊立刻泛起淡淡红潮,她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情人,端木和颐竟然还会送她这等大礼?
它的价值由我来决定。这是什么意思?他看重她的程度,就像这块龙凤玉佩一样吗?想到这里,她几乎快被兴奋给冲昏头了。
“你是不是都会送礼物给每一个情人?”先问清楚,免得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还没尝试过,你是第一个收到我礼物的情人。”他双手抱胸,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浓。
“真的!”漓漓心花朵朵开,高兴得像个傻瓜。
“你是我的第一个处女情人,这块龙凤玉佩…,·”他顿了顿。挑眉笑道。“就当是你的初夜纪念好了。”
漓漓一听哈哈大笑,吸了口酒,俏脸绯红,红得像酒。
“果然找你献身的决定没有错。”她有点醉了,酒意渐渐麻痹了她的思考能力,她忘形地蝶蝶不休起来。“大概没有一个女孩子的初夜比我还值钱的呢,真高兴端木哥这么重视我。啊,对了,端木哥,我大姐有没有把她的初夜献给你,有没有呀?我猜你送给我大姐的礼物一定比这块龙凤玉佩更惊人吧?是不是?”
端木和颐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要拿自己跟你大姐相提并论?”
“随便问问而已,端木哥生气啦?”她皱皱俏鼻,冲着他甜甜一笑。
他神色阴沉,透过酒杯看着她。
“我没有碰过云云,一次都没有。”
漓漓倏然睁大迷蒙醉眼。
“可是…··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她结巴起来,简直不敢相信。
他勾起薄而性感的嘴唇,冷然一笑。
“我从小受的教育是必须对女孩子发乎情,止乎礼,保持绅士风度,认识云云之后,我对她一直非常尊重,不敢过分冒犯,可是和云云分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所受的教育早就落伍了,现在的女孩子有时候反而希望男人是只大野狼,被侵犯、被征服,才觉得自己有吸引力。”
“是、是吗?”
她眨眨眼,思考力已经被酒精醺得迟钝了。
“你大姐的想法就是这样。”他眼中流露出一股陌生的冷冽。“我的绅土风度她不欣赏,她喜欢的是攻击力强的男人。”
“攻击力强的男人!我大姐!”她呆呆地重复,直觉联想到没气质和没内涵的肌肉男,这种男人就有两个成天在她身边打转。
一想到细致温柔的大姐竟然会喜欢像朱光武和凌子贤那类型的男人,她就忍不住皱起眉来。
“云云说她不喜欢我身上那种贵公子的气息。”端木和颐讪讪地笑着。“我没想到自幼培养出来的斯文气质和温雅的仪态修养,会在你大姐跟前踢到大铁板。”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说“爱情”是麻烦的两个字,表明了从此不愿再为爱付出的态度。
看到他脸上无奈的笑容,漓漓的心凄凄恻恻作痛。
“大姐不喜欢,可是我喜欢呀,我非常喜欢端木哥,在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女人比我更喜欢你了。”她脱口而出,也许是酒精在她体内催化的缘故,她再也管不住自己,一五一十地招供。
端木和颐愕住,深深注视她。“你在安慰我?”
漓漓拼命摇头。
“不是,从见到你第一天起,我就非常在意你了,虽然你从来不曾注意过我,可是你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我的情绪,这么多年来,在我的心里,端木哥是没有人能取代的。”她急急切切地低诉,所有的心情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激腾翻涌,要收,已经来不及了。
端木和颐虽然隐隐约约猜得到漓漓对他有好感,可是绝对想不到在她汪汪水眸中竟深藏着对他炽热的情感,此刻正被酒精点燃,熊熊焚烧。
他的思绪空了片刻,心情澎湃迷乱,他不是第一次听见女孩子的告白,但唯有这一次觉得切切感动,有股暖意正缓缓自心底泛开来。
漓漓脸上的配红直染上耳际,醉意加上害羞,让她脑中的思绪全部罢了工,仅有一个念头运作着——不顾一切地告白已经触犯了端木和颐的游戏规则,如此一来,她很可能再也当不成他的周五情人了。
“天哪——”她懊恼地将火红的脸埋进双掌。“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等她发表完后悔宣言,端木和颐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温柔的吻印在她的眉心,她怔怔抬起头,接住另一个落在她唇上的吻。
漓漓的脑袋顿时一片混饨,浑身软软地瘫靠在他胸前,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他灼热唇舌的探索、撩拨。
“端木哥··”她在他的炽吻中偷空喘息,眩乱地眨了眨眼,他黑潭似的眼瞳中窜动着火苗,在她眼前不停旋绕。
“别说话,你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他俯首,贴在她磨蹭低语。
他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住她,慢慢摧毁她的意识。
“可是…"
头好昏哦,她要在自己昏过去以前问清楚。“我破坏了游戏规则,端木哥会不会……”
“不会”
他坚定地回答,再度封住她的菱唇。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她破坏他的游戏规则,听完她深刻的告自,他奇妙地沉浸在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当中。
他的吻逐渐加深,炽火迅速在两人之间窜烧,清浅的啄吻慢慢变了质,他抑制不住强烈的躁动,不自觉地箍紧她的腰,修长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胸前,轻轻抚揉她柔软可爱的小胸脯。
漓漓全身一颤,仿佛天族地转般的晕眩攫住了她,就在她陷人感官强烈的刺激之际,昏眩的感觉也愈来愈强烈——
突然,她觉得胃部一阵严重翻搅,忍不住——
想吐!
“闪!等、等、等一下!”
她用力推开他,惊慌失措地跳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厕所冲进去。
端木和颐呆了呆,讶异地听见从厕所传出阵阵呕吐声,忍俊不禁,纵声大笑了起来。
漓漓抱着马桶呕吐了半天,差不多吐光喝下肚的红酒后肠胃才终于舒服了一点,当她听见客厅传来端木和颐无法克制的笑声时,羞愤得想把自己塞进马桶里冲掉算了。
她懊恼至极地坐在地上,为什么每次和端木哥进展到最旖旎浪漫的一刻时,她的身体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状况来破坏气氛。
可恶、可恶!她抱着头咒骂自己。
亏她刚刚才深情表白过而已,现在居然就抱着马桶狂吐,这下子形象全毁了,如果刚才的告白能吞回去,就算吞下去会死,她也宁愿吞下那些深情的告白一死了之。
“你现在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端木和颐站在厕所门口,笑不可抑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漓漓。
“好多了。”她难堪地抱着膝盖,臊红的脸差不多快埋进双膝中。
“你喝醉了,要不要我抱你回房休息?”他蹲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漓漓轻轻点头。
她的膝盖早已虚软得无力承担自己的重量,全身的骨头也好像都散掉了一样,想自己回房是一大难事,如果没有端木和颐帮忙,恐怕她得在厕所里睡觉了。
端木和颐将她拦腰抱起,平稳地朝她的卧房走去。
“麻烦你了,端木哥。”
她垂靠在他胸前,糗得抬不起头来。
端木和颐发出慵懒的轻笑声。“我不曾把一个女孩子吻到吐,你总是会带给我意外的惊喜,幸好你的速度够快,没吐进我的嘴里。”
“拜托别粮我了,真丢脸。”
她的脸红得快炸掉。唉,死一百次也换不回她在端木哥面前想维持的尊严和形象了。
端木和颐忍不住又笑起来,低沉的笑声震荡着她的耳膜。
“别再笑了啦——”她真担心端木和颐从此以后对她失去“性‘趣。
“好,我不笑了。”他努力忍笑,走进卧房,将她放在床上。漓漓,你要记住千万别在男人面前喝醉,喝醉酒的女人最容易把男人变成一只大野狼,就算是我,也很有可能吃掉你这个小红帽。“
“端木哥才不会呢。”她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在我心里,端木哥是优雅的王子,不是邪恶的大野狼。”
端木和颐微怔,她的笑容看起来太无邪,明明应该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却还是觉得她像个未成年少女,别说是想侵犯她了,就算只是单纯地吻她都有罪恶感。
“很多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说不定我也是,你别太信任我。”他早已尝试着抛开无用的绅士风度,改用狂暴、霸气的方式征服女人,起码他的床伴都很吃这一套。
漓漓打了个呵大。睡意渐渐袭向她。
“端木哥是‘芭蕾娃娃’里的狄明威··。、··”她闭上眼,昏昏欲睡,口齿不清地说着。“只是在扮演‘美又与野兽’中的野兽……那不是真的…·、。”
端木和颐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芭蕾娃娃?狄明威?美女与野兽?他知道美女与野兽是童话故事,可是芭蕾娃娃里的狄明威是谁“
他还没有机会问清楚,漓漓就已经安然入梦了。
他轻叹,屈跪在床畔抚摩着她柔嫩的脸盛,和漓漓相处这几天。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过去的自己一点一点地回来了,他开始认真思索内心合蠢欲动的是什么情绪?是喜欢?还是爱?
在他内心对漓漓是喜欢还是爱的界线很模糊,他无法分辨清楚,但是她的杏眸、她的甜笑、她说话的语气、姿态。有种吸引他的奇异魔力,不着痕迹地将他的心充完整整占据。
他凝视着漓漓脸上安心满足的神情,悄悄地把手从她柔软的掌心抽回来,起身将十坪大的卧室梭巡了一回。
靠墙的双层书架上摆满了书,他慢慢踱步过去,看见架上摆着诗集、小说和散文丛书,突然间,他眼睛一亮,意外地看见自己送给她的五本日记,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上面,虽然他很好奇日记里的内容,但偷看日记是不道德的,他旋即排忧目光,“芭蕾娃娃”四个字赫然映人眼帘。
端木和颐不禁失声一笑,原来“芭蕾娃娃”是套漫画。
他好奇地拿下来翻阅,约略了解了漫画中的情节后,终于明白漓漓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了。
原来,她是真的了解他,用了她的真心。
想起两天前她对他唱的那首哥歌——
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
顿时间令他疼惜、悸动不已。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柔地环着她温软的身躯入睡。
“漓漓,我也喜欢你。”他在她耳畔低哑地轻哺。
第七章
“人X漓漓,快开门!”
叮咚、叮咚、叮咚!
“人X漓漓,你在不在家啊!”
漓漓在睡梦中被雷劈似的叫喊声给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满室晨光,天已经大亮了。
惊天动地的捶门声加上催魂似的电铃声吵得她头痛欲裂,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揉了揉杏眼,隐约忆起昨夜握着端木和颐的手入睡,她迅速环视房内一圈,并没有端木和颐的人影。
“人X漓漓,你还在睡懒觉幄,快一点来开门啦!”朱光武在门外大喊,巨拳都快把门给捶破了。
“厚——人X漓漓最讨厌偶们说脏话,你还敢说!”凌子贤怪叫着。
“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