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狂妄遇上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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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狂妄遇上慈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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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汗赶到了!!芙影与朵兰万分惊喜。
  “可汗——可汗——”朵兰忍不住地喊叫着。
  “糟了!是谁通风报信——”骑在马上的贺兰震看见了超出预期的追兵,知道大势不“大哥,怎么办?”
  “不要硬拚,免得再损兵折将。”
  “那我们马车里的女人怎么办?”
  “不要了,叫弟兄们自行逃离。”
  情势万般危急!因为驾马车的弟兄错会了贺兰震的意思,以为要把掳来的女人做掉,于是一个岔路,他们把马车驶近了一处河谷,再跳上同伴们的马立即离去,任由无人驾驭的马车逐渐疾驶进危险的深崖丛林里。
  “这是怎么回事?”贺兰震惊愕地问着。
  “大哥不是说——不要了吗?所以我们就——”这人以手喻刀,往脖子方向一抹,表示他的“了结”之意。
  “什么?!我是说算了,不是——唉——”贺兰震气急败坏地骑着马穿着小径,追着不远前的那辆马车而去。
  而另一方面,慕容诺曷钵的那匹劲风马的确了不起,早已一马当先地追到了离马车只有几公尺的距离。
  “朵兰,把手伸过来——”慕容诺曷钵的眼中还是只有朵兰,不过他也瞧见了一旁的芙影,“公主——你也是,把手伸过来——”
  “这样行不行哪——”朵兰不相信他能一手救一人。
  既然慕容诺曷钵要逞英雄,那我就省了事,躲在一旁看戏!贺兰震心里想着。
  突然间,他发现马车上除了库拉朵兰之外,还有另一个女人——
  是芙影引他顿时惊心。
  “朵兰——快,再近一点——”慕容诺曷钵俯在马上,伸出雨手,“公主——你再向前一点——”
  公主?!他竟然唤芙影为公主?!莫非——贺兰震此刻才恍然明白芙影的真实身分。
  眼看着马车即将摔入那万丈深渊,跟随在慕容诺曷钵身后的侍卫们都大声叫喊着——
  “可汗——勒马——”
  不!我的朵兰遣在里面,我不能抛下她,于是慕容诺曷钵奋力向前,果然抓住了芙影舆朵兰的手指。
  “抓紧,我要跳了。”慕容诺曷钵喊着。
  “可汗——来不及了——”侍卫们大呼着。
  只见慕容诺曷钵纵身一跃——
  他自然而然地甩掉左手的牵绊,全心全意的以双手抱住了顺势跌下马车的朵兰,再滚落到一旁的草地上。
  他就这样把我甩掉?!芙影伸出的手,还有慕容诺曷钵的手掌余温,她睁着眼,就这样无法置信地睁着眼看着这突来的一切。
  这一刻,她的心粉碎成灰,随同往日的情义灰飞湮灭。
  他这一放,断了她最后的念。
  他的心只有一颗,不能分割也无力分配,而她的爱却很挑剔,不能要得可怜兮兮。
  随着颠簸的马车,芙影不再呼救挣扎,只是怔仲地看着离她愈来愈远的人群——
  “碰——”马车撞到了山崖前的几棵大树,顿时四分五裂地冲下那令人惊惧的深渊。
  拂着风,发丝成片,芙影任由着这一切带着她飞去未知的世界。闭着眼,她刹那问有了解脱和自由的喜悦。
  突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另只手攀附在岩壁上的树藤,飞身降落在半山腰的凹陷平厶口上。
  “就因为这样你要放弃自己?”他满是激动。
  “贺兰震?!”芙影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此出现。
  “不如跟我回海心寨,反正慕容诺曷钵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你知道我的身分了?”
  “嗯——”贺兰震点点头,沉默丫一晌才又开口:“芙影,那混蛋是怎么折磨你的?看你都憔悴成这副模样。”他的眼里尽是心疼。
  “我——我——”芙影无言以对,无泪可落,只倏地扑在他的怀中,让此生的疲倦有个臂弯可靠卧。
  良久,良久,就这样站着不动。
  “芙影,跟我回去吧!”贺兰震吻着她的发。
  “我李芙影生来只有两种选择,一回宫里去,一是以死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还执着刚才弃你不顾的他?”
  “不——”芙影离开了他的怀里,神色黯然地说着:“因为我是大唐公主,我是大唐的弘化公主,不能做出辱没皇上威名的事情!你若不要我死,那就放我回去。”
  “但是,你这一去,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不会因为你而放弃推翻慕容王朝的决心。”贺兰震的语气带着痛苦。
  “那——我们就别说再见吧,”芙影背向他,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她才经过了一番生死劫难,心力用尽,无法再去顾及贺兰震的深情。就像吃怕了的糖,再多诱惑也不想入口品尝,更何况是差点要了她命的糖?!
  第四章
  经历过野苑的最后试炼后,回到宫中的芙影又有了另一番改头换面的决心。
  她,既然是领着大唐天子“和番”政策嫁来这里,自然不能枉费皇上的用意及期许,她李芙影将毕生贡献在这渐有起步的国度里,不再为着儿女情长颓丧失意。
  她的付出一向全心全意,但她的收回也是彻彻底底!
  她是大唐公主、吐谷浑国后,却不再是慕容诺曷钵的结发之妻。芙影悲恸过后,才有此崭新的释怀觉醒。
  “公主,可汗匆忙地朝你这儿来了。”银儿急急的禀告着。
  “公主——”银儿话才说完,慕容诺曷钵就一脚跨了进来,神色有异地问着:“公主,听说你打算搬去芙蓉园,为什么?在这儿有什么不好吗?”
  芙影看着他,没有爱恨,只有责任,原来她的爱也谈不上考验,一次生死交会便教她心灰意冷。
  “可汗,坐下来,臣妾慢慢把理由说给您听。”芙影微笑着,倒了桌上的茶,递给了她“眼前的男人”。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计较什么!都已经几个月了,你还为着野苑我先救朵兰,来不及救你的事生气,我说过,事出突然,我已尽了全力——”
  “我知道。”芙影不愠不火。
  “不,你完全不知道!当马车跌下崖的那刻,我心都停了,我一度失去理智地疯狂搜寻着每一寸土地,连一根草缝都没错过,那时的我只知道,失去你,我会崩溃,还好最后在崖边下方凸出的草丛中找到你。”那天,在她拒绝了贺兰震之后,他便不发一语地又抱起她攀上了崖面下方的草丛里,放下她后,无言地迳自离去。
  贺兰震的体谅与用心,至此,成了芙影温暖的记忆。
  “要是可污永远找不到我呢?”或许无心,或许有意,她莫名其妙地就问着这一句。“我永远不会放弃。”说话的他尽是坚定。
  看在芙影的眼里,他只是有所顾忌,而往日的多情耳语至今不过是甜言蜜语、有口无心。
  也罢!反正我也不要了。芙影不由得又是一阵凄凉。
  “可汗,臣妾搬去芙蓉园只因思乡情切,再者想倾自己所能,好好为吐谷浑子女做些事情,让百姓看见咱们慕容王朝爱民如子的一面,而更能效忠可汗,以保安定——”芙影说得是漂亮了些,不过也是事实。
  “难得公主有此心意,”慕容诺曷钵像找到台阶下般的松口气,“但离宫过久,怕是传回长安,恐让皇上不甚谅解——”原来,他一番精采的话全冲着这点。
  “不会的,我既嫁入吐谷浑,这便是可汗的家务事,长安方面是鞭长莫及的。”芙影这句说的是双关语,慕容诺曷钵再装耳背,还是会听出个中端倪的。
  他不禁面有愧意,说:“公主,我……我是辜负你了。”
  就这样,在慕容诺曷钵的心虚下,芙影被允许暂时搬到距离王宫有一天路程的芙蓉园居庄。
  这里的她,更寂寞也更苦了!
  连春天的缤纷,也不再成为她快乐的引子了,刚满十八岁的她,错过了春日最后的脚步。
  这一天,一向平静冷清的芙蓉园突然有贵客驾临!
  “公王,宰相宣王说有紧急事情求见。”
  “宣王?!”芙影知道他,这个人看起来老谋深算,一副莫测高深的诡异,教芙影打从心底就不喜欢,但可汗说他忠心耿耿,总是替他分担着国家大事,为此,芙影也不便啰唆什么。
  但他今日求见又为哪桩?!
  “请宰相进来说话。”芙影还是慎重地换上后服仪冠,坐上大厅等着。
  没一会儿,宰相宣王便缓步踱进,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公主,宣王在此向公主请安。”
  “免了,宰相突然造访,是宫中有何大事?”
  “是的,是大唐天子来旨了。”
  “什么?!?!好端端的,大唐天子为何来旨?”芙影大吃一惊,莫非两国间又起子什么争端。
  “这回还派来了使节,说是要当面晋见公主。”
  宰相的话,催得芙影心头七上八下,待天一亮,便不敢稍微延误地即刻下令侍卫开道回宫。
  日暮西沉,红霞渐次黯然,但回宫的路却似乎遥远得太过离谱,教坐于轿中的芙影不禁纳闷合。
  “银儿,是不是快到了?”芙影揭开帘布,问着随侍一旁的银儿。
  “这——公主,您也觉得奇怪是不是?”银儿皱着眉。
  “怎么回事呢?算算时辰也该到宫啦,”
  “今早宰相差人来禀,说是回程路上有村闹事,为了公主安全,他们另择他径且再多派士兵跟从,但——”银儿欲语还休。
  “说下去。”芙影觉得事有蹊跷。
  “但是,好像咱们一干贴身的侍卫都换上宰相派来的人,眼前就只剩抬轿四人与银儿相熟而已。”
  “有这回事?!”一时间,芙影心中起了不祥的感觉。
  “公主,您看李沅毓大人赶不赶得及与咱们车队交会?”原来,昨天芙影一听见皇上遣了使节,便立即派李沅毓先行回宫探个究竟,再到次日她们车队的回程途中向她禀明原委。
  但,至今,仍不见李沅毓的踪影!
  这其中一定大有玄机!
  “停轿,”芙影没犹豫地下了命令,“宰相呢?请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银儿传了公主意旨,一会儿宰相宣王便不耐烦地来到芙影的跟前。
  “公主,有何要事呢?”
  “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为何这么久还不见宫城?”
  那宰相阴险地笑了笑,说:“没错,就是这条路呀!”
  “照着太阳西下的方位看来,这完全是相反的一条路啊。”银儿插着嘴。
  芙影强自镇定,不假思索地开口说着:“既然天快黑了,不如咱们加紧往回走,先回芙蓉园歇息再说。”她想拖延一阵,只要回到芙蓉园,至少那儿还有百余位护卫可以调度。“回不去了——”宰相宣王摇着头奸笑着。
  “为什么回不去?”
  “因为我已派人一把火烧个精光了。”
  “大胆——”银儿气愤地怒喝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芙影终于知道大事不妙了。
  “没什么,只不过要公主先到他处住一阵子,待我处理完一切事情后再说。”
  “你想挟持我?”芙影气恼地无法相信,“难道你不怕大唐军队与可汗的人马?”
  “哈哈哈——造就是我挟持你的原因啰!我要用你来牵制唐朝的出兵、扰乱他们的阵脚,至于可汗嘛——他现在可能已成了我的阶下囚,自身都难保了。”
  “你敢叛国造反、大逆不道?!?!”芙影冷汗直冒,眼前顿觉一片黑暗。
  “哼!是你那丈夫懦弱怕事,不敢废了你这大唐公主出兵攻击唐朝,我屡次上书请求,他屡次不理,竟还说我此举会祸国殃民,呸!这吐谷浑不配有他这种人当一国之君。”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你宰相想当可汗的野心——”芙影识得出他这狐狸的真正用意。
  “哈哈哈——不愧是大唐的弘化公主,除了有副花容月貌外,更有个敏锐的脑筋,这日后要我成了吐谷浑的可汗,我倒想尝尝你这美人儿的滋味,哈哈哈——”
  这笑声听得芙影毛骨耸然,便同一旁的银儿使个眼色,打算碰碰运气逃出这陷阱。
  “保护公主——”银儿喊了一声,便拉着芙影跳下轿,往树林处奔去,而那轿夫四人立即拔出腰际的剑全力截住敌人的追赶,保护芙影逃离。
  “啊——”惨叫声连连。寡不敌众,那护着芙影的四名侍卫已血溅一地。“哎哟——”芙影不慎稍微跌了一跤。
  “公主小心,快!他们快追来了。”银儿喘着气扶着芙影。
  两名弱女子就慌乱地朝林中奔去,根本分不清南北与东西,唯一害怕的,就是后面的追
  早叫可汗要提防那只老狐狸!他就是不听,非但如此,在与朵兰的流连忘返中,可汗还把一切朝中大事交予宰相全权处理,想不到这一疏忽,就成大恨了。
  “公主——”银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唤着芙影。
  随着银儿的眼光看去,芙影顿时也傻了眼。
  难道真是天亡我也?树林的尽头无路可走!只有碧绿的湖水一望无际。
  “公主,这如何是好?”银儿哭丧着脸。
  芙影没说话,只是哆嗦从脚底打上了心头。
  她真的害怕,怕自己丢了大唐天子的颜面,怕自己为大唐添了困境。
  “跑累了吗?乖乖跟我回去吧!”领着军队的宣王,满脸得意地向芙影靠近。
  “不许接近公主——”银儿挡在芙影面前,态度强烈。
  “啪——”一个响当当的巴掌声就不客气地打在银儿的脸颊上,“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再卑微也好过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这臭丫头,看我不——”眼看着他的刀已出鞘。
  “宰相,有宫中传来的消息!”探子禀着。
  “说——”
  “宫中已全部被我方掌握,但——”
  “但是什么引”
  “但是可汗早已闻风逃脱。”
  “什么?!一群饭桶。宣王五官扭曲,大声怒斥着。
  “哼!老天有眼,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芙影心头顿时落下一块大石。
  “臭娘儿们,”宣旦王吼了一声,随即又露出那阴险的笑,说着:“有你在我手上,谁不顾忌三分?到时我不也是予取予求,哈哈哈——来人哪!把人抓起来。”
  “不要,我不许你们碰公主一下。”银儿歇斯底里地喊着,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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