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反正这事也不算全无收缩,我不会乱来的。嗯,你拿我令牌,去……”
他突然脸色一变,手飞快的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到不知去了哪里的令牌,最终却只能嘴角抽搐了几下。
那随从见着这个场景,也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禁也跟着变了脸色。却见主子在那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常色,语气随和的说道:“这下麻烦了,这令牌八成已经到了上官云倾那混蛋的手上,只是本公子到底是怎么把令牌给弄丢的呢?”
第四十二章 进宫请安
宁王府的马车一直进了皇宫的第一重门才停下,上官云倾将慕容臻扶下马车,又在早已等候多时的宫人们的伺候下登上了步辇,朝太后娘娘的永福宫行去。
步辇内,慕容臻不舒服的侧了侧身子,这摇摇晃晃的步辇,晃得她浑身都酸疼。
上官云倾眼中一抹心疼,但他除了让她倚在自己身上,好坐得更舒服一点,也没别的办法,想到待会儿的请安,不禁微敛了笑容,轻声说着:“臻儿,皇祖母势必会追问你昨天的事情,你要小心些应对。”
“我知道,不过我很好奇。”
这“好奇”两个字顿时让上官云倾心中一跳,搂着她的手稍微收紧,低声说道:“这有什么可以好奇的?这皇宫是人世间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就算是一直对我疼爱的皇祖母,也不会首先想到昨天的事情让你受了惊,而是此事有可能会连累皇室蒙羞,若是……”
抬头看着突然停顿的上官云倾,慕容臻目光一闪,随口说道:“怎样?”
上官云倾低头看进她迷迷蒙蒙让人看不真切的眼睛,忽然勾唇玩味的一笑,低头在她唇边落下轻柔的一吻,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吧臻儿,有为夫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慕容臻顿时翻一个白眼,若不是右手不方便,左手又因为现在的姿势而不大容易出手,她肯定一拳就朝他揍了过去。
嫌弃的擦擦嘴角,轻哼着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势单力薄,在你们的眼里,简直就跟可以被人随意捏在手里的小鸡仔一样弱小,太后娘娘若要对付我,恐怕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必。不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们可别真把我给逼急了,否则我光脚的一个人难道还真会怕你们这些拖家带口的?我小命一条,不值钱,随便拉个垫背的我就赚翻了!”
上官云倾目光暗了暗,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更勾人,捏着她的下巴轻轻的将她转了过来,说道:“臻儿你真是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们把你逼急了?你可是我娘子,往后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不管怎么说,我与你也是一路的呀。”
慕容臻一皱鼻子,下意识的就要反驳,但当看到他眼底旋起的幽暗,她极有危机感的将话停留在嘴边,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这个还有待进一步确认呢。”
“进一步?怎么进一步?”他眼中的幽暗瞬间转变成某种闪闪发亮的光芒,扑闪着眼睛带起了一点痞气一点佻达一点无赖和一点散漫,手指轻挑着她的下巴挠了挠,色迷迷的笑着说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竟是那样度过的,本王简直是这世上最可怜的新郎了,今晚……”
慕容臻顿时浑身一紧,忙离得他远一点,近乎控诉的说道:“你莫非禽兽得想要对伤残人士下手?”
因她的远离而微暗了神色,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拉她,而是侧头将她细细打量,笑得越发色授魂予,说道:“那按臻儿这话的意思,若我不对你这个伤残人士下手,岂不就是禽兽不如了?”
“……”他那是什么理解力?
干脆的不理他,尽管坐得没刚才那么舒服,但好歹多少给了她一点安全感。
上官云倾失笑,也不忍让她本就不舒坦的身子更加不舒服,伸手将她又拉进了怀里。
慕容臻一怔,但并没有拒绝,只是轻蹙着秀眉若有所思,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要是纳兰在就好了。”
“?”
步辇一直在往前走,七拐八弯的几乎都快要被绕昏了头,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有太监在外面恭敬的说着:“奴才参见王爷、王妃,太后娘娘和皇上已等候二位殿下多时了。”
在这永福宫内等候上官云倾和慕容臻来请安的不仅仅只有太后和皇上,还有皇后以及后宫的一众妃嫔。不过能让两人请安的,却只有三个人。
“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
“谢皇祖母!”
两人站直了身子,这才有品阶较低的妃嫔站起身朝上官云倾见礼,而慕容臻却还得再对她们行礼,虽然亲王正妃比大部分的妃嫔高贵,但今天是新婚次日的请安,她这个小辈自当给长辈行礼。
一切行礼完毕,上官云倾和慕容臻才在旁边坐下,所有人都看着宁王殿下体贴的先扶王妃坐下,自是心思各不相同。
“上次见着,就觉得宁王与王妃的感情甚好,今日又见宁王这般体贴细致,宁王妃真是好福气。”
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抬眸看过去,就看到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娘娘,正笑得娴静雍容,满脸满眼都是柔柔的笑意。
刚坐下的慕容臻忙又站了起来,朝她欠身道:“谢皇后娘娘。”
“哦?为何谢本宫?”
这样的一问,顿时让慕容臻挑起了眉梢,并感觉到了浓浓的被为难的气息。
你妹的!谢你不过就是说话客气了点,随口那么一说,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了,这不是存心找她的不自在么!
不过这样的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一旦说了出来,她保证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还想要另外找个好听的借口呢,上官云倾却懒洋洋的赖在椅子上面,极其欠扁的说道:“第一句还挺像人话的,怎么转眼就本性流露说起鬼话来了?不知皇后娘娘你对本王的王妃有什么不满的。”
“宁王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今日也才只是第二次见到宁王妃,她亦从不曾有任何逾越之处,本宫怎会对她不满呢?”
“哦,那就是对本王不满了,以至于将对本王的怨气发泄到了本王王妃的身上。”
上官云倾说得随意,皇后却微微扭曲了脸,转而却又舒展平和,笑着说道:“宁王自小就是最懂规矩的,本宫哪里会有什么不满?”
这话却是极端言不由衷的,谁都知道宁王殿下从来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皇后娘娘如此说分明是在说上官云倾不懂规矩,不但没有唤她一声“母后”,还在言行各种举止上也丝毫不将她这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太后顿时沉了脸色,皇上脸色依旧,但却眼神微变,对于上官云倾,即便他们自己认为这小子太没规矩,可也是他们最疼爱的孙儿,皇儿,自不喜欢听到别人职责他的不是。
感觉到永福宫内的气氛变化,皇后依然一脸亲善,又将视线落到了慕容臻的身上,说道:“宁王妃该不会也以为本宫这是在为难你吧?”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不敢。”
“不敢也就是说还是那么以为的咯。本宫本只是觉得宁王妃该是与众不同的,忍不住想要与你多亲近亲近,没想到竟是让你生出了这样的误会,本宫真是不该。”
慕容臻听得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不是被吓的,而是因为皇后娘娘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不禁又撇了下嘴角,丝毫没有因为皇后的这些话而感到压力,但她还是在神色间出现了些许惊慌,交叠的双手用力绞紧,低眉顺眼作受气小媳妇状,肩膀还轻轻的颤抖着,声音亦是呐呐的,“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臣妾断不敢有这种误……误会……”
“够了!”上官云倾突然轻喝一声,俊俏的眉宇皱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在慕容臻身边,抬头冷笑的看着皇后,说道,“今日本王带王妃进宫是为了给皇祖母和父皇请安,可不是来受皇后娘娘你的刁难的。”
“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何时刁难你们了?”皇后终于停止了她的亲善笑容,不悦的看着上官云倾。
上官云倾只是又冷笑了一声,转而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太后皇上,欠身说道:“请皇祖母和父皇恕罪,臻儿昨日受了些惊吓,既已请过安,我这就带臻儿回府休息。”
“惊吓?这大喜之日,会受什么惊吓?”皇后怀疑的看着两人,神色不悦极了。
皇上一皱眉,终于转头看向皇后,沉声说道:“皇后,你的话太多了,太后都尚未说些什么,你这是想要都替太后代劳了吗?”
皇后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朝太后皇上赔了罪,就安静的坐着不说话了。
太后含笑看着下方的两个人儿,说道:“哀家也想知道,这宁王妃昨儿个是怎么受到惊吓了的?”
上官云倾眼底一沉,面上却笑颜如花,带着几分轻佻的说道:“回皇祖母的话,昨晚上孙儿喝多了,有些急切,臻儿又胆儿小,被孙儿给吓着了。”
永福宫内顿时一片吸气声,再一看,满殿的娘娘宫女,皆是脸泛红晕,实在是宁王殿下的话太过旖旎暧昧。
太后也是愣了一下,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慕容臻身上扫过,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上官云倾,便笑着骂了一句:“你这混小子,亏你还是堂堂亲王,竟这般佻达不羁,这话是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吗?”
“这不是皇祖母想要知道吗?”
第四十三章 纳兰在就好了
本该在永福宫中用完午膳之后才能离宫回王府,但因为各种原因,而使得这新婚次日的请安有点变了味,皇后的刁难让一直以来都与她不对付的太后也决定暂且不提慕容臻在新房被掳之事,所以上官云倾顺利的在午膳之前,带着慕容臻离开了皇宫。
今日的正主儿都已经离开,那么前来凑热闹的各宫妃嫔也跟着纷纷告退,很快永福宫内就只剩下了太后母子。
“皇上,你如何看这宁王妃?”太后轻摇着茶盏,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皇上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母后觉得如何呢?”
太后摇晃茶盏的手一顿,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有着一抹说不清的复杂神色,说道:“前些日子在寿宴上见着这女子,倒是觉得虽身份地位有所不及,但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倾儿当真喜欢,也就随了他的意。只是,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也怪不得她。”皇上很通情达理说了一句。
太后眉梢一动,眉宇间不自不觉的多了点煞气,说道:“就算那事怪不得她,可她一个新娘竟被男子劫持,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一样没了清誉,到时候皇室的颜面何存?更何况,谁知道她是否真的没有被污了清白!”
“可云倾的表现您也看到了。”皇上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说道,“他甚至因为这件事而将长公主和雪儿在囚禁在宁王府内,若非璟御将人给放了,还不知道这事要闹到什么地步呢。”
听到这里,太后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冷哼了一声,道:“长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与外人勾结阴谋陷害本朝王妃!”
顿了一下,她又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哀家实在是不明白倾儿怎么就看不上雪儿那丫头呢?是相貌不够美,还是才能不够好,或者是性子不合他的意?若是倾儿当初能同意娶了雪儿,现在又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母后不必担心,说起来这还是因为我们将云倾逼迫得太紧了,他才会那般荒唐的选了个王妃,等过些日子感觉腻了,自然就会消停下来。至于昨天的事情,长公主和陆大将军都不是傻瓜,就算是被云倾在宁王府内关了一天,他们也不会想要把这件事闹大,毕竟若是背上一个与敌国勾结的罪名,就算有父皇的遗旨,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闻言,太后冷哼了一声,道:“最好真能如你所说的,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不然……”
“不然我一定会被巨大的麻烦,不,是灾难围绕。”离了皇宫,前往宁王府的马车内,慕容臻平静的说着,“你是绝对不会错的,因为你是王爷嘛,太后娘娘和皇上也是没有错的,甚至连长公主和陆柒雪那两个与敌国勾结想要害我的人都未必会有太大的麻烦,因为这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金尊玉贵,权势滔天,犯上了这些人,还惹恼了他们,我这个小女子死一万次都不够。”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宁王殿下不由得又无奈了,无奈的看着连音调都没改变的将这些话说完的慕容臻,无奈的笑着,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说道:“怎么就对我这么没自信呢?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连皇祖母和父皇都不行!”
不屑的撇开头,冷冷的说道:“我最讨厌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靠山再牢靠也只能作为暂时的倚靠之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真实最有效最让她喜欢的。”
上官云倾微黯了眼眸,但随即却又舒展开了笑颜,点头说道:“好吧,那么你打算要怎么来掌握让你感到既真实又有效还最喜欢的力量呢?”
“嗯?”她低头托腮,思绪在脑海中千转百回,眯起了眼睛散发出两点与上官云倾这只狐狸算计人时颇为相似的光芒,眼神飘啊飘,悠悠问道,“你说,那张什么先皇遗旨会被长公主藏在什么地方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上官云倾一脸狐疑不相信,朝她凑近些饶有兴味的看着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撒谎痕迹的某小女子,冲她的脸轻吹着气说道:“那么重要的东西,岂会让人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连你也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早就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将那该死的先皇遗旨弄到手了。”
慕容臻“骨碌碌”转着眼珠子,贼兮兮的说着:“如果没有了那份遗旨,长公主就再不能像现在这么嚣张了吧?”
“这是自然,不过她好歹也还是长公主,又是大将军的夫人。”
“单是这个的话,皇上和太后还会忌惮她,不愿与她为难吗?”
上官云倾越听越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神里都禁不住的出现了戒备之色,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是问问。”她身上的清冷已消失,换上了天真无邪的纯净表情,一副“我是好孩子”的模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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