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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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问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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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交朋友,不与人往来,活得像忍者龟的男人连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怀疑“高龄”二十八岁的玄武是处男,因为他身边从未有雌性生物出现过,包括那只好吃懒做的乌龟。
  瞧!快一个月了都没翻过身,背朝地的一动也不动,要不是用牙签戳它会不高兴地探出头一毗,真当它早已驾鹤西归,想废物利用拿来卜卦呢!真奇怪它居然不会饿死,龟肉的弹性好得令人想下锅尝尝,看看三杯龟肉和三杯鳖肉有什么不同,毕竟它们是堂兄弟。
  “笑够了没,把报纸还我。”
  左手向外翻,玄武没好气地向他索讨看了一半的华文日报。
  “别那么冷淡嘛!好歹问问要不要喝杯茶,远道而来表示交情够。”
  躲人也方便。
  那个女人太嚣张了,新婚不久就来挖角,当他死了不成,四大金钗有那么缺人吗?风的秦逆蝶和雷的东方味不就已有两人了。
  要是她本事够就把龙翼的“未成年少女”鸢虹恋勾回来,加上青龙那口子小巧心丫头,刚好四人凄成一桌,东风碰,西风胡,熟不热闹。
  “喝茶吗?”意思是喝完就可以滚蛋。
  白虎的妻子噗哧一笑,引来他的抱怨。
  “好无情呀!你瞧我老婆都笑我做人失败。”
  “人家哪有,我是太高兴你们好朋友聚首,忍不住会心一笑。”
  说谎不打草稿的向水心睁着无邪大眼,看来没什么心机。
  其实她心里笑得肠子快打麻花结了,这两人实在不像好朋友,倒有点像一个要送瘟神,一个硬要人家“包庇”。
  “老婆,你的会心一笑真是叫为夫的惊讶,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
  没诚意。
  她故作难过的眨眨快落泪的眼。
  “你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坏女人?”
  “别装了,当心吓着了玄武亲亲,他讨厌女人。”
  在玄武眼中,女人都是变形的怪兽,十分可怕。
  他畏女?!向水心可不这么认为,懒得和女人打交道比较有可能。
  至于原因为何,八成和报上发出通缉令的人有关,他或她是主凶。
  “真的?”表情一变,她的眼中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询问讯息。
  “我不是同性恋。”
  赫!她吓了一跳的讪笑着,他会读心不成?“也许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性向,我们医院有专门的心理辅导医师,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打八折。”
  “我、不、是、同、性、恋。”
  你的女人有病。
  玄武用拒人于外的眼神传给伙伴。
  你现在才知道我活得多辛苦,内外夹攻。
  “老婆,我向你保证他不是同性恋,至少我没被他侵犯过。”
  “白虎——”
  “亲爱的玄武有什么事,你不会正好发现爱上我吧?”那可不行,他刚结婚,要为老婆守贞。
  “近来卫星通讯很便利,希望你不介意我向公主报备一下。”
  婚后的白虎显得……三八。
  这一、两年,四大护法和四大堂主一个个晕了头,有了另一半就开始不务正业,连累他东、西岸的来回奔波。
  一会在西雅图主持黑道联盟大会串,不清几个钟头后又在芝加哥、加拿大等地“游荡”,到了晚上搭机回纽约,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心情已经够不好了,又看到怠职的人还好意思跑到玄武堂暂避风头,没叫人把他轰出去已算厚道了,还敢装疯卖傻地逗乐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安逸日子过久了,不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
  他是不想理他,否则他早成了公主餐盘上的点心。
  “嘿嘿!玄武,你变坏了,越来越不可爱。”
  原以为他最善良的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报纸,别让我说第二遍。”
  威胁人,他的架式十足。
  真是不好玩。
  “喏!拿去,通缉你的人是谁?”
  “你别管。”
  接过报纸,他看仔细后微露一丝罕见的笑容。
  为之一愕的白虎不怀好意地靠近。
  “需要我派个人去教训他或她吗?”
  “你敢——”怒目一视,手筋浮现的玄武差点朝他挥出一拳。
  “啧!你竟对自己人动怒?我们是关心你耶!难道你不怕对方包藏祸心,对你不安好心?”泰山崩也不足为奇,但他……可疑了。
  认识十多年,头一次见他为非龙门伙伴的人生气,可见此人与他交情不错,值得他和伙伴翻脸也在所不惜。
  叫人疑惑的是他根本没有朋友,这通告写得不清不楚的,玄武真能由不具名的寥寥数句中得知是何人召集的吗?怪呀!要人不好奇都很难。
  “她不会,她不像你那么狡猾。”
  揍人是她的人生目的。
  一旁的向水心认同的点点头,人家消遣的是她老公她还一脸心有戚戚焉,像是找到了知音人。
  人身攻击。
  “请问这个他是男是女?”
  “你很闲吗?白虎堂主。”
  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龙门的人去骚扰她。
  “不要再伤我心了,诚如你所言资讯非常发达,要查并不难。”龙门的讯息网四通八达,找个人太简单了。
  “你……无聊。”
  什么来躲祸,根本是见不得人安稳,存心翻天覆地。
  “玄武,认命一点告诉我,你晓得有个人更无聊,专爱整得人死去活来……”点到为止,那人大家都很熟,不用点名道姓,以免留下把柄。
  祸由口出。
  神色为之一敛的玄武有几分无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那人的确难缠,告诉他比让她知道保险,至少逃难的人嚼不了舌根。
  “性别?”
  “女。”
  “年龄?”
  “与我同龄。”哟!帮她保密呀!
  “同学?”
  “是。”
  “哪一时期的同学,小学、中学、高中?”惦惦吃三碗公,真人不露相。
  原来他还有朋友。
  “以上皆是,再加个幼稚园。”一直以来,他的同学只有她,其他人全是陪衬晶。
  白虎吹了声口哨表示令人吃惊。
  “和你同学还真是不幸,居然没被你闷死。”
  “那是从小到大我周围的老师学生给我的评语,不幸的沈敬之。”
  一面倒的同情他饱受摧残。
  上了初中之后,她的拳头就不再能威胁他,不是她良心发现少揍他几拳,而是他练武的身子变得强壮,挨个几拳不痛不痒,反倒心疼她手会扭到。
  打出来的情感吧!当有个男孩在他面前送出第一封情书给她时,他的心就难有平静,像有颗石头压住胸口让他喘不过气,很想一拳打扁那人的鼻梁。
  他没做,但她做了。
  狠狠的一拳虽然害自己被记了个大过,可是按踵而来的崇拜者多不可数,一封封的情书多到塞满整个抽屉,其中不乏有女孩的爱慕。
  他又酸又涩的感情她一点也不知情,依然每日笑嘻嘻地要他把情书贴在公布栏,来个奇文共欣赏。
  所以,他成了全校公认的“情敌”,只是没人知道他们一直到两人要分离时才有唯一的进展,她吻了他。
  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他当时的表现实在太驴了,木讷的不知反应,任由难得的机会平白溜走,他该搂着她重重一吻,告诉她先前的吻不算是吻,太短促了。
  也许一开始是怕她,在幼稚园时期,但久而久之,便形成依赖。
  在未习武前他总是任人欺负,瘦小的孩子容易引来别人的恶意欺凌,但有了她后就没人敢再动他一分,因为她成了他的保护者。
  由怕到敬畏到崇拜,逐渐成形的依赖转为依恋,来不及出口的情意因一场意外而中断,然而心中的思念并未停止。
  只是沉淀。
  “不幸的沈敬之?”兴味正浓的白虎再看一次报纸上的“通缉令”。
  “她真会扁你吗?”
  “会,而且毫不留情。”
  他没想到她还会记得他,恐怕是别人的提醒。
  薇薇一向迷糊,大概早在他没接到她的来信时已把他的地址搞丢了。
  “喷!你不是开我玩笑吧?你就任由她揍你不还手?”有这么凶狠的女人?嗯!那个女人会喜欢,四大金钗有着落了。
  玄武横睇他一眼。
  “你让她揍一拳看看,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她学过功夫?”心肠真恶毒,推他去送死。
  “没有。”
  全靠揍人累积出的成果。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免得激起白虎的心机。
  他一定在想如何将她拐进龙门,然后代替他老婆加入四大金钗。
  “亏你是龙门弟子还打输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你真该惭愧呀!”丢脸丢到水晶宫了,鱼虾齐笑。
  “连续三年少年组自由搏击冠军,蝉连六届全国武术金牌,一拳打倒泰国重量级拳王,连挑二十几个三段以上的跆拳道教练,你说我该找死吗?”速战速决是她的战略,但是拖时间的耐力战肯定是他赢,只是没必要打得两败俱伤,她的体力并不好。
  白虎轻呼一声。
  “不简单呀!她该不会是以蛮力取胜吧?”玄武唇畔有抹掩不住的笑意。
  “打多了总会出师,她知道人体最痛的部位在哪里。”
  “你喜欢她?”天呀!想想真可怕,以揍人磨练出一身好功夫。
  “是的,非常喜欢。”
  他没有半点隐瞒,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事隔多年再看见她留的讯息,深藏心底的思念不自觉地源源涌出,到了无法负荷的程度,他是多么地想念她,心都微微的拧痛了。
  最后一个阵亡的四大堂主。
  “看来台湾之行你不得不去了。”
  “白虎,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是立志铲除黑道势力的女警官。”
  用暴力消弭暴力。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抓狂地一吼,一把将报纸撕成两半。
  “离开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痛恨黑道,而我不巧的是龙门弟子。”
  正邪誓不两立。
  大笑出声的向水心同情丈夫的百般算计成空,到头来是一场玩笑。
  她是不可能入龙门,自个的虹组织已经很满意了,七色染虹的成员再加上一个“白”的施苒苒,饱和的收入够她吃喝一辈子不尽。
  何况她的老公是龙门四大堂主之一,以后吃香喝辣全靠他了,保护虹组织的成员不被挖角才是首要,某人正垂涎她的手下呢!
  “你……你……她……她……你们干嘛不爱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舍?”爱情力量大,可移山倒海。
  玄武突然面无表情的起身,大大的吓了他一跳,以为同门要相残了。
  “你……你要干什么?”
  “订机票。”
  “去哪里?”一问出口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答案不用说也知道。
  果然——
  “台湾。”
  “别那么急嘛!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多看看多比较,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你的下半生幸福是我最大的期望。”
  别搬石头砸脚。
  “白虎。”
  玄武忽地严肃一唤,害得他也跟着正经起来。
  “什么事?”莫非龙门中有事?
  “玄武堂就拜托你照料了,住个三、五个月也无妨,留个屋顶给我就好。”
  遮遮雨也成。
  “你……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的白虎堂都不管了还插手你玄武堂,你当我闲得发慌。”
  他休想。
  放下电话,他做了个松筋的动作。
  “你是很闲,不然怎会有时间来串门子。”
  “我在度蜜月,你没瞧见我们夫妻俩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吗?”他故作恩爱地搂着妻子又亲又吻。
  “谁理你,落跑的人没有人格自主权。”
  话一说完,他大步的走出堂口。
  不甘心的白虎将主意打到自己老婆身上。
  “心儿,他侮辱我,用你的聪明才智对付他。”
  “谁理你,龙门的事与我无关。”
  清风两袖,莫管闲事。
  “你……”他气恼地吻住她坏心的唇,夫妻竟然不同心。
  台湾舶天空应该很蓝吧!每一个人都在猜想。
  “常若薇,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什么叫不清楚,联络不到人?”河东的狮子又在吼叫了,隔着平静的水横眉竖眼,手中的蓝色档案夹快被揉碎了,她多希望那是某人的脖子,省得她动手。
  母狮的身侧有头盛怒的母狼,同样磨着爪子等着要撕裂某人的皮,刚烫的直发有些分叉,她将原罪归于使她怒发冲冠的“死人”。
  说是死人一点也不为过,她们气得快啃桌子了,而她仍无动于衷的擦着枪,用脚指头勾着电话线,准备接那响得快翻天的申诉专线。
  这不是她少年队队长的工作范围,但是太无聊了,与其听路人甲、路人乙的联合炮轰,她宁可当总机小妹。
  张艳艳将电话交给另一边“很忙”的同事。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保证你以后吃不到我的拿手好菜。”
  这威胁很卑鄙但很有用,众人皆知的弱点。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是谁抛弃你了?我去替你伸张正义。”
  红烧排骨、清蒸黄鱼、油炸丸子……揍人的事她在行,报出人名和地址她一马当先,不给他死誓不还。
  “常大队长在给我打马虎眼呀?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到底听进了几句?”她会被人抛弃?去他的伸张正义。
  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看见她嘴巴动个不停。
  “有,全听了,不就是你的陈世美老公另结新欢。”
  “我还没结婚,你再耍我试试,中午的便当……”可恶,就知道她散得过分。
  认识至今二十余年,她有没有结婚她会不清楚,居然冒出个子虚乌有的陈世美丈夫,警界之花岂会没人追,一整排的男人等着她挑。
  为什么她的不幸会由幼稚园延伸到现在,自从生命中出现了一盏坏掉的路灯,自此她只能摸黑前行,前途无“亮”呀!小时候的痛苦记忆犹存,她还因此掉了一颗乳牙,但这件事就不提了,谁叫自己去抢人家的糖果呢?被捧活该。
  在以为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天杀的黑煞星又来罩顶,让她的彩色人生顿变黑自。
  而现在她快气死了,那个悠哉悠哉的人依然一脸“你敢坑我便当,我就捧你”的表情,毫无自觉自己的行径多叫人寒心。
  “这个女人没救了,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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