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剧情来到最高潮,旁边有不少人都在偷偷掉眼泪,加上四周昏暗,谢辛童不知道向谁借来的胆子,突然一把抱住他。
“你是对我最好的哥哥……”
因她的拥抱,应煦的胸口一暖。“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嗯?”
“嗯!”她用力点点头。
殊不知,她对家人的定义,和他的定义不一样。
家人,凡指因血缘、认养或婚姻关系所共组的群体。她真的明白吗?
第4章(1)
童童升上高中后,自然又成为他的小跟班,不同年级的教室相距颇远,不过,这无碍于两人近两年来每到午休时间,她一定会持着一个便当直奔福利社门口的餐桌,因为他一定会在那里等她。
而他每天的便当,则是华丽的三层精致餐盒,甚至这几个月还特别准备了一道致木瓜逼她吃光光,他告诉童画说那是玛利亚用七七四十九种中药调配,加上数十种调味料,再以慢火熬煮十八个钟头做制而成的,不但能调节体内的内分泌系统,还能让她整天精、气、神十足,养生又健康,只要连续吃半年,包准她活跳跳的活到一百岁!
别说一百岁,光是这一阵子,她的气色就好到不象话,白嫩嫩的脸蛋加上红扑扑的双颊,皮肤摸起来又滑又嫩,就连小婴儿也自叹弗如呢!这样的触感,叫他怎能不多碰碰她,趁机吃她的豆腐呢?
看她苦着一张脸把做木瓜吃完,应照偷偷笑着,塞一颗糖果给她。不管几岁,只要塞颗糖果给她,她就会眉开眼笑,像个不想吃药的孩子,有糖果就愿意妥协。
其实谢辛童早就已经脱离喜欢吃糖果的年纪了,只是,应煦每次喂她吃糖时,总是一脸得意,看起来似乎很关心,而为了让他开心,她也养成笑着接收糖果的习惯。
“帮我挖耳朵。”说着便把棉花棒交给她,安稳地躺在她的大腿上面。从剪指甲到挖耳朵,她有时候想,再过几年,搞不好他会要她帮他刷背!
“好了,换边。”
应煦再自然不过的把头往她肚于那边一转,谢辛童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他都会自己面向外侧的,没想到今天他却直接转身面对着她的肚子……
天啊!这要她怎么专心啊!她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腹部,还有他的几根短发,隔着她的制服裙子,微微刺在她的大腿上……
他是故意的,怎么样?老是只有他一个人被情欲搞得浑身发火太不公平了,偶尔也得让小丫头尝尝全身发痒的滋味。
看出她开始动摇,应煦不动声色的用手戳戳她的肚子。“刚刚吃太饱,小腹部凸出来喽!”
“应大哥!”谢辛童困窘的推开他,没想到他却哈哈大笑。“专心点,要是没了耳朵,我怎么上下午的数学课?”
他、他、他真的是……
两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于感情上的认识,也有了一定的程度,说他们对彼此没有爱意是不可能的。可在某个周末,她同样又到应家过夜时,那个晚上,她趁着应大哥睡着,偷偷亲了他一下。
谁知道他根本没睡!当时他惊讶得睁开眼睛,没说什么便拍拍她的头,自己走到沙发上睡觉,隔天,他还是一样对她很好很好,偶尔还会牵着她的手一起逛街,表现得就像情人一样呵护她,可是私底下,他不会随便碰她,更不曾亲她,而且从那天起,他们就不曾睡在一起过。
至于为什么?她问过他,却换来让她心碎的答案——“废话,哥哥跟妹妹能做这种事情吗?”
所以,自始至终,他一直都只是把她当妹妹吗?她后来偷偷哭了好久,但应大哥还是一样对她很好,既然他们只能做家人,她就乖乖当他的妹妹,因为她绝对不能失去他,所以她便强迫自己慢慢淡忘这件事,让两人回到从前的生活。
可谢辛童不知道的是,应煦当时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她的吻让他心中一喜。但如果他不离开她身边,他一定会忍不住马上把她吃干抹净,一根骨头都不剩。
而当下如果不立即煞车,那以后怎么煞得住?所以,他给自己一个底线,只要还有理智,他和童童之间就必须保持纯洁,他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是发生在美好的新婚之夜。
等结婚之后,他就要用力地、尽情地对她实行夫妻之实!哼!
预备钟响,两人收了餐具,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分手前,谢辛童跑到一个人影一直朝向他们张望——那是应煦的班导师。
他们两人在校园形影不离的样子,总是引人注意,尤其应煦升上三年级后,他的班导师更是不只一次私底下找她谈过。
正如所有反对在学生时代谈恋爱的老师一样,班导师听说过应煦为了她牺牲自己上第一志颠的事,就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不禁觉得这样太天真,也太危险,应煦的成绩非常好,所有人都相当看好他,知道他曾为她怀牲掉一次宝贵的机会,怕他还会为她牺拉第二次、第三次!
于是希望他们想清楚,不要为了彼此拖住自己的脚步。
当他的班导师一再向她谈起此事时,她有些难过。她拖住应大哥的脚步吗?他现在是高三,却老是跟她鬼还在一起,她的成绩在积校没有很好,虽然进了同一间学校,可是光是他
们的成绩就差了好大一戳,他总是前三名,而她也是前三名——从后面数过来的。她不是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念高中,但她总是想,只要能在应大哥身边,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最近要填志顾,他知道她一定考不上第一志愿的国立大学,所以约定两人要向中间志敏的学校努力,她很惊讶,因为她知道以应大哥的能力,他可以到更好、更远的地方。
为什么他要为了她留下来呢?
他知道她其实不想念普通大学,而想美术大学吗?
她曾错失了一次机会,这次,她有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告诉他?
大考将届,应煦趁着父母出国、姐姐也不在家,依旧不怕死的在生日当天办了一场生日派对,谢辛童不是很赞成,认为他不应该在考试前那么放纵自己,但他还是决定要举办。
“一生只有一次的十九岁生日派对,当然一定要办!”
“可是你要考试了,现在不是办派对的时候,你要用功读书……”尤其下礼拜就要模拟考,换做是她,早就在图书馆“倒咧等”,还办什么生日派对啊!
“少废话,”反正中间程度的国立大学根本难不倒他,他根本没把大考放在心上。“叫你来就来,给我准备大一点的礼物啊!”
谢辛童嘟着嘴,面对他的固执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那天不能去。”
“为什么?”
“我打工的画画教室要做展览,我得去帮忙。”
“画展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可是他的十九岁生日,她居然敢缺席?!
“可是,你每年都有生日啊!而这一场展览,可能是小朋友生命中的第一场展览。”
“那是我的十九岁生日!”
“好嘛!那等你考完大学联考,我再帮你补办,好吗?”
当然是不好啊!应煦心里很不爽。
于是,他那天的生日,是十年来第一次没有童画参与的派对。
大家玩得很开心,当然也不免俗的有人带了酒来,因童童没来而赌气的他,玩得比平常更High、更疯狂。
寿星情绪高涨,其它人也跟着一起起哄,灌着应煦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最后姜哲钧看不下去了,才跳出来解救他。
“你也够了吧!从来没喝过那么多酒,你明天就等着一头痛吧!”扶着他回房间休息,看他几乎快要不行了,又说:“也快十二点了,该收摊了。”
应煦挥挥手,把脸埋进被子里面,他正晕眩得难受,无力处理其它事,于是便全权交给好友处理。
姜哲钧摇摇头,知道他在和谢辛童赌气,便下楼帮他清场,从外头叫来几部出租车,分别送女同学们回去。
直到送走最后一个醉鬼也正打算走人,此时,谢辛童抱着一堆东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似乎还化了淡妆。
“姜大哥,”她紧张地看看有些凌乱的四周,但除了姜哲钧外,没一个其它人。“散会了吗?大家都走了吗?”
她在打工时,脑中不时想起应大哥生气的表情,他们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冷战好几天了,她很想他,于是决定下班后来找他。
“对啊!”他拍她的头。“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喔!化了妆吗?”
她害羞地点点头。“对啊!因为我是招待,老师们说要正式一点。”
“你的应大哥喝挂了躺在楼上,你该上去看看他。”
“喝挂了?”
“他跟你赌气,喝了很多酒。”他鼓励着,“你最好上去看看他。”
拎着一大桶冰淇淋上楼,谢辛童推开房门,看见应煦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放下下所有的东西,帮他盖好被子。
因为喝醉酒的关系,应煦正努力和自己的幻觉搏斗,他的脑中现好多个童童,穿衣服的、穿女仆装的、没穿衣服的……他全身燥热,欲望正蓄势待发,难受得让他低声呻吟。而他在隐约间似似乎听见童童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果然————是他依恋的那个人。
“童童?”眼前的童童好像不太一样,看起来比较成熟……那是五年后的童童吗?还是十年后?到时候,他是不是就能娶她了……
“是我,你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呢!
他喝醉7?应煦松了口气。也是,不然十年后的童童怎么会在这里呢?
看他似乎很难受,谢辛童说:“你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红豆牛奶冰?”每次只要吃到红豆牛奶冰,他的心情就会变好,也许这会让他好过一点。“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喔!我特地帮你做的。”
“好……”
她打开盒子,拿了汤匙一口一口的喂他,也许是她多心,也许是窗外的月光反射,也许是他喝醉了,要不然……她怎么觉得……应大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而且还越靠越近?
“呃!应大哥……你怎么了?”
谢辛童摸摸他的额头,冰冻的小手顿时让他浑身一震,他抓住她的手贤在自己脸颊边。
“没有啊!”应煦拿走她手上的汤匙,挖了一口冰放到她嘴吧旁边。“你不吃吗?”
呃!好啦!她吃就是了,只是,这诡异的气氛跟冰淇淋有什么关系?
“应大哥……”要吃冰淇淋就好好地吃,为什么他要越靠越近?
“嘘,这里还有一点点……”应煦突然靠近,往她嘴角一舔,按着,他细细吻着她的脸颊。
因他脸上的热气而有些晕眩的谢辛童此时想努力保持清醒,但就在他吻住她的唇时,她推开他了。
“应大哥,不要这样!”不是说他对她只是兄妹的感情吗?为什么还要趁喝醉时吻她?
“童童……”应煦很快地再度贴近,火热的唇瓣贴在她耳边,用力汲取她的芳香。
知道两人这样太亲昵,谢辛童鼓起最大勇气推开他,站离床边一公尺远,应煦没料到她会突然逃开,想将她拉回身边,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完全动弹不得。
“童童,回来……回来我身边……我爱你,我很爱你……”
谢辛童的胸口一揪,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爱她,是真的吗?所以,他对她,不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啊?!
她回到他身边,应煦长臂一捞将她搂在怀中。
“不要哭,童童……不要哭……”他顺手挖了一点冰淇淋,轻轻沾在她唇边,一点一点的喂她,直到她停止掉泪为止。
她被这一冷一热交替的折磨惹得全身一颤,应煦感受到她身上的颤动,便低下头吻她,尝尽她的甜美与他最喜欢的味道。
“乖……童童,我真的很爱你……”
这是在作梦不是吗?那他就可以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真的是有史以来,最美丽的一个梦了。
应煦睁开眼睛,便发现枕在他手臂上的长发,那是他所熟悉的童童惯用的洗发精味道,他挪动身体,更贴近她一点。
没想到,十年,这么快就到了,昨晚不是梦,他和童终于拥有彼此,在他们蜜月的海边小屋……
呃!为什么海边小屋会有书桌啊!而且,主圆桌上还有钱只他珍藏许久的钢弹模型,更讨厌的是,还有一堆参考书!
怎么回事。他从床上惊跳而起,这才发现他哪是在什么浪漫的海边小屋,他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旁边躺着赤裸裸的谢辛童。
所以昨晚不是梦,他真的和童童……
他面色铁青的从床上跳起来,睁大眼睛盯着她白晰的背部发愣……浑圆的臀部上还有几抹引人遐想的痕迹……昨晚,他以为是在作梦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啊!床单下那一抹暗红更是
让他懊悔不己,为什么他会这么胡涂?他和童童还不能发生这种关系啊!还来不及为自己的酒后乱性忏悔,谢辛童察觉到床上的重量偏向一旁,她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应大哥……”发现脸色难看的他未着寸缕的坐在地上,她不敢多看,急忙将眼睛转向一边,接着抓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
两人陷入有如一世纪的静默,然后,应煦咬着牙,努力发出声音地问她,“你……你还会痛吗?”天啊!好困窘,他怎么会一开口就说这个?可是他真的很怕自己弄伤她……
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谢辛童把被子抓得更紧了。“不会。”
“不会就好……”他终于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趁她转头没看他,他胡乱套上上衣跟短裤,坐在床尾背对她。“快把衣服穿上。”
应煦把脸埋在手心里,内心五味杂陈。能和童童合而为一当然让他很开心,他也早就打算负责到底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是现在?
他的想法很保守,除了终生履行一夫一妻制,而且更认为一男一女必须在婚姻关系之下才能发生关系,在此之前,他们必须为彼此守贞。
他想娶童童,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但不是现在!如果他和她发生关系了,他现在就想娶她!可是,他还只是个学生,什么都没有,怎么给她一个交代?
让他最难过的还不是这个,最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