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汉记(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驯汉记(上)-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第八章
  全城都能感觉到,这对新婚夫妻,感情好得很。
  楚狂的提议,动机略嫌不够纯正,但效果却好得很。
  黑衫军承认舞衣是夫人,态度行径收敛不少,府内的女人们,虽然没有好脸色,但至少不再大肆嘲讽。
  至于城民,则是个个乐得合不拢嘴,打从黑衫军打退盗匪那日起,城民就视楚狂为英雄。
  如今,这英雄又成了舞衣小姐的夫婿,让他们既高兴又骄傲。
  所以当楚狂说,要看看城内护卫队的水准时,男丁们立刻拿了刀枪弓箭,迅速奔来操练场集合,深怕跑得慢了,让新城主留下坏印象。
  操练场在城墙边缘,数百名男丁竭力展现,要刀弄棍,呼喝声响得连城外都听得见。
  楚狂站在队伍前,锐利的黑眸扫过每一张脸。他双手插腰,站在那儿,就算没穿战袍,光凭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也让人心生畏惧。
  “素质还不差。”北海烈简单地说道,站在楚狂身后。
  “的确比寻常民兵强上许多,难怪盗贼攻不进来。”秦不换摇着扇子,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跟满场打赤膊的男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楚狂点头,视线仍在场内。
  浣纱城护卫队的素质,让他有些讶异。照理说,寻常民兵,拳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这些男丁,个个身手矫健,就算跟正规军比,也毫不逊色。
  “方肆训练得不错。”他淡淡说道。
  操练场的边缘,出现一个娇小的翠绿身影,缓慢地走过来。所有的人,目光都盯着那优雅的身影瞧。
  舞衣走到楚狂面前,敛裙福身。“夫君万福。”她的发梳起,绾成雍容的坠马髻,是已婚妇人的发型。
  他皱起眉头,先举手制止众人射箭,以免误伤了她。
  “你来做什么?”这里棍棒齐飞、刀光剑影的,他不愿舞衣受伤。
  “十二帐帐主的住所落成,今日就可搬过去,夫君意下如何?”她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没有看他。
  “搬吧!”他点头,瞪着她的小脑袋。
  “是。”她再度行了个礼,轻轻转身,用最优雅,也是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操练场。
  等到她离开,射箭声才又响起。但是,约莫一刻之后,她又出现在操练场的边缘,慢吞吞地走过来。
  “夫君。”她敛裙,角度、姿势与声调都跟上一次分毫不差。“织姨说,今日要运丝绸到锦绣城,可以吗?”
  楚狂点头。
  她再度行礼,转身离开。
  两刻之后,翠绿色的身影又出现了。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看似仍在操练,实际上却瞪大眼睛,看着她走向楚狂,每张脸上都带着理解的笑。
  啊,小姐跟新城主的感情真好啊,舍不得分开太久呢!
  “夫君,小七说要送些蔬果到山里去给贫农。”她照例行礼,模样恭敬温驯。
  “小七?”
  “我弟弟。”她提醒。
  他挑起眉,猜想这方小七,大概也是反对舞衣下嫁。从大婚到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坚持不肯露面,现在又想出城去,分明是在躲他。
  他同意方小七出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浓眉却皱了起来。他的心中,有种奇怪的预感——
  预感没出错,这次不到一刻钟,她再度现身。
  [秋季的丝,今日要染色,夫君认为,该以什么色为主?“她认真地问道。
  “你看着办。”他不耐地说道,瞪着那颗老是不抬起来的小脑袋。
  “是。”她又行礼、又离开。
  然后,又回来。
  “夫君,今晚的酒,要喝哪一种?”她询问着,等待他做决定。
  “照旧。”他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
  “是。”她温驯地点头,照着原路离开。
  所有人目送她离开,当身影消失在墙的那一端后,他们仍没有收回视线,盯住那一处,等待她再度出现。
  舞衣没有让他们失望。
  这次,她还没走近,楚狂已经先举起手,不让她行礼,英俊的五官,因为不耐而显得更加严酷,黑眸亮得有点吓人。
  “你又要问什么?”
  舞衣眨动双眸,没被他的坏脸色吓着。
  “厨师问,晚膳是要煮鱼羹,还是烩鱼丸?”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必拿来问我。”他咆哮道。
  该死!她就一定要在操练场上跑来跑去吗?她每出现一次,他就提心吊胆一回,来回几趟下来,他的耐心早已用光,比受伤的猛兽更暴躁!
  “但夫君先前在堤防上说了,什么事都必须由你作主,舞衣只是照夫君的吩咐做。”她无辜地说道。
  楚狂连连深呼吸,必须用尽自制,才没对她吼叫。
  “这些小事,你决定就好。”
  “那么,为了避免烦劳夫君,往后大事就由您作主,小事就由我决定,可以吗?”她垂下眼睫,秋水双瞳闪烁着。
  他点点头,如冰刃的两道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往后一瞄。
  射箭声立刻响起,操练场上每一个人均是目不斜视,专注地瞪着标靶,不敢再将视线搁在城主夫妇身上。
  “那舞衣告退了。”她仰头望着他,对他露出笑容,眼儿闪烁得像晨星。
  楚狂眯起双眼,示意她离开,但眉头却仍紧拧着,没有松开。
  是他多心了吗?还是她的笑容,的确有几分的狡诈?
  翠绿的身影消失在墙后,如鹰的黑眸,仍旧没有挪开。
  三个时辰后,楚狂才下令,让男丁们离开操练场。
  这段时间里,秦不换先被调开,去规划南方商道;北海烈也离开操练场,前往浣纱陇,把桂花跟弟兄们接回来。
  楚狂走回方府,一路上都遇见领了任务的属下,在城内忙碌着。
  吃饱撑着的日子结束了,成为将军夫人的舞衣,替这些男人都找了差事,人尽其才,各有所用,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赖着吃闲饭。
  她不但让别人忙,自己也忙于处理各类事情,直到日落黄昏,娇小的身子才走进房里。
  房里有些暗,舞衣关上门,准备要点上烛火。高大的身子从后方欺上,猛然将她抱住。
  “啊!”她惊呼一声,等闻见那熟悉的气息,才放松下来。
  “你去哪里了?”楚狂单手把她转了个圈,黑眸瞪着她,一睑的不满。才刚新婚,她就跑得不见人影,让他找不到老婆!
  “呃,沐浴。”舞衣回答,将半湿的长发拢到另一边肩上,免得弄湿他的衣裳。
  出外一趟,弄得她一身尘土,浑身不舒服。她在用晚膳前,尽速的洗了个澡,想回房来换件衣裳,再到大厅用餐。
  “需要洗上好几个时辰?”他仍是皱着眉头。
  舞衣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皱摺,对那张俊脸微笑。“我先前去忙一些杂事,那都是你允许了的。”她提醒他,笑意加深。“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看楚狂的表情,既不耐又阴骘,肯定是找了她许久。
  他瞪着她看了一会儿。
  “没事。”他粗鲁地说道,抱着她走到桌边,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舞衣的脸儿一红,还不太能适应这么亲昵的动作。她轻轻挣扎,扭动纤细的腰,想要逃开,但动没几下,腰间的大手就陡然收紧,不许她再乱动。
  “别动了。”楚狂嘶声说道,目光如炬,紧紧瞅着她。
  他的表情跟眼神,跟抵着她的热烫欲望,让她的粉脸更烫红了些。
  真是糟啊,她无意的动作,竟然唤起了他的欲望,这会儿还是白天呢,他总不会还没入夜就想——
  “好,不动。”她握紧小拳头,不敢再妄动,清澈的眼儿转了转,偷偷觑了他一眼。
  黝黑的手落在粉颊上,轻轻抚着,刚沐浴过,她只穿着薄薄的绸衣,粉嫩的颈子上,有他轻啃舔吻后的烙印。他伸出手,抚摸那些吻痕。
  舞衣柔软的身子、淡淡的香气,都取悦了他,就连在男女之事上,她也是最好的学生,虽然稍嫌青涩,但那生嫩的吻跟爱抚,出乎意料的,竟每每令他疯狂。
  想起这几夜的欢爱,楚狂的眸光更转深浓。
  “没弄疼你吧?”
  “什么?”
  “夜里。”他提醒道,刻意看向那张杉木大床。
  她粉脸一红,盯着红绒桌布,没有看他的脸。
  “我没那么娇弱。”舞衣低声说道,脸儿烫烫,心儿暖暖。虽然被问得羞窘,但楚狂的关心,让她好开心。
  她的回答没让他宽心,他皱起眉头,瞪着垂得低低的小脑袋。
  大概是因为处理事情,时常在城内乱跑,舞衣骨肉娉婷,肌理匀称,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看在他眼里,仍是个风一来,就会被刮跑的小东西。
  比起健美的北方佳丽,舞衣是那么娇小而纤细,几次欢爱时,他总克制不住,疯狂过后才担心是不是会伤了她。
  见楚狂不吭声,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他绷着一张脸,不知在生什么气。“夫君的眉头愈皱愈紧了。”
  他仍是看着她,表情凝重。
  “饿了吗?”她猜道,记得他肚子饿的时候,脾气特别不好。
  楚狂摇摇头,大手在粉嫩的身子上游走。
  “我不想伤了你。”他慎重地说道。
  舞衣脸上红潮未褪,用力地推开他的手,纤足落下地去,对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夫君未必有这能耐。”她抛下这一句,立刻溜进屏风后头。
  楚狂先是一愣,接着诧异地挑起浓眉。这女人在挑逗他?!
  几夜前还不解男女之事,如今竟就敢对他说调情话,是他教得太好,还是这小女人学过头了?
  屏风后的舞衣拿起一件外袍,正准备要穿上,腰间却陡然一紧,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外袍落到地上。
  她连忙抱住楚狂强壮的颈子,发现他正抱着她,往杉木大床走去。一双墨般的黑眸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连呼吸都变得浓浊。
  呃,看来,撩拨楚狂是个错误,她必须为先前的话付出代价——
  “夫、夫君,几位阿姨都在等着我们用晚膳呢!”舞衣的脸儿又红了。
  “不吃了。”他粗声回答,把她放在床上,决心享用更美味的佳肴。他用薄唇封住她的小嘴,炙烫的舌,热辣辣地喂入她口中。
  舞衣瞪大眼睛,心儿怦怦乱跳,在他的热吻间,挣扎着说话。
  “但,晚膳、晚膳——唔、有、有道酥炙野鸽。”她提醒道。上次厨子做这道菜,他爱吃得很,连添了好几碗饭。
  楚狂抬起头,皱眉考虑着。
  她看着他,身子已经被压到喜被上,而那双热烫的粗糙大手,也溜进了绸衣里,捧握住柔软的丰盈,情况危急得很。
  他一边考虑,大手也没停,轻抚过丰盈上的蓓蕾。
  “啊——”销魂的快感,让舞衣轻吟出声,身子窜过一阵战栗。
  她诱人的娇吟,倒让他尽速下了决定。
  “让她们等。”他有比食欲更迫切的需求,需要她立刻填补。
  舞衣的眼儿瞪得更大,唇儿再次被吻住,楚狂解开绸衣,将丰盈捧在掌中,另一手则往她的腿间探去,寻找那儿的湿润。
  啊,她还是逃不掉吗?不行啊,阿姨们等久了,肯定会猜出,他们躲在房里是在——是在——
  欢愉又连波袭来,她轻吟着,想要抗议,却又没有半点力气。他的吻、他的爱抚,带来连波的快感,她只能在他身下颤抖,连神智都慢慢飘远。
  软软的小手,在他的挑逗下,从原本无力的推拒,终于攀上他的胸膛,转为生涩的轻抚。这小小的动作,让他发出一阵欢愉的低吼,热烫的唇舌往下滑,将粉嫩的蓓蕾纳入口中——
  房内两情绩蜷,门上却陡然响起杀风景的重击,呼叫声响彻云霄。
  “城主、夫人,请开门啊!”不知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槌着门猛喊道。
  “滚。”红纱暖帐间,传来不耐的暴喝。
  门外的徐香吓了一跳,却不死心,鼓起勇气继续槌门。“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她没敢再喊城主,猜想城主此刻肯定恨死她了。
  红嫩的小嘴,好不容易躲开楚狂的攻击。她半爬起身子,还气喘吁吁,柳眉却蹙了起来。香姨的口气这么急,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先顺顺气儿,一面推挡楚狂到处乱摸的手,高声问道:“香姨,怎么了?”
  门外传来回答。
  “遇狼了。”
  遇狼了。
  这可是浣纱城的大事,舞衣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量,推开丈夫,扯了衣服就往床下跑,迅速打开门。
  “运送的人没事吧?”她焦急地问道,浑然不觉绸衣的扣子已被解了大半,粉嫩的颈儿,跟上头的吻痕,都被人瞧得一清二楚。
  “没事,只是小伤,都在大厅里休息,倒是三十车丝绸全被抢了。”徐香仔细地说着,从舞衣的背后,瞧见了楚狂的臭脸。她猜得没错,这对新婚夫妇,刚刚正在房里忙着呢!
  “我去看看。”舞衣回道,嘴里还在说着,就已经奔出门去,顺着临水回廊往大厅跑去。她衣衫不整,连鞋子也没穿,一心挂念着那些遇袭的人。
  老天,遇狼了?!今年是丰年,她本以为山狼不会蠢动,哪里知道刚入秋,送丝绸的队伍就遇狼了。
  “夫人,衣服啊,先把衣服给穿好啊!”徐香高声喊着,跟在后头追,但跑了一会儿,只见舞衣愈跑愈快,根本追不上。
  一道黑影从后方间来,夺去徐香手里的外袍。
  “我来。”楚狂只抛下这句话,脚步疾快,才几个跨步,也消失在回廊尽头。
  大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喜姨拿着药箱,在伤患间穿梭。这是舞衣成亲以来,她第一次踏出房间。
  “织姨!”人还没到,焦急的呼喊就先传来了。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走下回廊,穿过花圃,奔进大厅。
  “织姨,你没事吧?”舞衣慌忙地问道,攀在门上气喘吁吁。跑得太急,出气多入气少,她一时还喘不过来。
  几乎在她踏进大厅的同一瞬间,银红色的外袍兜头盖了下来,楚狂如影随形地赶到,大步往前一跨,高大的身形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穿上。”他简单地说道,锐利的视线扫过全场。
  众人倒也识相,全都乖乖的低下头去,没胆子分享城主的福利。瞧城主那脸色,要是有人多看舞衣一眼,眼睛说不定就要被挖出来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