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奶妈一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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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奶妈一个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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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采眉,请你放下你的裙子好不好?太丢人啦!”心眉低喊。
  “他说的没错,”采眉把裙角掀给她看。“他签的是文天佑。”
  月眉赶紧看小本子靡页。
  “是文天佑没错,太好了,”她同样欢喜。“小倩要知道我见到言佑本人一定嫉妒死了。”
  “想想看,我儿子还往他身上倒了一碗芝麻糊呢。”采眉洋洋自得。
  “你忘了提你拿裙子往他身上擦。”心眉取笑她。
  “哟,可不是吗?早知道,那裙子我便不洗了。”采眉十分懊恼。
  “没擦到,那天没擦到。”天佑赶忙安慰她。
  “你快回你母亲和姐姐们那边去吧,就说我失踪了。”心眉赶他。
  “我想我不必解释我为何有家不住,去和你同住了吧?”
  “嗄,他和你住在一起?”月眉张大眼睛。
  “你们同居啦?”采眉兴高采烈。“几时结婚?啊?”
  心眉又捧住头。
  “心眉刚才已同意我母亲的决定,这个月底举行婚礼。”
  心眉的手掉下来。
  “我同意什么。”
  “我父亲明天回来,六个姐夫会随后分别自美国东岸、西岸、北美赶到。”
  心眉的下巴也掉下来。
  “本来依我母亲想要的隆重盛大婚礼,不到一个月时间,来不及筹备,但她们最迟下个月初一定要回美国,所以她只好从简,预计宾客几百位左右。”
  这下,月眉和采眉的下巴也掉下来了。
  “几百位宾客还叫从简?”
  “你父亲是政要还是大企业家?”
  “都不是。”天佑小心地答。“他不过在美国拥有十几家连锁餐馆。”
  “令尊大名?”心眉问,也是小心翼翼。
  “文士华。”
  月眉愕然。“文士华!他是定邦在美国的新合伙人。”
  “家父暇时是很喜欢投资其它企业,对象多是赴美创业的青年才俊。”
  心眉慢慢深呼吸。
  她还想帮助他呢,真是开了个大笑话。
  “天佑,心眉,原来你们在这。”
  天佑、心眉举头一看,同时发出呻吟。是他大姐。
  “这两位是……”
  “我是心眉的大姐。”
  “我是她二姐。”
  “哎呀,亲家,太好了!等等,我去把家母请来。”
  天佑要阻拦,哪里来得及!
  “怎么办?”心眉问。
  “三十六计,走为……”
  “别走!”大姐拉住心眉。
  “怎么能溜呢?”二姐拽住天佑。
  反正他们也走不掉了,文妈妈已率着众娘子,喜气洋洋地过来了。
  心眉的两个姐姐看得呆了。
  文家六位女子,有若千万军马,浩浩荡荡,声势惊人,引起全场注目。
  月眉、采眉未曾见过如此阵仗。
  “哗,好象天波府众女英豪。”采眉喃喃。
  “领头的想必是老太君了。”月眉说。
  “正是家母。”天佑状极无奈。
  月眉毕竟是大姐,站起来走出座位,向文妈妈自我介绍,并介绍采眉过来打招呼。
  “这儿座位不够,两位姐姐请移到我们那边同坐吧。”文妈妈十分礼貌客气。
  “我们要等两位姐夫。”心眉正说着,向定邦回来了。
  “志新呢?”看不到她丈夫,采眉问。
  “他留在那谈细节,我先回来。”向定邦瞥心眉一眼。
  看来他是不放心,唯恐她说溜了嘴,故而急急赶回来。
  一群人又一阵热闹哄哄的介绍,向定邦见是新合伙人的夫人,且有可能是小姨子未来的奶奶,马上展现他的社交手腕。
  他叫来经理,耳语几句,立刻将一伙人安排进一间贵宾室。
  月眉将心眉和天佑拉到一边。
  “还不趁乱逃命?”
  “大姐,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天佑说。
  其它人鱼贯进入贵宾室,文妈妈点人头时,天佑和心眉两个主角早已逃之夭夭。
  “你大姐真是蕙质兰心,反应机敏,慈善心肠,以后我们若需逃难,可有个投靠的去处了。”
  上了他的车,天佑连声称幸。
  心眉是惊魂未定。
  “我们?八画都没一撇呢。”
  “心眉,我不是有意隐瞒。”他赔着小心。
  她看着他,不由很是同情。
  “算了,我若是你,大概也会有多远逃多远。”
  天佑松一口气。“其实她们都很好。”
  “当然,不过有时候和太多好人生活在一起,又是一屋子女人,难免呼吸困难。”
  “谢谢你的谅解,心眉。”
  “你却逃开一群女人,又跑去和一群女人同住一屋。”
  “啊,这一群和那一群,大大不同。”
  “你这倒是很别致的恭维。”
  天佑一笑。“我起初不知道陆羽还有两位室友。”
  “现在谈起初、假如、如果,太迟了。”心眉看看车窗外,我们去哪。
  天佑只想赶快离开,出了停车场,无目的的开着。
  “你晚点再回去开你的车行吗?”
  “我的车让陆羽开回去了。”
  “她和玉绮带小宝回家。”
  “玉绮今天不开店?”
  “休业一天。”
  “那……我们离开市区,兜风去,好不好?”
  心眉微笑。“很诱人。”
  “心动不如行动。”
  他驶上高速公路,往北走。
  心眉端详、打量他。
  “你小时候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吗?”
  他苦笑一声,算是回答。
  她哈哈笑。
  “有那么有趣吗?”
  “不是。躲到树上,躲在浴室?哈哈哈。”
  “我还躲过在床底下。有一次把自己反锁在壁橱,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心想,这么黑,天还没亮,于是继续睡。结果那天始终是黑的,我就一直睡、一直睡………”
  “成了睡王子了。”
  “可惜把我吻醒的,不是一位公主,是只大蚊子。”
  他们一起笑着。
  “奇怪,你竟没有变成自闭儿童。”
  “别人看我像自闭儿童。”天佑微笑回忆往事。“妈妈和六个姐姐对我过度呵护,男孩都嘲笑我,所以不仅女孩,我和男孩也不大玩在一起。”
  “你是独子,又是老么,她们格外宠爱,可以想象。”
  “你也是老么。”
  “那不同,我家三个女孩,地位平等。二姐比较得父母关注,她小时候身体娇弱,常生病,动不动气管炎,发高烧。”
  “你爸妈为何没有再接再厉,直到得男?”
  “不知道耶。记忆中,爸妈对生男或生女不是很在乎。”
  “我也不会在意男或女。你呢?”
  她笑。“我根本不去想这个问题。爸爸退休前,大部分时间在军中,我们难得见到他。有时夜里回来,一早又走了。我记得幼年时,我曾经以为我没有爸爸,那个老是惊鸿一瞥,或只是听妈妈说:‘老爸昨夜回来过’的男人,是妈妈编了来哄我们的。”
  他伸手过来,心眉看看他,把手放进他手心,让他握住。
  “以后我会花很多时间陪你,陪我们的孩子。但不要太多,不管男或女。”他柔声说。
  心眉眨眨眼睛。
  “我们的孩子?”
  天佑连忙说:“不要小孩也没关系。其实我想我不会是个好父亲。”
  “我知道你是个好父亲,但是……”
  “那么,暂定一个,假如我们想要,再逐一增加,如何?”
  心眉把手抽回来,瞪住他。
  “慢着,慢着,你一口一声的‘我们、我们’,是什么意思?”
  “家庭计画啊。对了,我们还是没给小宝取名字呢。”
  “关小宝什么……”
  “既然我们要结婚了,要是小宝的妈妈还没露面,也没消息,我们就领养小宝,好不好?”
  “好,不,不好。谁要和你结婚?”
  “你呀。”
  “我?”她指着她的鼻子。“我?”
  他又笑。“难道是小宝的生母不成?”
  “我可没说我要嫁给你。我根本不要结婚的。”
  “你刚才答应我妈妈了的。”
  “刚才?你也在那,我有说话的余地吗?”
  “但你没反对,就是默认了。”
  “嗄?我是演默剧的吗?停车!停车!”她大叫。
  天佑吓了一跳。
  “小姐,我们在高速公路上,不能随意停车。”
  “你在分叉路下去。”
  “分叉路刚过。下一个还有好几公里。”
  心眉抱起双臂,喘着气。
  “我不结婚,我没说要嫁给你。我不嫁任何人。我不嫁。”
  笑容自天佑脸上消失。
  “你讨厌我。”
  “这不是讨厌或喜欢的问题,我不要嫁人嘛。”
  他小心看她一眼。
  “那么你并不讨厌我?”
  心眉叹一口气。
  “你喜欢我,但只有一点点喜欢,所以不嫁给我?”
  她抿着嘴。
  “半点点?”
  她仍不作声。
  “半点点的五折?再五折?三折?”
  她噗哧笑了。
  “大拍卖啊?”
  好,笑,就是有商权余地。
  “我很喜欢你,心眉,非常喜欢。”
  她又抿起了嘴。
  “喂,我这是原装的,不打折扣的。”
  “我不要结婚,天佑。”
  “那就不要结婚,嫁给我就行了。”
  “你说的是同一件事。”
  “我们电台有位同事,国语咬字发音不清,老把‘结婚’说成‘结分’,结了就分所以我们不要‘结分’,我们嫁娶。”
  “我不嫁。你娶别人吧。”
  “你真的不嫁给我?”
  “不是针对你,我不嫁。”
  “我长得太帅?”
  “喂,我很丑吗?”
  “我家世太好?太有钱?”
  “我可不是出身贫民窟。”
  “我人品太出众,人有才华?”
  “你当我是井底之蛙啊?”
  “那你为什么不敢嫁给我?”
  心眉对他嘿嘿笑。
  “孙子兵法的攻心术,你练得还不够精湛。”
  “不,是我对于如何追求女人,讨女人欢心,全没有经验。我太笨拙。”
  “你很聪明。”
  “我是白痴、笨蛋。”
  “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嘛。”
  “我生性愚钝,其貌不扬,邋邋遢遢。”
  “一派胡言。你心地善良,不虚浮,不心高气傲,没有不良恶习。”
  “我是被宠坏了的纨胯子弟,我一无是处。”
  “你是女孩子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任何女人能和你共度一生,都是无比的幸运、幸福。”
  “任何女人包括你?”
  “不。”
  “该死,我说错了,你不是任何女人。”
  他看她,眼神恳切。
  “心眉,我不擅甜言蜜语。”
  她微笑。“你说了半天,只有这句是真心话,但它最可爱。”
  “那么……”
  “不。”
  重燃的一点希望,半秒不到就熄了。
  “我以为我家的娘子军最难缠,你却是个中之最。”
  “谢谢。”
  “我孤僻,不可理喻,你尤有甚之。”
  “再正确不过。”
  “我不适合为人丈夫,你不适宜为人妻子。”
  “啊,洗耳恭听。”
  “我怕女人,你怕男人。”
  “我不怕男人,我怕婚姻。”
  他从善如流修正。“我怕女人,怕婚姻。你怕婚姻,因此怕男人。”
  “嗯,这个说得通。”
  “瞧,我们是天作之合。”
  “又不通了。”
  天佑看到分叉路,开下去,回转,再上高速公路,往回程驶。
  “看到没有?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改道,自有通畅之道。”
  “我不去罗马。”
  “只是个比喻。”
  她当然懂,是他已词穷了。
  “现在去哪?”心眉问。
  “回家。”自此,两人一片沉默。
  走出电梯外,远远看见陆羽和一个女人不知为何事怒目相视地争吵着,推来推去,眼看要打起来了。
  那女人喊着。“你让我进去,我知道他在里面。”
  心眉本能地看天佑一眼。
  “不关我的事,”他马上申辩。“我不认识她。”
  “你这女人好不讲理,”陆羽把住门,也喊:“你说他是你的,我就该相信吗?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他的出生证明。”
  “出生证明我有好几张,你要看哪一张?”
  心眉和天佑加快脚步。
  “什么事?什么事?”
  女人转头,看到心眉,冲过来一把抓住她。
  “是你,就是你。”
  天佑推开女人,用身体护住心眉。
  “这位女士,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女人开始哭。“小姐,你是好心人,你收留了我儿子,现在我回来了,请你把他还给我。
  心眉吃一惊。“你是小宝的妈妈?!”
  “不要相信她!”陆羽凶巴巴地。“随随便便把小孩丢给别人,随随便便又来要,算什么母亲?小宝肯定不是她生的。”
  “是我生的,是我生的。”女人扬着一张纸。“这是我儿子的出生证明。我是难产,切开肚子才生出他,你不相信,我给你看我肚皮上的疤,好长一条的。”
  说着便要掀裙子。
  心眉忙阻止她。“告诉我,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我还未帮他取名字,因为我不识字,小姐,那便条是我拜托人帮我写给你。”
  天佑拿过出生证明,看了看,向心眉点点头。
  “出生年月日符合。”
  陆羽发出嗤声。“我可以找出一打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
  “我儿子不会坐就会爬了。小姐,你带他走时,我看见了的。”
  陆羽啊地大叫。“什么话?好象心眉拐人家的小孩似的。”
  “小姐,你那天穿了一件蓝色裙子,白色上衣。这位大胡子先生也在。”
  天佑和心眉对望。
  她的确是小宝的生母。
  “求求你,小姐。我是养不活他,我没有钱,没有工作。我不是不要他。我天天想他,天天哭。请你把他还给我,我求你,行行好。”
  女人哭着咚地跪下来。
  “哎,哎,不要这样。”
  心眉和天佑扶她起来。
  “我会还你儿子,但是,你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所以我来接他。”
  “你也太方便了吧?把小孩送托儿所都还要办手续呢。”陆羽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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