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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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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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溶月早说这句话,两个侍卫感激涕零的望了溶月一眼,行了退礼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

心里仍旧有一口闷火憋得气闷,太后斜睨着溶月,语气有些冷硬:“你过来扶着哀家。”

扶着你?她还病着正需要人扶着呢!眉头一挑,溶月置若罔闻,好整以暇的瞅着气急的差点跳脚的太后。

依一个佣兵的直觉,她完全感觉不到太后身上的杀气,因而她才料定了太后招她过来并不是要取她性命,而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之予她,抑或是求之予她,所以她才会乖乖的跟她来到这阴沉的让人窒息的寝宫。之所以没有让东方遥跟着,那是因为上次的情形历历在目,给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疑神疑鬼也罢,她就是不愿让这个老巫婆与东方遥有太多的接触。

见溶月不但没有过来扶她的打算,反而两眼充满了看戏的神色,太后皱巴的脸顿时阴霾密布:“怎么,不想知道哀家怎么会有血璎玉吗?”

血璎玉三个字令溶月心头一凛:“你怎么会有我娘的遗物?”

太后阴测测的一笑:“想知道?若是想知道你就扶着哀家过去,哀家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予你!”

敛下心神,溶月快走几步,托住了太后的胳膊,按着她指定的方向,朝着东面的小阁缓缓走去……

“去,上床将床后的暗格打开!”

待走到东暖阁的大木床边,太后向前猛推溶月一把。溶月脚底一个趔趄,扑倒于绣着黑色墨莲的真丝被上。

暗暗剜了老巫婆一眼,溶月手脚并用的往床的里面爬去。在黑色的墙面上摸索了半晌,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椭圆形貌似开关的圆滑东西。

她知道只要握着开关轻轻一转,或许所有的秘密都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本来想知道秘密的是她,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突然就有些迟疑,亦有些退缩。死者已矣,一切的一切随着人的逝去都已化为乌有,所有的秘密也应随之而永世长埋。为了一件死物,她就想要掘开已深埋的秘密,让自己背上秘密的枷锁,累己烦心,这真的值得吗?更何况,柳家的事冗繁复杂,一旦知晓了它的全部,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摩挲开关的手顿了又顿,无可否认,她想临阵脱逃。

看出了她的怯缩,太后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苍老的褐皮大手覆上了溶月的迟疑不定的柔荑,用力向外一转,随着悠长而深沉的石门开启声,一条黑暗幽深的通道霍然出现在溶月面前!

猝不及防,溶月被身后的太后一把推进了暗道里,而下一刻石门再次发出古老的沉闷的声,在溶月反应过来之前门已经死死的闭上!真是没有退路了!被推进暗道中的溶月艰涩的咽了咽口水,没有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太后的身后。太后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被剔亮的烛火,借着烛火散发的微弱的晕黄光圈,溶月心绪忐忑慢慢的走向这条阴森而恐怖的暗道深处……

“啊哈哈哈--本宫是皇后!是东方王朝尊贵的皇后!谁敢动本宫,谁敢、谁敢……啊--大娘,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要找你去找爹,是爹他们害死的你……谁、谁在那!出来!快出来!啊……开门,开门!快放本宫出去!再不开门,本宫就宰了你们这群狗奴才……”凄厉尖锐的嘶叫声突然刺破死寂阴森暗道上空,可骇恐怖,如幽灵冤鬼,惊得溶月浑身猛地一栗。

这声音、这明明是……

“你猜的没错,她就是你的妹妹,柳如絮。”对上溶月骇然的目色,太后不紧不慢的开口:“当日事发后,皇帝丝毫不顾及昔日的情分,三尺白绫想将她置死。可哀家念她伶俐乖巧,不忍她年纪轻轻的就命归黄泉,于是就偷梁换柱将她给救了出来……哼,可谁知道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一个活死人给活活吓疯了!真是枉费了哀家的一番心血!”

活死人?!溶月下唇紧咬,脸色变了又变,若是她没猜错的话……

溶月异常的脸色似乎完全在太后的意料之中,冷冷一哂,她单手推开了一扇黑漆斑驳的铁门:“若是哀家没料错的话,那日里闯入暗殿里的人是你吧!真没想到,哀家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你无意间给撞见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缘分二字是挡也挡不住的,该相遇的迟早会相遇,这让哀家也不得不感叹血脉相连的神奇性……”

血脉相连?!惊骇惶遽的攫住太后的手臂,溶月睁大惊恐的两眼,尖细的声音里有着无法遮掩的颤栗:“说清楚!血脉相连是什么意思!!”

太后冷冷一笑,笑的冰凉冰凉:“想知道的话就跟哀家进来!”

甩开溶月微微抖颤的手,太后迈着蹒跚的步子,伴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慢慢隐入铁门令一侧的黑暗中……

望着愈行愈远的苍老伛偻的背影,溶月咬咬牙,举步跟了上去……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五章 沉重的真相

铁门的另一侧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整间屋子垂满了黑绒幔子和祭帐,映着跳动的幽幽烛火,阴森诡异骇人心魄!屋子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帏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嗞嗞的冒着幽光,白蜡旁是一尊三鼎香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半透明的青色烟气绕过桌上堆积的各色供品,袅袅升腾于半空之中……顺着供品缓缓的向后望去,溶月骇目的发现供品后面竟然赫然摆着一排排盖着黑色缎子的牌位!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灵堂!

烛火不住跳动,在暗黄的光晕照射下,溶月可以隐约可以看到太后那肃穆庄重却又悲痛欲绝的神情。径自绕到供桌的排位边,她颤抖着布满皱纹的老手,拿起供桌上最边上的那个牌位,如捧着心爱之物轻轻的靠近于心口,一遍又一遍的触摸着牌位上的纹路……在烛火的氤氲下,溶月仿佛看到,太后每次摩挲下的深深的绝望与无尽的悲怆……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一道抑怒含恨的声音突地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寂静。被太后饱含仇恨的语气慑了心神,溶月后脊梁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抬起头闻声寻去,却悚惧的看到了一张堙没于忽明忽暗的幽光中扭曲而狰狞的苍白面庞:“好!哀家今个就将全部说给你听!”

苍老的声音打开了古老的记忆闸门,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一个个惊天骇地的巨大秘密朝着猝不及防的溶月蜂拥而至……

起风了。秋日里的风耀武扬威,凭着自身强大的威力,呼啸着袭卷了一地的落叶!在落叶的悲鸣声中,它得意的唱着凯歌,裹紧了狂掠而来的胜利品,再次呼啸而去……

已经走出了慈宁宫老长时间,可溶月依旧是神情恍惚,心绪混乱,两眼毫无焦距无限茫然的望着远方的辽阔天际。狂风肆虐,吹乱了她的乌发,吹皱了她的衣衫,甚至还嚣张的灌入她的耳中兴风作浪,可她却浑然未知,仍旧步履虚浮,茫茫然的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媳妇、媳妇回来了!”远远的见到溶月,东方遥高兴的大呼一声,咧着笑脸满目欢快的朝着溶月奔去:“媳妇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在这等的可急了呢……”

呆呆的瞅着这张充满着阳光的笑脸,太后的话如惊雷般再次在她耳中炸响--

“呼耶国自古以来都会有两皇辅政!等大业既成,遥儿就是高高在上的圣皇,而你就是万人敬仰的德皇!”

“呼耶国最重血统,哀家怎么会让呼耶国未来圣皇的身上流着东方狗贼家的血!”

“哼,二十年的兄弟之情?那又如何!你认为他知道了真相后会放过遥儿吗?天真!让哀家来告诉你,若是真的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刻,他自然是恨不得将哀家千刀万剐,可同时也不会放过遥儿!母债子偿,这个道理相信你明白的很!”

“与你无关?!遥儿一心一意对你,你就忍心看着遥儿将来身处险境?!”

……

身处险境……身处险境……她怎能忍心……

看着摇摇欲坠面容惨淡的溶月,东方烈的心中仿佛被人给紧揪了一下,不由得跨步向前,白皙的俊脸上划过一丝担忧:“你怎么啦?没事吧?”

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向头束皇冠的东方烈,耳边的惊雷再次炸起--

“哈哈哈!这个世上没有哀家不敢做的事情!一道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还不是照样唬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雪依依那个贱人,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儿子正承欢哀家的膝下吧!”

“你说这个血璎玉吗?看见了吗,这背后可是一只浴火凤凰!它不是你娘的,而是你娘的同胞妹妹,雪依依的!想做凤凰,哼,下辈子吧!”

“报应?天谴?!混账话!要不是雪依依这个贱人从中作祟,玉郎怎会死于非命!所以她得到今日这般下场,全是她应得的!至于你那个娘,要不是她扬言要将我们呼耶家的事情抖出来,哀家又怎么会逼她去死?”

“哀家怎么会知道东方家注定无后?哈哈哈--因为二十六年前,从那贱种一出生,哀家就在他的身上下了绝育散!这天下注定是咱们呼耶家的!”

……

娘不是他的亲娘,弟弟不是他的亲弟弟,自以为的亲人却是他此生最大的仇敌……更甚的是这辈子他恐怕都不会有自己的骨肉……溶月完全不敢想象,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愤怒的火焰会蔓延至何种程度……

目光机械似的瞟过一贯冷面冰脸的楚旭尧,一条条的命令语句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哼,误会?哀家是老了,眼不明,耳不聪,可心里头却不迷糊!楚旭尧还有那皇帝对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哀家心里头清楚的很!”

“俗谚道,自古红颜多祸国,虽然哀家不明白你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这两位天之骄子,但是既然他们如今对你都有所迷恋,那你就要做好祸国的角色,知道吗?”

“利用你自身来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旦失去了天下第一山庄的支持,贱种的江山必定是坐不稳的!”

“既然你身上流着呼耶家的血那么就容不得你说不!别以为你与那贱种是亲表兄妹到时候他就会对你心慈手软从而网开一面,不要忘了,你终究是姓呼耶的!待东窗事发,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哀家和遥儿好到哪去!”

……

红颜?祸国?呵,真是好笑至极,荒谬至极!若是连她那般青菜牙似的容颜也能祸国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常年征战,永无宁日?太后竟然要她用她的‘美色’来勾引东方烈和楚旭尧,要他们反目为仇,为了‘红颜’一怒冲冠?哈,这简直就是笑话中的经典!她何德何能,竟然也能担得起祸国的要务?

“媳妇,媳妇你怎么不说啊……”溶月长时间的呆滞让东方遥感到不安,拉着溶月的手臂,他焦急万分的摇晃着。

身体的晃动让溶月找回了几丝清明。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溶月轻轻拍了拍东方遥的手以示她没事,随即将身子微微侧向东方烈,垂眸敛眉恭谨的欠了欠身:“皇上,奴婢身子欠佳可否随着遥王爷回府?”

恭敬疏离的语气让东方烈白皙的面上没由得升起了几许薄怒,语气也因此有些微冲:“回府?你好像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朕也并非不近人情,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朕就允你休息一日,明日再重新做好朕的奴才!”大手一挥,裹着丝丝怒意,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寝宫迈去。

眸色复杂的看了眼疲惫虚弱的溶月,楚旭尧唇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当目光瞥过溶月身旁那情意曼曼的东方遥时,最终将薄唇紧抿,转身跨步紧随东方烈进了寝宫。

“媳妇,皇兄他怎么说什么奴才的……”

“遥哥哥,”疲乏的将头搭在东方遥的肩上,溶月满足的吁了口气:“送我回去,我困了……”

东方遥两目瞬间染上了欢喜的神色:“媳妇要和我回家吗?太好了!媳妇我告诉你啊,府里的那棵大树上啊……”

“对不起,遥哥哥,我们在宫里住几天好吗?”不忍看东方遥那失望的神色,溶月敛眸闭上眼睛,遮去了眼底的无奈与疲惫。

“哦。”闷闷的应了一声,东方遥耷拉着脑袋,扶着溶月慢慢的朝着溶月指定的方向走着。可突地,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的兴奋的一拍脑门,刚刚失望的美眸里重新飞上了雀跃的神采:“我差点忘记了!媳妇,太好啦!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树林啊?喏,那里,快看呐,就是那!住在宫里这正好了,我们刚好去那片林子里去打鸟!哦噢噢!媳妇,你一定得多做几个‘蛋蚣’……”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六章 难伺候的小祖宗

挥退了侍卫,东方烈继续举杯啜饮着香茗,没有起伏的俊脸喜怒难辨。

反观楚旭尧,在他听完侍卫的汇报后,神色则是愈来愈凝重,冷斜的剑峰也随之一寸寸的紧缩:“烈,你不觉得奇怪吗?”

举杯的手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母后话里有话,似乎是……”楚旭尧鹰眸倏地一缩:“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旭尧多虑了!母后年纪大了,人老了,脾气也大。而舅舅又犯了这般的糊涂事,她自是心里面不好受,借题发点牢骚发点怨气罢了,能有什么暗示?”故作轻松的拂去刚刚迸溅到前襟的茶叶,东方烈一脸的风轻云淡。

“不!我可绝不认为那只是一句牢骚话!”霍得抬起鹰眸,楚旭尧的鹰眸犀利而锐利:“你可知我前不多时辰刚刚得到消息,原来你舅舅一直以来就与南刹国有所勾结!此次事发,他亦是潜逃至南刹国。烈,别怪我多言,刚刚侍卫的复述你亦听见了,从你母后的话语中,你难道就听不出她在暗示着你舅舅会卷土重来之意?所以,我极度怀疑你母后她似乎是早就知道此事!更有甚,”说到此,楚旭尧顿了顿,脸色也愈发的沉重:“连上次投蛊的事她也……”

啪!东方烈将紫玉茶杯重重的磕在案几上,淡青色的茶渍因着突来的震力而凌空飞溅:“旭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什么我当然知道!烈,你还记不记得你母后当日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柳如絮暗中救走……”

“柳如絮是她的亲侄女,人又甚讨她的喜,母后自是不忍眼睁睁的看她被朕赐死!暗中救走她也在情理之中,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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