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力将溶月扯回,拉到临近的一桌子前坐下。
“小二!”
“来嘞--”
“来两盅盘贵店的招牌菜,再来一直烤鸭子,外加一壶上等的好酒!”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二位客官张罗!”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四十八章 故人相遇(二)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拓跋宸强行按在圆木凳上,溶月郁闷的瞪着满脸笑的跟偷腥了猫似的拓跋宸:“要吃你自个在这吃,我可没你那份闲情逸致,听着自己子虚乌有的事情被别人煞有其事的拿来当笑资谈,还能吃的津津有味!”
对溶月的抱怨充耳不闻,撕了个鸭腿做陶醉状在鼻下闻了闻,轻挑着满脸不豫的溶月,拓跋宸眼角溢出笑意,将鸭腿放在溶月的碗中:“真的挺香的,尝尝。”
“你……”
“啊?真的吗?”
“这么厉害?”
“当然!来来,我跟你们讲啊……”
掏出锦帕优雅的擦去手上的油脂,拓跋宸听着身后愈来愈夸张的言论,看着溶月变来变去跟调色板似的面庞,最终不可抑止的出声笑了起来:“小三,你不觉的他们讲的实在是太有趣了吗?听听,他们说你激烈勇猛如猛虎下山,而且战斗力持久,曾经就有过七日七夜不休不眠持续上阵的记录……”
说到这,拓跋宸的眸色加深了几分,身子前倾暧昧的贴近溶月的耳廓,声音蛊惑而邪魅:“他们还说你极具技巧,花样翻新层出不穷,使得我欲仙欲死,飘飘欲仙……小三,这一点,倒也没有夸大其词,你说呢?”
一张素面变成了番茄红。都怪她当日逞能,明明酒量不如人家却偏偏不服输,与堪比酒仙酒鬼的他大肆拼酒,却未曾想没过三个回合就被人家杀的片甲不留。喝高了耍点酒疯是在所难免的,可那日,也不知那个该死的他究竟是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害的她理智一个崩溃,玩起了脱衣舞不说,还将小电影的套路几乎是全数套用在他的身上。当事后,拓跋宸笑的一脸淫荡的告诉她,那天她对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时候,她真是恨不得当个会打洞的老鼠,钻到地底下永世不再见天日得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更可恨的是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男人,隔三差五的拿此说事不说,还时常软磨硬泡外加威胁利诱的,逼她重温‘噩梦’。当真是让人恨得牙根都痒痒啊!
身为皇帝却不懂得以身为天下人做典范,随心所欲恣意妄为,所作所为荒诞悖理,竟然独宠男人,成为天下人的茶余饭后的笑资。而这楼兰国的子民大胆放肆,大庭广众下,当今天子脚下,旁若无人的谈论皇帝的秘事。而且,听他们的口气,仿佛对他们皇帝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淡不以为耻倒,反而还有些引以为傲,讲到兴处还唏嘘赞叹不已,仿若他们的皇帝如此是天经地义的。子民粗鄙而不懂教化,而身为皇帝却也不洁身自好,皇室威严扫地,皇帝的脸面荡然无存,看来这个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楼兰皇帝也不过尔尔!
刀削斧凿般的刚硬冷面浮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从腰际囊带里随意摸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玄衣人起身离开。在经过那桌谈的正欢畅的公子哥时,鹰眸冷冷淡淡的扫了一下,讥嘲之色浮现在冷漠的酷颜上。袍摆旋即扬起,一阵冷风带过,玄衣人不动声色的举步离开……“
“嘿,你们说这皇上和宸王会是谁在上面?”
“笨!皇上勇猛无敌,自然当仁不让的主攻了!”
“那宸王岂不是被压得很惨?”
“你又没试过,你又怎么能知道这下面的不是爽的要死?”
“嗯,说的有理……”
真是忍无可忍了!!
拍案而起,溶月眯觑着危险的双眸,掉过头如奔雷般冲着那桌堪比鸡婆大妈的欧吉桑们冲去!
嘭--
被撞的眼冒金星,神志不清,尚在云里雾里的溶月保持着铁锅状态,耳鸣眼花的趴在硬邦邦的‘钢铁’上,迟钝的脑袋嗡嗡的如苍蝇环头乱飞,搞不清刚刚这一瞬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
锐利的鹰眸化作冰凌无数,冷冷的扫着突然撞入他怀里的不明物。等了数秒未见怀里的‘东西’识趣离开,不耐的他铁掌一身,五爪一勾,手腕一抖,冷冷一丢,溶月稀里糊涂的做了抛物线运动--
小三!!深蓝一晃,众人还未弄清是什么情况,伴随着哗啦的衣裾褶起翻飞声,一阵疾风狂扫而过,如蓝色闪电般的极速让他们的眼球只来得及捕捉那抹飞去的蓝……
不经意的冷冷一瞥,差点瞠裂了他的目,停滞了他的呼吸!!又是一阵猛烈的旋风,未来得及眨眼,玄色已经擦眼闪过,风声呼啸而起,掠过耳畔经久不绝……
在溶月的后背要与冰冷的大地零距离接触的那刹,两双霸道的大手温柔却不失力道的同时握上溶月的细腰,于千钧一发救她于危难之中,使得她幸免于难……
扶了扶发晕的脑袋,喘了几口劫后余生的冷气,溶月轻拍了拍仍起伏不定的胸脯,稍许,乱蹦跶的心脏逐渐稳定了下来。
情绪得以稳定的溶月这才发现了腰际的异物。蓦地一怔,垂下眸来,长长的睫毛轻掩,在干净的素面上投上淡淡的一层浅影。一双指骨分明的手修剪得当,修长而白皙,干净而清爽,淡淡的白玉光泽敷在表层,放眼一瞧,仿若荧光。另一双古铜色大手刚劲有力,阳刚霸气,犹如铁钳,紧紧攥着所有物,仿若千钧之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迥然各异的两双大手此时正占有意味极浓的霸占着溶月,成对峙局面,各据一方,似乎没有一方想要放手的意思……
心跳如擂鼓。
顺着古铜色的大手,浓密的睫毛剧烈的抖颤,毫厘毫厘的上抬,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动,掠过手、腕、胳膊,经过肩、颈、下颌……
双腿没有征兆的发软。
一张素面惨白,强自镇定的转过脸,溶月似乎耗尽了心力,方从没有血色的唇畔清冷的吐出:“宸,我不想见到他。”
一抹诧色闪过漆黑的瞳仁。眸色加深了几许,拓跋宸目光犀利如刀,盯着面前的玄衣人,声音冷如冰窖:“不想死的话就最好给我松手。”
对拓跋宸的威胁恍若未闻。如着了魔般,他灼烫的目光痴迷的黏在溶月惨白的素颜上,褐色的瞳眸颤抖着,有棱有角的冷酷俊颜上,此时写满了震惊与狂喜……
“你还活着……月,你还活着……”
未等激动中的玄衣人嗫嚅完,拓跋宸煞气腾腾的掌风就呼啸着招呼上他的面门!
头侧面极闪躲过,玄衣人迅速拾掇好激动的情绪,鹰瞳里覆上冷霜,铁掌即瞬探上腰间,下一刻,一柄泛着凛冽寒气的软剑握于铁掌之中!
两人剑拔弩张,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急忙按住想要出手的拓跋宸,溶月对他轻摇了摇头,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眸底一片清冷。
“请你放手。”
腰间的铁掌微的一颤,却在下一刻攥的更紧:“不放!”
“楚旭尧,你给我记好,这里可不是东方王朝,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不错,这位玄衣者正是东方王朝麒麟山庄的庄主--楚旭尧。
楚旭尧!拓跋宸眉峰一凛,两目如炬,由上而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宇非凡的男人,眸里的芒光危险而诡秘。
感到对面敌意的目光,楚旭尧鹰眸里迸射出磷光阵阵,冷傲的扬起下颌,与拓跋宸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锋对垒!
“他是谁?”审问的口气在外人听起来,就犹如他是当场抓住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怒气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妒意。
唇角冷冷一勾,笑容里仿若藏刀:“我是她的人。姓楚的,这个答案可曾满意?”
鹰隼般的厉目蓦地一眯:“她是我的人!”
“闭嘴!”楚旭尧的话刺激了溶月的神经,失控的喝斥了一声,惊震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怎么,我可曾有说错?!那一夜,你烙下了我楚旭尧的印记,就注定了今生是我楚旭尧的!是我一个人的!月,你是我的,逃是逃不掉的!!”
“你、给、我、住、口!!”
溶月的怒吼让楚旭尧的面色骤然冷峻了下来,冷眉紧蹙,隐有发怒的征兆。可电念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面色一松,缓和了许多。
“算了,那一夜毕竟是我……”不明意味的叹息一声,低头灼灼看着溶月,鹰眸里闪烁着希翼:“跟我走,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种种,只要你忘了以前,跟我好好的过日子……”
“不好意思,你要不起我!”
“要不起?哈!这个世上还没有我楚旭尧要不起的!月,你莫不是怕我亏待了你,给不了你名分?你放心,既然说了不计前嫌,我定是不会抓着以往不放,定会真心待你!只要你……真心实意的待我,投桃报李,即使你要大夫人的位置,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微词!”
明明是气的发抖,此时此刻却抑制不住的大笑。沙猪是什么样的?答曰:猪如此人。
见溶月凛寒着一张素面半晌也不置一词,楚旭尧刚欲发问,却被对面拓跋宸的一声嗤笑给怒了心神。
“你笑什么?!”
“笑你自不量力,又笑你白日做梦。”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四十九章 故人相遇(三)
楚旭尧刚欲发飙,却被溶月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你莫要再动什么不切实际的歪心思!我再说一遍,你,楚旭尧,要不起我!”
冷芒危险的穿梭在溶月和拓跋宸之间,稍许,一阵饱含着杀意的声音骤起:“我明白了,你是舍不得这个小白脸是吧?好,好!当真是非常好!郎情妾意啊!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郎究竟长了几个胆子,竟然敢抢我的人!!”
见楚旭尧暴露杀机,溶月眸光凛寒,袖袍一扬而起,当即伸手对空击掌三下!
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的数十条黑影,各个面目冷漠森冷,如鬼魅般乍然涌入众人的眼球,在溶月的面前齐齐跪下行礼:“见过吾皇!”
皇上?!!缩在墙角处避免遭受池鱼之殃的食客们,乍听到吾皇二字,五步傻眼的看着数尺之外傲然而立的溶月,瞠目结舌,岂是一个惊字了得!
他们刚才说什么?吾皇?吾皇?!吾皇?!!她竟然就是那个楼兰国皇上!竟然是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明明就是个女人,怎么就……
未理会矗在原地如遭雷击的楚旭尧,溶月唇畔一启,冷冷下达了命令:“杀、无、赦!”
尾音刚过,十几道诡刃几乎是同一时刻,狂风骤雨般冲着楚旭尧身上扎去!
鹰眸倏然充血!
杀无赦!杀无赦!!她竟然要杀他,竟然要他死!!
凛厉的诡刃逼迫的他不得不松开了溶月,楚旭尧红着眼怒吼一声,手上的雪柳剑霎时化作了无数冰凌,挟悍着冷风寒气,疯狂的袭射而出……
在一片激烈的刀剑争鸣声下,在四周食客仍处于呆滞的神色里,在楚旭尧威胁而愤怒的吼声中,溶月恍若未察,神态自若的走下楼梯,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酒楼。
见荣红月逐渐消散在他的视线中,楚旭尧心急如焚,倒堤长峰欲飞身追赶。可围攻他的数十名暗卫岂能让他如愿?瞅着他分神之际,诡刃连连紧逼,招招致命,饶是作为武功盖世的武林第一高手的他,亦是被逼的狼狈不堪,好几次都险些招架不住。当溶月从他的视线里彻底湮没时,分身无术的楚旭尧自知追赶无望,嗜血的眸光阴狠的扫了眼紧黏着他不放的暗卫们,猛地朝天怒啸一声,狠甩软剑,招式愈发的狠辣凌厉……
看着被数十名暗卫团团围得密不透风的楚旭尧,拓跋宸眸色深沉了几许,神情愈发的高深莫测。在原地顿了数秒后,拓跋宸旋即转身,向着溶月的方向大步追去……
晚膳如何被端上来的就如何被撤了下去。
信手拈起小案子上的奏折,溶月将投懒懒的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翻着奏折倦倦的浏览着。对面,拓跋宸双腿交叠,指骨恣意的而随性的轻叩着木椅的扶手,眼睛瞥向壁檐上冒着劈裂烛火的紫色琉璃盏,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从福聚楼回来至今,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拓跋宸没有发问,溶月亦没有主动提起,两人虽沉默,却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芝麻小事罢了。其实,外表平静的两人却似乎在无形中相互较着劲,貌似是只要对方不先开口,已方就绝对会将这种诡异的缄默进行到底……
跪地请罪的暗卫头领终于将二人的注意力从各自的世界里转移。
面上毫无意外之色,溶月挥挥手,并未给予责罚,将他挥退。
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奏折上。
可拓跋宸的注意力却没有再次转到那看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琉璃盏上。
“似乎你早就预料到了此次暗卫的失手?”两人之间的缄默最终由拓跋宸打破。
“武林第一大高手这称呼并不是众人传着玩的,区区暗卫,能将他缠住就已属难得了。杀了他?天方夜谭尔。”未将连从奏折里抬起,溶月眼睛仍盯着手里的奏折,淡淡的说。
“哦?那驻守在皇城中的三万玄甲骑兵呢?相信三万人围攻一人,总不至于失手吧?”
“似乎你对他的命很感兴趣?”
“皇上似乎是说错了,不是皇上你先前说的要杀、无、赦的吗?”叩击着扶手,拓跋宸一字一句的说道。
拓跋宸的称呼令溶月拧起了眉头。
从奏折里抬起头,溶月静静的看着拓跋宸:“可是你莫要忘了,他若死了,对楼兰是百害而无一利。楚旭尧在东方王朝可算是占据了半壁江山,他若死在楼兰,东方王朝势必会倾尽全国兵力攻打我国。虽然我们善用骑兵,但东方王朝毕竟人多势众,仅步兵一个兵种就是我们全部士兵数数目的五倍!差距悬殊,拿什么跟人家打?为了区区一个楚旭尧而以整个楼兰来冒险,似乎是昏君之举。”
“可你忘了,楼兰也并非是孤立无援。”
“你是说你那老父皇吗?嗬,估计他会坐山观虎斗,等我们双方筋疲力尽之时,保不准会来个一箭双雕哩!”
室内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寂。
静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拓跋宸不冷不热的声音悠悠传来:“似乎,他对你还余情未了?”
素颜蓦地一顿。
“你似乎是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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