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歙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热情的唇及舌尖撩拨着她的蓓蕾,品味着她的甜美及馨香。
她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短暂……
“你喜欢,对吗?”他的手抚着她如白瓷般的玉腿。
她的肌肤因这激情的接触而紧绷着,“啊……”
他火热的唇吻遍她胸口的每一吋肌肤,而手指却隔着薄如羽翼般的底裤撩弄着她。
正如他所说,他很快地帮她把感觉找回来了。当他手指触及她腿间的敏感处,她以濡热响应了他。
“唔……”感觉到他的手指正搔弄着自己的私密,顿时,排山倒海而来的热浪席卷了她。
“天……不要……”她感到不安害怕,因为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停……停……”她讨饶地抓住他的手,企图阻止他指尖的撩拨,但他的手指却更深入、更热情地进入她的濡热之中。
“啊!不……”一股更强烈的热流自她身体里涌出,她发现自己在颤抖着,接着……她虚脱地瘫在床上,而他则开始卸下身上的衣服……
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有一丝微光穿透了窗帘。
真帆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快散了般难受,但胸口却是满满的甜蜜。
她不能动,因为英嗣的大手正紧紧地环住她的腰。看着他沉睡时的脸庞,她只觉得幸福得快不能呼吸。
“真的做了……”尽管她有点怀疑这是真的,但它绝对假不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怎么她一点都不感到懊悔?
也许,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过,做专访做到床上来,算不算是“职业伤害”呢?
睇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她淡淡一笑。
罢了,什么职业伤害?这可是她心甘情愿的。
只是……他呢?他是以什么心情拥抱她?一时激情,还是……
“嗯……”突然,他皱皱眉头,微睁开了眼。
刚睡醒的他,像只慵懒的公狮子。睇着她,他撤唇微笑,“醒了?”
“嗯。”她娇怯地点头,有点不敢直视他。
人家说,初夜后的第一个清晨比初夜时更教人羞怯,她想……她现在正经历着。
“你的身体还好吧?”他温柔地问。
“咦?”她一怔,抬起眼望着他。
“我是说……”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疼吗?”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羞红了脸,“一开始有……”
“后来呢?后来就不疼了?”他突然扣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到自己身上。
她跨趴在他身上,脸颊像是天边的红霞般地红了起来。被子底下,她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及腰下的坚挺——
她不安地扭动腰肢,想跟他的身体保持距离。但他紧扣着她的腰,眼底有一抹促狭。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我的尺寸太小,第二种是我技巧一流,让你‘浑然忘我’,你认为是哪一种?”
她涨红着脸,羞恼地瞪着他,“我……我不想告诉你……”
他一笑,不经意地将腰一挺。“你的身体会告诉我吗?”
感觉到他的男性正威胁地紧贴着自己,她娇怯地从他身上溜下来。“不要……”
他自她身后抱住她,在她细致的肩头上轻轻一吻。
“你昨晚也说不要,但是……”他低声道:“后来也要了。”
“你真坏……”她羞得好想找个地洞钻。
“你不喜欢我坏?”他环住她的腰,将腰下坚挺贴紧她的翘臀。
感觉到他的亢奋在摩挲着她,她的胸口不觉一阵紧缩。“别……”
就算他在床上的表现真的很高超,但第一次还是难免不适。这么短的时间再来一次,她真的会受不了。
“真帆……”他握住她的一只浑圆,试着以行动说服她。
她的顶端在他的撩拨下,立即的就有了反应。“嗯……”她知道再继续下去,她的身体又会再一次被他说服。
“不……”她拿开他的手,将被子一卷便跳下了床。
跑到窗边,她拉开了窗帘,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房间内。
“天亮了……”她说。
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再来一次,英嗣倒也认命。
他一丝不挂地下了床,缓步到她身后。伸出双臂,他环住了她纤盈的身躯。略弯下腰,他在她脸颊上深情一吻。
能与喜欢的人一起醒来,真帆的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她安心地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平缓的心跳。
“真帆……”他低声唤她。
“嗯?”她抬眼望他。
“你愿意……”他想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然后永远留下来,但是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她微皱着眉,“什么?”
他眉心微微蹙起,欲言又止。
如果她拒绝呢?又或者她答应了,有一天却突然离开他?以前的经历让他无法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英嗣?”她疑惑地凝望着他。
他蹙眉一笑,“没什么……”他又低头吻她。
隐约觉得他似乎要说什么而期待着的真帆,讷讷地一笑,她将头转向窗外,没说什么。
突然,楼下的庭院里,冒出来一个人──
她陡地一震,因为那个人正是冒充园丁混进达川家的番匠。
在她发现他的同时,他也警见了她。不,他不只看见她,还看见站在她身后将她紧紧环住的英嗣。
番匠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难以置信地把头一低。
让番匠看见这一幕,她只觉得羞愧极了。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她是为了采访新闻,不惜出卖肉体的那种人?下意识地,她扳开英嗣的手,像逃难似的转身离开窗口。
英嗣微怔,本能地往楼下一瞧,他也看到了番匠。
看见番匠,真帆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忖着,他不自觉地转头睇着正准备穿衣服的真帆。
她有点神不守舍。
“你怎么了?”他走近她。
她摇头一笑,“没有啊,我肚子有点饿了……”
是啊,被人撞见她跟他在一起,羞怯不安是正常的反应。想着,他不禁深深为自己的疑心感到歉疚。
“我叫他们准备早餐……”他微弯下腰,在她美丽的脸庞印下一吻。
第九章
洗过澡,吃过晚餐,真帆就躲回房间“用功”。
一整天,她跟英嗣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她以为昨晚的事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她却发现绯色婆婆总是以那种“我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好事”的眼神睨着她。
往桌前一坐,她想要继续未完的工作,可是脑子里却塞满其它东西——
英嗣饱满的唇、温暖的双手、充满雄性魅力的身体,还有他在她身上得到满足时,汗水淋漓的性感模样……害她根本不能工作,身体像要烧起来似的。
“唉……”支着下巴,她看着窗外。
事情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曾是里纱表姐的丈夫,而她则是一直追查着里纱表姐下落的人。
她怎么会爱上他,甚至跟他有了亲密关系?
以她实事求是的个性,在还没见到里纱表姐,或是听见她的声音前,应该是不会糊里胡涂跟他上床的啊!
而且,更惨的是……还被番匠撞见。
今天她根本不敢离开主屋,就怕遇上了他。
他应该不至于大嘴巴的向公可回报这件事情,但一想到他看见那一幕,她就……
“唉……”不知不觉地,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叹气容易老吗?”突然,英嗣低沉又富磁性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陡地一震,回过头去。
“拜托,你跟绯色婆婆怎么都跟‘背后灵’一样?”她微噘起嘴巴。
英嗣一笑,“干嘛唉声叹气?写不出来?”
她点点头,“嗯,思绪很乱……”
“噢?”他挑挑眉,笑得一脸高深,“该不是跟我有关吧?”
听出他另有所指,她脸儿一热,“才不……”话没说完,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喂!你……做什么?”
“脑筋快打结的时候,最好做做运动。”他撤唇一笑。
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她羞恼地道:“我不要跟你做运动啦。”
“不行。”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有些运动没两个人是没办法做的。”说罢,他将她放在床上。
她想爬起来,但他已经俯下身——
“你怎么这样啦?”她娇嗔着:“像十七、八岁精力旺盛又无处发泄的小鬼。”
“相信我,我的体力比十七、八岁的小鬼好。”他将脸埋在她头发及颈子之间,汲取着她身上的诱人馨香。
“你好香……”他轻咬着她的耳朵,声音里充满挑逗的意味。
他才朝着她的耳窝一吹气,她整个人就酥酥麻麻的,无法动弹。
当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胸口,她开始期待更多……
他们又做了一次。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第一次是一时激情,不够理智,那么第二次是什么呢?
“我怎么这么没定力?”她懊恼地一叹。
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她甚至不确定他对她是什么感觉啊!
她究竟在想什么?而且现在一旦访问结束,她是要离开这里,从此跟他没有瓜葛,还是……
“老天,我是怎么了?”望着身边熟睡的他,她心中翻腾着千百种的思绪。
她喜欢他,才跟他上了床;但他呢?
轻悄的溜下床,穿上衣服,她决定到外头去吹吹风、透透气,好让自己的脑袋更清楚。
她不曾夜里到庭园里散步,但她发现,还挺舒服的。
“成田。”
突然,她听见有人叫她。
转过身,她看见自已整整躲了一天的番匠。
她一脸尴尬,“你……还没睡?”
番匠走过来,一脸“你总算出来了”的表情。
“你啊你……”他指着她的鼻子,低声道:“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她装胡涂,“什么?你说什么啊?”
番匠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少装蒜,我都看见了。”
“ㄜ……”罪证确凿,她能说什么。
“你疯了?为了访问他,你什么事情都肯做喔?”番匠完全无法理解。
“不是啦,我……”她才不是为了工作跟他上床,她……她是真的喜欢他。
“你明知道他讨厌记者,而且你还是那个写他是日本蓝胡子的人,你就不担心他根本是想耍你?”
“ㄟ?”她一怔,“你是说……他知道我是那个记者,然后故意骗我上床,想教训我?”
“谁说不会?”番匠瞪着她。
“不会吧?”她皱皱眉头,“他……他对我很温柔……”
“你少天真了,他是花花公子耶!”
“搞不好他真的喜欢我……”其实她也不确定,不过自我安慰一下还是要的。
他忍不住戳了她一下,“笨!他怎么可能喜欢你?我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光是看他带回来的美女,都可以坐满一辆巴士了,你啊……”说着,他斜眼觑着她。
她不满地道:“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也不差啊。”
“是喔?”他挑挑眉,不以为然。“你别什么都问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都跟你说我不是为了工作才跟他那个了……”她嘀咕着。
“那是为什么?你喜欢上他?”他一脸难以置信。
她蹙着眉头,闷闷地道:“嗯……”
“你不是在说笑吧?”他很惊讶,“站在好友兼同事的立场,我真的要提醒你,你们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喔。”她一副很难领情的表情。
“我是说真的。”他拍拍她的脸颊,“我是把你当妹妹一样,才告诉你,他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眉心一拧,十分懊丧,“这我知道……”
“知道你还……”
“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啊。”她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们不太可能有什么结果,可是我……”说着,她都觉得委屈起来。
她知道自已做了很不理智的事,但是已经做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但是,她并没有后悔跟英嗣发生关系,她只是感到迷惘。
“我也怕他只是玩玩,但是来不及了……”鼻子一酸,她眼眶泛红,“事情变成这样,我也很迷惘……”
看着她,番匠沉默了一会儿。
“你明天就离开吧!我看你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不行,我的专访……”
“回大阪也可以写。”他打断了她,端起大哥的架子,“如果你真喜欢上他,这也是一个试探他的方法。”
“咦?”她微怔。
“如果他喜欢你,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回来,如果他什么动作都没有,你正好也可以远离这里,忘掉一切。”
真帆低头思索着,脸上充满着矛盾及挣扎。
其实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英嗣只是一时激情,或是因为其它原因而跟她上床,那么他一定不会在乎她的离开。这对此刻彷徨不定的她来说,绝对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再说……”他拍拍她的肩膀,“你这个专访也写太久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一脸“你好自为之”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开。
夜里醒来看不见真帆,英嗣很疑惑。
她在他身边时,他总能睡得又香又沉,而她一不在,他就觉得心慌慌的。
起身后,他觉得有点冷,这才发现窗户没关。
下了床,他走到了窗边。正打算关窗,却发现庭园的角落里好象有人──谁这么晚还在外面?忖着的同时,他定睛一看。
是真帆,还有那个姓番匠的新园丁。他们在干什么?
他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他们之间的互动却一清二楚的映入他眼帘。
三更半夜,尤其是在跟他欢爱之后,她为什么跑到庭园里跟他的园丁夜半私语?
她在这里住了十几天,跟他的园丁相识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但是若只是一般的相识,会有那样的动作吗?
摸摸头,拍拍肩,这不是点头之交该有的动作,除非他们……
脸一沉,阴沉之气悄悄的覆满了他的俊脸。他隐隐感觉自己又被背叛了一次。
里纱的离开是因为他当初并没有好好的、出自真心的爱她;但真帆呢?她难道感觉不到他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