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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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容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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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不是吗?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反而感到莫名的哀伤。
  兆骥抬起发红的双眼,呆呆的注视着厚厚的契约书,随即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李佚紧张的摸摸他的额头,“好烫!”
  他拉起兆骥起身,“走,我带你不看医生。”
  他甩开李佚,“我不要去,我不需要医生。”说完,又拿起酒杯。
  “你疯了?发烧了还喝酒。”李佚骂道。
  “我本来就疯了。寒颖,你在哪?”他凄厉地喊叫。
  他还是爱她!李佚看了心伤,默默吞下心中的怅然。
  “走,去看医生。”他用力抓住兆骥的手。
  “不,我不要去。”兆骥挣扎地打了李佚一拳,李佚狠狠地跌坐在沙发上,待他回过神来,兆骥已压门而去。
  伤脑筋!希望兆骥不会出事才好。李佚在心中祈祷。
  兆骥昏昏沉沉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竟来到木栅山上。
  别墅矗立他眼前。
  他浑身发热的下车,踉踉跄跄地开门进入,跌跌撞撞的来到小桥上,果望着莲花池。
  “寒颖!寒颖!”他轻呼。
  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寒颖……
  寒颖把屋内打扫完毕后,漫步来到池边,坐在奇石上休息,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地方像是为她而建的。
  尽管她只是一名女佣,但她已深深爱上这里。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脚步声猝然而至,她慌忙回头。
  兆骥?真的是他吗?
  沧桑憔悴的脸孔,使他看来落拓无神,他仿佛正在寻找什么?
  “寒颖!寒颖!”兆骥痛心疾首的呼唤,双眼呆滞的走向她。
  寒颖只是木然地伫立原地。“兆骥,兆骥。”她低喃。
  蓦地,他眼睛一亮,“寒颖!”他抱住她,头重重的压在她肩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好想你,我好爱你,不准……再离开我。”
  全然失去重心的他,紧紧依偎着寒颖,迷迷糊糊的呓语着。
  好烫!他病了!生了很重的病。
  这讯息令寒颖战栗不已,全然忘了质疑为何兆骥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寒颖脱去兆骥淋湿的衣物,让他躺在床上,再为他盖上棉被,而兆骥早已失去意识,任她摆布。
  寒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四处翻找医药箱,她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她拿了酒精和棉花往楼上跑。
  她先在他的背部擦拭酒精,再翻转过身,擦拭胸部及手臂,等到全身都擦拭一遍了,寒颖也已累得气喘吁吁。
  接着,她打开暖气,将包着冰块的冷毛巾放在他额头上,由于他发着高烧,冰块一下子就融了,她又为他拭去额上的水滴。
  寒颖心痛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兆骥,泪水直流。
  “寒颖,寒颖,不要走!”他突然狂叫,双手紧攫住寒颖的手。
  “兆骥,兆骥。”她小声哄道:“不要安怕,我会陪伴你,陪你到永远、永远。”
  兆骥安静下来,眼倏地睁开,眼前的女子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寒颖。
  不是作梦,她是真实的,是活生生。
  举起手,他轻抚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唇,直到她的粉颈、看肩。
  “寒颖,我爱你。”他低吟,拉低她的头,覆上她的嘴。
  这一吻,融化了寒颖,安抚了彼此相思已久的心。渴望已久的情欲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他拉她上床,双手不由自主的乱摸。“你还穿着衣服干嘛?”他抱怨着,“脱掉,快脱掉,全脱掉。”
  寒颖起身,快速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又躺入他怀中。
  “你好美,真的好美!”他吸吮她的蓓蕾,寒颖忍不住娇吟出声。
  为了挑逗他,她大胆地伸手去爱抚他最隐密又性感的地方……
  兆骥发狂的呻吟起来,“你这小野猫,你……”
  他无法再言语,只能付出。
  第八章
  刺眼的阳光,使兆骥不情愿的转醒,双手一挥,扑了个空。
  寒颖呢?他弹跳起来。
  难道昨晚真在作梦?因为太想她,才会在梦中与她……
  他摸摸额头,退烧了!病好像好了。
  兆骥起床四处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奇怪!他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下了楼,餐桌上居然有热稀饭和小菜;看来那个欧巴桑来过又走了。
  顾不得一切的,他吃光了桌上的食物。
  待体力恢复后,他来到镜子前,再次审视自己。
  好像有些不同了,除了脸颊瘦削了点,那份迫切需要解脱的欲望消失了。
  难道是寒颖来到梦中满足我?!他自嘲地笑了。
  兆骥神采奕奕地坐在真皮办公椅上。
  “唔,你今天显得神气爽。”李佚奇怪地看着他。
  “没错。”他抿嘴笑道。
  “艾莉丝要我告诉你,她回美国了。”
  “她终于回美国,真是太好了。”兆骥眉开眼笑。
  李佚一脸不解,“兆骥,你根本不爱她,为何不对她明说、和她解除婚约呢?”
  “谁说我不爱她?”他的反应有些激,“我爱她,我……要与她结婚。”
  “你在说谎!”李佚狂叫。“你恨寒颖背叛你,就把怨气出在艾莉丝身上,你报复女人、玩弄女人,无异玩火自焚!”
  “你胡扯,我没有。”他极力否认。
  李佚咄咄逼人,“或者你抛不开兆亿集团总裁的诱惑,是不是?”
  “注意你的身份,李佚。”兆骥倏地沉下脸来。
  两人僵持着——
  “对不起,兆骥,我失言了。”李佚率先道歉,“我只是……不愿见你如此痛苦。”
  “我了解,我会应付的。”他意味深长地说。
  李佚转移话题。“兆骥,既然艾莉丝已经回美国,我想你也没必要继续住在木栅别墅。”
  “正好相反,”他嘻嘻地笑,“你请的欧巴桑真是尽责,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衣、食都不用我操心,所以我打算继续住那里,并给欧巴桑调薪,如何?”
  李佚的兴奋自然不在话下。
  事实上,经过那夜之后,兆骥总觉得寒颖就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跟着他、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每每回去,总感觉家中充满温馨。
  “兆骥,”李佚眼中满是好奇,“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让艾莉丝死心的吗?”
  “说出来,你不准笑我。”
  “你的糗事够多了,有什么好笑的。”
  兆骥便把艾莉丝诱惑他、下春药,及他冲了两个小时冷水的事一一道出,只除了在木栅别墅发生的怪事只字未提。
  李佚的反应是咧嘴微笑,接着轻笑出声,最后是控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她一定……你是‘性无能’……”李佚笑得喘不过气来,“你真了不起,让艾莉丝两番闯关皆未成功。”
  “这次幸亏那处疤痕,否则……”他住嘴不出声。
  “什么疤痕?”他的话引起李佚的好奇。
  “T区那块土地顺利到手,你的表现不错。”兆骥顾左右而言他。
  “嘿!不要岔开话题,什么疤痕?”李佚不饶过他。
  “我决定了,一个半月内,教那地区的居民们全都迁走,然后以挖土机把房子铲平……”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李佚惊慌地道。
  “一个半月内教居民们全都迁走……”
  “你太狠了吧!兆骥。那里住的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老荣民,根本没有钱,你教他们搬到哪里去?”
  “不然呢?难道要我支付他们迁移费?还是免费让他们续住?你要搞清楚,这块地现在是我们的,我有权力支配一切。”我光火道,“是盛得胜看他们可怜,才无条件给那些老荣民使用。没有他的帮助,那些人能平安无事地度过四十年?现在收回使用,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可是,你起码付些赔偿费吧?”李佚哀求他。
  “这是私有土地,不是国家土地,我不用付给他们赔偿费。”兆骥冷哼一声。
  “你不能这样,太无情了。”
  “李佚,在商言商,我买下这块地,就要让它发挥最高利益,那些人无处可去,应该去找政府和社会福利机构。”他转过身去,“你好好想想,出去吧!”
  陈花绒走在T区,心里有丝不舍,从今天起,这块土地与她再也无关了。
  她随意走进一条小巷,四处张望。过些时候,这些老旧的建筑物都会被拆除、铲平,改建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想起到手的巨额财产,她不禁容光焕发、得意洋洋,谁能一辈子拥有这么多的钱财?
  十亿!她沾沾自喜,盛得胜总算还有点良心。
  无意中,她走进死巷里,绕不出来。
  这一带实在老旧了,对门的两户人害之间堪堪容纳两人行走,每一户都很简陋、脏乱。
  她摇摇头,往回走。
  一不小心,差点被摆在门口的破旧桶子给绊倒。
  她的头往右一偏,双眼愕然地睁大。
  老天!不可能,不可能。
  一个老人蜷缩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衣着破烂……而这个人,竟是唐敬安?!
  她往后一退,又碰到桶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是谁?”老人回神问道。
  陈花绒再次愣住。天啊!他居然看不见。
  她如雕像般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女儿,女儿!”唐敬安害怕地叫着。
  这两个字敲击着陈花绒的心。女儿?!唐敬安有女儿。
  “爸爸,我在这。”脚步声从屋内传来。
  陈花绒定睛一瞧,竟是——唐寒颖。
  “阿姨,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看见门外的女人了。
  “啊,我没事随便逛逛,结果不小心迷路了。”
  “这一带路很乱,很容易迷失的,”她好心的告诉陈花绒,然后转向父亲道:“爸,不用害怕,是我告诉过你送我们电暖器的陈阿姨。”
  “谢谢你。”唐敬安迟缓地说。
  “对不起,阿姨,我爸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比较容易紧张。来,我带你走到大马路那里。”她主动挽起陈花绒的手。“爸,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陈花绒头脑浑沌,只差没有昏厥,她呆滞的随寒颖走着。
  那个老人是唐敬安,他的女儿是唐寒颖。她的脑中只能想到这些。
  “寒颖,你今年几岁?”
  “二十一岁。”
  血色从她的脸上褪去,陈花绒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她改口问道。
  “没什么,”唐寒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每天骑车到木栅,帮一户人家打扫房子。”
  “骑车?那你为什么不带手套?”
  “我不需要手套。”
  陈花绒的心在滴血。
  她知道寒颖的孝心。这女孩为了唐敬安而拼命挣脱,并且省下每一分钱,只为了让父亲过更好的生活。
  唐敬安曾经再婚吗?否则他为什么会有一个女儿?
  如果是,那他老婆呢?
  寒颖似乎说过,她从来没见过母亲……
  一连串疑问盘旋她脑海,陈花绒顿时有个主意。
  第二天晚上,陈花绒带着白天到商店特地选购的手套、御寒大衣、雨衣、围巾等,趁寒颖不在时,前来拜访唐敬安。
  她在门外徘徊,没有勇气入内,可是,她强迫自己面对现实,不再逃避。
  遇见寒颖后,那种母爱的天性油然发挥出来,她爱寒颖,她多么希望寒颖真是她的女儿。
  今天一定要得到真相。她下定决心。
  “唐先生,我买了一些东西想送给寒颖。”她神色自若地走到唐敬安面前。
  “谢谢你。”唐敬安点头道谢。
  他认得她吗?他知道她就是雪子吗?
  “那——我就放在这儿。”陈花绒突然变得胆小如鼠,想临阵逃脱,“我告辞了,再见。”“等一下。”唐敬安唤住她,“留下来,我有话告诉你。”
  陈花绒慌乱的点头,坐在凳子上等着唐敬安开口。
  “寒颖是我偷来的,从死神手中偷来的女儿。”唐敬安不堪回首地说。“她的母亲不要她,把她丢入河中,只因她要报复抛弃她的男人,寒颖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他知道,他知道她是雪子。
  陈花绒泣不成声。原谅我,她在内心自语着。
  “我老了,一脚已经踏进棺材内。她陪了我二十年,我已心满意足,寒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没有她,相信现在的我可能是个流落街头的孤独老人。”
  陈花绒只是一径地哭,内心充满悔恨。
  “我偷了她,现在将她还给你……求你给她母爱、给她温柔、给她所需要的一切。”他陡然跪在地上,眼中噙满泪水。“求你,让她认祖归宗,告诉她,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陈花绒也跪在他面前,紧握他的手,“你不怪我?你真的肯原谅我?”
  他点点头,“这些年,你也受够了,不是吗?”
  陈花绒因他的谅解而感动。
  她一心报复沈了然,不惜杀害自己的骨肉,到头来,最悔恨的还是自己。
  幸好,她并没有真的铸成大错。
  但是寒颖若知道真相,会原谅她吗?陈花绒阴郁地想着。
  深夜,陈花绒猛敲沈了然家的大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沈了然从大门的小孔看出去。
  是雪子!
  他霍地打开大门,陈花绒踉跄的跌进门,泪流满面地依偎在沈了然胸前,不停的抽泣。
  她这副模样吓坏了沈了然。
  与她相认之后,雪子一直是那么冷淡,那么无情,为什么现在她会主动来找他,却又如此伤心?
  他轻拍她的背,轻声安抚:“哭吧!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
  陈花绒泪如泉涌,直到哭累了,没有力气了,才安静下来,但仍紧搂着沈了然不放。
  “任何时候,只要你累了、倦了,我都愿意做你的依靠,雪子。”他爱怜地轻抚她的头发。
  “了然……”她才开口,泪水又不听话的掉下来。
  他扶她坐在沙发上。“有什么伤心事就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
  “了然,”她吸吸鼻子,提起勇气,“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她没有死,没有死。”
  这个消息重重地敲击着沈了然的心,他愣住了,一动也不动的望着陈花绒。
  “了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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