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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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爱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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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司令真不知他的一席话该叫做醍醐灌顶,抑或是当头棒喝,总之他是被猛烈的力量重击到心底深处,这家伙所说的每句话,都教他震撼外加惊心动魄,他无话可说!
  何旭东见“敌方”竟然有点恍神,于是一鼓作气地一把推开他,作为收场。
  两人互望两秒,狠恶恶地瞪着对方。“她在台湾的哪里?”贺司令问。
  何旭东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他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爱着千寻?凭直觉应该是爱吧!否则也不用见了他像见了情敌,恨不得杀了他似的。还是行个好告诉这家伙吧!若是有心,至少该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台北乡下,有海芋的地方就找得到她。”
  海芋?那是什么鬼东西?贺司令拧着居,作梦都没想到她竟跑回台湾去了,无论如何他要找到她,既然没嫁,她仍是贺家人,而且是……他的人,父亲要她嫁,可没说不能嫁他!
  何旭东这家伙说得完全正确,只要是真心的爱,何须在意彼此的身分,分明是作茧自缚。
  他即刻离去,没管围观的人山人海,没管自己唇角正淌血,他要把她找回来。
  台湾四季分明,春天尤其美,山野乡间的空气好,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中,千寻和众多的女工一样头戴斗笠,身穿防水衣在海芋田中采海芋。
  这种白花长梗的海芋花,近年来受到人们的喜爱,举凡是恋爱求偶、生日派对、婚丧喜庆都少不了这雅致的花朵,它在花草市场中一跃成了最ㄏㄤ的角色,喜爱插花的人更是爱煞它了。
  半年前千寻在初回台湾时身无分文,暂时和妹妹一同挤在大学宿舍,外出找工作时,她无意中在乡间发现这片美丽的海芋田,立刻爱上这些花朵和清新的空气,见许多女工忙着采收,一问之下知道缺工人,她试着去应征。
  欧巴桑工头见她长得秀气,手脚细嫩葱白,有点怀疑地问:“这种活看似轻松,其实很吃力,你做得来吗?”
  “可以的。”她相信自己可以。
  欧巴桑工头看她有自信,答应让她试试。
  这一试,她做了半年,以她待过进出口公司的资历,她可以去应征更高薪的工作,可在她单纯的想法里,她不需要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希望日子归于平淡,乐于当一个采花工人。
  她天夭从台北搭公车到乡间来工作,久了就认识了欧巴桑工头的女儿小春,她也在田里帮忙,两人特别投缘,常一起聊天,十分的麻吉。
  “你要不要干脆搬来乡下住?我家后院有间空着的房间耶,我和老妈商量免费让你住,这样你就不用天天通车,也不用跟你妹挤宿舍啦!”小春好心地提议,没管千寻同不同意免费住下,就去和当工头的老妈说,欧巴桑工头觉得千寻乖巧,爽快地笞应了。
  千寻非常感激,也拗不过她们的好意,就搬到乡间住下了。
  她的生活过得简朴,可说是过着一箪食、一瓢饮与世无争的日子,偶尔她会想起贺司令,想起巴黎,想起过去的种种……但那全都像昨日的一场梦,有痛觉,却不是真实。
  “千寻,我妈要我问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吃饭?”小春手捧着刚采下的海芋朝千寻走过来。
  “怎好意思常去呢!”千寻也采了好多,两人一起走向点收处,把花交给点收人员处理装箱。
  “哎唷!我们家小孩那么多,我妈说不差你一个啦!来嘛来嘛!”小春放下花就拉着千寻猛游说。
  “好啦!千寻,我们家小春没见你来都吃不下饭,有你来,她才能呷饭配话,有人‘开讲'。”欧巴桑工头听到小春拗着千寻,笑呵呵地走过来说。
  千寻知道她们是同情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明白她们都是纯朴善良的人,但她怎好一直去当饭桶?“我去街头买阳春面就成了。”
  “不行啊!天天吃阳春面怎会有营养,来我家吃饭嘛,我阿嬷今天炖鸡汤,还要煮红烧肉呢!”小春就是巴不得千寻去。
  千寻怕一直拒绝会伤了友谊,轻叹了口气说:“好吧!就今晚,明天不行哦!”
  “好啦!”小春哈哈地笑起来,开心得很。
  黄昏收工后,两人脱去身上的防水衣,一起开心的走在乡间小路,一路哼歌回到小春家的三合院。
  “洗完澡就要来哦!”小春把玩着斗笠提醒她。
  “好。”千寻笑着说,两人在前院分手,她一人绕道走向后院的房间,在房前拿下斗笠挂在门外的钉子上,奇怪的是,早上她出门时明明有把门关好,怎么此时门是虚掩着?打开来一看,吓了一跳,里头有个人笑咪咪的站在那儿,她是巴黎贺家大宅的管家!
  “夫人。”管家对她行礼。
  千寻怔住,这声夫人像具有一股奇异的磁力,硬生生地把她从现实中拉进了时空隧道!
  “你……怎么来的?”她真的很意外。
  “夫人,我来台湾探亲,顺道来探望你。”管家眼神很慈祥,笑容可掬。
  千寻一时间真的是傻住了,她感到纳闷,这名管家是有中国血统,但她怎会知道她在这里?也许是朴实的日子过久了,相处的都是单纯的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竟不知满怀的疑问该从何问起。“你有亲人在台湾?”
  “是啊,我有个老妹子住台北,她最近关节痛,所以我才回来看她……”管家边说还赶紧打开一杯果汁,插上吸管端上前来,很期盼地说:“夫人,这是我特地买水果替你现打的综合果汁,大老远从台北提到这乡下来的,果汁不耐久放会发酸,快喝喝看合不合你口味。”
  千寻不想喝,她并不渴,可是管家的眼神充满关心,她真难以说不。她接过来喝下了。
  “好喝吗?”管家问她。
  千寻一阵眩目,无法回答,手指末稍丧失力气,杯子从她手中掉落,眼前的管家突然变成好多好多个,而且她好想睡……
  “快,别让夫人跌倒了。”管家见千寻眼睛快合上了,站不稳,机警地一声令下,两名男仆从床底钻出来,两名从衣柜冲上前来,安稳的扶住她,一名身强力壮的男仆扛起她,三名做掩护,匆匆从后院奔向外头的道路,一辆厢型车等在那儿接应,他们迅速把人送进后车厢中。
  管家殿后,她还处理了一些事后才离开,赶到车上和所有人会合,坐上司机座旁的位署,谨慎地回头审视她的夫人,正平稳地被安置在后车厢的软垫上,立即下令。“快往机场,先生的私人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后起飞。”
  车子飞速奔离乡下,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春洗完澡兴冲冲地到食堂报到,家里的阿嬷、阿爸、老妈,还有一群小弟小妹都就座了,就是没见到千寻人影。
  “我去叫千寻。”小春嚷着,跑到后院的房里去,一打开她并不在,只惊见一大迭约十公分高的千元大钞摆在桌上。
  “千寻……”她喊,没人回答,她靠近桌子,大钞旁有张字条,拿起一看,上头写着——
  谢谢你们代我照顾千寻,她回巴黎了,请不必找她。
  没有署名,不知那个“我”究竟是谁?
  小春万分诧异,但她深切地感觉千寻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她早就知道千寻不属于这里。
  第一眼见到千寻时就觉得她不平凡,像个公主,虽然她说她来自台北,但自己总觉得不像,她有贵族般的气质,没想到竟是来自巴黎!
  难道是某个伯爵的千金?像电影演的那种落难贵族千金?不对不对,巴黎在法国,法国早就没有贵族平民这种阶级之分了。
  她真想知道真实的状况到底是怎样呵!她是真的好喜欢千寻这个朋友啊!
  小春脑子里转着各种绮丽浪漫的想法,可惜她将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第九章
  为什么床变得像云一样柔软?
  这舒适感教人好想继续沉沉地睡去,可是不能再睡了,小春等着她吃饭……
  不对,她该去田里采海芋,迟到了可不好……不对不对,她刚才正和管家说话,管家说她来台湾探亲……
  千寻在纷乱的意识中挣扎,在睡意即将消失的前一刻,她脑海里浮现着许多影像,不知哪一个才是真实。勉强自己睁开眼睛,她看到的不是小春家陈设简单的房间,而是巴黎贺家瑰丽的住房!
  怎会这样?是梦吧!
  她坐起身来,嗅到风信子的花香,窗是开着的,花香随风而来,她身上也好香,那是她以前惯用的玫瑰花瓣浴的味道,她何时沐浴的?为何她一点也记不得。低头一看她身上的粗布衣不见了,变成了她以前常穿的丝质睡衣,她天天采海芋而粗糙龟裂的十指,全被仔细地缠上裹药的纱布……
  她怎会变成这样,她不是应该在台湾吗?她跟小春约好了吃晚餐,怎么会在这里?是谁跟她开了这玩笑?
  她急忙要下床,晕眩中险些跌了一跤,有人及时的扶住她,她怔怔地看着那双扶住她的男性手臂,古铜色的肌肤,强劲有力的肌肉线条,手指修长……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教她惊慌!不可思议地抬眼,看见贺司令就在眼前,他瞥着她,深黑的双眼掠过一丝痛苦。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在作梦吗?
  “我不择手段的把你带回来。”贺司令没有瞒她。
  千寻一听震惊得连连后退。
  “你……”她蓦地想起管家给她喝的果汁,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管家会突然出现,原来是他的计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是谁,你无权主宰别人的一切!”她震惊且失望地对他喊。
  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你假结婚被政府知道,他们正在通缉你。”他唬她。
  她讶然,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床上,抱着昏沉的头说:“那怎么办?”
  她竟当真了!他盯着她苦恼的模样感到失笑。“只要你留在这里就没事了。”
  “真的吗?”
  “假的,笨蛋。”他走过去,在她身前单膝着地。
  千寻瞅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反复思索,终于理出一丝头绪,既然他知道她是假结婚,以他的认知,他一定认为她还是贺家的人,他仍可以蛮横地操弄她的人生!骇异地瞅着他,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若他要戏耍她,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别作弄我……”她苦苦低喃。
  “我知道你没嫁人,所以你得回到我身边。”
  “你说什么?”她发颤地问。
  “没看见我跪着赔罪吗?嫁给我。”
  她双眼瞪得像铜钤一样大,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更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会有像他这么自负的人,他胆大妄为地把她掳回巴黎不够,还对她说风凉话!他到底要伤她几次才够?她承认自己常忆起他,但在现实中,她早已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啊!
  她双眼蒙上水雾,以为已愈合的伤痕再度地撕裂了,那日被他拒绝的心痛、难堪,像海啸一样朝她扑来……
  她倏地起身,摇摇欲坠地跑向门口,只想远离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他的动作更怏、更狠,一箭步上前,臂膀一扫,精准地掳住她。“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你走开、走开……”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他看着她长发因激动而散乱,小脸上泪雨纷纷,任由她激烈地挣扎,就是没放开她,等她力气尽失,他稳稳地将她柔弱的身子掳近自己,紧密地定在怀里,低切地说:“你逃不开我的,这辈子都休想。”
  “你不要我,你说过不要我的,我记得很清楚,你别戏弄我……”她全身发颤,对他没有一丝信任。
  “我要,没有一刻不想要你……”他粗嘎地低语,俯下头深深地吻她,不给她思考的空间,转身将她压抵在大床上,狂烈却温柔地触探她的身子,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真正的心意。
  “不要……”她慌乱地喘息,不停心悸,双手紧紧扣住他侵犯在她胸波上的大手,羞愤地阻止他继续。
  “给我一次机会,让你知道我爱你。”他渴盼地说。
  她难以置信地瞅着他,他充满请求的目光像一道电流通过她的心墙,她惴惴不安地摇头,泪像小河流了满腮,他怎么可能会爱她?这是不可能的!“你只是想羞辱我而已。”她可以猜想他真正的目的。
  “我在你心底是这么恶劣的人吗?”他眉头紧紧深锁。
  “你不只恶劣而已,你是大坏蛋。”她啜泣。“你快走开啦……”
  他黑眸暗淡,倾身放开她,但他没走,他仰躺在她身畔,神情木然。
  她侧过身,无助地蜷起自己,不知往后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沉寂的室内两人各据一方,看似再也没有交集。贺司令听着她的低泣声,很想开口安抚,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在她没有对他改观前,说什么都起不了作用,但至少她人回来了,他仍存着希望。
  “要怎样才可以让你接受我?”他问。
  她不语。
  “我可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他起身坐在床沿,苦守着她等候,以为要等很久,她竟很快地回答他——
  “我要回台湾。”她没有转身面对他。
  “我说过了休想,你的护照我会帮你保管上他很恼,这女人竟这么顽固,他都已经低声下气认错了。
  “你真的好过分。”她好恨,爬起身跪坐在床上,生气地对他吼叫:“你要人家接受你,可是你根本没把人看在眼底!你以为我是小猫、小狗,可以让你任意的命令吗?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有自主能力的人,我不接受你对我的所有不平等待遇。”
  他盯着她胀红的脸颊,那双灵秀的美眸像星星闪动,难得看她这么火辣,他不禁想笑。“说得好,再继续说。”他很想听清楚她对他的所有怨言。
  “我不想再住在这里听你对我冷嘲热讽,不想看你的风流韵事,从现在起你不准再碰我,否则……”她咬着唇,难以说下去,因为他突然倾身逼近她。
  “怎样?”他沉声问。
  “我会恨你。”她鼓足很大的勇气才敢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早就恨透我了吗?”他不在立息地耸肩。
  她微怔,他冷不防地掳住她的唇,烙上野蛮的“吻。
  “不要再吻我!”她双手抵在他的肩头,惊慌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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