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祈大哥有很多女人?”天若雪忍不住再问。
有必要在乎吗?又不是她的男人。吉莲偏头想了一会,然后说:“男人嘛,体内流着兽性的血液,狩猎美色是他的天性。”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我……我……我讨厌你。”天若雪一扭身,哭着往居所奔去。
“兽性的血液?”她可真懂用词呀!高赋阴森的脸靠近。
“狩猎美色是天性?好新奇的说法。”老大一定“非常”乐意听见。文易虔一脸兴味地想。
“不是吗?心秋,你认为我的说法有错吗?”吉莲问着江心秋,毕竟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的心理。
江心秋微微地耸耸肩。“很难否认。”
“看吧!以女人的观点来看,男人都是野兽,但同时也兼具猎人的身份。”吉莲继续分析道。
“我却认为女人是蝎子,挖了个坑等男人自动掉入陷阱中。”然后当成食物吃掉。高赋接着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男人笨嘛!自愿把命送上,所以说色字头上插着一把刀。”吉莲认为好色就该死。
“你们准备开始男女战争吗?”江心秋打断他们的斗嘴。“红发……吉莲,你真的不在乎盟主吗?”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套话?“有必要吗?”吉莲不动声色地说。
“你敢说你对盟主没有动心?”江心秋问,她私心里很喜欢有个红发盟主夫人。
说谎不是她的专长,扪心自问她的确有动心,可是她绝不会让他人知晓,这是私事。吉莲很快地过滤自己的感情,接着说:“让我反问你一句,你敢说对高赋没有动心过?”她看见高赋一凛,凝精聚神专注的伸长耳朵。
江心秋脸色一黯。“这是两回事。”
“有吗?还不是一男一女的情事,有什么分别?”吉莲心想,别怪我,是你先挑起导火线。
“你是故意要错过话题。盟主对你的真心,我们是有目共睹,不要辜负盟主才是你正确的选择。”江心秋避开她的问题。
“我是故意要错开话题,高赋对你一片真情,我们可是看在眼里,不要辜负他才是你无悔的执着。”吉莲不放过她。
“你……你……你真的很讨人厌。”江心秋一扭身,跟天若雪一样,躲回自己的洞窟里。
文易虔忍不住哈哈大笑,遭来高赋一阵讪骂。
“你可真绝,用她的话反回一记。”高赋冷冷地评论道。
“攻击是我训练项目的一种。还有白面老虎头,你也太逊了,像你这种温吞式的追求法,再求个八百年也没辙。”吉莲说道。她心想,她在一旁点火,他最少也要添点薪火才燃得起来,偏偏他一向自若的口才,在重要时刻失了声,白白放过表白的大好机会。
高赋苦笑着敛眉。“我不想逼她,每次只要一逼她,她就会避得更远。”他尝试过,可是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笨,只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无路可退,只有前进的份,你就等着她自动走上前不就得了。”吉莲教导他。
“你说得倒轻松,要怎么断她的后路,逼她前进?”高赋心想,自己和她相处那么多年,他会不了解她的个性。
“呃!这个嘛……”吉莲也不知该怎么办,动脑的工作一向交给狐狸老大,所以……这下子她也一时计穷。
“我看你也想不出好办法。”高赋现在了解,除了电脑,其他实在不能靠她。“你对老大的印象如何?”
“啥?!”她脑筋一时没转过来,愣愣地说:“你说莽夫呀?”
他猜道:“你对老大应该也是有意吧!”不然再开放的女人,也不可能和男人同睡一床,以她的身手想摆脱老大应是件容易地事。
“哎呀!我的脚好像怪怪的,八成是石膏刚拿下有点不能适应,我该回去躺一下,让脚休息一下。”吉莲说完,连忙走开。
就这样,她轻易地避开高赋的追问,可是她知道自己也许这样可以暂时逃过一劫,却逃不过她日渐深陷的心。
第八章
这是有始以来,聚集最多黑道大哥的盛会。大哥们最爱的各型BMW轿车,排满整个大停车位,除此之外,还有各式的越野跑车及类似军用吉普车。
祈天盟总部前设了一个关卡,所有进入会所的大哥和随身保镖都得卸除武装,但由于月沙帮的大老们不信任此种作风,所以仍有少数大哥拥有护身武器。
“来的人物还不少,个个都像大哥。”吉莲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长相,穿黑色西装戴墨镜,一副摆明了“我是大哥”的模样。
“你打算站在这当个观众,不换礼服下去搅和一下?”祈上寒搭着她的腰,注视她鲜明活跃的侧面。
“没有观众,戏就没办法上演,我是鼓掌部队。”她用食指和拇指拎掉他放在腰上的手。
他笑笑把手改放在她的肩膀上。“当我是蟑螂呀!用拎的。没有用的,我认定的女人休想飞得掉。”
吉莲嫌恶地暗骂他自大。“放心,我没有翅膀可以飞。”正当他在窃喜时,她冷冷地说:“所以,我用‘脚’走出去。”
“你这个红发妞存心要气我,你要敢走,我就把你的双腿打断,我看你怎么走。”祈上寒每次都被她惹得想发火。
“我用爬的也行呀!”吉莲心想,他真是太瞧不起女人的韧性了。
“我……算了,口舌之争只会让自己气死。”他停止斗嘴,直接用双手搂着她。“真的不下去?很热闹哦!”
“看你周旋在众美女里当个小丑?”她故意顿了一下,吊他胃口。
“你就不能表现一下嫉妒吗?还是你本身欠缺情感神经?”她的回答真教他失望。
“你是主人,应该下去招呼客人才对。”她感到不舒服地想,抱那么紧干么,她又不会跑掉——暂时。
“不急,正主儿还没来。”祈上寒想再多享受两人之间的温存时光。
“不急?!那一大票的‘兄弟’可等着瞻仰你的遗容……啊!抱歉,是威严。”她心想,真糟糕,话太溜了。
“我已经没指望从你口中听到半句好话,所以你不用‘补救’。”遗容?!他只能安慰自己她是外国妞。
“不要这么沮丧嘛!想想待会儿会有大美女在怀,爱听什么好听话,自有奉承人,轮不到我饶舌。”吉莲讨好地说。
她看着楼下的人车愈聚愈多,喧闹的声音反不像预料中那么纷扰,有一点肃穆和危险气息,真是场有意思的游戏,可惜她家那狐狸老大没空来凑一脚。
“我倒宁可你饶舌一点。”他俯看川流不绝的人潮,心情有点烦躁。“希望今夜早一点过去。”祈上寒了解这场戏是必要的,只要撑过去,祈天盟就会少一名强大的对手威胁,更能安抚盟内兄弟的士气。
应该是早一点到来才是,听他把话都说反了,八成太兴奋了。吉莲非常“善良”的没点破,免得他又说她开口没好话。
“对你而言是好戏,对我而言是折磨。有你这个红发妞在揪着我的心,再美的女人都不值得一顾。”他不懂什么情话,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白话的告白。
这个莽夫。听了他的话,她有些动容。“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你要自觉,不要陷得太深。”她怕负担不起这样的深情。
“你敢不留我就追,追到你无处可逃。”祈上寒已经有了认知,这个红发妞不是一般寻常女子。
“真霸道,我就不信你追得到我。”她心想,她若跑到联合国总部,看他怎么追得到。
他低下头,温柔地给她一个绵长的吻。“我现在不就追到你了。”
“使诈,亏你还是大哥级的人物,真是不要脸。”吉莲不服气的用手背抹抹唇瓣。
“不许擦。”他捉住她的手臂亲吻,倏然点上她的唇。“这是我的印记,抹一下我吻一次,你若想要我吻,你就擦嘴。”
他笑得十分邪恶,好像正等着她动作。不过他可是狡诈的,没等她有动作又印下一吻,一个几乎让她窒息的长吻。
“卑鄙,下……下流,你偷袭,不是正人君子。”差劲!吉莲责怪自己一点警戒心都没有,让他上垒成功。
祈上寒得意洋洋地笑着。“我是黑道大哥,当然当不成君子,而且你也挺沉醉在卑鄙下流里。
该死,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可是她绝不承认。“那是自然反应,每个人都可以。
倏然,他敛上笑脸,一脸阴沉地说:“是吗?要是有人敢碰属于我的女人,他的下场就是——死。”
“你太小题大做了。”可是她腰部传来的痛楚,表示他真的被激怒了。“你打算把我的腰折断吗?”
“记住一件事,你的唇,我的;你的身子,我的;还有你的心,我的。”祈上寒霸道地向她宣布所有权。
这下子,她的脾气也被引出来了。“我的唇、我的身子、我的心,全都是属于我的。”
“错了,从你踏入祈天盟开始,你的命运就注定了。只有我,才是你的惟一。”他抱起她走向床。
“你不能强迫我服从,否则后悔的会是你自己。”吉莲警告道。
两具躯体倒向床中央,交叠的身体密合地紧贴着。
“只要你说一声你不爱我,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他只想逼她说出真心话。
“这里是三楼,跳下去顶多骨折,不会要人命。”她看出他说的是真话,不过感情是不能用胁迫的。
祈上寒挫败地从她身上爬起来,气闷地抽出烟点上。“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已经让了很多步了。”
吉莲抽掉他的烟并熄掉。“我无法改变自己,你想拥有的只有现在。”她主动地解开他的衬衫,亲吻他偾起的肌肉。
祈上寒反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在身下,热切的手隔着衣料,爱抚她的洁白身子,细密的吻落在额上、两颊、鼻头,来到急喘的桃瓣徘徊。
他轻轻地用舌尖画着唇心,一点一滴挑起她的热情,他要她只为他一人开启沙漠的热火,将而入埋没在滚烫的火焰中,直到烧成灰烬,成为融合的一体。
这是他的爱,和所爱的人一起毁灭。
衣服一件一件的掉落在地毯上,室内的温度升到沸点,不理会外面急促的敲门声,两人沉溺在情欲的世界里,让情潮一波高过一波。
渐渐的,两人温度回复到正常。
“我想拥有的不止是现在,还有你的未来。”温存后的厮磨,令他舍不得起身。
“未来太遥远,我无法保证。”吉莲留恋地靠着他胸口,闻着阳刚性的体味。
“你,是我的。”他再一次宣告所有权。
“你该起身了,别忘了楼下那匹豺狼正等着你去痛宰一番。”她没有让情欲蒙敝了理智。
祈上寒挣扎地翻个身,用手臂遮眼。“真讨厌的琐事,不想动了。”
“少撒娇,这可关系到祈天盟的未来。”她毫不留情地踢他下床。
“哎呀!”他狼狈地爬起身。“人家说最毒女人心,利用过人家的身子,就想翻脸不认帐。”
“别逗了,这种三流对白已经跟不上时代。”吉莲把床上一件衣服扔给他。
穿戴整齐后,他俯身给床上的人儿一个深吻。“真的不下楼?”
“我在楼上看戏就好。”吉莲自知那种生活步调她跟不上。
“好吧!在床上等我回来,咱们再来战个通宵。”他一副超人的NB468样,向她抛个飞吻。
“少来了,快走。”她丢了一只枕头正中门板。
在他离开之后,吉莲全身酸痛地下床净身,心想自己真是太久没做这么剧烈的运动,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
她看看浸浮在水中的身子,处处可见欢爱的痕迹,一个个迫切的问题浮上心头。
她真的爱上他了吗?她的爱能有多久?他的爱足以深到留住她吗?还有,她有时间去爱吗?
她将头浸泡在水里,鸵鸟心态的想,也许可以躲避一些扰人的麻烦。呼!好累。
水晶灯闪烁着霓彩缤纷,杯筹交错的晶莹波光,反映着晃动地虹衣,穿梭的侍者托着圆盘在人群招呼着,轻扬的音乐是醉人的舞步。
这里虽不能用歌舞繁华来形容,但是来往的大哥们,身边都有个艳丽绝伦的小娘子陪伴,至少外表是如此,不过小娘子们妍媚轻佻的眼神,则是不住地打量场中的年轻男子。
“这次月沙帮的人来得真不少,还有其他地盘的角头也抱着兴趣前来。”于仲谋看看现场难得少了火药味。
“你看看海老大那一身能称得上西装吗?倒像下错时空的弥勒佛,偷穿凡人衣。”高赋厌恶地评论那外慈内恶的海老大。
“少批评了,小心他们的耳朵尖得很。”于仲谋提醒他站壁角闻小道消息是奸佞小人的专长。
于仲谋客套的和来人寒暄,硬逼出的虚伪笑容都快使脸皮僵硬,他一面和高赋闲聊些趣事。
两人的表情一致,扬着嘴角应付,可是笑意从未到达眼底,他们锐利的视线扫瞄着全场的道上兄弟,惟恐万一出了岔,所以只得如履薄冰般仔细观察着。
“听到了又如何?他敢和祈天盟作对吗?”高赋压根不屑与这些卑劣分子周旋。
“宁与君子交恶,勿与小人结仇,小小的一根针也能扎得你寝食难安。”于仲谋知道这些帮派势力虽小却无孔不入。
“道理我懂,可是忍不住还是想发发牢骚。”高赋说道。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开心地笑出声。
于仲谋眼珠子一转。“你在笑什么?”他不解现在情势紧张,高赋还笑得出口。
“我是想到易虔那小子被派到‘边疆地带’,心里头一定很呕。”高赋想像着文易虔搞不好气得在那跺脚。
哦!这件事。于仲谋也忍不住莞尔。“易虔一张嘴快得很,怕他一时说溜了嘴坏了计划。”他心想,文易虔心直口快的个性最要不得。
文易虔有张不设防地快嘴,祈上寒怕他口头上出错,所以胡乱搪塞了一个任务给他,要他去分部坐镇监督,免得被人趁隙捣乱。
“不过这种场合少了他,似乎觉得有点冷场。”于仲谋又说道。因为以文易虔八面玲珑的讨喜口才,足以暖一下场。
“想看笑话还嫌少吗?咱们老大现在还溺在温柔乡里,舍不得下楼。”标准的感官动物!高赋嫉妒他的好运。
“听你这么一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