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少见,她果真是不靠着礼义廉耻过活的。”
裘晚棠闻言,忍不住笑开了,道:
“你还指望着她有礼义廉耻?这事儿,也需得找了时间解决,毕竟那裘菡词和岳宁然都与我们有旧仇,若是总寻了机会惹事,说不得那天就防不胜防的中招了。”
裴蓠沉思片刻,也顾虑到了这些。原本,今晚其实是个大好机会。不然等到下次又不知要多久了,但他们尚未筹备,只怕到时出了漏子被反咬一口。这一会,必须得确保万无一失才是。
裘晚棠心知他在想些甚么,于是她也踌躇一番,就问道:
“夫君,他们总是拿了我们院子里的丫鬟来用。不若这回,我们也借用一次?”
裴蓠一愣,旋即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她,问道:
“你想到了甚么法子?”
裘晚棠便笑道:
“据我所知,世子妃还未过门罢?”
岳宁然的世子妃,是定在七皇子之后的。这回这事捅出去,虽两家是从小交好的,不免女方也有些不满。把原本最好的嫡女给换成了个其貌不扬的,盖因定亲的时候也没说明是定了哪个姑娘不是?
若那事过去不久,又来这勾搭姨娘一事,岂不是一石二鸟?不过这事还要再妥善些,不能抹了丞相府的面子,除非,是把裘菡词提前送出去。让她做个外室,等时机成熟,再捅出去也不迟,当然那时,可不是丞相府的姨娘了,随便安个名头也便是了。
裴蓠和裘晚棠商议了几套法子,只是要把裘菡词送出去,也要寻个由头。裘晚棠原是开玩笑一般叫裴蓠干脆去偷了岳宁然的亵裤放到裘菡词房里,裴蓠闻言,只说那还不如干脆剁了他的手。
只是这个通奸之人也并不一定要岳宁然,裘菡词在这府里向来不招人待见,哪怕她辩驳也不大会有人来听。只是那撞破通奸之人不能是她,若是李氏,倒是能看一场好戏的。
当晚,被裘菡词和岳宁然二人倒尽了胃口的裘晚棠睡的极不安生,迷迷糊糊之时她还在想,那裘菡词当真是荤素不忌,岳宁然出了那事,她还赶着倒贴上去。不过或许这便是前世,岳宁然不舍了裘菡词的原因。能满足他的虚荣心,不论他如何都跟着他。还能心甘情愿为他所利用,这样的女子,倒是少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瑟后天就去补课了~四十度啊你妹,各位亲祈祷窝不要得了热射病嗝屁把。。。。~~(╯﹏╰)b
第一卷 57关心则乱
虽说裴蓠与裘晚棠商定好了那事宜;然而不待行使。裴蓠便出了意外;伤了身体。
那日他回来的十分晚;天色暗沉;却平白有些憋闷。裘晚棠独自一人坐在那摇曳变换的烛火里;不管怎么自我言说;心中都有些不安宁。她望着门外那越发清冷的秋风;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裴蓠终于回了院子。只是他脸色颇为苍白,在那昏黄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虚弱。裘晚棠一眼便瞧出了他的不对,刚想上前去问;裴蓠便身子一软;直直的朝着裘晚棠的方向瘫倒下来香港娱乐1980全文阅读。
裘晚棠险些被他压在了地上,好不容易伸手搀住了他。右手在他胸口一停,就闻他发出了一声闷哼。她的手所触及之处。温热黏腻,泛着一股子咸腥味。
她大惊失色,但不敢大张旗鼓的为他寻医。裴蓠的外围身份向来是保密的,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裘晚棠只怕这当中牵扯良多,若是贸贸然的张扬出去,说不得会涩出甚么大事故。是以此刻,她明明心疼的揪做一团,却只得拿了伤药,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伤口。
揭开那层衣料,裘晚棠便看见那血渍浸染了雪白的里衣。那朱砂般的妖艳之色,仿佛烙印一般,灼在了裘晚棠抽紧的心口处。
她的鼻尖酸涩,指尖微颤,然而她却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动作,就碰伤了裴蓠。
裴蓠紧蹙着眉,裘晚棠把那处伤口清理干净,才发现是匕首一般尺寸的大小,约摸两指长,伤不及骨,却到底刺破了脉络。
裘晚棠拿了止血的药粉,轻轻抖落在伤口上。等血逐渐凝固,她便抹了金创药,取了洁净的白布细细为他缠上。整个过程,她都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轻缓。
换好这些,她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在裴蓠额间探了探,发现并无发烧的迹象。便略略放下了心,只是久忍不落的泪水,这会儿控制不住的淌了下来。
她在裴蓠唇角落下一个若羽毛轻拂的吻,纤细的食指伸到他眉心,帮他抒平了褶皱。动作轻柔的恍若飘絮。
坐在床边看了裴蓠半晌,她心知这般方法不是根源。她想到以往裴蓠说过如果一日他受了重伤,就寻个由头,拿了帖子去请太医署的吴太医来。只是那太医专治刀剑之伤,要拿风寒之类的病请来着实不对。然而,又不能让他人知道……
裘晚棠苦思半晌,终于轻抒了一口气,有了决心。
她从柜边的匣子里取出方盒,那里是裴蓠留下备用的刀器。她取出一把锋利的指尖刀,卷起袖帘,在玉脂似的臂腕上横着划了下去。锋利的刀刃破开了肌肤,温热的鲜血一下涌了出来。裘晚棠忍住疼痛,微微咬唇,随意的抱扎了一下。
为今之计,只能用她来请了吴太医了。毕竟下人丫鬟的伤口,还用不着太医。
幸得这几日不用是戚氏斋佛的日子,不必请安。否则,夫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起的了身的。
因戚氏这几日并不出门,裴丞相又不在,裘晚棠便举着那渗了血的胳膊,唤了墨酝墨渊一同去寻顾氏。墨酝墨渊起先只见姑爷进来,没成想自家二少奶奶一出门,那好好的手便给划破了。这下急得她们红了脸,只当是裴蓠做的。
裘晚棠连忙安抚她们:
“不碍事的,只是方才那剪子放在桌边,不小心给划了罢了。”
几人来到了顾氏院里,彼时顾氏正在绣花。瞧着裘晚棠来这里,便笑的温和道:
“棠娘今儿个怎么来——这,这是怎的了?!”
话至一半,顾氏就看见了她的手腕,当下就变了脸色,急着捧起来细细查看,问道:
“好好的怎么割破了手,弄成这般模样?”
裘晚棠赧然一笑道:
“是棠娘方才不小心,叫剪子给划了。”
顾氏闻言,不由嗔怪道:
“你啊,叫我说什么好佞全文阅读。女子的身上可留不得疤,一会儿我便差人使了帖子。去请太医署的吴太医来,他素来治得好,保管日后还和以前一个样子。”
她说着又轻拍了拍没受伤的那只手,道:
“这回可痛着了罢。”
裘晚棠吐了吐舌,惹了顾氏无可奈何的笑容一枚。
之后裘晚棠婉谢了顾氏陪同她一起走的念头,只是自个儿带着墨酝墨渊匆忙的回了去。路上,墨酝还不住道:
“日后定要把那些剪子给扔了,烧的干净。竟伤了二少奶奶。”
裘晚棠不由得笑道:
“你何必跟个剪子置气,少了剪子,日后如何去剪绣线?”
墨酝一愣,随即回道:
“用牙齿咬就行了,谁叫那剪子成了精,忒不识好歹。”
裘晚棠闻言,只和墨渊对视一回,眼里都有些笑意。
进了院子,裘晚棠便吩咐墨酝墨渊守着门。若是吴太医到了,便来通报一声。她独自进了屋子,里头裴蓠面色依旧苍白的紧,额间泛了层细密的薄汗。
她轻柔的拿了湿过的帕子抚上他额际,把那汗拭去。等着他眉目稍稍松了一些,她才笼开了眉间,把那帕子抵在他头上。
“果真是,关心则乱。”
她叹了声,瞥了眼草草抱扎的胳膊。原本该是有许多法子去请了太医而不被发现。抑或是先请了来。只管编些借口就是,只是她当时竟没了他想,就干脆利落的划伤了自个儿,去拜托了顾氏请太医。现在回过神来,她的理智怕是当时也没了,虽看着还镇静非常,心里头,早乱成了一团麻。
“夫君,我最怕的,便是失了你。”
她以指抚上那精致面孔,低低呢喃道。
她独怕夫君如前世一般,浑身上下都是伤痕。那时的他全凭着一股意气,她不闻不问,别人又不便知道。是以从来都没个人来心疼他,她又多少次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模样。每每那刻,她想起身,却总为了那所谓的自尊自傲,硬是强迫自己坐了回去。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无情的近乎冷血。
想着想着,她的指尖略过他的长睫,被一只微凉的手掌附住。并无气力,却让她一阵怔然。
“夫君……”
她回过头,看见裴蓠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双目微弯,无声的启了唇道——
莫,担,心。
虽然他没发出声音,但那眸中的清润碧潭,深深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裘晚棠目中含了泪,笑应道:
“好。”
吴太医来的很快,彼时裴蓠刚刚睡了过去。裘晚棠一吩咐墨酝墨渊请了他进门。便立时摒退了二人,只自己领着吴太医绕过屏风,毕竟裴蓠在这里,也算避嫌。
吴太医是个年逾三十的清矍男子,风姿翩然。他听得裘晚棠说了之后,他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淡声道:
“夫人下回只管拿了裴二郎主的帖子来。吴某自会使了法子,免得声张出去。”
裘晚棠不禁诧异,感情吴太医在“那处”也有些联系?
吴太医看了看裴蓠的伤口,又为他把了脉,就转头对裘晚棠道:
“无妨,这伤口并不致命只婚不爱,前夫滚远点全文阅读。只是裴二郎主牵动了伤口,难免多失了血。日后只要服了药,早晚再换一次外用的膏药,过个半月就能愈合。往后就是痊愈了,伤疤也不会很深。”
听他如是说。裘晚棠这才松了口气。
吴太医写了方子,转身递给她,又嘱咐道:
“裴二郎主近日恐怕不宜再去,我会告知七皇子。”
裘晚棠闻言便点了点头,吴太医随后从药箱里拿了瓶小巧的瓷瓶出来。放在桌上道:
“另外,夫人可以用这药膏涂抹创口,每日三次,一周便能好了。”
裘晚棠不知他如此细心,微微一笑,就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墨酝墨渊送了吴太医出门,裘晚棠回到了屋里,刚想倒一杯水解渴。那边裴蓠就有了声音。
裘晚棠连忙走过去,坐到床前问道:
“夫君?”
裴蓠动了动眼睑,睁开双目看她:
“让你,担心了。”
他有些顿结道,声音颇为沙哑。裘晚棠看到了他眼里的愧疚,勾了勾唇角,笑道:
“无妨,我还白得瓶好药来。”
她举举瓷瓶,笑的眉梢微扬。
裴蓠却蹙了眉道道:
“可还疼吗?”
他缓缓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裘晚棠敛下目来,摇了摇头:
“并不疼,那刀小。薄的很,我只是划了道小伤口罢了,没有大事。”
裴蓠道:
“傻瓜,怎的去伤自己。便是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我自会解释。你何必为了这个白疼那么一回。”他是心疼了,他没想到她能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割伤了手腕,仅仅是怕他的事被张扬出去。
裘晚棠便笑道:
“既然是心疼我了,那便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究竟是出了甚么事,让你伤成这般。我是不信误伤之流的,你若不说实话,我以为就不管你了。”
裴蓠见她神色坚定,微微抿了唇,道:
“倒并不是甚么大事,只是一时不防被偷袭了罢了。”
裘晚棠皱眉:
“偷袭?怎的回事?”
裴蓠颇有往事不堪回首的厌恶感,他低声道:
“偷袭的人以往是与我交好的,只是这回,却被件事给激了,”他滞了滞,片刻后才道,“为了他的妹妹。”
尖酸刻薄,荒谬不堪。
裴蓠鄙夷的撇撇嘴。
第一卷 58哺药一事
“他妹妹……?”
裘晚棠默默的念了一句;片刻后眯着眼;似笑非笑道:
“夫君艳福不浅。”
才不过一日罢了;就多了一个友人的妹妹。而且这友人还为了他妹妹伤了他?这事倒着实有趣的紧;莫不是他的流言方歇;就有人上赶着要打他的主意了?
裴蓠看着裘晚棠暗藏危胁的神情;心里一突;忙撇清了关系道:
“不是甚么旁的,我发誓。我真的与他妹妹没有任何牵扯。”
裘晚棠抚了抚鬓边落下的发丝;凤眸轻扬;自成一股清韵风情:
“哦,是吗?”
这个短短的字句中包含了多少言外之意;恐怕裴蓠一时也品不完全一个人的时空走私帝国。然而他觉察到了她此刻的心情,必定是不解释不罢休的。况且;他又如何舍得她生气。
裴蓠前后顾虑了一番往后的幸福日子,最后咬咬牙,决定坦白从宽。
“伤我的人是太傅家的二子,他是最近才来了我们这儿。原本,他的妹妹算是个大家闺秀,偶尔我们一起商议的时候,也会送些糕点来。”
他说着瞟了一眼裘晚棠的脸色,随即补充道:“七皇子也同我们一起,而且那糕点是丫鬟送来的,我先前也不知道是她自个儿做的。我不喜那些甜腻腻的东西,你是知道的。我可一块都没吃。”
嗯,还算听话。
裘晚棠脸色微缓。
裴蓠见有了效果,便接着道:
“我只当没这人。只是不知她甚么时候来偷偷瞧了我们,天我们离开的路上,居然恰好和她撞在了一起。她那时的马车失控了,就往我们这儿撞来。我先行躲开,七皇子一时刹不住,就上前去制住了那匹马。她在里头不知怎的就摔了出来,把面纱弄掉了。”
裘晚棠闻言,不由问道:
“她样貌如何?”
裴蓠立刻回道:
“不及你三分。”
裘晚棠虽心头笑开了,面上仍是一片沉静,只浅浅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裴蓠便道:
“她摔在我脚边,弄得颇为狼狈。我是不愿意去碰她的。后来,还是七皇子吩咐了使女去搀扶她起来。想是他也怕沾上了甚么不该沾的祸事。毕竟世上哪有那般凑巧的,明明马都停了,人还能摔出来。况且又刚好把那面纱甩脱了,早知道,那面纱都是扣的紧的,哪会这般轻松就给掉了。”
裘晚棠斜斜晲他一眼,道:
“说不得人家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专门就为了你来呢。”
裴蓠暗道不好,就又凑到她身边,缠着那纤掌十指相扣:
“她好端端的世族不嫁,偏要在我这做甚。况且我还不愿多看她,要我说来,只要娘子一个便足够了。”
这是摆明了的糖衣炮弹。裘晚棠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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