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卫姑娘来了!”这时,一直在外守着的秋儿快步走进来说道:“想必是听到姑娘回京便立刻赶来了,我让冬儿把人带去花厅了。”
“冷辰你去见曦儿,我去看看父亲,”千帆想了想说道,她不知道纳兰珉皓去做什么,但是她相信只要她等,那么纳兰珉皓定然会告诉她一些别人都查不到的事,但是父亲那边自然还要多费一番口舌的,所以她只能先让冷辰去跟曦儿叙叙旧,也顺便让他们有时间独处一会。
千帆走到岳崇南书房的中的密室里,一进去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凳子上发呆,听到声音岳崇南抬起头看到是千帆,连忙走上前抓着她的胳膊问道:“你们没事吧?”
“放心吧,爹!”千帆笑了笑说道:“有七皇子亲自护送我们进的城,所以没事的,不要担心。”
听到千帆的话,岳崇南明显松了口气,长叹一声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帆儿,父亲对不起你们。”
“爹,你再说什么呢?”千帆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爹,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大英雄,所以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会相信爹,这件事本就是人陷害,我们怎么会怪爹呢?”
“帆儿,世子也太胡闹了,他竟然在皇上眼皮底下偷梁换柱,”岳崇南想到自己越狱的事,顿时一阵头痛地开口:“你赶快劝劝他,若是被皇上发现了,到时候连他都难逃责罚!”
“爹,珉皓肯定有他的打算,他肯定不愿让你在死牢里受苦的!”千帆笑着安慰道:“所以你就放心在这里住着,珉皓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洗脱这些污名的!”
“爹也知道他有办法,”岳崇南叹口气,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只能先这样了。”
“爹,你就安心在这里呆几天,”千帆看父亲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便起身道:“曦儿来了,我先去招待下,爹爹你在这里休息下,万事有我们,放心吧!”
“帆儿!”看着正朝外走去的千帆,岳崇南突然出声说道:“万事小心!如果真的没办法那也没事的!”
“爹,我肯定会把陷害岳家的那个人揪出来的,放心吧!”千帆并未回头,所以岳崇南并没有看到千帆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戾色,既然敢打岳家的主意,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千帆还没走到花厅,便被翠烟截住了,说是圣旨到,千帆接了旨才知道皇上要她明日早朝跟随众位大臣一同上朝。
“姑娘,七皇子在凉亭等候多时了,您还要见吗?”翠烟虽然有些好奇圣旨的内容,但还是立刻将洛朗空已经到了岳府的事告诉了千帆。
“嗯,现在就去!”千帆将圣旨递给翠烟,便急匆匆地赶往凉亭,远远地便看到洛朗空站在凉亭里,长身而立,许久未见,似乎从未改变过,但似乎所有的都变了,只不过没等千帆仔细思索,洛朗空已经听到了千帆的脚步声。
他转过身,看到那个离开前还有着稚嫩模样的少女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丽而又妖冶的女子,不禁笑着说道:“许久未见,你身上的杀气真是有增无减,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妖冶的曼陀罗。”
“七皇子真是爱说笑,”虽然千帆心急如焚,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平静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来说道:“云家最近似乎也不太好过啊?”
“所以我很庆幸千帆你并没有怪罪于我,”洛朗空也是轻轻一笑,说道:“云家在战场上遇到了个对手,对方似乎对云家的套路十分清楚,所以战事吃紧,我倒是忽略了京城这边,岳家的事我很抱歉。”
“这件事与你无关,”千帆摆摆手说道:“云家那边你还是要多上心,毕竟云家是你能不能登上皇位的最大底牌。”
“那么你今日找我来,是要我做什么?”洛朗空点点头,又岔开话题问道:“我听说你今日一早便用十七个人头直接唬住了那些闹事的人?你从哪里弄那么多人头来的?”
“也没什么,只不过路上碰到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千帆笑了笑,随后说道:“今日让你来,是为了让你的花香楼给我唱一出好戏呢。”
“哦,什么戏?”洛朗空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是能够消灭流言的戏了,”千帆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的手段更厉害!
千帆与洛朗空说完之后便赶到了花厅,曦儿看到她自然少不得一番热泪,千帆好不容易才劝住,将人送走后便对冷辰说道:“皇上明日召我入宫上早朝。”
“他疯……”冷辰高声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妥,连忙低声说道:“他疯了不成?怎么能让你去上早朝!那些文官个个都那么难缠,他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没什么意思,”千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相信我一定能说服他放了父亲!”
任凭冷辰如何说,翌日一早,千帆还是直接去了朝堂,众位大臣看到竟然公然携带破军之剑进入大殿的千帆,顿时议论纷纷,还有的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敢上去招惹她,因为自昨日开始,千帆的杀神之名便已经“誉满京城”了。
“少将军别来无恙!”卫国公毫不在意地走上前来对着千帆笑眯眯地说道:“自从少将军不在京城,曦儿也沉闷了很多,好在少将军这么快便回来了。”
“卫国公真是言重了,只要卫国公不嫌弃千帆,千帆还是很愿意和曦儿在一起的,”千帆笑着回道:“我的朋友也不是很多。”
“你们这些孩子的事,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多话了,”卫国公哈哈笑道:“只要你们自己开心就成了。”
“皇上驾到!”这时,太监长长的唱喏声响起,众人纷纷跪伏在地,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胆!竟然敢携带兵器进入大殿!”这时,一个太监突然指着千帆,随后恭敬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此人携带兵器,按律当斩!”
“岳千帆,你有何话说?”皇上听到太监的话似乎也不着急,有些不耐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皇上,请容臣解释,”千帆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少将军,所以也是官职加身,她淡淡地看了那太监一眼说道:“臣进入大殿之前,没有人告诉臣这里不能带剑!
“就算你不知道,难道卫国公不知道吗?”这时,大殿中走出来一个大臣,千帆定睛一看,是户部近侍袁刚,只听他一脸激愤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卫国公方才就与岳少将军站在一起,又怎么会不提醒岳少将军大殿之上不可佩剑?”
“袁近侍说话可真有意思,就算卫国公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与我寒暄几句,难不成还要跟我一同担罪么?”千帆冷哼一声,看向卫国公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抱歉,随后又看向大殿中的众人说道:“我站在这里整整一个时辰,你们有谁提醒我一句了?要说入罪,你们通通都有罪!”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根本不在意众人对千帆的指责,这也让很多人联想到岳崇南的入狱,难道岳家要失掉圣宠了?岳千帆只不过一介女流,难道皇上是想找理由夺去她的官职?这样一来,很多人的心思就活动了。
这时,殿上又有一个人走出来立刻说道:“皇上,岳千帆进城之时竟然带着十七个人头,百姓心中人心惶惶,此人心狠手辣,而且枉杀人命,请皇上定罪。”
“是啊!皇上,臣也听仆人所说整整十七条人命啊,”果然,此人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出来附和道:“还请皇上将此等罔顾人命,滥杀无辜之人就地处斩!”
“父皇,儿臣以为岳千帆并非这样的人,”这时,一直站在右边的三皇子洛朗释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立刻走出来说道:“这件事必有隐情,还请父皇彻查!”
七皇子洛朗空被禁足,这殿上只剩下一个三皇子,而他竟然替岳千帆说话,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帝试探
“岳崇南勾结月灭族,杀我湟源百姓,证据确凿,三皇子还是莫要被人骗了才是!”英武侯看到众人面色不定,立刻截住了三皇子的话,淡淡地说道:“如今百姓人心浮动,这件事还是由皇上定夺才是!”
“千帆谢过三皇子仗义执言,”千帆对着洛朗释拱拱手,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走出来污蔑自己的人冷冷地说道:“你们似乎还忘了一句话,我说过凡是谣言辱我岳家者,吾必杀之!”
众人被她看的一阵心虚,但还是有人硬着头皮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岳千帆目中无人,胆大包天,竟然在大殿上公然威胁朝廷命官!请皇上重罚!”
“臣等附议!”这个时候,竟然稀稀拉拉地走出来十几个人一同跪在了地上。
“岳少将军,你可还有话说?”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终于开了口,淡淡地开口问道。
“皇上,臣当然有话要说,”千帆笑着对皇上行礼,随后转过身看着他们说道:“各位大臣说我威胁朝廷命官,可有证据?难道各位大臣是造谣污蔑我岳家之人?至于那十七人,乃是半夜偷袭我们的山匪,这件事我已经告诉顺天府尹,吴大人可以作证。”
“臣的确查出那十七人乃是朝廷追捕的江洋大盗,”吴祖立刻走出来说道:“所以臣以为,岳少将军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多谢吴大人肯为我说几句公道话,”千帆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冷冷地说道:“月灭族践踏湟源土地的时候,我和父亲尚身在京城,那时皇上钦赐父亲为元帅,率两万大军前往西关,期间大战小战数百起,虽侥幸得胜,但亦有伤亡,但是父亲身受重伤,自始至终都在西关养伤,所有作战指挥都由我一力承担,那么我想问问诸位,你们所谓的勾结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这件事皇上心中自有定论,”千帆的话音一落,大殿之上顿时陷入安静,但是袁刚很快便开口说道:“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没有这件事又怎么会传出来?”
“说起这个,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件事,就是袁大人抛弃糟糠之妻,宠妾灭妻,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千帆淡淡地说道:“如果真得没有这件事,又怎么会传出来呢?”
“你胡说!”袁刚岂会不知道皇上最厌恶地便是宠妾灭妻那些事,顿时涨红了脸说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袁大人,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千帆淡淡地说道:“你说我父亲勾结月灭族之事可有证据?难道你不是血口喷人!”
袁刚本来以为岳千帆即便在厉害也不过是闺中女子,哪里想到此人伶牙俐齿,这般咄咄逼人,顿时哀嚎道:“皇上,臣冤枉啊!岳少将军竟然这般污蔑臣,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是不是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千帆不等皇上说话,立刻开了口,随后又看向其他人,嘴角扬起一丝笑问道:“不知道各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顿时缩了缩脖子,做官这么多年,谁私底下没有什么腌臜之事?那岳千帆竟然连袁刚的事都能查出来,也许手上就有他们的把柄,如果万一得罪了她,岂不是也会被抖出来?所以这样一来,除了袁刚的哭诉,大殿中却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在出声指责千帆。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消失不见,淡淡地说道:“既然无事就退朝吧!岳千帆,你跟朕来。”
所有人都被皇上给弄糊涂了,先前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样子,现在反而又单独召见岳千帆,难道他们猜错了皇上的意图?
一时间,那些出来指责岳千帆的大臣额头上都立刻见了汗,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岳千帆可不像岳崇南,那睚眦必报的样子如果真让她得了势还不得跟他们过不去?一些人心里立刻懊悔不已,只觉得自己方才不该冲动才是。
“卫国公,你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丞相见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踱步到卫国公面前,低声问道:“岳将军可有性命之忧?”
陆丞相和卫国公现在可是七皇子这条船上的人,岳千帆与七皇子关系密切他们也不是不清楚,所以他们自然不希望岳崇南有事,但是皇上的态度一直很不明朗,他们也是心中忐忑,万一岳崇南被问斩,七皇子的实力定然会大损。
“你也看到了,岳千帆那个姑娘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卫国公笑了笑说道:“而且她背后有的是人帮她,所以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可是看皇上对岳千帆的态度也不是特别欣喜啊,”陆丞相想了想,也只能叹口气说道:“不过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看看再说了。”
这些事千帆自然不知道,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就站在御书房的中央,自走进来便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对千帆有了一番看法。
“朕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你救了曦儿,”过了许久,皇上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似乎想了想又说道:“后来是秦家和老八点名要拉你下水,再后来是陈家,似乎也与你有关……岳千帆,你告诉朕,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竟然猜出了什么吗?千帆虽然听到皇上的话着实一惊,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平静得说道:“皇上,臣不知道您说得是什么意思,臣也没有做过那些事。”
“岳千帆,你以为你不承认朕就查不出来了吗?”皇上突然提高声音,猛地一拍桌子问道:“朕在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就在这时,千帆感觉到破军之剑铮然而动,也许破军之剑历经百年,杀人太多,所以破军之剑对于杀气格外敏锐,即便只是一把剑,也有着后天的灵性,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这已经让她明白这御书房内有埋伏!
“皇上,臣没有做过!”千帆立刻朗声答道:“不管皇上问多少遍,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皇上可以问臣是不是威胁过灾民,臣的确做过,因为臣不想将士枉死!皇上也可以问臣是不是杀过人,臣也做过,因为臣不能看着自己的将士惨死!但是,皇上说的那些事,臣没有做过!”
御书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千帆目光坦荡地看着皇上,有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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