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发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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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发修行的和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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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冷艳佳人当他是空气漠视,素腕一抬轻放车外高大男人的肩头,芙颊带媚地嫣然一笑,让车里车外的男人同时呼吸一滞,眼神恍然地惊艳她的绝美。
  “扶我一下成吗?这衣服不好行动。”上下车都麻烦,空有一身好身手。
  “呃!好……”呆楞的萨胤风轻清喉头,有些笨拙地伸手一搀。
  什么理智、什么诅咒命运全抛诸脑后,当长满厚茧的手心握住盈细腰肢,他的身体有如天雷轰过般,全身通满电流的惊栗不已。
  那一瞬间,他顿悟自己真的爱上她,又深又沉的爱恋沁入从未为任何人开启的心墙,敲毁他刻意筑起的一道防线,充斥空如黑洞的心窝。
  像是吸水的海绵般迅速膨胀,填满心的位置,溢流而出的涨满整个胸膛,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心在呐喊、在咆哮,狂啸地想高喊出那份突如其来的猛烈爱意。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用炽热的眼神凝视雪艳芙蓉,默然不语地扶着细腰,不肯放手的留恋指腹间柔软无比的触感。
  “你是打算吻我呢,还是一直抱着我?”他的手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西门艳色不是没察觉两人身体一触所产生的异样感受,像是正负两极的电波在空中滋滋作响,交会出静电。
  而她选择忽略小腹骤起的灼热感,半是眯笑、半是调侃的放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溜,停在泛着玛瑙光泽的冷润佛珠上。
  说实在的,她也有点怨起自己的把持不住,居然对一个企图杀她的男人有了心动的感觉,心底慢慢地扭曲,生起占有他的意念。
  这是心魔呀!她想。
  水使者在她心中种下一颗魔果,看似无言却深深的影响到她,它在她的抗拒中悄悄地生根发芽,如今已开始散发邪恶的魔力。
  该不该沉沦?西门艳色犹做困兽般挣扎。
  “如果我吻你的话,你的心跳是否会和我一样急促?”
  低声的喃语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浓浊的檀香香气和男人气息,她挑衅的仰起下巴,美目露出一抹不驯桀惊。
  “这要做了才知道。”
  第六章
  萨胤风吻了西门艳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充满慑人的阳刚味,一个满是风情的妩媚佳人,一刚一柔,一俊一艳,黑黝的铜色对上雪嫩的粉肌,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西屋御司的愤怒立现,当场拂袖而去。
  西屋浅草的怒骂跟着爆出,下贱,淫秽,不知廉耻,与其母一样淫荡不堪,败坏门风等字汇回荡在空气中,却无人理会。
  随后,她也走了,踩着重重的步伐满脸怒色,扬言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行为放荡的浪女不配当西屋家的一份子,令人蒙羞。
  但是拥吻的人儿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浸淫在自己的世界里。
  凌乱的鉾车内只剩下局促不安的西屋御寺,他完全手足无措,不知该留下还是自行回家,他不识得回去的路怎么走。
  不过很快的就有人替他解决烦恼,门外突然伸来一只纤手牵着他下车,以步行的方式继续参加祗园祭。
  其实西门艳色和萨胤风的吻并不长,仅短短的数秒钟就结束,让两人意犹未尽的微带遗憾,因为……
  “你为什么要吻她?她有比我了解你,比我更爱你吗?”她不甘心,他怎么可以当她的面受引诱。
  觉得被背叛的藤原雅子愤而拉开两人,以受到伤害的眼神怒视着,彷佛挥舞刀斧的恶面鬼,欲撕裂活着的温血生物。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喜欢的男人会对另一个女人心生好感,甚至是爱上那人,以为在身后默默守候定能等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起码他可以什么人都不爱,没有女人,没有感情的羁绊,左手杀人,右手渡世,抱着佛经终夜不眠,她至少能接受他不是对她无情,而是更醉心佛法。
  但他不只在她眼前抱着其他女人,还一脸陶醉的四唇相贴,峻冷的面颊流露出她始终无缘得见的笑痕,叫她怎能甘心的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地将暗恋多年的男人拱手让人。
  不,她做不到。
  她的心胸没那么宽大,现在萦绕她脑子里的是如何铲除异己,夺回最爱的注意力,让他的心摆放在她身上,不再游离迷晃。
  “雅子,文雅点,要有淑女风度,别让人看笑话了。”大手捉紧的三上村夫轻摇着头,禁止她表现出不够矜持的泼妇行径,将她拉开。
  “可是他们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一副郎情妹意的样子,你要我怎能吞得下这口气!”她忿忿不平的捏紧纸伞伞柄,艳阳下红白相间的伞面似也在喷火。
  “吞不下也得吞,就算梗在喉咙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那口气含着。”冲动成不了大事,上前质问更是适得其反的作法。
  “为什么我得忍耐,我想杀了她!”杀意由心底升起,跃上冰冷的眸中。
  “暂时不行。”他有他的考量。
  “暂时不行?”什么意思。
  三上村夫神情一阴的说道:“你忘了和尚奇特的命格吗?他会克死身边所爱的人,不管是父母或是妻子。”
  这是他不特别积极撮和雅子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他也是有私心的,不希望疼爱的表抹因此被克死。
  “所以……”她还是一头雾水。
  “那女孩在他身边待不久,我们先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再杀她,让和尚以为他的煞气又害死人,以后他就会离其他女人远一点,不再妄动心意。”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相爱,却怕表妹承受不起狂性大发而作罢。
  爱过之后再失去才会刻骨铭心,更会警惕自己勿重蹈覆辙。
  因为独特的命格而导致心爱女子的死亡,相信他再也无法爱人,那份自责和愧疚会一直跟着他,使得他变得更加冷酷无情。
  身为一个顶极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心中有个人,爱在这行业是不存在的,无心才能发挥极致的潜能,心无旁骛地为他所用。
  这也是三上村夫的残酷,从他发现萨胤风没杀掉目标,还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后,便下定决心肃清他身边的杂物,不让他有心的像个人。
  杀手的使命就是杀人,他要“死神”继续为他卖命,只要心里无情,下起手来才会更狠绝明怏,不会拖泥带水的延迟下手机会。
  “不再妄动心意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她也要成为远离他的女人之一?
  “你要他爱你还是他爱上你之后的可怕命运?”死。
  “我当然……”藤原雅子顿时一怔,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是选择前者,但不要面对早亡的恶咒。
  “与其让他爱上别的女人,不如让他谁也不爱。”这样他就不得不专心为他做事。
  “那我怎么办?”如果胤风哥哥谁都不爱,她多年苦候的痴心要向谁讨?
  老谋深算的三上村夫噙笑扬眉。“当他身边只剩下你一个女人的时候,就算他不爱你,跟他磨久了,最后还不是你一人所有。”
  到时他没得选择,只得将就。
  “听起来我比较吃亏,他心里没有我。”藤原雅子不满的抱怨着。
  “心有何用,人是你的才最重要,你要把眼光放远,至少他有半辈子都属于你。”这才是重点。
  想得长远的是三上村夫,他想利用表妹牵制住一流好手,使其不生叛心,终身为其所用。
  就算萨胤风老了、残了,或是死了,他的子嗣也同样是暗杀集团培植的种子成员,一到适当年纪加以训练,何愁后继无人。
  这是他打的如意算盘,又要马儿肥,又要马儿不吃草,一举数得。
  有利可图才是朋友,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他也怕恐怖的恶运会波及到他。
  “现在呢?要我眼睁睁地看他们出双入对?”她做不到。
  “那倒不必,你尽管去缠着他无妨,但是要记住一件事,前万不要显露你刁蛮的本性,尽量温婉乖顺,展现咱们大和民族的神风精神。”打死不退。
  是吗?也就是要她继续装没大脑的小天真。
  藤原雅子的眼神由困惑转为清明,两颖骨碌碌的眼珠子像躲在洞里窥伺的狐眸,看着向前方越走越近的两人,她伞柄转旋的踩着小碎步,由后追上去。
  她当然不会让他们走在一起,不管村夫表哥怎么说,她要人也要心,日本的能人异士众多,她不信找不出一个能解除命里带煞的阴阳术士。
  “胤风哥哥,胤风哥哥,你陪我捞金鱼,我每次都捞不到可恶的小笨鱼,你来帮我。”
  忽地被外力顶开,差点撞上饰品摊子的西门艳色先是一怔,继而眼露似笑非笑的光彩。这种小女生的把戏早就落伍了,居然还有人拿来一用。
  不过,这也好,许久没看人耍猴戏,她倒要瞧瞧日本女人的手段,是否能让她觉得满意。
  眉头一皱的萨胤风低视搭放在臂上的手。“我不会捞鱼。”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她的靠近,但是碍于三上村夫的情份又不好摆脱,只能将厌恶藏在眼底,忍受着藤原雅子过于甜腻的娇笑声。
  “怎么不会,我教你。”她拉起他的手,就要将他拉往金鱼摊子走去。
  “不。”他抽回手,退了一步。“鱼在水里游本是惬意事,何必去惊优它们。”
  藤原雅子不太高兴的握紧伞,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悦。“鱼在小池子里本来就要让人捞的嘛!不然老板不就没生意吗?”
  她冲着头上绑着蓝色毛巾的老板直笑,硬是买下几支纸做的捞网,意思是买都买了,不玩可惜。
  “那你捞,我看……”望着硬塞进手里的捞网,他看了一眼,顺手将它递给一旁一脸渴望的男孩。“来,给你,跟雅子姐姐一起玩。”
  “我可以吗?”喜出望外的西屋御寺明明想玩得很,还客气的先询问一声。
  “鱼本来就是给人捞的,没什么不可以。”他套用藤原雅子的话,鼓励小男孩放胆去玩。
  “嗯!我去玩喽!”这次他要捞十只,养在家里的池塘。
  压抑许久的西屋御寺终于展露孩子该有的笑容,轻呼一声便冲向金鱼最多的塑胶小池,腰一低便蹲下身,对着鱼影晃动的水面放下捞网。
  反倒是藤原雅子动也不动的直立着,双唇一噘,娇嗔地嚷着,“胤风哥哥不玩我也不玩。”说着说着,她把纸网往下一扔,用脚踩烂。
  “不想玩就算了。”他只瞧了一眼坏掉的网子,不再多言。
  “你……”他怎么能毫不关心她的感受,她只是想要他陪她而已。
  藤原雅子的任性表现在行为上,即使有心要像个温柔的小女人,可是蛮横的本性隐藏不久,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
  身为暗杀集团首领的独生女,她从小所受的礼仪训练可不是三从四德、礼义廉耻,而是如何使刀、玩枪,看着小兔子的血由脖子流出,奄奄一息的等待死亡。
  没人教过她温良谦恭,而她也不需要,因为她所处的世界是弱肉强食,必须比别人强悍才有生存的机会。
  “是风球,看起来挺好玩的。”一道好奇的女音蓦地扬起,夺走藤原雅子继续耍赖的机会。
  “想要吗?”萨胤风语气放柔的轻声问道。
  “是满想玩一玩,可惜我忘了带钱包出门。”她摇了摇白檀扇骨,莳绘绢面的扇子。
  “我有。”他立即掏出织绣的钱袋,买了一紫一黄轻飘飘的风球。
  本想言谢的西门艳色才刚接过外形可爱的风球,一只更快的手却抢走绕在指间的线,并大声地抗议。
  “胤风哥哥不是说没钱吗?为什么她要的东西马上就能得到。”而她却什么也没有。
  “来者是客,要有当主人的风度。”萨胤风伸直上臂,将她拿走的风球又取回,交给身旁的小女人。
  “那我要和服娃娃,你买给我。”藤原雅子指着一尊五十公分高的陶烧娃娃,强要他送给她。
  “钱不够。”他当场婉拒。
  “我不信,你让我瞧瞧钱袋里还有多少钱?”不看个仔细她难服气。
  想来呕气的她实在难忍明显的迥异待遇,脾气一上来就想抢布做的银袋,看看里面是否如他所言的所剩不多。
  但是迅速一缩的萨胤风没让她如愿,指腹轻压便收入怀中,带着捞完金鱼的西屋御寺和身着浴衣的西门艳色往前走。
  换言之,藤原雅子的无理取闹没人理会,但也更激怒她胸口无法压制的怒气,神情一沉,便快步地追了上去,然后……
  “你离胤风哥哥远一点,他是我的,你这妖媚的山狸……啊——”噗通!
  四条街的广场中央激起白色水花,店家摆放在门口的风水缸忽然水波四溅,只见一个身穿华美和服的女子一头栽入缸里,两脚在外拚命的蹬呀蹬,蹬得木屐掉了一只仍不知,非常狼狈地自行爬起。
  本来想去扶她的三上村夫一瞧见她脸上花掉的粉妆,脚一转背向她,假意没发觉她出了个大糗,迳自停在卖古董的摊子挑陶瓷。
  他不想承认和她的关系,免得受人嘲笑。
  “咦!天气有这么热吗?想玩水消暑也不是这种玩法,瞧你的衣服都湿了,好像水里捞起的藻荇,要不要考虑连脚也泡水,从头湿到脚才有诗意。”
  想偷袭她?
  未免想得太天真了,龙门的土使者可不是谁想当就当得成,那等跳梁小丑的伎俩还真是难看,难怪会自食恶果。
  也多亏了那把好看,但不中用的纸伞,刚好遮去溅起的水花,免去行人受到水洗的意外之灾。
  只是,她怎么进了山口坂胧的地盘,她和这家伙一向不对盘,要是让他晓得她不小心走进京都院,他大概会大肆地嘲笑她一番,并送给她一张京都全貌地图,以免她又“迷路”了。
  西门艳色轻轻摇着绢面扇,有一口没一口的尝着渍樱果,打量着飞燕檐和悬梁堂,觉得闷的起身看正在喂池中锦鲤的西屋御寺。
  “啊!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好歹踱两下让我知晓有人来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一转身碰到了一堵墙,她不快的埋怨两句,同时也为自己的轻心而感到懊恼。
  山口组和龙门向来交好,但是仍有一些地方合不来,譬如毒品和人口买卖,因此容易生嫌隙,互相争执不下的希望对方能退让一步。
  而她这次奉命前来日本就是为了解决这件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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