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诱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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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诱白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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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探望完了病倒的母亲,回到自己的屋内,银舞努力的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他们的忙。
  就在她几乎放弃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算别人不愿意帮她方家,难道她不能自己去找白虎将军证明父兄们的清白吗?
  于是她急急奔至父亲的书房,取出以往父亲因为慨叹明末朝纲不振、心怜百姓受苦的文章,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前来将军府。
  没有告知将军府的守卫自己的身分,是不希望白虎将军因为她的目的而拒绝接见。
  虽然她也知道他迟早会查出她的身分,但在那之前。她所求的只是一个见他的机会,一个可以让她为自己的爹爹辩白的机会。
  ¨姑娘,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垂头丧气的自鉴锋房内出来的王羽,好心的走向仍跪在雪地上的银舞劝道。”你不肯表明身分,又不肯说出前来的目的,将军是不会见你的。“
  壬羽尽量将话说得婉转,虽然他心底认为将军不顾这女人生命的行为有些残忍,可是身为将军的属下,他仍不愿意让旁人认为将军是一个残忍之人。
  跟随将军这么些年,王羽心底其实明白,将军不是真的残忍,他只不过是狂妄霸气了些,所以待人处世全任凭自己的喜恶,不顾世人的目光。
  不过他是有这样狂妄霸气的本钱,辜且不论将军出身便是一个贝勒爷,就说他现下乃是二阿哥面前的当红人物,就有资格目空一切。
  更何况,这个贝勒将军讨厌女人是出了名的,他从来没有看过将军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过,就连现下府中的侍妾,也是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得将军的意,便被驱赶出府。
  因为任何女人在将军眼中都是贪婪的,他觉得女人故作娇碍的姿态只是为了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
  所以如果今天们外跪着的是一个男子,或许将军就会破例见上一面了。
  “公子不必再劝我,我想我己经说得很明白了,若见不上将军一面,那么我宁愿跪死在将军府前。”银舞绝决地说,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她现在所剩的就只是这一点点的坚持,若是连自己都放弃了,那么方家就真的没有希望。
  所以尽管她浑身难受得紧,仍不愿退缩一丝一毫,其实就连她自己都很难想像,像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千金大小姐,竞可以在这一跪就好几个时辰?
  她想若不是心中的那一线希望,恐怕她现在己被收进阎王殿前了吧!
  ¨姑娘何必如此坚持?“王羽低叹一声,很少看过如此刚烈的女子,尤其是她那清艳纤弱的外表,根本就瞧不出她会有这样的烈性子。
  在他心底是有些同情她,瞧她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可以想见她绝对是一个大家闺秀,而今她愿意如此委屈自己,想必绝对是有要事要见将军,可是……
  唉!低叹了一声,王羽忍不住再次劝道:“将军的性子我很清楚,他说不见你就绝对不会见你,你又何必白白在此浪费时间呢?”
  “若非己无法可想,我会愿意做这样的选择吗?”银舞喃喃自语着,脸上浮现一抹凄迷的神情。
  没有听清楚她的自喃,王羽忍不住靠近了她些,问道:“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公子不必太担心我,若是老天不怜惜我,让我见上将军一面,纵使死了又何妨。“银舞抬头望天,淡然的说。
  憩起世人的无情,和曾志豪那畏缩的脸孔,她的心早已冷寂,如今她唯一的希望仅是救出自己的爹爹和兄长们。
  己经看尽人世丑恶的她,宁愿牺牲自己成全家人,也不愿苟活于世,承受旁人同情的眼光。
  “你……”对于她的坚持,王羽不禁为之气结,可是人家坚持要跪,他也无法可想,只好任由她去了。“罢了!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他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覆在银拜颤抖的身躯上。“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多谢公子。“这是她这阵子以来,除了家人以外,唯一感受到来自于旁人的温暖,心下不禁对这位陌生的公子多了一份感谢。
  ¨谢什么呢?“王羽无奈的苦笑,想他跟随着将军纵横沙场,杀敌无数,可真教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弱女子迈向死亡之路,他仍不忍心。”若是真要谢我,就快快回家去吧!别让我愧疚一生。“
  ¨你我萍水相逢,说什么傀疚一生?“银舞浅浅的笑了起来。”若今日我真命丧于此,不过是我的命运,公子不必挂怀。“
  “公子且慢!”望着他的背影,银舞突地出声唤住他。
  ¨什么事?“王羽霍地回过身来,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奴家有一事相求,不知公于是否愿意成全?”她怕自己若真命丧于雪地之中,父兄们就真的没希里,所以她不得不先想好退路。
  “你姑且说来听听。”王羽不置可否,仅是站在原地凝视着她。
  ¨若我真的命丧此地,可否请公子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将这份东西交给将军过目?“银舞拿出一直揣在怀中仔细包好的文章。
  “这很重要吗?”他皱眉问道,既然她长跪于此,就是希望将这包东西交给将军,那她为何不早说?“那你为何不现在就让我拿去交给将军?”
  “奴家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做到这事,若真不能…”她的身躯微微一晃,只得手抵地,撑住自己的身子,“若是真的不能,也只能麻烦公子了。”
  王羽低头考虑了一会,心中的不忍让他应允了她的要求。“好吧!,我会帮你做到的。”
  ¨多谢公子成全。“银舞点头道谢,随即再次妥贴地将那包好的文章收人杯中。
  这些是方家最后的希望,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了多久,她死并不足惜,只希望老天能够怜惜方家。
  鸟呜鸡啼,鉴锋依照往例在破晓时刻起身,待侍儿着好衣物,便迳自到中庭练剑法。
  突地前院传来阵阵的声响,打断了他练功的心情,也惹起他原已平息的烦躁。
  他倏地收剑入鞘,寒着一张脸往前院走去,还没走到,己听到王羽呼喝着仆佣去请大夫。
  鉴锋不知发生了何事能让王羽这样着急,连忙运起轻  功,几个跳跃人已置身于他身后。
  “发生了什么事?”鉴锋沉着声问王羽,眼尾顺着他的方向扫过仰躺在雪地的女子。
  好一张清丽绝艳的脸蛋,可惜此时却苍白而无血色,想来她就是引发这场混乱的祸首了。
  “将军?!”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王羽惊跳起来,但他随即镇定下来,向将军禀告事情的始末。“那姑娘在这儿跪了一天一夜,此刻只怕是支撑不住了。”
  刚刚他已经探过她的鼻息,虽然还有气息,但已气若游丝,他才会急着要佣人去找大夫。
  ¨你昨夜提到的人就是她?“鉴锋一听,皱起了眉头,细细的打量起横躺在雪地中的女子。
  瞧她那纤弱的体态,竟能在这隆冬的雪地中跪上个一天一夜,光是这份坚持,就让他佩服。
  “是的。”王羽点头称是,原想悄悄的将这姑娘安置在别院的计划已因鉴锋的出现而落空,如今他也只好询问将军的意见。“这女子该怎么处置?”
  鉴锋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昨夜因为没有见到她,还能不当一回事儿,如今见她已脸色死白的躺在那儿,冷淡的心终究被硬生生的拨动一根细弦。
  终究他还是无法对这样一个有勇却愚蠢的奇女子见死不救,所以他淡然地说:“先将她安且在别院。再为她请个好大夫,一切等她有命活过来再说吧!”
  “是!”王羽偷偷地在心中吐了一口大气,他就说嘛!将军其实不是真正冷血的人。“属下这就去办。”
  他上前数步,原欲横抱起躺在地上的银舞,但旋即发现她仍紧揣着杯中那包东酉,想起她昨夜的要求,连忙拿起它,步至鉴锋的跟前。
  “这是这姑娘一直坚持要交给您的东西,她要求过我,说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希望我一定要将这份东西转交给将军。”
  鉴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便收入怀中,然后拨开他,迳自步至银舞的身边,一把抱起她。
  “这事我来即可,不用劳烦将军。”他的举动让王羽吓了一跳,呆愣了一会后,连忙出声阻止。
  ¨罗嗦!“鉴锋不耐的喝了一声,不理会他的目瞪口呆,笔直的抱着银舞往院落走去,还不忘回过头对他交代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只不过刚刚见王羽要抱起这女子时,心中突觉不悦起来。
  仿佛地上躺的是属于他的东西一般,不愿别人触碰到一丝一毫,他才会拨开王羽,抱起躺在地上的她。
  鉴锋甩了甩头,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自己的心态,如今当务之急应是先救回她的小命,再弄清楚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以这样刚烈的方式,只求见他一面。他承认怀中的她的确已经彻彻底底的引起他的好奇心。
  在生死关头,几经辗转,也许是对世间仍有不舍,所以阎王破例不收只剩半口气的方银舞。
  但是死罪虽可免,活罪却是难逃,几天几夜的忽冷忽热,让一向娇弱的她备受煎熬。
  好不容易在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高烧缓缓退去,但接下来不饮不食的昏迷却也摄去了她全身的精力。
  眨了眨酸涩的眼,银舞终于能够摆脱昏迷的状态,但就在她欲起身之时,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地根本施不出半点的力道。
  无力起身,她只好转着眼,环视着周遭的一切,看出房中摆饰的不凡,雕粱画楝的精美建筑、细致柔和的软塌、墙上那些出自于名家的水墨书画,在在都显示出这屋子主人的不凡。
  可她皱眉思索了半晌,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突然她心念一动,其非老天终于心怜自己,在她昏死过去之时,被准许进人了将军府内?
  想到这里,银舞急急的伸手往怀中探去,果然那包她视之如命的东西早已不在。
  “终于醒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忽地破空而来,惊醒了她的沉思。“我还以为你真要死在将军府内呢!”
  “你……你…¨银舞看不到说话之人,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的痛难耐,发出来的声音更起粗哑得有如乌鸦之啼。
  隐身于暗处的鉴锋见状,慢条斯理的由廊柱之后现身,双眼凝视着她隐含惊惧的眼眸,而后笔直的往房申的圆桌走去,倾身倒了一杯茶。
  只手轻易的让银舞坐起,就在她准备以口就杯时,他却带着一抹邪笑,抢先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忍着的痛,愤怒的瞥向鉴锋,以微弱的声音斥责着他无礼的捉弄。
  正当她小嘴儿微张,他意以淬不及防之姿,迅速的将含在口中的水,弯身哺喂在她的嘴中。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对时,银舞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当她再回道神来之待,已离开他的怀抱,稳稳的斜躺在松软的枕上。
  鉴锋仍是带着那抹令人愤怒的笑,轻松自在得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斜躺在室内的软榻上,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她。
  ¨你这邪恶的登徒子,怎可做出这样无礼的行为?“有了水的滋润,银舞的喉珑不再如火烧般灼痛,就义正辞严的斥责他的行为。
  让愤怒主宰了思绪的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脚正踩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忘了眼前的男人极有可能是自己倾尽生命也要见上一面的男人。
  ¨邪恶的登徒子?!“挑起了眉,收起脸上的邪笑,一抹严厉的神色已俏俏蔓延在他冰冷的脸上。”我有很多别号,但被人称'邪恶的登徒子'还是第一次。“
  他瞬间转变的脸色,和褪去邪气之后所放发出来的气势,让银舞心惊,但受到轻薄的她丝毫不肯承认自己的害怕。
  “你本来就是。”在她所受的礼教中,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就连她那无缘的未婚夫也不曾碰过她一丝一毫,如今却被他这样轻薄,她这个大家闺秀岂能忍受?“你我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样的举动难道还不够轻挑吗?”
  ¨是够轻挑,不过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待在家中,出门抛头露脸不说,还跪在别人府外求见一个男人,难道不轻佻?“
  一段简单的话,让方银舞彻底的哑口无言,只能含羞带怒的瞪视他。
  其实她不是真的在意自己的名节,反正等父兄们的事情一了,她就打算出家,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
  只是他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她向来隐藏得很好的叛逆因子都涌了上来,她才会不思一切的大放厥词。
  ¨你究竟是谁?“在他冷然的凝视中,银舞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收拾好自己被污辱的心绪,她终于能够平静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吗?”鉴锋指了指自己,一抹邪笑重新回到脸上。“如你所言,不过是一个邪恶的登徒子罢了。”
  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她,从她可以在雪地中跪上十数个时辰,再到她敢只身前来他这座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将军府,又能不畏他冷然的神色。
  若不是他对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他几乎要为她的勇气喝采。
  鉴锋的嘲弄几乎又让银舞忍不住的怒从中来,可是想起仍身陷牢狱之中的父兄们,她只好忍住自己的冲动。
  她试着以冷静的思绪打量着他,刀雕斧刻的俊容,硕长的身躯,和他那一身贯气的服装及浑然天成的霸气。
  这不活脱脱像是个含金包银的贝勒将军吗?依恃着贝勒的贵气和将军的确气,虽然举止轻佻,可他的表现却是一派的理所当然。
  若不是他的身分让他有那个能力可以这样任意的处世待人,否则他又怎可能自在得宛若天生的王者?
  思绪到此,银舞的脸色一接,心申暗叫了一声糟,嘴里却发不出半点的声响,看来她真的让自己一时的冲动,弄砸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方姑娘。”嗯,她不仅有勇气,更有智慧。
  他早已看出在她那清艳纤弱的外表下,隐含的是不为人知的倔气和聪明,这样一个矛盾却又浑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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