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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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烈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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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证他的婚礼是幸。“你们已经是老夫老妻,我们可还是蜜月期。”
  “我们天天都是新婚期……喔哦!你的第一道开胃菜。”虽然被整得七荤八素,但他感谢已贴上死会标志,不像大堂哥他——
  “要命。”
  移步轻摇,娇美妍媚,人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呛得人发晕,杨昭薇像只色彩斑斓的毒蜘蛛,朝她的猎物吐出银丝。
  二十岁的她在昂贵的包装下,美丽自然不在话下,一出场就吸引众多的逐花之夫,而她毫不假辞色的走向今日赌约。
  “蓝总裁,请我跳支舞吧!”她骄傲得像女皇伸出手,等候裙下臣亲吻手背。
  蓝凯威视而不见地冷言,“我不跳舞,请我堂弟吧!”
  好毒的兄弟,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不懂吗?怨怼的蓝凯文可不想有任何绯色新闻惹怒娇妻。
  尤其对方是那种明明没姿色却不自知,以为她是宇宙超级大美女的人工雕像。
  全是粉碾出的伪颜。
  “不好意思,我脚抽筋。”
  难堪的杨昭薇很巧妙地掩饰怒气。“蓝总经理,嫂夫人没跟你来?”
  “她去法国游玩。”
  “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她用含情的眼波靠近目标。“最适合渡蜜月。”
  蓝凯威礼貌性地侧侧身。“法国大革命,吊死过不少贵族,你听过路易十六及皇后玛丽的哀泣声吧!”
  “你……你真是理智型的男人,难怪年纪轻轻就掌管一个跨国企业。”她要这男人。
  蓝凯文很想笑,但是基于场合不宜,极力忍住笑话堂哥,他的说辞拗得有够烂。
  “二代祖,家族的庇荫,称不上成就,混口饭吃。”蓝凯威眼神一利,射向窃笑的逃兵。
  年入数十亿叫混口饭吃,这句话未免污辱人。“我就是欣赏谦虚、有担当的男人。”
  蓝氏企业是台湾商界龙头,资产额不可计数,是年轻一辈唯一能与她匹配的男子。
  爱是肤浅的玩意,她不相信爱情能当饭吃,世上唯有金钱最真诚,老实地反应出人性,她要高高在上,当个人人称羡的贵夫人。
  像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抓不住丈夫的心,连他的身体也留不住,最后丧失元配的尊严,看著自己的男人公然搂著其他女人出入各商界。
  她要名,也要利,更要人。
  她不在乎会不会为母亲赢回丈夫,以她的条件可以拥有任何她想要的男人,谁都不准来阻挡,包括尚不知情的小杂种。
  一想起婊子生的女儿就有无尽的恨,她凭什么拥有她所没有的一切。
  父爱、亲情、名声,以及杨家百分之三十的财产。
  她是合法所出的婚生女,绝不让一个外姓人抢夺属于她的荣耀,她才是公主,灰姑娘只配住在阁楼里,神仙教母老得挥不动仙杖。
  她要征服这个男人,不计代价。
  “我想你最好把眼光放远些,太过短视容易造成盲点。”蓝凯威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拒意。
  杨昭薇别有用意的轻笑。“爱情总是盲目的,偶尔短视换来一生幸福也不错。”
  “我不适合任何女人。”除了我的妻小。
  “那是因为你还未遇见我。”她自信地抚上他的手臂示爱。
  哇!她的过度自恋打哪来,好在他的公开婚姻挡掉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未公开婚姻的堂哥就……蓝凯文在心底默哀他的不幸。
  好个自以为水仙的蒜花。“高攀不上,我的温室里不养兰花。”
  “呵……你何必谦虚,我没有娇弱得需要养在温室。”她当他赞美她如兰花般高雅、恬柔。
  人很容易陷入自傲的幻境中,假想自己是无与伦比的埃及艳后,位居高位俯望趴在她脚下的凯撒大帝和安东尼。
  她不需要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为答案就在无知的眼底。
  “事实很难造假,人造花和自然花的质感差如雪泥,我当不来惜花者。”他语含讥讽扬开她的攀缠。
  略微一怔的杨昭薇迅速地掩住眼中的意图。“我是朵高贵的兰花,你不是这样认为吗?”
  她不接受失败。
  一个因失爱而枯萎的例子摆在眼前,她绝不重蹈覆辙,走向她母亲的自我毁灭。
  “可惜是一朵手工拙劣的塑胶兰,你该试试少涂点油漆。”他简直不能忍受那股打翻调色盘的“水彩”味。
  昂贵的香水轻洒是礼仪,偏偏抹上香味系与之相反的蜜粉,原本各自独立的味儿是精心调制,却被她的刻意给粉碎了,反而产生反效果。
  “你……你恶意的伤害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你成功了。”她将他的羞辱曲解成追求。
  蓝凯威刷地沉下脸。“请相信我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比你真实多了。”
  杨昭薇脸色难看地半眯著眼,不让打击腐朽她的决心,她要摧毁他口中的真实,成为独一无二的女神。
  “你该清楚这场宴会的原由吧?”
  蓝凯威故意装傻地说道:“七叔公要我代他来为老朋友祝寿,我没带礼吗?”
  “你不知道呀!”要使心机她是不输人。“你就是礼物呀!”
  哦!有戏可瞧喽!看戏的蓝凯文一脸兴味。
  果真,忍了整晚的怒气爆发,阴鸷的蓝凯威将对自家两大魔头的不满转嫁在她身上。
  他向来就不是好讲话的男人,拥有一般龙门人的特性,绝不轻饶得罪他的人,话锋犀利不留情。
  “你受不起这种礼,我怕你会折寿,尤其这么一个贪婪、阴狡的低等生物。”
  “你!你太过份了。”她气得嘴唇发颤。“你明知这是我爷爷准备的点婿宴,点中你是我的仁慈,你太不识抬举。”
  “那就收回你虚伪的仁慈,你的双人床从来没少过男人,别叫我捡破鞋,我担心得爱滋。”
  娴雅大家闺秀的尊严被狠狠踩在地,耳中传来议论纷纷的嗤笑声,杨昭薇看到原本朝她献殷勤的一干男宾露出鄙夷目光,心寒到极点。
  为什么男人可以逢场作戏,夜夜笙歌,而女人就得遭受礼俗约束。
  她是个寂寞的女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找个人陪她渡过漫漫长夜有错吗?
  他们凭什么用异样眼光否决她。
  欺人太甚。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难道你纯洁得像张白纸?只会以双重标准来践踏女人以满足你的虚荣心。”
  好在龙门女子不在场,否则会起身鼓掌,为她一番大快人心的真理喝采。
  但是,她找错对象发泄。
  “我尊重女人,如果她值得尊重。”蓝凯威恶毒的说道。
  “不要仗著蓝氏企业欺负人,我们扬风企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气愤地握紧双掌,似有掴他一掌的态势。
  蓝凯文见场面失控想打回场,有人先他一步开口调停免失和气。
  “薇妹,你太放肆了,怎么可以对爷爷的贵客失礼。”一名长相秀气的男子温和一斥。
  杨远天的正室一共生育四名子女,长子杨昭桦自幼体弱寄居叔父家,依赖成性,性向渐渐偏向女性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同性恋者。
  目前和一位男性伴侣同居,平日不常回杨家,为了爷爷的寿辰才特地赶回来。
  “大哥,你来评评理……”杨昭薇像个被笼坏的小女孩急著告状。
  “够了,薇妹,你已经不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以抢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优越。”  “大哥——”她愕然的背一直。
  小时候为了争夺父亲的注意力,兄妹四人合力排挤小老婆的女儿,因为不甘心拥有良好出身的家世会输给一个血统不正的私生女。
  两个女人的战争延至下一代,她怔仲兄长的放手,这意味他能释怀?!
  她无法忘却伤害。
  “蓝总裁,蓝总经理,请你们大人有大量,饶恕舍妹的口不择言。”杨昭桦商业化的扭转劣势。
  “言重了”
  “两位拨空前来祝贺家祖的寿辰是我们莫大的光荣,请不要拘礼,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蓝家堂兄弟视线一接,明了了他的用意。
  表面是斥责亲妹以示宽大,其实以退为进故意诱人踏入陷阱,城府之深沉不容掉以轻心,一个厉害的对手。
  “杨大少真是爱说笑,你又不是我的内人怎会是自己人呢!万一被我老婆误会我和你一样是同性恋给休了,你可赔不起一个叶氏企业。”
  蓝凯文的妻子叶晓雯是叶氏企业董事长的独生女,现在他身兼两职,同时为蓝氏及叶氏企业的实权总经理,绝不只是虚名而已。
  为之一哂的杨昭桦面子有些挂不住。“是商界误传,我怎会是同性恋呢!”
  为了继承权,他极力撇清。
  “原来是我老婆看错了,我就说嘛,堂堂扬风企业的大少爷哪会在同性恋PUB和男人相拥玩‘枪',还光著屁股。”
  他故意说得很意外,但是熟知商界讯息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他的老婆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眼利得地上有根发都难逃,她说一就绝对不会看成二。
  所以很明显的,杨昭桦身侧的人慢慢地往后退,顿时空旷一片。
  “蓝总经理何必拿我当笑柄,我一向尊敬你在商场的能力。”他阴柔的表情不变,唯独笑意短促了些。
  “人生而平等,真爱无罪。你继续尊敬我无妨,也许哪天心血来潮,我会一口气吞了扬风企业,你来当我属下好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不稳的气息极力平息。“恕我先失陪一下。”
  杨昭桦随手拉走仍在气头的杨昭薇。
  “这家伙一定很爱钱,明明气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还能一副没事人似的谈笑。”兄妹俩一般性,爱做作。
  “让他下不了台很得意?”以手抱胸的蓝凯威语气冷沉的说道。
  他反应极快的讨好,“咱们手足情深,一人应付一个不劳心。”
  “噢!剩下的两个该交给谁处理,你吗?”为什么他专挑软柿子?
  “当然是我们平均分摊……看来我们可以轻松了。”他用肘顶顶蓝凯威的侧腰。
  “替死鬼。”
  “堂哥,你好恶劣,好歹他是你妹妹的得力手下,你有脸推他去送死。”至少踹他一脚。
  他远眺门口那对有情人。“痞子也会开窍,真是世界末日前的乱象。”
  “毒呀!我敬一杯。”蓝凯文举高酒杯。
  “乾杯。”
  两兄弟乾脆暂时放手,看杀手如何痛宰恶梦。
  二楼上方站了一对亲密相偎的男女,身边有位目光炯然的老人,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刚进门的俪人。
  那份关切来自亲情。
  只是他们一直忘了去付出。
  “哟!我当是谁,原来丑小鸭穿上了衣服,还挺像一回事嘛!”
  猥色满面的杨昭书搓著下巴,以相当不屑的口气斜视人。
  “二哥,你别把话说难听了,二姐难得回来一趟,你就少造口业。”
  杨家四个正室所出的儿女中,唯有从小就失宠的杨昭容有颗悯人之心,但是也是说话最无力的一位。
  因为太温柔的人总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轻易地失了立场。
  “你闭嘴,我在教训一个不知本份的小妓女,一身脏的她不配进杨家大门。”他恨她的沉静。
  “我……”人家一大声杨昭容就吓得不敢开口。
  “小容胆子小,你用不著吓她,有事冲著我来。”朱鸿鸿握紧方羽的手,一方面怕他冲动坏事,一方面给自己打气。
  “啧!带了小白脸来助阵,你比十年前漂亮多了,难怪媚里媚气。”杨昭书眼中射出鄙视光线。
  “大家都已成年,不再是混沌未开的毛头娃儿,夹枪带棍的言语伤害不了我。”
  以前的她很怕他。
  记得那年她刚上幼稚园小班,他和杨昭薇是大、中班的学中,两人故意跑到她班上扯她辫子,瞒著老师偷偷撕她的练习本。
  之后不时想出怪点子欺负她,整合全幼稚园的小孩子排挤她,说些叫人听不懂的字眼。
  当时的她只是茫然,一言不发地窝在角落里玩积木,习惯了寂寞。
  再大些她才知道那些话是多么伤人,身上伤痕的增加便是加诸于她的惩罚,她不避不躲的提前早熟,体会了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是如何不道德。
  以为上了小学会有所改善,谁知多了个名为大哥的男生带头孤立她,不仅让她交不到朋友还备受嘲弄,她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忍受下来。
  因为她的漠然,所以他们更加愤怒,变本加厉地折磨、凌虐,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她哭。
  一直到上了国中,她才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开始怨恨母亲的作践和虚荣,硬要她读所谓的贵族学校,让她拥有和正室子女一样的生活环境,所以才会发生那件差点铸下的错事  “你是在责怪当年我没上了你,想来重温旧梦吧!”他渴望她的身体如同父亲渴望她母亲一样。
  是的,他爱上自己的异母妹妹。
  在长期的对立下,杨昭书不知不觉地被逐渐成长的她吸引,忍不住趁她一人如厕时想侵犯她。
  若不是恰巧有个工友去修马桶,她早已是他的人。
  “当年?!”笑眼不存温度的方羽语气很轻。“你觊觎过我的女人?”
  嫉妒让人失了分寸。“不过是个人见人骑的婊子,你当是宝吗?”
  “很好,你让我有杀人的欲望。”他的身上散发出浓浓杀气。
  第九章
  “羽,我忘了带手术刀。”
  朱鸿鸿一句话浇熄了他的杀意,方羽神色复杂地凝睇著她,听懂她话中的含意。
  “你还想救他?”
  她苦笑的露出无奈表情。“谁叫我是医生,管不住医生本能。”
  “他运气好,阎王多留他活几年。”难怪她要学自由搏击和飞刀术。
  坏人没打著,全用在他身上。
  本来以为她是开玩笑,漫不经心地和她对上两招,结果下腹挨了一肘,肿了个小包,差点不能人道。
  还好一张俊帅的脸闪得快,不然就毁容了,只因她的刀够狠。
  “我没事,你别恼火了。”一扯上她的事,痞子个性就变成火爆浪子。
  才这么想,事情就发生了。
  “贱女人配贱种真是相得益彰,早知道本少爷先玩烂你……”
  砰!
  好大的声响。
  一个黑影以抛物线向后飞出去,整座香槟搭起的尖塔顿时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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