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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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花贼-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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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干嘛?”凌澈扶正已倒向一旁的兰薇,却发现她全身已变得僵硬,像是冻坏了!该死,他早该料到这点才是,却一意孤行地想让这小子吃吃苦。
  不过令他难解的是,这寒风虽强冽,但一个大男人吹上个把时辰还要不了命的,为何他会冻成这副模样?
  想不到他……他居然比他想像的还柔弱,简直不像个男人!
  “你们……不……不是要我死吗?我……我就死给你看。”她都快冷厥了过去,还逞着性子数落他。
  凌澈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他那眼神像怨怼、像恨意、像永远不会原谅他!去他的,这是他自找的呀!
  他不再多言,脱下披风,包裹住兰薇已趋冰冷的身子,抱起他,快速走了出去。他告诉自己救人在即,就饶他一次吧!
  兰薇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想反抗,却又像留恋着他的体味与热力,她庆幸自己束了胸,要不,定会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欺瞒。渐渐……她沉睡在这份温暖之中。
  樱木凌澈将兰薇平放在床上,为他盖上厚厚的被褥。
  望着他紧闭的眼、急促的呼吸,凌澈深感自责。他不该自以为是地将他留在灶房,瞧他手脚都冰冷成这样,全是他害的。
  他这么做,是不是等于成了间接凶手?
  看着她颈上的血痕,那股愧疚更是紧揪凌澈的心头,他转向五斗柜拿出金创药,在兰薇的颈上轻轻洒上,随即为她贴上软布。
  兰薇的肤质柔细如丝,他竟会有点心动,凌澈忖度:他是不是和翩翩一样,得了种男女不分的病症,他居然会对一个小男孩产生绮思?
  凌澈踱步到窗边,为自己的异常感受而茫然。
  “不要过来——”
  突然,从床上发出一阵充满恐惧的喊叫声,凌澈立即奔回床边,猛摇着兰薇的肩,“醒醒,你怎么了?”
  “不要……不要杀我!”兰薇仍叫嚷着,昏睡的容颜上布满恐惧。
  “没人要杀你,是男子汉就要有骨气点儿。”凌澈忍不住地吼了回去,这小子从头到尾的表现就不像个男人,他真想不透他居然能干出奸杀的恶事。
  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他了?
  “我好怕。”她呓语着。
  “怕!堂堂男子汉怕什么怕?”凌澈在他耳畔低语,企图安抚他浮躁的心;却忽略了自己更为凌乱的心情。
  “不……不要了。”兰薇沙哑地呢喃,吐气如兰。
  “不要什么?”他听不清楚,完全被兰薇的暗香所迷惑!凌澈警觉地站起身,因为他明显地感受到那种该死的感觉又袭来了!
  “不——”兰薇猛然翻起身,香汗淋漓的她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你怎么了?”凌澈走向她,坐在床侧。
  “你别过来!”她真的吓坏了,梦里,他们各个变成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似地急急向她扑来!
  兰薇紧紧地抓着被子,恐惧再度攫住她的心头,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这臭男人还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要再尝一次那噬骨的寒意,她不要……
  “好,我不过去,你冷静点。”
  “我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她依稀记得曾拿刀割向自己的颈子。无意识地伸出手,她轻触自己的颈部。
  “你没死,我替你上了药。”眼看她的动作,凌澈终于了解她的疑虑。
  “你阻止了我?”她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
  “没错。”
  “你救我!为什么?”他不是打算冻死她吗?而且他就快成功了,干嘛又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不知道你会傻得去自杀!”想到那一幕镜头,凌澈就禁不住全身泛出寒意。
  “你自己身历其境看看,就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了,那种寒悚不是你窝在被子里就能够体会的。”她的讥诮可以说是一针见血地刺进凌澈的心窝。
  他性格的眉拧了下,深不见底的眸子更加闇沉,随即装作无动于衷道:“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矢口否认一切罪状。”
  只是他没料到这小子的体能居然那么差!
  “严刑逼供吗?我以为这只有在衙门公堂上才会有的,却从不知道进了土匪窝还得遭到这种待遇。”兰薇的口气满是嘲讽,更恨自己当初的异想天开。
  她紧抱住自己的双臂,仍感到异常的冷意。
  “现在先别谈这个,你先躺下吧!”
  兰薇的颤抖并未逃过樱木凌澈的眼睛,他认为这小子该先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天亮再算帐也不迟。
  “你……”她错愕于他突然温柔的语气。
  “你放心,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做这种处罚了,你赶紧睡一下吧!否则要是病倒了,我们可不会送你去就医的。”
  凌澈虽恶言相向,可是看得出他表情上的软化。
  “那你睡……”她可不能与他同床呀!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该不会要主人打地铺吧?”兰薇的为难在她脸上彰显得非常清楚。
  “我怎么敢,我可以打地铺。”
  她掀开被子,打算起身;即使冷死,她也不要与这个要她命的土匪同床共枕!这可是会坏了她一生的名节。
  “你给我躺下,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为什么老是畏畏缩缩、扭扭捏揘的?”樱木凌澈一声喝令,充满了威严与冷酷,让兰薇不自觉地停住了动作,乖乖躺下。
  “谁要当男子汉大丈夫来着?”她细如蚊鸣般地抱怨。
  “你说什么?”他趋近她,想听个明白。
  “没……没什么。”
  他摇摇头,深为兰薇奇怪的表情动作而不解。不再多想,他开始脱下外衣长袍。
  “你在干嘛?”兰薇倒抽了口气,却也迷惑在他薄衫下突起的肌肉上。
  “难道你要我合衣躺在床上睡觉?”凌澈不由得蹙眉望着她那副像极了受惊小鹿的拟样。
  他索性钻进被中,肌肤的热力无意间与她的相混浊,这使得兰薇没来由地发出一阵轻颤,面红耳赤地往墙边靠去。
  “睡过来点儿,我不会吃人的,就算要吃也不会吃你这种男人。”他躺下,瞪着床上横柱。
  “我是什么男人?”兰薇偷觑了一眼他的侧面,发觉他深邃的五官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更是迷人。
  “怯怯懦懦。我真怀疑,是不是你父母少给你生了那玩意见。”话一出凵,凌澈才猛然发觉自己好像对个小男孩说了粗话。
  “什么玩意见?”她当真不明白,而且很好奇。
  “你——”凌澈收住了话,益发觉得这小子实在是莫名透顶!
  “什么嘛!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兰薇张着灵动的大眼,透着好奇的眼眸眨呀眨的。凌澈在心中暗啐:这小子干嘛连眼睛也长得那么漂亮!
  “没事,睡觉!”
  他翻转背对于她,强硕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拚命抑住想拥抱她的冲动;而兰薇惊惧地望着他高大峻伟的背脊,怎么也无法忽略掉他身上所迸射出不可抗拒的强烈吸引力。
  就这么,两人不知折腾了多久,打了多少心理战,才渐渐入睡。
  “不好了,不见了,那小子不见了!”
  天色微晕,翩翩一早就暪着三个大哥,偷偷溜进灶房想替兰薇送条被子,本来昨晚就打算送过去的,她却因为怕被责怪,因此熬到现在才动手。
  没想到一打开灶门却不见兰薇的影子,倒是看见地上几点怵目的血迹,和一把菜刀,这是怎么回事,扣着他的脚镣可是上等铁器打造,一把菜刀怎可能割得断它,难道是他割了自己的脚?
  一思及这个可能,她连忙拔腿奔向前厅,一边扯着嗓音,尖锐的叫声几乎将早啼的公鸡给吓坏了!
  “你干嘛呀?一大清早鸡猫子喊叫的。”
  龙越披上外衣,首先踏出房门,尾随其后的是满脸不解的悯悯。
  “他……他不见了!”翩翩直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可见她方才跑得有多疯!
  “你说谁不见了?”他真是受不了这个讲话没头没脑的妹妹。
  “灶……灶房里那小子。”她手指向灶房的方向。
  “这怎么可能?”
  “怎么也不可能,灶房里有刀呀!”翩翩争辩。
  “翩翩,那种刀是割不断那铁炼的。”悯悯好笑地看着翩翩那副急惊风的表情。
  “是割不断铁炼,但割得掉小腿吧!他人不在那里,却留下满地整摊的血迹。”
  这小妮子还真会形容,明明三两滴,她却说成“整摊”!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悯悯也吓了一跳,哪有人会为了逃命,连脚都不要了!
  “可有断脚遗留在那里?”还是龙越比较冷静。
  “断脚!那多恶心呀!”
  “我不是问你恶不恶心,而是问你有没有看见断脚。”龙越无奈地大叹囗气!
  “没有。”她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想他有没有可能拎着一只血淋淋的断脚逃跑?”他没好气的又问。
  “有可能呀!人家不是说死也要留全尸吗?或许他担心逃不出去死在半路上,所以带着它一块逃了。”
  樱木翩翩的确天真,说了句让龙越几乎为之气绝的话。
  悯悯担心翩翩又被龙越责备,搞到最后兄妹俩又怒目相视,于是拉着翩翩的手一旁询问,“你可曾看到一路上有血迹出现,倘若没有,那就不可能了。”
  “血迹!倒是没看到。”翩翩自知完了,一定又留下笑柄了。
  “那就对了,所以没你的事,你回去睡觉好吗?别扰了别人的春梦。”
  龙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脸,将她半推半拖,“请”出了他房门十步之外的距离,省得又被她的河东狮吼给吵醒。
  “好吧!是无关你们的事,那我走了。”翩翩还是不放心。
  “翩翩,有消息麻烦你通知我们一声,别怪你二哥,他……他昨晚没睡好。”
  说到这儿,悯悯脸色乍红,甚至泛到了耳根。
  “为什么?你失眠吗?”翩翩淘气的问着,眼神泛着趣意;长期以来,在龙越与悯悯不惜在众人面前演出亲热戏的耳濡目染下,男女间的奥妙她已略知一二。
  “去你的。”
  龙越横眉竖眼地瞪了她一眼,这招果然奏效;翩翩对他吐吐舌头,迭步后退,“好啦!不打扰你们了,二哥,你小心肾亏哟!”
  待翩翩溜得不见踪影后,悯悯才摇头道:“你干嘛每次都对翩翩那么凶,像是天生八字泛冲似的。”
  “我也不是要对她凶,只是一见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模样,我就有气!”
  明明是个俏佳人,她非得打扮成公子哥的样,这还不打紧,还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情骂俏,这成何体统?
  “你放心,等她遇上了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她自会转性。”悯悯非常有把握,像翩翩这么个清丽佳人一定不会成沧海遗珠的。
  “但愿如此。”龙越只好这么祈求了。
  第四章
  翩翩霍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遗弃的弃婴,走到哪儿都被人排挤,真是恼人。
  她无情绪地走在樱花邬内,寂寞顿生。也不知怎么地,通常她心情不好就会去贝尔湖畔找那些漂亮妹妹开开玩笑,但近几日来却少了这份兴致,好似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她甚至突发奇想,是不是该学二哥讨个老婆呢!可是她小亲亲那么多,又该娶谁?她却一点儿主意也没。
  对了,大哥最疼她了,问问他的意见吧!
  快步走向樱木凌澈的睡房,她猛然将房门一推,却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翩翩瞪大眼,半天吟不出一个字,因为她居然瞧见大哥床上有另一个男人,而且就是那个她误以为已经割腿逃逸的李为!
  “翩翩,进来为什么不懂得敲门?我告诉你多少遍了?男女有……”凌澈猛然住了口,因为他身旁多了个“外人”,这种家务隐私,还是别让外人知晓得好。
  “大哥,你和他……睡了一夜?”
  樱木翩翩的手指指向兰薇,随即又觉太突兀地收回手。
  “外头天寒地冻,咱们这又没客房,你要我让他睡哪儿?再说两个男人睡一张床,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大惊小怪什么?”凌澈揉揉眉心,深感困顿与无奈的远离床边;他虽说得掷地有声,但身侧的兰薇的确让他心猿意马。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是他不是你的仇人吗?我还记得你昨天对他又凶又狠的,怎么突生了恻隐之心?”
  翩翩只是天真,但并不傻,她怎会瞧不出凌澈与兰薇间的异样氛围。
  “这不是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不希望他死,在我还没证实我的清白以前,他怎么能死?”
  兰薇闻言,全身一颤,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好像又沉溺在原来的恐惧中;敏锐的凌澈立即察觉她的改变,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怎能说收就收得回来!
  “喔,原来如此。李为,我本以为你割脚逃逸呢!还好……咦,你颈子怎么了?”多事的翩翩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打发,这回她又瞧见了一道疑点。
  “我……我本想自杀的,结果被救,但我想,终究我还是会死。”兰薇无力地道,被刚刚凌澈那几句狠话又击得遍体鳞伤。
  “你要自杀!这怎么成?”翩翩立即跑去拉扯着凌澈的衣袖,“我看以后把他交给我好了,省得又被你虐待得想死。”
  “翩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是个男人!”
  樱木凌澈是想提醒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以往翩翩老爱做出调侃女人的动作,吃女人豆腐,但他都可以假装没看见,反正女人在一块也闹不出什么事来,可是李为是个男人呀!他又怎能把他交给她呢?何况对方还是个采花贼。
  “我知道呀!他是个很漂亮又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她倒是非常认同。
  “你——”
  樱木凌澈果然知道为何龙越老爱与她抬杠,因为翩翩的确是个蒙混高手!往往与她说“东”,她可以和你谈上好一阵子的“西”。
  而坐在床上的兰薇倒是益发感受到这对兄弟的奇异处,她不言的静观其变;然而她却已发觉这位叫翩翩的美少年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是个……
  “喔,我知道了!”
  “好翩翩,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舍不得这个美男子。”她一脸得意,因为她十分有把握已戳破大哥的心思。
  “你胡言乱语什么?”他蹙紧眉峰,胸口猛然一阵狂跳,彷若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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