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莞尔,不由打趣道:“看到我就特别想家?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很有家的感觉?”
“额……”梁珊箔一愣,而后笑了出来:“学长你就别调侃我了!”
望着眼前熟悉的容颜,梁珊箔只想感叹时空的逆变和物是人非的替更。
她忍不住的又一次在心中问自己,学长,你真的不是他么?
如果你是他的话,为什么会忘了自己?
如果你是他,那么自己便不会再是孤单一人,这世间,她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伙伴!
兀自低叹一声:“你,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哥哥!”
对,温柔的邻家大哥哥。
白衣少年轻浅一笑,目光柔和如同阳光洒落:“那么,你就把我当作哥哥好了!反正我年长你一些,这哥哥,我还是受的起的。”
“真的么?”梁珊箔面上一喜,迫不及待的追问。
凌冰摇头笑了:“这还有假?”
乐的一下子蹦进凌冰怀中,梁珊箔开心的喊了一声“哥哥”!
趴在少年的肩头,她却是再次忍不住的淌下了眼泪。
凌冰,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把你当成了精神的寄托品。
我,其实不配喊你这一声“哥哥”。
被梁珊箔猛的拥住的凌冰愣了一下,而后他便发现伏在自己肩头的梁珊箔轻轻的抖动着身子,那样子,似在哭泣?
心头一阵柔软,于是,他放弃了推开她的动作,伸出去的手改为了抚慰,心下却有些好笑,第一次见着男孩子想家会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也真是稀奇。
忍不住的出声问到:“你,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一句话,成功的让梁珊箔止住了哭声,混沌的脑子也适时清醒过来。
摇头苦笑了一下,果然,凌冰和凌学长是有实质区别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凌学长,他又岂会问自己的家乡?
轻轻退出凌冰的怀抱,她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唉,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正准备去周夫子那里报道。”凌冰轻轻一笑,却是不屈不饶的把话题绕了回来:“对了,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见躲不过了,梁珊箔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的家乡啊?恩,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你无法想象,而且那里永远也到不了!”
眉头皱起,凌冰不解的问:“有这样的地方么?很远?是多远?怎么会到不了呢?”
梁珊箔俏皮的一笑:“呵呵,反正就是到不了了,我啊!回不去了!”
“说话奇奇怪怪的,你……”
“啊,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哈!”为了躲开凌冰的追根究底的询问,梁珊箔连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留下凌冰一脸诧异的望着她的背影。
真是个奇怪的人,凌冰笑着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
☆、第一百四十二章 疑是故人2
也许是前面跑的太急,以至于她耗去了大部分力气,现下她没跑多远就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走着。
欲将手当作扇子扇热,刚抬起,却发现手中抓着一块帕子。
这才想起那是刚才凌冰递给她擦眼泪的,自己却忘记还给他了。
念及凌冰温柔的笑,她不由也扬起了嘴角。
算了,还是拿回去洗洗干净,下次见面再还给他好了。
打定主意后,梁珊箔又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她远远的瞥见两个身影拉拉扯扯的在闹腾,定睛一看,那不是马文才和祝英台么?
连忙奔了过去,将祝英台拉到身后,一脸j挺惕的望着马文才:“马文才,你别欺负英台!”
马文才无语的瞪着梁珊箔,不耐烦的双手环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梁珊箔大声到。
马文才嗤笑一声:“你自己问问他我有没有欺负他?”
梁珊箔连忙心虚的却转向祝英台,低声问道:“英台,告诉我他有没有欺负你?”
祝英台委屈的瘪瘪嘴,斩钉截铁的指证:“有,他有欺负我!”
好!有这句话就够了!梁珊箔一下子就补足了底气:“她可是说有哦!”
“呵!我欺负他?好,就当我欺负他了!”马文才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冷笑一声,傲踞的从二人面前离开。
梁珊箔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背影,靠!什么态度?欺负人还有道理了?
算了!看在他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他计较,下次别让她再看到他欺负祝美眉,不然……
看着马文才远去的背影,祝英台的嘴角爬上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在梁兄心里,你的地位你怎么能和我比?
想和我们一起结拜?那怎么行?她的义兄只会有梁兄一个!
看到梁珊箔手中抱着的琴,祝英台小声问到:“梁兄,你从青夫子那里学琴回来啊?”
提到青岚,梁珊箔的眼中还是免不了的闪过一丝黯然,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自然而然,眼中的黯然也很快就消散不见。
她点点头:“恩,刚回来!”
“对了!梁兄你跟着青夫子学琴也有蛮长一段时间了吧?不知道小弟我可有幸听梁兄弹一曲?”祝英台眨着眼问到,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
没有想到祝英台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梁珊箔一愣,随后赶忙摇头:“啊?不要了吧?我弹的不好,怕污了你的耳朵。”
“可是人家想听嘛!”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祝英台不自觉的就撒起娇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梁珊箔只好妥协:“好,好,好,我弹!”
刚答应下来,怀中抱着的琴就被人夺了去,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凑到了两人面前:“你梁兄不会就不要勉强她了!你难道还想听上次那个魔音?嘿嘿,我来给你们弹一曲。”
祝英台望着安夜,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怨念!
她就是想听梁兄给自己弹曲子啊,安夜这个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对于安夜的贬低,梁珊箔本来想反驳回去,可是在安夜催动手下琴弦弹出几个音后,她立时把话咽了回去,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第一百四十三章 疑是故人3
这个调子……
她没听错吧?
琴音婉转而出,竟是只有在二十世纪才有可能听到的一首《花好月圆夜》。
到底是她穿越了还是安夜穿越了?
不由得她愣许久,琴音已弹过过门,洋洋洒洒到了唱的部分。
她忍不住的清唱出口: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听得她唱,安夜也颇是诧异,但在她唱完之后,却是很有默契的接了下去: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安夜的声音本来就很有磁性,现在这一唱歌,更是带上了别样的魅惑!听在耳中,只让人觉着心头浮起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开始合起: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梁珊箔看着安夜,心中是异常的激动,不觉声音都有些发抖。
安夜只是凝眸望着她,浅笑起来,眼中碧波荡漾,装满无尽的深情。
“明月几时有(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宫阙)
今夕是何年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一曲唱完,曲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安夜手不停歇的开始了新一轮弹奏。
于是,两人不知疲倦的唱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白衣少年,一站一坐,视线交汇,仿佛忘记周遭一切,眼中只有彼此。以这漫山的葱绿为景,金灿的阳光镀边,加以二人自身的绝丽色彩!
于是,定格出一副精妙绝伦的水墨画卷!
祝英台痴痴的望着二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赞叹:“好美!”
好美的曲子,好美的合音,好美的璧人,好美的水墨画卷……
也不知道弹了多少遍,唱了多少遍,琴声终于慢慢止住。
两人对望着,一时竟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
“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额……
“你先说!”
“你先说吧!”
又是默契的一齐开口,二人一愣,之后皆喷笑出声!
“哈哈哈……好了,好了,你说吧!你怎么会这首曲子的?”最后还是梁珊箔先止住了笑。
“从我娘那里学来的,我听她和我爹唱过。你呢?你是怎么会这曲子的?”安夜笑着反问。
“我?”梁珊箔轻轻一笑:“这是我家乡的曲子。”
“你家乡?”安夜拧起漂亮的眉毛:“不会是一个,叫什么中国的地方吧?”
激动的抓着安夜的双臂摇晃:“是啊是啊!是中国!你,你怎么知道这地方?”
安夜惊讶的看着梁珊箔,而后缓缓道:“我娘的家乡,听她说,也是在中国!”
“你娘叫什么名字?”梁珊箔急急的问道,一颗心紧张的似要从口中蹦出!
安夜的娘亲是穿越人士,这已经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了,现在她就想确认那个穿越女是不是庄鱼?就算不是,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也还是有一个伙伴。
“我娘叫……”
“梁兄,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一旁祝英台突然插进来一句。
“额……”
“还有梁兄,你不是会稽人士么?怎么说家乡在什么中国?那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祝英台疑惑的看着她问到。
“我,我当然是会稽人士,我的家乡自然也在会稽。那个中国嘛……啊,是,是我信口胡掐的!英台你不是要听我弹琴么?想听什么曲子我现在给你弹?”干笑两声,梁珊箔试图绕过这个话题。
好在祝英台也没有对这个问题特别深究,听到梁珊箔说要给她弹曲子,连忙兴奋的点了点头,开心的道:“好啊好啊,梁兄你随便弹吧!只要是你弹的,我,我都会喜欢!”
点点头,梁珊箔坐了下来,将琴置于膝上,随手弹拨了一曲简单轻快的小调子。
曲子虽说不是异常动听,但也是连贯流畅,乍听入耳还有些像泉水响叮咚。
一曲完毕,安夜却是笑眯了眼:“不错嘛,看来青夫子真是下苦心了,居然能把个不会弹琴的人调教出这种水平?啧啧……佩服!”
毫不客气的给他甩去一个白眼,梁珊箔鄙视的到:“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一边去!”
天知道她为了学琴下了多少苦功呢!练习的时候连手指都磨破了,如果再拿不出点成绩来,她岂不是要撞墙去?
安夜嘿嘿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喂,天黑了,还不回去?”
才说着,人已经起身,慢慢朝住处走去!
“英台,走吧!”朝祝英台招呼了一声,梁珊箔也收拾起琴跟了上去。
待三人离开后,离他们前边弹琴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悄悄钻出了一个人影。
风子思难掩怒意的气到发抖,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凝结成冰,冷意在他周身开始蔓延。
鸳鸯戏水?比翼双飞?这由不得你们!
梁山伯,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安夜太在乎你!
定了定神,于是计上心来,那黑白分明双目中闪过一丝阴狠!
****************
唔,澜珊我很厚道的,这章歌词占了一些文字章节,所以咱多放了一倍的文字章节。
☆、第一百四十四章 落崖1
在书院的这么些课程里面,梁珊箔最喜欢的便是骑射课,因为只有骑射课可以不用坐在教室里面摇头晃脑的死读书。
而且教骑射课的季夫子为人也特别豪爽大方,上他的课是一点负担也没有。
这不,今rì又轮上了季夫子的骑射课。梁珊箔自是欢喜的很,随着众人在cāo场上集合,等待夫子发布今天的学科任务。
没过多久,季夫子来到了众人面前,笑眯眯的冲大家打招呼:“同学们好啊!”
“夫子好!”
“都到齐了吧?”季夫子环视了一周查看人数,而后又继续道:“不管做任何事都离不开强健的体魄,今天就是要锻炼你们的体魄。大家看到书院对面的那座山了没?我们的目标就是要登到那座山的山顶上!现在报数!”
“1,2,3,4……”
当众人将数报完后,季夫子这才点点头对着众人道:“刚才报到双数的同学往前一步。”
因为报到的是双数,于是梁珊箔往前了一步站好。
见该出列的都出列了,季夫子缓缓道:“现在你们已经分成了两组,一会儿你们就比一比看哪组先到对面的山顶。记住,必须是所有的组员都到山顶才算数!”
说着季夫子又走到一边,再走回来时手中多了一青一红两面旗子:“这旗你们每组一面,先到山顶的那一组就插上自己的旗子,先将旗子插上的为胜!输的那一组……”顿了顿,季夫子眼珠一转,而后笑笑道:“输的那一组替赢的那一组洗三天衣服!”
此话一出,众人皆掩不住笑意的咧起了嘴角。
这惩罚实在太有意思!叫他们这群大男人洗自己的衣服已是勉强,有些公子哥还都是让自家书童处理这些琐事的。这下可好,若是输了的话,还要帮别人洗三天衣服,那真是够呛!
不过这惩罚对赢的那一组来说却是极好的,这样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懒三天不用自己洗衣服了。
梁珊箔只是一脸黑线,这惩罚……
定下了这么些规矩和处罚措施,两组的竞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得到季夫子一声令下后,两组队员皆是争先恐后的夺出,急急往对面山上窜去!
安夜从梁珊箔身边跑过时还不忘回过头来朝她挥挥手:“山伯,你可要快点啊!不然接下来的三天你就要帮我洗衣服了!”笑得甚欢,安夜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再转回头,安夜已快速的跑没了影,仅几秒的功夫就将身后的那一大群学子们甩开老远。
切!真得瑟!对着他的背影,梁珊箔忍不住的做了几个小动作。
祝英台几步跑到了梁珊箔身边,急急催促:“梁兄,你怎么还不跑?一会儿该落后一大截了!”
“放心,我啊,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梁珊箔脸上浮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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