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被要如何重钓金龟婿给占满思绪的苏琉琉,一下子没发现弯弯的山路上正迎面驶来一部黑得发亮的法拉利,一直等到车头停在她面前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慕容逸?”她轻呼!真没看错耶,透过车窗望进去,的确是那张蛊惑人心的俊脸。
而车内的男人此时也用着湛湛眼神响应她,教琉琉在讶异的同时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奇怪,今早是怎么一回事?前有梁月引,后有慕容逸,两个人简直像极一对计划好的母狮与猛虎,不仅一前一后出现,并且身上同时都带有着一股噬血的腥味而且目标全是对准她。
她做了什么嘛?
“你上哪去?”慕容逸下车,模特儿般的身材倚在车身旁边,在云拨日出的初阳凝照下,他显得眩目极了!微扬的唇线,更含着一股邪门的坏。不愧和慕容轻狂是同细胞兄弟,这号表情如出一辙,不过她知道,这回不会再认错人了,因为他俩所散发出的气息,一个是属飘逸不羁,一个另属轻狂诡谲,不尽相同。
只是,他干么用这种讥诮的眼神瞅着她直瞧?她又没犯着他。
琉琉大大的杏眼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她都已经计划要撤退了,这男人何必中途拦截下她,而且来意不善。
“别挡我的路,我要回家去了。”琉琉带着淡淡的赌气回复他的问话。
“回家?”眉宇微皱。“为什么?”
“为什么?你玩昏头了呀?七天期限已经到了。”难怪他没来送行,原来他压根儿就忘了这档子事。还记得几天前他对她还是殷勤不已,甚至乘其不备时还老吃她豆腐,一副对她很有兴致的喜爱模样。怎才“转眼,他却又立刻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只因为前天她的拒绝,外加新鲜感已过,他开始觉得她的豆腐食之无味,所以今天才这样对待她?
“原来七天到了。”慕容逸果然这时才恍然大悟。
琉琉深吸口气,压抑欲爆的脾气,暗忖声算了,不管他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继续跟这种没良心的登徒子拉杂一堆,她准会发心脏病。
“没事的话,我走了,后会无期。”脚跟一转,坚毅地跟他说声沙哟哪啦,从此各走各的道。
“站住。”慕容逸狂傲的命令霎时劈来!“谁告诉你说没事了!”
“啥?”琉琉霍然转身,自行演绎他所谓“谁说没事了”这句话的涵义,霎时怒火冲天!“当然没事,不然你以为我干了什么,跟电视剧演的一样,偷你慕容家的东西。”
“你是偷了我的东西。”他直接道。
什么?她只是随便说说,他居然当真应了!
“你好可恶!”她这辈子最讨厌人家冤枉她。“你说,给我说,我偷了你什么?”
她把上衣、长裤的口袋全都翻拉出来,里头空空,又把包包打开,丢在车头上,横眉竖眼瞅住他。“你检查呀,招子放亮点,仔细看我偷了你慕容家什么东西?”竟然诬赖她。
慕容逸看也不看包包一眼,径自踱到她跟前,交叠手臂,诡异万分地弯起唇线。
“你还装蒜?”
“你!你!”这个恶劣的臭男人。“我没有,我苏琉琉才不会低贱到去偷人家东西,你故意冤枉我。”
“话别说得太满。”
“好!好!”她已经气得快吐血。“那你说,我偷了你什么?证据拿出来,真有证据的话,我苏琉琉随便你处置。”
“很好,记住你的话。”他笑。
“别顾左右而言他,证据呢?拿出来给我瞧瞧吶,我倒想看我苏琉琉到底偷了你什么?说!给我说清楚!”
他铿锵道。“你偷的,是我慕容逸的名誉。”
“名誉?”闻言,琉琉怔愣当场!傻傻地无法意会他这莫名其妙的证据代表什么意思。“名誉?你说我偷了你的名誉?名誉?”这是什么跟什么?
慕容逸弯身从车内拿出一份早报,摊开内文给她看。
“你自己瞧瞧报纸上写了什么?”
xx早报讯:慕容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慕容逸,预定于下个月与女友苏琉琉举行文定之喜,更计划八十七年元旦当日,举行结婚仪式……根据记者侧面得之,因为双方情投意合,慕容逸其实已和苏疏琉小姐同居……
记者冯惊艳第一手报导苏琉琉瞪凸了眼,下巴更是差点掉下来,指着报纸呆呆念着……
同居?同居?
这么暧昧的字眼居然加诸在她身上。
她跟男人同居!
“明白了没有?”慕容逸低峭森寒的嗓音,终于把呈现痴呆状态的琉琉吓醒过来。
“这是哪个记者胡乱编撰的?”琉琉咆哮出声,哇哇大吼!当视觉焦距嵌进冯惊艳这三个大字时,眼珠子更是差点掉下来。
惊艳……冯惊艳……
天!你这个朋友未免太够意思了吧!
才说要去当实习记者,结果第一篇报导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天大谎言,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记得前几天你说跟个记者熟,要帮我澄清不实传闻,结果你的澄清是把我和你配成对,好厉害。”揶渝的指控让琉琉蓦然羞红了脸。
“我……”老天,她简直百口莫辩,惊艳呀惊艳,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怎么胡乱编故事呢?而且在写这篇报导之前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预作准备。
“看清楚了没?我和你同居耶?同居?”坏笑欺近她耳畔漾着,把琉琉吓得浑身发颤。
“误会,这是误会。”她扯出笑。“你也知道记者一向喜欢捕风捉影,搞不好是这个记者瞧见我跟你同在一栋别墅里头进进出出的,这才决定把我们配成对,好好炒作一番,这个记者是故意的。”
“不是出于你的授意?”
“不是!当然不是。”她可怜兮兮地直摇头否认,小脸不敢见人的低垂。
他勾起她畏缩的下巴,紧紧盯住她清丽且讨人喜欢的消面容。须臾后,他才用让人坐立不安的怪异嗓调继续说道:“抱歉!我不相信你的解释。”
“为什么?”毫无破绽呀。
慕容逸淡漠似轻柔的旋律中夹杂着严峻磅礡!“因为整件事情爆发之后,最大的受益人将是你。”
“我?”她不懂,她有什么利益可图?
“名草有主,最有身价的单身汉即将步入爱情坟墓,你想,结婚戒子一套之后的我,还会有女人倒追吗?”
闻言,苏琉琉惊骇万分的眼光缓缓地、缓缓地一抬,睇住他。
娇躯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明白了,她总算明白了,原来——原来他所谓的中伤名誉就是指这回事,他哔哩啦啦扯了老半天,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懊恼他以后无法采花。
可恶!
该死!
“你这个大色魔,活该被中伤,丢名誉的是我才对。”疏疏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
这个男人扯来扯去居然是为了自己不能结交女友这回事,就只为女人。“你采花的名磬早就传遍海内外,哪会在乎这一桩,不喜欢的话,要报社澄清更正呀。不,不用了,我看这也是多此一举,放心吧!即使你真戴上结婚戒子,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一样不会打退堂鼓的,你放心地去得爱滋病吧!”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即使气出无名,但她就是生气。
“不要转移话题,你告诉我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慕容逸不怀好意地问。
“你敢问我要怎么解决?”该问怎么办的人该她才对吧!
“你破坏我的名誉。”他居然开始数落她的罪状,而且是强调。
闻言,剔透灵动的大眼睛开始闪烁杀人之光。“你慕容逸早在八百年前就没有名誉可言,你勾引女人的本事早就无人不晓,说我跟你同居,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甚至不必解释,那些莺莺燕燕也依然不会放过你,又何必费事的去处理解决。可是你……
你……“她气得呼吸不稳。”你这个杀千刀的大色狼却故意强摘顶帽子往我头上扣,你分明是想吃定我。“
“你倒撇得一干二净。”
“我本来就没错。”
“还振振有辞。”
“不然你想怎么样?”
“上车!”
“啥?”
不再废话,手臂旋即搂住她的腰身,强行把她抱上车。
“你?你要做什么?”琉琉气急败坏,也开始害怕。
“回别墅去。”
“为什么?”
“你捅的楼子,理所当然要由你自己收拾后果。”
“我不……”
“住口!”冷声一下,她识相地住了嘴。
什么跟什么嘛?乱七八糟的,原以为此去一别,跟慕容家再也毫无交集,怎么人还没下山,就又被掳了回去,而且是被绑架。
小说中的女主角有过这种遭遇吗?
她那本秘籍里头好象没有记载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故事。
完了,那被掳回去之后她要怎么应付才好?该怎么办?
苏琉琉乱了分寸。
第六章
法拉利又返回慕容别墅的花园广场,煞车声才散去,辛伯和梁月引已经现身在门口,且疾步过来。
“逸……”梁月引飞快步下台阶,莺啾苑啭在见到苏琉琉被慕容逸抓出来的一剎那蓦然低沉几分。“苏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梁小姐,不是我要回来,是这个恶棍强行把我掳回来的,不关我的事。”琉琉一边撇清,一边抗拒不得地被大恶魔从车内揪出来。
“逸?”梁月引望向他,想寻求答案。
“不谈她。”慕容逸硬拉着苏琉琉进门,却摆明他不愿多谈苏琉琉的态度。“有话进来说。”
梁月引和辛伯也不敢多言,跟着进屋去,一行人返回客厅后,辛伯不敢延着地立即陈述今早发生的一切。
“月引小姐有急事找大少爷你,我正想拨手机通知你呢。”
“什么事?”把琉琉丢进沙发后,他跟着坐下,背倚靠沙发,帅劲十足的交叠起长腿,俊挺的坐姿,立即勾织出亮眼的视觉效果来。
迷人极了!
琉琉差点看呆……喔,不,现在不是当花痴的好时机,面对这个预料之外的场面,她得步步为营才是,否则稍一出错,她必然落个被分筋挫骨的下场。
琉琉赶紧正襟危坐地静待事情的发展,在情况未明前,不敢多话,以免自乱阵脚。
“逸,我很抱歉。”梁月引开口了。而且尚未说明事件始末就先行认错,可见出的事情一定挺大的。
果然,慕容逸的浓眉挑起了。
“月引,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能够让你对我道歉。”她的行为处事不仅极有分寸,甚至是能力惊人,跟她相识三年来,从没见她出过任何差错,简直是零缺点的完美女神,而现在居然跑来跟他认错。
她一面取出一份早报,一面惭愧地解释着。“我是为了报上所登载的不实消息,特地来跟你道歉和解释的。”
一瞧……
xx时报讯:梁氏企业总裁独生爱女梁月引,决定于下个月和慕容家族长子慕容造订婚……
“我的天!”探过头去看的苏琉琉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不同的报纸、不同的记者、不同的新娘,只是……报派的新郎居然都是同一个人。今天是什么日子?鸳鸯乱点日吗?
“我下个月可真分身乏术。”慕容逸困完报导后,嗤声道,并不以为意。
“什么意思?”梁月引怎么也料不到慕容逸的反应居然是如此——仅是如此。
“没什么。”他无意多谈,反正只要月引下山回公司去,自然有人会跟她报告这些排闻八卦。“月引,很抱歉,我以为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无端把你卷进这场风波之中,让你受委屈了。”
怎么差那么多?苏琉琉目睹慕容逸对梁月引的态度后不禁凶光大发地瞥向他,怎么会这样?实在太过分了,同一件事端,他居然是态度迥异地对待上报的女主角,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逸,你不生气?”梁月引小心翼翼地审视他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生气?”无视琉琉杀人的眼神,慕容逸依然温柔对待梁月引。
“因为无论真假,这篇报导终究会影响到你的声誉。”梁月引担心。
“不会的,你别放在心上。”他无所谓的摆手。
天!琉琉真想掐死这个男人。
“真不要紧?”
“我保证。”
“那就好。”梁月引所表现的殷切关怀可真令人动容,这和琉玻破口大骂的回应相较起来形成强烈的对比。“最近报上对你的伤害已经够多的了,我实在不能再给你添上任何麻烦。”
“月引,难为你了。”慕容逸继续绽送怜惜的笑意,与刚才直嚷嚷要琉琉负责的牢头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这家伙根本挑软柿子骂——苏琉琉开始磨牙。
梁月引幽幽一笑,道:“既然你能谅解,那么我就安心了。逸,我看我还是先回公司去,还有,我会尽力查出是谁在乱放消息,给你一个交代。”
“别勉强,我真的无所谓。”慕容逸很认真的强调。
“那么苏小姐她?”梁月引若有所思的眼神瞥向气鼓鼓的苏琉琉。
“她要继续留在别墅作客。”慕容逸扼要答道。
“这样呀?一抹异彩迅速闪过,快得没让人发现。梁月引紧接起身,再无置评。
“那么我先告辞了。”
“辛伯,替我送送月引。”
“是,月引小姐请。”
两条身影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偌大的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人。
苏琉琉余怒末褪,狠狠瞪着地。面对他这种双重标准的偏颇对待,她是既生气又难过的,这家伙,一点都没把她摆在眼底。
“跟我来。”琉琉尚未发作怒气,慕容逸倒先起身拉起她。
“去哪?”琉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去补偿我。”
“补偿?”他居然还敢这么说,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可言。
被拉进卧室后,慕容逸俐落地把门锁落上。琉琉满肚子欲发的怒气在见着他落锁的同时不禁咽了一咽。
呃,感觉不太对劲,这家伙的诡异举动好象另有目地似的。不行,得小心点,此情此景还是不宜先跟他正面对峙的好,在尚未弄清楚慕容逸所谓的“补偿”究竟代表哪种意思之前,还是先小心颧察一下,否乱谁知道他所谓的补偿会不会是把她揍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