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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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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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愣,领悟到是“哪件事”。
  Liang:那所以呢?
  人生总定充满烦恼:所以……借个保险套来用用好不好?
  Liang:……
  她跟他扯了半天,就是要说这句?
  人生总是充满烦恼:“……”是什么意思?
  Liang:意思就是,你的重点比八十岁阿婆的G点还难找。
  人生总是充满烦恼:那到底是借不借嘛!
  Liang。这种东西没人在借的!便利商店一堆,不会自己去买吗?你未成年少女啊!
  人生总是充满烦恼……:啊、啊我就是不敢咩!
  Liang:叫你家愚公去买!这种东西还要女朋友来准备,像话吗?
  人生总是充满烦恼:我想说……给他一个惊喜咩,他老实人,平时不会准备那种东西啦。
  Liang:所以我就是淫虫,一伸进口袋就能掏出大把保险套吗?
  人生总是充满烦恼:到底要不要给啦,小气鬼。
  Liang:没有的东西我怎么给?
  人生总是充满烦恼:没有?!怎么可能?别说你平时都用保鲜膜。
  Liang:真是个不错的Idea,我个人比较建议你用看看。
  另一头静默了一阵,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拖鞋声急匆匆往他房里来,惊讶得连敲门礼仪都忘了。
  “真的假的?你真的没有?”
  梁问忻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们最后一次做爱是多久以前的事?”分手都快两年了,准备保险套要干么?吹气球吗?
  没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她整个呆愣,困窘得答不上话来。
  “我、我以为你至少……”有固定性伴侣什么的,不然一夜情也很流行啊,和她交往时,熟练高超的做爱技巧,足见过去经验丰富,她从没想过他会是什么贞洁烈男。
  人真的很奇怪,以往懵懂无知时,就不会特别渴望,可一旦开启了欲望之门,就算不想,感官也由不得自己作主。是他教她认识了男女间的情欲,虽然分开快两年,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不期然想起他,仍会觉得身体发热,她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还记得他进入时的颤栗狂喜。
  她都尚且如此,何况是身经百战的他?
  “你……难道都没有需求吗?”
  梁问忻懒懒瞥她一眼。“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扑上来。”
  “不要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一股怒气涌上心房,她不悦地斥道。
  平时怎么调侃她都算了,这种事可以拿来说笑的吗?
  他老是这样,分不清轻重,明明不爱,说话、动作、态度却暧昧得让人充满遐想,有好几次她几乎要以为他是深爱她的,结果搞到最后,根本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很过分?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她生气了。
  梁问忻再没神经也知道自己惹毛了她,自从怒气冲冲离开他房间后,她整晚闹别扭,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隔天,她准备出门考最后两科的期末考,被他叫住,塞来一样物品进她掌心。
  “收好!别傻傻的没准备就去做。”
  她愣愣地,瞧著掌心的保险套,再抬眸看他。“你不是没有?”
  “没有不会买吗?”他伸手揉揉她的发,声音是难得的温柔。“他有能力爱你、不会让你哭,这不就是你要的吗?自己开心最重要,有什么事,回家来告诉我一声。”
  关梓容凝视他,在他眼中读不出一丁点情绪,她默默点头。
  她出门后,他坐在客厅里,什么事也不做,清空的脑子也什么都没想,脸上表情全无。
  他曾经,难以定义她的存在,但却真切地肯定一件事——这女孩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一直都肯定。
  有好长一段时间,生命麻木得什么也感受不到,直到她的出现,才渐渐感觉到心的跳动,感觉到他仍有呼吸。
  她的体温、她的笑靥、她的关怀,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眷恋得不舍得放手。
  于是他不计代价想将她留在他的生命中,即使她要的是爱情,那个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碰触的东西。
  明明不敢爱、不能爱、也——无法再爱,他还是答应了她。
  然后,眼睁睁看著一个原本那么开朗爱笑的女孩,渐渐不再笑了,无忧的眼底染上愁绪,他再也看不见,他最喜爱的清甜笑靥。
  除了结束,他没有其他选择,尽管那代表她会与他渐行渐远,总有一天会彻底走出他的生命,再也不会有人,用柔柔嫩嫩的嗓音对他嘘寒问暖,拥抱深陷在往昔梦魇中的他,在他生病时那样包容、彻夜守候……
  从此,又是一片荒凉冷寂。
  第七章
  很晚了吧?
  放空的脑海,让思绪一点一滴渗入,这才移动僵麻的四肢,目光移向电脑萤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
  十点半了。
  干涩的眼再次移回MSN名单,空荡荡的联络人清单中,只有两笔纪录,一个封锁,一个离线。
  本来就是为她而挂网,今晚她不可能还有空上线。
  大多时候,他会觉得她行为无厘头,常常让他无言到一个绝境,但是更多时候,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小举动,却让人直暖到心坎底。
  就像明明没重点,硬要拖著他扯一个晚上来练打字速度,连她学校的校狗生了几胎都可以扯两个小时。好吧,真要聊天也可以过来他房里聊啊,忍无可忍骂她到底无聊够了没时,她又会别别扭扭地说:“唉唷,有些话不好意思当著你的面说咩!”
  “是你学校的狗怀孕又不是你怀孕,你在不好意思个鬼?”
  后来才知道,她拖著他扯了三、四个小时,只是要说一句:“梁,我爱你……”
  她从来,不曾当著他的面说那句话。
  每晚抱著枕头来陪他睡时,总是等到他入睡了,才悄悄在他耳边,温柔倾诉那句话。
  她不知道,其实他都听进去了,每一声都重重敲在他的心房。
  这女孩看似爽朗大方,其实骨子里对感情事却是含蓄婉约,从不曾大胆示爱,可是一旦爱上了,却会用她的全部,为对方奉献牺牲,她就是那样的人。
  看著她挖心掏肺,那么真诚地付出,每一分感情都压他的胸口,沉甸甸的,他真的好害怕,怕会辜负那么纯情的她。她愈是在意他,那样沉重的感情愈是压得胸口透不过气来,存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敏感张力,在她的眼泪下,崩溃。
  共行的路走到绝境,她没有一丝怨恨,每晚的MSN,从“我爱你”,换成了“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那是她最真诚的关怀,因为她真的希望,他能够安安稳稳的有一夜好眠,所以放弃了她的爱情。
  不能再爱,她选择祝福。
  这样纯善真诚的女孩,他这辈子也只能遇到这么一个了。
  下了线,关掉电脑走出房间,经过她房门,里头透出的光亮令他感到些许意外。他以为她今晚不会回来。
  房门并未关牢,他尝试地轻推,由半掩门扉看见蜷坐在床上发愣的关梓容。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许呆滞。
  移步来到床边,他轻轻唤了声:“容?”
  她眨了眨眼,半茫然的神情显示还未完全回过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约会还好吗?”
  “约会……喔,还好。”前半段还好。
  “你不会做完就回来了吧?”不过夜,不温存地拥抱入眠,做完拍拍屁股各自走人,这样感觉不大好。
  “做什——啊,我们没做。”保险套都拆了,就是没做。
  他挑眉。“为什么?”
  说到这个……她表情浮现一丝困窘,小小声低嚅了一句。
  “什么?”他没听清楚。
  “……”再重复一次。
  “到底是什么?给我音量正常一点,不要用叫床声呻吟。”
  关梓容豁出去了。“我说,我好像性冷感啦!”说完,她羞愧地以双手掩住睑。讨厌,这么丢脸的事还要她讲那么大声……
  粱问忻盯视她足足有三分钟,然后拉下她的手,不说一句话便迎面吻住她的唇。
  “啊!”她的惊呼声被吞没,他先是轻吻,并不躁进,缓慢地吮啮下唇,在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中,密密贴吮嫩红的唇,细细品尝她唇腔内每一处柔软、敏感的地带。
  他松开她的手腕,改环住她腰际,右掌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停在胸前的丰盈,隔著衣物抚弄撩逗。
  得了自由的手,完全忘了要抗拒这不台宜的碰触,混乱的脑子无法思考更多,只能凭著本能贴近他、拥抱他,随著他急喘颤悸,感受他所给予的欢愉。
  凌乱的枕被间,两具身体火热纠缠,修长的五指游走在年轻光滑的肌肤之间,往下探掬温软润潮,他停住,仰眸问:“要我再继续吗?”
  她瞬间清醒过来,拾回理智,慌慌张张地推开他,抓起被子掩住几乎光裸的身体。
  “这样,你还会觉得自己性冷感?”她在他身下的反应很热烈,他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地带,清楚怎么做能带给她欢愉,让她在高潮中颤抖,他甚至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敏感的女人了,这样叫性冷感?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已经一巴掌甩向他脸颊了。
  他就为了证明这一点,任意地吻她、抱她、碰她?!
  这次的玩笑,真的开得太过分了,她不能原谅。
  他动也不动,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左颊迅速泛红的掌印,几乎要以为那巴掌只是幻觉。
  他口气平稳,接著说:“我是你目前唯一有过的男人,你正不正常我最清楚,如果你刚刚点头,我现在已经进入你了。所以,问题不在你,而是出在余书贤身上。”
  他……没在开玩笑?刚刚,他是真的想和她做爱?
  “我……可是……我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害余书贤好尴尬,两个人僵持在那里,她对他抱歉得要命,又对自己沮丧得要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没脸再面对他。
  可是到头来,却轻易在梁问忻的撩拨之下欲火高涨,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荡妇……刚刚那巴掌,其实有一点点恼羞成怒的成分,气自己意志不坚,轻易被引诱,完全忘了自己还有男朋友……
  “或许这样说比较贴切。你不是没有情欲,而是余书贤没能挑起你的欲求。”他伸手,怜惜地轻触她茫然的脸容。“如果和余书贤真的没有办法,那就来找我,无所谓。”
  她疑惑地仰眸。“你想复合?”是那个意思吗?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不爱了,另有寄托,那为什么心还会揪紧,难以言喻地一阵怦动?
  “不是。”梁问忻摇头。他没有后悔过,也不会再走回头路。
  为什么乍听他否认,她竟觉得失望?难道潜意识里对他还抱著期待?
  “不然你到底什么意思?”吻她、抱她、与她上床,却没打算复合?
  “你不必与他分手,他有你要的爱情。我什么都不需要,除了性,也没有什么能给你,哪天你想离开时,说一声让我知道就好。”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可以爱著别人没关系,和别人交往也没关系,他容许她劈腿,一面在别的男人身上索求爱情,一面又在他身上索求身体的欢快,他只当满足她性需求的伴侣就可以了?
  为什么如此羞辱的事,他可以说得毫不考虑?
  “为、为什么……”她错愣到结巴。
  不懂,怎么也不懂他的心态。
  他微笑。“这种事情很正常,是你待人太真诚,想都没想过而已。”
  “那你又为何愿意任我利用?”
  他收紧双臂,将她护在怀里,好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你开心就好。”
  真的,他只想让她开心,其他,无所谓。
  淡淡的一句话,竟让她听得心好酸……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都对她那么好了,偏偏不爱她?让她陷入不能留、又走不开的局面?
  他让她,好为难……
  “我才不做那么低级的事咧!”最后,她说了这一句。
  别说做,光听都替他觉得心痛,她怎么可能用这么恶劣的方式糟蹋他?
  她与他,仍是维持一贯的模式,相互关心,却绝不会逾越那条朋友与情人之间的界限,但是经过那一夜,她心里其实知道,他们从来就不只是朋友。
  她,从来没有放下过他。
  一旦有了认知,就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余书贤。也许就像梁问忻曾说过的,她太真,说白了就是蠢,从来学不会作戏,所以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她与余书贤逐渐疏远了。
  分手时,两人都没有太大的意外,分手过程相当平和,也许早领悟到,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基础,终究是难以长久走下去。
  大学即将毕业前,梁问忻愈来愈沉默,连笑都显得牵强。
  她不是笨蛋,心里多少有几分明白,他的坏心情是源自于她。
  每次听她和家里通电话,谈毕业后的打算,他就一天比一天更沉寂。
  父母希望她回家去,兄姐全都居住在外,工作上各有发展,连最小尾的梓勤都飞奔到台北去求学,她想待在家里陪伴父母,反正她的个性也是那种居家恬淡的性情,没有太大的野心。
  但是,她还在等著梁问忻。
  心里,还抱著一丝丝微小的希望,等著他表示些什么。
  她试过各种方式,软的、硬的,甚至下猛药告诉他:“我妈要我毕业证书拿到就快回去耶,她要帮我安排相亲。”
  “相亲?你才几岁?”又不是七老八十拉警报了。
  “因为我本来就是那种很传统的女人咩,结婚、生小孩,有一个疼我爱我的丈夫,找个平凡的工作,过平凡的婚姻生活就很满足了。毕了业总要另外找个生活重心,不然像我这种不长进的废材还能干么?”
  “废材?”他挑挑眉。“据说某人是以全系第二名的成绩毕业。”
  厚!那不是重点好吗?“(我的心灵本来就很废,没什么远大目标啊!一辈子所追求的就是这个小小,小小的幸福而已。”
  他突然长长一阵静默,再开口时却是问她——
  “什么时候走?”
  “……”他不留她!她都暗示成这样了,他还是不留她,宁愿看著她去相亲、结婚、生子,永远离开他!
  她不想走,但是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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