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低头时,才赫然发现自己酥胸半裸,半遮半掩在被子底下,春光无限。
她胆战心惊,费力地用被捆住的小手再朝下摸,果然还是光溜溜的,连一条亵裤都没有。
水半夏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完了!
她辛辛苦苦保守的贞洁……呜……她还想留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你最心爱的男人是谁?严峻吗?”云飞渡冷冷地审视著她问。
水半夏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既然说出来她也不管了,她昂然回视他,“是又怎么样?”
“他不会要你的。”云飞渡冷笑一声,似乎感到好笑,忍不住俯下身捏了捏水半夏的脸,“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个好男人,就绝对不要选择他,会毁了你一辈子的‘性福’的。”
水半夏别开脸,伸手打掉在自己脸蛋上吃豆腐的狼爪,“他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说,我自会判断!起码他比你这个混帐王八蛋好一百倍……啊啊啊!你为什么也没有穿衣服?”
从刚才就一直处于混乱状态,所以她现在才震惊地发现他们两人身上根本都是光溜溜的。
云飞渡裸露的胸膛黝黑而宽厚,四肢修长,有一种奇异的雄性魅惑力,他的双腿尤其长,只是在她面前抱胸站著,就让水半夏仰头仰到脖子酸了都还看不清楚他的脸。
幸好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还在腰间围了块抹布,不过那块小小的布连遮羞都不太够格,害她还不小心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看了会长针眼的。
“因为我也要预防受到风寒,四月的海水还凉得很。”云飞渡转身用温热的毛巾把自己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才翻出一套衣服穿上。
船依然在摇晃,而且越来越剧烈,水半夏也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只管不停地干呕,小脸也不再涨红,反而变得青青白白的。
云飞渡走过来,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她愤怒地瞪著他,不知他又要怎么凌虐自己,云飞渡却把右手中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把她的嘴一闭,下巴一抬,药丸咕噜就吞下了肚。
“呜呕……是什么鬼东西?咳咳咳……”水半夏咳嗽连连,狐疑地瞪著他,担心这个坏家伙会送自己一颗毒药或者一颗春药。
嗯,看他的样子,很可能是春药喔。
这个家伙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精虫上脑、欲求不满的色狼恶棍,连她的衣服都敢扒,真是不想活了!
可是……被男人的一双眼睛一瞪,水半夏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虽然很讨厌他,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威仪。
不过……谁怕谁啊?本姑娘可不是被吓大的!
水半夏挺起胸膛和他对视,比眼睛大,她可从来都不会认输。
云飞渡却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睛色迷迷地向下瞄。
水半夏狐疑地顺著他的目光向下看,忽然尖叫一声,急忙拉起被子想把自己全部裹起来,可恶……被子被衣衫捆绑住根本拉不上来,她的酥胸还是无法完全遮掩住。
这……这个超级大色狼!
水半夏低下头,死也不肯再抬起来了。
云飞渡又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脸蛋气鼓鼓的她格外有趣,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看她像只小松鼠一样的眼睛和脸颊,让他难得地轻松了下来。
她的眼睛真的相当迷人,就连生气也是弯弯的,好像总是在笑。
如果女人都像她这样,或许他也不会那么讨厌女人了。
感觉到一件厚厚的衣服披到自己的肩膀上,水半夏才缓缓抬头。
云飞渡正看著她,目光很认真。
水半夏的心又跳漏了一拍,离这么近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很讨厌!为什么他的眼睛这样迷惑人?为什么他的脸这样让她心跳加速?
明明他就没有严峻那般清秀英俊。
“如果你想活著下船,到下一个码头之前,就乖乖做我的女人。”云飞渡一字一句地说,“乖乖听我的话,不许反抗,尤其是在众人面前。”
水半夏被吓住了。
她抓紧手中的衣裳,松鼠一样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似乎还没能明白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船上不准许有女人,但是我的床伴可以特别通融。这是舰队成立之始就订下的规矩。”云飞渡难得心情好,给她做了个简单扼要的说明。
水半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还有什么意见?”云飞渡不满意她一副刚出火海又入苦海的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因为高烧而热热烫烫的脸颊。
他都舍弃自己的清誉而救她了,她居然还露出这副可怜的模样?
“我……不喜欢你。”过了良久,水半夏低声道。
她不怒不恼了,只是沉静地诉说一个事实。
“很好,我也不喜欢你。”云飞渡脸色一黑,嘴角微撇,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喜欢你。”水半夏固执地重复这句话。
“你以为我想抱你吗?”云飞渡更恼了,冷笑一声,眼里是满满的不屑,“把你丢到下一个码头之前,你只要乖乖待在我的舱房里就是,哪里也不许去,尤其是货舱。”
货舱是绝对不允许女人涉足的,否则就会全部赔光光。
“喔。”形势比人强,水半夏只能点头答应。
云飞渡又看了她一眼,甩手离去。
他的心里充塞著奇怪的不满,这个小女人简单的一句不喜欢,却让他所有的愉悦顿时烟消云散。
为什么要救她?
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第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船体终于不再那么摇晃,舱房内也不再黑黑的了,有了一些亮光进来。
被捆绑在床上的水半夏难受地呻吟著,虽然身上裹著棉被,可她还是感到冷,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或许是云飞渡给的那颗药丸起了作用,她不再感到恶心了,但还是头晕眼花,舱房封闭的空间也让她感到恐惧,她想闭上眼睡觉,对抗这种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折磨,可是她怎么也睡不著。
“水姑娘,你怎么了?”隔著门板,辛左担心地问道。
她的呻吟声实在太凄惨了。
“我……好冷……”水半夏有气无力地回答。
也许她不会被海水淹死,却会被活活冻死。
“你等一下,我去报告爷。”辛左是个乖小孩,担心爷的女人一旦有了不测,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马上跑去找云飞渡。
留下来的辛右却撇了撇嘴角,皱了皱圆呼呼的小脸,对水半夏说:“你死了心吧,爷才不会喜欢你呢。”
嗯?
水半夏的脑袋半清醒半混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她觉得这小鬼的话里有浓浓的醋味?
不过他的操心是多余的,她才不会喜欢上那个粗鲁野蛮狠心又好色的男人,她喜欢的是温柔似水的严峻。
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样子,水半夏哼了一声扭开头。
高大的男人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女人就是麻烦。”
不过是跳下海,又没有泡多久,怎么就发起高烧,还迟迟不退?吃的药也不见效。
“爷,药来了。”辛左又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汤汁,他把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施了一礼后迅速退了出去。
云飞渡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长衫,扶著她坐起来。
水半夏却看著汤药皱眉,“我不要喝。”
苦得要死,为什么这里的庸医不会加一点甘草或蜂蜜?以前她病了,爷爷都会那样给她熬药喝的。
云飞渡不理她的任性,一把捏开她的小嘴,端著碗就朝嘴里灌。如果不乖乖喝下,水半夏相信自己一定会被他呛死。
喝完药,水半夏苦得频频伸舌头,云飞渡的大手又伸了过来,一颗甜丝丝的东西就落在了她粉红的小舌上。
“咦?”水半夏诧异地看著他,好像是桂花松子糖的味道。
“女人就是麻烦。”男人还是这句让人火大的话。
怕吃苦,怕受累,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女人就像娇弱的花,想想就让他感到不耐烦。
听到这句话,水半夏决定把心里一点点的感恩也吞下去,不管他怎么做,归根究柢还是以嘲笑她为乐,岂有此理!
重新躺下,水半夏还是不停发抖,她抓紧被子问:“喂?你还有没有被子?我好冷。”
云飞渡皱了皱眉,忽然伸手解自己的衣裳。
“喂!喂!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禽兽……唔……我可是个病人哪……唔哇……”
“闭嘴!只喝一点海水就发烧的人,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云飞渡不顾水半夏的抵死反抗,自己掀开被子挤上了床。
床不算小,足以装下三个水半夏,可是云飞渡一躺上去就显得狭小。
“色狼!坏蛋!你是个趁人之危的坏家伙!”水半夏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拚命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想躲开这个强大到几乎不可抗拒的男人。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已经被洗干净的清秀小脸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红,身体瑟缩成一团,月牙儿眼睛却努力瞪著他。
这模样竟也万分挑逗。
云飞渡叹了口气,伸手遮住她的双眼。如果她再这样挑战自己的本能,他就决定不再做个柳下惠。
他叹气。
再叹气。
终于相信这个女人是专门来给他找麻烦的。
“别乱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把她因为高热和恐惧而战栗不停的身体拥进自己的怀中,云飞渡极力压抑住已经有些粗嗄的声音喝道。
“你……”水半夏还想挣扎,可是女性的本能让她发觉男子的状态有些危险,只好乖乖安静下来。
男人炽热的身体像一个强大的热源,把她整个娇小的身体都裹在其中,水半夏虽然觉得这样很不合礼教,但是……真的好舒服。
他的胸膛很宽厚,几乎是她的两倍宽;他的肌肉很结实,可是却很好摸、很光滑;他的身上有一种海洋的味道,却一点也不腥涩。
最重要的是,他只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并没有做其他动作。
水半夏松了一口气之后,怯怯地在他的怀中抬起了小脸,想偷看他一下,却遇上了那双比海洋还深邃的眼睛,也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她的心怦的一下巨跳,急忙低下头,把自己的小脑袋使劲埋起来,可是……为什么她的嘴巴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乳尖?呃……好像还挺起来了。
水半夏感到自己的脸顿时燃烧了起来,想躲,却又不敢动弹,过了半天她才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一下,却听到上方传来丝丝的压抑喘息。
“你能不能安分点?”云飞渡几乎咆哮出来,如果可能,他很想把她再次扔到海里。
他没想到她那看似羸弱的身体其实发育得相当不错,尤其胸前的双峰相当傲人,这样两人身体摩挲,让他许久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想不起反应都难。
“我……谁让你这样做了?”水半夏反驳他,可是口气却格外虚弱,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样心虚。“我……的衣服呢?我要穿衣服!”
“洗了。”
被海水浸泡的衣服,里面充满了盐分,根本无法再穿。
“那……给我你的衣服。”
她不要再这样了,两个人赤裸相对,太诡异了。
“病人就给我安分点!”云飞渡再次咆哮,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眼如火地逼视著她,“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吃掉,就给我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
他的坚硬已经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水半夏的战栗胜过了害怕,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她的身体更热了,脸红得几乎能滴血,但她却还是急忙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她可不想真的被吃掉。
感觉到有什么在啃咬自己的脸,痒痒的,湿漉漉的,水半夏的小嘴咕哝了两下,却继续酣睡著,以为是蚊子叮咬的她只是随手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不太响亮,只是……这只蚊子好像有点大?
“水、半、夏!你给我醒过来!你打我打上瘾了是不是?”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畔咆哮,肩膀被什么抓住,身体又开始上下晃动起来,让她不得不睁开眼。
眼前是一张愤怒的脸。
“咦?”水半夏不解地眨眨眼。云飞渡的左半边脸上好像有个红红的手印?
天色似乎又黑了下来,舱房里的光线不太好,她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
云飞渡的牙齿磨得霍霍响,可她还是一脸茫然,再也忍受不了的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软软的,涩涩的,还带著一点药汁和桂花糖残余的味道。
“唔……你……色狼……放开……”水半夏终于从半梦半醒中彻底醒了过来,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男人结实的后背肌肉中。
“是你引诱我的。”云飞渡的气息越来越重,一只大手滑到了下面,在那里撩了一下,“睡著了,这里却还是那么湿润,迫不及待地想要男人是吧?”
就因为她那里的温热和湿润,才引得他想入非非的。
“你……无耻!”水半夏的脸涨得通红,羞耻让她浑身发抖,“谁……谁……那样了?”
“女人就是如此,口是心非。”云飞渡不屑地又咬了咬她的脸颊。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粉嫩嫩的脸颊很好玩,一生气就像小松鼠吃东西一样鼓鼓的,可爱得让他总想咬上几口。
“你自己看看。”他把已经湿润的手指抽出来,举到两人的面前──
鲜血!
他惊愕。
水半夏哀鸣一声。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又来了月事?她简直倒楣到了极点!
看著男人还是傻愣愣的表情,水半夏终于如暴怒的狮子一样,连踢带踹把他赶下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密的,站在床上怒吼:“你白痴啊!不知道这是女人的月事吗?一点常识也没有的家伙,凭什么做船老大?无耻!色狼!坏蛋!下三滥!我不过是爬上你的船罢了,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欺负?呜……”
怒骂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羞耻到让她觉得还不如被丢到大海里喂鱼算了。
云飞渡当然知道女人的月事,可是他哪里知道她就这么巧来了……衰!
可是船老大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