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爱情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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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爱情岛(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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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喜儿笑不出来,向来快乐的眼眸多了悲伤。“你认为外公不伤心吗?”
  那是外公送给外婆的订情物,他怎能无动于衷,太叫人寒心了。
  “他死都死了,难道他还能爬出墓穴大骂我不孝吗?”蓝靖云口气充满不耐烦。
  由他的态度看来,显然老人家在世时也一样不听管教,常常挨骂,才引发他此刻的面情绪。
  “外公不会是被你气死的吧!”她玩笑性地脱口而出,希望他能有所悔改。
  不料他脸色大变,引起她的怀疑。
  “胡……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气死他老人家,蛮横无理的近梅才是主凶。”他不过偷了半座岛的权状转手卖出罢了。
  鼻头一酸的蓝喜儿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强颜欢笑,她几乎能确定外公是因何而亡。“小心外公晚上来替你盖被。”
  子孙不肖,难为传承之人。
  蓝靖云冷吸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看看四周。“你别吓我了,晚一点我再回来陪你聊一聊。”
  时间快来不及了,他得赶快。
  “你想去哪里?”单车调头一挡,她实在看不出来天天无所事事的他有什么大事好忙。
  “我……嗯!我上狼背旅馆找朋友谈生意。”频频看表,显示他急着离开。
  可是蓝喜儿的固执天性在此时表露无遗,坚持要得到完整的答案,决不能有一丝造假。
  “谈什么生意?”直觉地,她认为其中暗藏玄机。
  心情急躁的蓝靖云没耐心解释,少了以往的和煦。“说了你也不会懂,女孩家别问那么多,乖乖地回家去。”
  “乖乖地……”蓝喜儿为之失笑地同情他。“把钱给我自然回家,糖婶的薪水也该给人家了。”
  “放他的……”一句不雅的粗话消失在他的咕哝中,佣人的薪资问题从不归他管。
  至于多久没发薪水,想必连老厨娘都忘了去数。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你们两人,这会儿倒是被我逮个正着。”
  怒气冲冲的蓝近梅像头拴不住的野牛疾奔而来,野草在她撩高的裙摆下刮伤那雪白肌肤也在所不惜,仿佛眼前的人和她结仇甚久,打算气次算清。
  美丽的脸孔充满愤怒的狞色,张牙舞爪想把人活剥生吃,不管一向顾忌的形象是否毁去。
  “有话好好说别生气,瞧你脸上的妆都掉了。”八成买到瑕疵品。
  “你少嘲笑我,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休想取代我的地位去讨好人。”她决不容许她占了她的位置。
  “我没有必要去讨好人……哎!被他溜掉了。”可恶,他倒挺会看风头的。
  一不注意就走得无声,叫人捉都捉不住。
  “该死的蓝靖云,等你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算账。”蓝近梅朝渐小的背影大吼,吼完后显然未尽兴地继续开火。
  “你凭什么以蓝家的身份去向人家要租金,而且宜称自己是地主,要人家前债未清前不准开挖土地,否则将诉诸法律。”
  她消息来得真快,大概户头被冻结了。“我是姓蓝呀!为什么没资格开口?”
  维护一岛的宁静和祥和是蓝家人应担负的职责,责无旁贷。
  “你是未婚生下的不正血统不算是蓝家人,只有我和寻仙才是蓝家的直系血亲。”蓝近梅眼中流露出轻蔑,不承认她是一家人。
  “靖云表哥呢?”他一样是大舅的私生子,而且出身备受争议。
  因为他母亲是名寡妇,是老人家独排众议,非带他回蓝家抚养不可。
  “那个杂种除了会偷东西变卖外,就数赌最灵光了,他根本是赌鬼下的种非我蓝家人。要不是爷爷太想要男孙传宗接代,谁会多看他一眼。”
  言谈之间,蓝近梅的鄙夷之色不曾消逝,她让自大蒙蔽了心眼,从不为他人设想只知埋怨,走不出自画的圈圈,也不准他人打乱她的圆度。
  自傲自骄却无自知之明,仗势着不再有的风光摆大小姐架子,生活上的支出全仰赖微薄的存款好妆点门面,其实手头并不宽裕。
  因此她汲汲寻找一位可依靠的男人,好永保她衣食无缺,富贵一生不愁少件首饰,仆佣如云任凭差遣,过足她阔夫人的好日子。
  可是这几天她三番两次暗示卡维尔该邀请她联络感情,但总听见冰冷的电话铃声和秘书冷漠的回拒,让她心有不安的一再旁敲侧击。
  最后她得到的是冷嘲热讽的讪笑声,说她是披了凤凰羽毛的鸡搞不清状况,岛的一半权状早有了继承人,她的利用价值等于零,还来丢人现眼干什么。
  气不过的她只好憋着一肚子怒火回来找人宜泄,她决不相信那老头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
  “说好听点是蓝家收容了你们,实际上是你们厚颜无耻赖着不走想分杯羹,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好大的一个烂疤呀!外公你真会替我留烦恼。
  “小梅子,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哈!好想打瞌睡。
  “我说过别叫我小梅子,蓝家的土地要不要卖由我做主,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蓝近梅气得直挥掌像要揍人。
  可惜她没那个胆,因为她知道蓝喜儿是运动全才,正面冲突自己占不了上风。
  说不定还会被反揍一顿。
  “然后呢?”她意兴阑珊地扭甩脖子,希望能赶走瞌睡虫。
  “别想和我抢男人,卡维尔·麦提斯是我的,我们说好以婚姻换取土地,你最好滚得远远的,就像你假痴情的妈,耐不住寂寞地跟男人私奔……”
  “小梅——”
  该发怒的人不发怒,反倒是坐着轮椅而来的中年男子盛怒不已,看得身心疲惫的蓝喜儿直想笑。
  “小舅,用不着替我抱不平,外公把他的岛留给我就是最好的回馈,我真的不以身为私生女为耻,毕竟我的父母曾深深相爱过。”
  爱无对错,生命的延续是上天的一种怜惜,唯有珍惜才能获得眷宠。
  爱让人充满勇气。
  在未来,总会出现笑语。
  第八章
  新月皎洁,一弯上弦月悬挂寂静夜空。
  海浪一来一回,朵朵浪花随着潮来潮往起伏,不断地亲吻白色沙滩,潮蟹趁夜出外觅食,成千上百地染青一片纯净。
  银色的海面铄铄点点,在月光的轻洒下更显得明媚动人,不时地晃动波纹似在邀请,它是很害怕寂寞的。
  一排排向外延伸的岩礁仿佛凤凰的尾翼,散开成半圆型拢罩着岛的尾端,昔日的凤凰岛已失去炫丽的光彩,如今只剩下迷离的神秘感。
  迷离岛、迷离岛,多贴切的岛名呀!
  曾经有多少战海英雄在此迷失,他们找不到提灯的爱人葬身广瀚海水中,从此断了音讯。迷离岛迷离了男男女女的爱情故事,由浓转薄,一阵轻风拂过,顿时烟消云散再也不复以往的恩爱,孤鸥徘徊着。
  人少了,情也少了。
  新的爱情还来不及产生,无情的大海已掀起大浪一波淹没,遗憾地叹息便留恋在海与陆地的分界线,上不了岸也沉不下海底,辗转轻泣。
  蒙多罗海湾的宁静是欺世的,看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危机,潮退后现出的坑洞据说埋有海盗的掠夺品,但去寻找的无一人生还。
  因为死去的鬼魂仍不肯离去,执着于前世的意念死守带不走的财富,不许贪婪之人接近半步。
  赤足踩在白砂上的人儿显得单薄,强劲的海风几乎要将她吹倒,两行足迹沿着海岸线逐渐拉长,随着月光而走。
  盛满忧伤的眼不见开朗,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层薄雾,她无意识地走过传说中的危地,海浪溅湿了她的脚,风吹乱了她的短发。
  眺望远方正结伴同行的梭鱼群,它们鳞翅闪闪发光,在夜的掩护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包括萌芽的爱情。
  “你哭了?”
  一声不舍地关心由背后响起,赶走了海风带来的凄冷感。
  不意遭人发现心事的蓝喜儿轻拭去眼角泪滴,此刻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他。
  “太感动于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你能想象它们一直在这里等候我的心情吗?”张开双臂,她像要拥抱这个多情世界。
  可是她的轻盈身子落人卡维尔宽厚的胸膛之中,被紧紧地环抱着。
  “它不会给你温暖,只有毁灭。”海的冷酷更胜于人为暴戾,它从不为任何人留情。
  “你太悲观了,相反的,它充满生机,你没瞧见多少生命正仰赖它。”让她多待一会吧!她的心好冷。
  咀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人的行为,但她却朝着愚人之路走向未知,固执于一份天生的使命感,她没办法走回头路。
  往日驾着帆船与海搏斗的时光已经走远,现在的她背负着守护岛屿的重大责任,即使海再辽阔也难以再见她的踪迹。
  有些事的确必须舍弃,有舍才有得。
  看着月光下这片属于她的土地,油然而生的骄傲充斥在她胸口,她怎么舍得放弃它这么多年。
  “我要你。”一句简单的语言传达着他的决心。
  笑了笑的蓝喜儿豪爽地拍拍他的大手。
  “要我并不难,四下无人不是吗?”
  就算她喊破喉咙呼救也没人听得见,暗夜的沙滩是最佳的犯罪天堂,也是情人失身的地狱通路口。
  沉沦,通常只在一刹那。
  “我要你的心甘情愿。”他没说出口的是“我要你的心”。
  “喔!那就有点困难丁,你知道我这人很顽皮的,最爱唱反调了。”她轻笑地由他怀中灵巧脱身。
  一分开,两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好像一个圆被硬生生地从中间切开。
  “如果必须以婚姻来得到你,我会不择手段。”他太渴望她了,即使明白她不羁的个性将被他的世界排挤。
  他说得令人发冷,生颤,好像婚姻是一项冰冷的武器,必须上谈判桌谈判、交易,毫无人性,纯粹是商业买卖行为,无关相知相守,承诺终生。
  不过他冷傲的表面下有颗受压抑的心,热潮汹涌急欲冲破那层冰封,只要有一丝引火的小火线悄悄被点燃,破冰而出的热情将无人能挡。
  受到惊吓似的蓝喜儿连忙跳开,睁大一双眼直盯着他瞧。“千万别太冲动呀!我已经整整被小梅子烦了三天三夜,你不要再害我了。”
  令人心动的提议不代表她会接受,顾虑太多使人却步不前,虽然她很想点头说:I  do。
  “小梅子?”
  “你不会忘了自己口头允诺的未婚妻吧?她可是分分秒秒提醒我别抢她的男人。”她是垂钓的渔夫,只在于享乐,而不在乎是否有鱼儿上钩。
  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太多了,根本不需要她去抢。
  母亲的宿命爱情让她对于人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何必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
  她的感情流浪过许多地方,有的平静,有的激情,有的如飞蛾扑火,烈火烧尽乃是一片灰土,她习惯多爱自己,几乎。
  爱情绝对不是因对方生而生;因对方死而死,那太骇人了。
  除了爱情外,人生值得追求的事还有很多,也许会有着难以化解的悲痛,但美丽的明天总会带来希望,开启的窗户外面是一片蓝天。
  不爱自己的人是不配得到爱情。
  “你是指刁钻自私的蓝近梅?”他几时和她订下婚约?
  曾经考虑过不代表一定会成真,为了得到土地的所有权他确实有意妥协,以蓝近梅的条件也合乎麦提斯家族女主人的身份。
  除却她的过度骄矜外,外貌及优雅气度堪为上选,成为英国社交界新宠并不是难事。
  只是她失去利用价值了,少了附加条件的她根本一文不名,空有外貌却无内涵不值得他考虑,在他诸多选择下她已是次级品。
  “请不要在我面前挑剔我家人的缺憾,虽然我无法加以反驳。”她很无奈地耸耸肩,事实胜于雄辩。
  小梅子打小就是个不得人宠的小孩,而且从不与人分享糖果,四五岁大时便展霹她自私的天性。
  发出轻笑声的卡维尔摇摇头,“你实在不像蓝家人。”
  “我可以抗辩这是一种侮辱吗?”她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板起脸。
  可是很快的就失败了,她没办法学人家正正经经得不苟言笑,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至少不像年轻一代的蓝家人。”完全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企图心。
  “嗯!这点我同意你的论点,我是隔代遗传的蓝家人,而它们是基因突变种。”真要像他们,蓝家的未来是一片凄惨。
  做出不胜恐怖的表情,蓝喜儿笑倒在白沙上,孩子般无忧的踢着沙子。
  海浪声波隆波隆,半勾的月儿似在微笑,满天星辰连成一条闪耀的银带,让黑色的天空变得明亮、生动,细语绵绵的陈述一个又一个的美丽传说。
  岛上没有钟声,每到午夜时分总会响起汽笛声,航行海面的船只趁黑捞捕夜行渔获,忽明忽暗的船灯互相交替着,辉映的海面上点点粼光。
  “不过你的野心更大,想让全世界随你的呼吸而脉动。”贪的无私,贪的不负责人,叫人无法去责怪她的私心。
  因为她不为名也不为利,单纯的只为了保持这块土地的安和。
  愣了一下,她笑的安静。“坐吧!我们来聊聊天。”
  月光洒在她平静的脸上,仿佛圣光低拂而过,圣洁而淡雅,叫卡维尔不由自主地看得痴了,随她的招呼席地而坐,不去担心泥沙会不会弄脏昂贵羊毛衣物。
  “聊什么,你的土地使用权?”他没有忘记她提出的高价赔偿金。
  翻了翻白眼,她忍住不洒他一身沙子。“你这人未免太无趣了,开口闭口都是和金钱有关,要是有一天你变成穷光蛋怎么办?”
  富不过三代,蓝家的衰落正应验了这一句话。
  “不可能。”卡维尔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贫穷只属于不事生产的低下阶层,而非努力工作的掌权者。
  “天底下不可思议的事层出不穷,你怎能保证永远站在世界顶端而不坠落呢?我们蓝家是最好的例子。”
  自信是件好事,但太过就……嘿嘿嘿!让人心痒痒地想动动手脚挫其锐气,看他还敢不敢大话连篇,她好久没上网了,海鸥的翅膀八成生硬毛了。
  反正她最近挺缺钱的,而他又刚好“欠”她一笔小小的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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