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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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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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小颖只有十二岁,又手无寸铁,不会触发机关的。”葛老安慰焦躁的李凤亭,看着她将墙上的雕画推开,匆匆进入密道。

花山迷宫会根据进入的人数、体型和对迷宫的破坏程度自动采取不同等级的防卫措施,最低一级的便是将入侵者封在死道里,其次是喷出迷雾,致人昏迷……虽说颖儿触发危险的迷宫机关的可能性不高,但是李凤亭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花山迷宫历史上不是没有人闯入,这在历任山长的手札上记录着的那唯一一次迷宫被入侵后的情形,光是用来清洗迷宫道里的鲜血就用了二十多缸水。死在机关下的人,形状皆惨不忍睹,没有一具尸体能够凑齐所有的部件。

然而让李凤亭吃惊的是,当她来到迷宫前的时候,却发现迷宫显示并没有入侵者存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颖儿根本没进来这里吗?

李凤亭很想去迷宫道里寻找,可是一想到那些题目,不禁深深皱起眉头:那上面留下来的题目从花山书院建立起来后,历代山长都试图解开,可惜至今没有一个人成功,包括自己,刚刚接管内库的时候,也试过多次,没有一次成功,每次都在里面被关了六个时辰,然后出现一条通向迷宫入口地下通道,将人送出。

想到这里,李凤亭掏出钥匙,一共四把,分别插/进花山迷宫四个字中心的一个小空——不走近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然后转动钥匙,这个时候墙上从这中间裂开,将左右两边的路堵住,露出一条通道。李凤亭快步的走了进去。

这一条路直通内库大殿,无需通过迷宫。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米月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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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5 。。。

等李凤亭从移开的书架后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地板上,抱着一个打开的盒子,聚精会神的翻着里面的书,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李凤亭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正想叫她,李凤亭忽然发现这里的八扇大门也是敞开的,目光透过大门,可以看见一条通道通向这里,那是迷宫的出口。

颖儿是自己通过了整个迷宫,然后来到这里的了???

李凤亭开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涌了起来,颖儿是通过迷宫来到这里的,那些题目她都解出来了!!?

李凤亭至今很清楚的记得上一任花山书院的山长在指定她接管内库后,对她说:自书院创建人之后,历任花山书院的山长都是花山书院的代管人,而非继承者。内库的接管人,便是历任山长选中的下任山长。

书院的原主人创建花山书院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教书育人,而为了保护内库,直到花山书院真正的继承者出现。那个时候花山书院的山长便要将花山书院交付继承者。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通过花山迷宫,进入内库大殿。

一是花山书院的山长,通过代代相传的四把迷宫钥匙,直达大殿

二是花山书院的继承者,不需要钥匙而便可通过迷宫、打开大殿之门的人。

是颖儿吗?

颖儿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继承者吗?

一股强烈的喜悦从心底爬起,伴随着另一股失落。

李凤亭忽然感觉这个身影熟悉又有点陌生,这是她一手教养大的孩子,她竟然就是书院继承者,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能够解破迷宫里的题目。

不过,也许——李凤亭又缓缓露出微笑,是命中注定,她挑选上了颖儿,打算让她接管内库,所以才有了她进入内务堂熟悉各项事物,才会进入仓库,发现密道。

若无此机缘,陆颖又如何能到到底这里呢?

“颖儿。”

“恩,是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好奇想进来看看,我不是想,想……”陆颖语无伦次的说着前后不搭调的话,自己感觉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李凤亭笑道:“好了,不用解释什么了,我又没有要怪你。”

陆颖偷偷抬起头,山长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生气了,反而像是心情很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我本想等你稍微熟悉一些三部情况后再来告诉你。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就告诉你吧。”李凤亭道,和蔼的摸了摸陆颖的脑袋:“花山书院自创立到现在已经三百多年,内有内务堂,典藏馆,文事房三部,外有产业和网点若干。这些你已经慢慢知道了。但外人看来,花山书院是天下第一书院,是教化人心的地方,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部分,甚至还是比较不重要的一部分。花山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守护这里,花山的中心——花山内库。”李凤亭指着地面,郑重告知。

陆颖点点头,她已经从桌上的盒子里知道这些了。不过从山长口中听来,又另是一种感觉。

“内库里有什么,除了创办人之外,恐怕无人知晓。历代山长受任代管花山,可以通过上一任山长留下来的四把钥匙从入口直接进入内库大殿。但是对于内库,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打开它——如果有人能够做到,她将成为花山的新主人,内库的继承者。”李凤亭慈爱的看这陆颖,“历来山长的接任人首先要接管内库,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陆颖想到山长安排自己的先后进入三部学习,原也知道是重任,却不想李凤亭竟然有意将自己培养成为自己的接任人,这种信赖和期望,让她的心口阵阵发烫,热血涌动。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你竟然能够通过迷宫直接进入大殿。”李凤亭喜悦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打开了大殿之门,还有书架上盒子,这是历任花山的山长都没有做到的。颖儿,你真的让我骄傲。”

陆颖的脸红的都快递出血来的,心口好像有什么膨胀起来,快要破胸而出一样,她轻轻咬着牙,眉毛弯成了月牙,抑制着兴奋之意,山长还从来没有这样露骨的表扬过她呢。平常最多说说“做得不错”,“还可以”,“比上一次有进步了”……之类,这次居然这么直白的表扬了一句,看来自己这次真的让山长很高兴。

这时,她听讲李凤亭愉悦的声音道:“看起来,颖儿有望成为花山历史上第一位再次打开内库的人,成为花山真正的继承者,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三百年花山先贤没有见到的事情,我真是很高兴。”这时她故意侧过头打趣陆颖的说:“有这么一位继承者做我的弟子,也是不错的事情啊,是不是,颖儿?”

然而,陆颖本来喜洋洋的脸却僵住了。

山长,你——

陆颖一颗滚烫的心,一点一点侵入冰水。山长……是认为我会成为花山书院的继承者,才愿意收我为弟子的——吗?

是这样的吗?因为我是花山的继承者,才认可我做她的弟子吗?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惜——她不是。

她不是花山的继承者。

谪阳才是。

李凤亭注意到陆颖脸色陡变,红通通的脸突然惨白,沉默着不说话,感觉到蹊跷的她立刻问道:“颖儿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陆颖死死咬着嘴唇:在谪阳知道这里的事情前,她不能向山长解释,可是,对面山长的期望,她该如何回答呢?

答应?

那是故意欺骗。

不答应……如果不答应——这是她等了五年多才等来的一天,让她怎么能甘心,甘心放手……

山长的弟子,是她一直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如果做不了山长的弟子,她几乎无法想象,她的生活还有什么目标。

“怎么,颖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吗?”李凤亭半开玩笑的说,她当然不会以为陆颖回拒绝。她这个学生对她的尊敬和崇拜,只要不是头猪,都能够看得出来,因此即便是目光严苛的代宗林也在变着法为陆颖说项。

然而她却听见了她这个学生的声音:“我不愿意。”

即便沉稳如山的李凤亭也被这句完全意料之外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怔了一下,直觉反问:“为什么?”

她这一问已经是带上不悦的情绪,上位者的威严,让低着头的陆颖觉得头顶传来巨大的压力。

“我不愿意。”陆颖强忍着心痛,抬起头,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愿意……做山长的弟子。”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狼狈的逃窜,从地缝里溜到了门外。

李凤亭只能看见陆颖低埋的刘海,只感觉滔滔怒火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自己全身乱窜,最后在胸口聚集,膨胀,几乎要炸开,让她全身禁不住发抖,不能自持。

这就是她苦心五年教出来的好孩子,这就是她投入全部心血雕琢出来的学生……好!很好!!非常好!!!

如今,她倒根本不认自己了,这算是在惩罚她没有早早将她收下吗???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成了内库的继承者就可以无视老师了吗?!!”

李凤亭怒极,几乎失去理智,手猛得扬起,向她打过去。

陆颖虽然低着头,却是能够看见自家山长手的动作,她感觉着一掌中夹杂的怒火和凌厉的威势,直觉的打了个哆嗦,却是把牙更咬紧,眼睛闭上,准备硬挨这一耳光。

然而,耳光并没有响起。

陆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感觉有些不对,方睁开了眼睛。

此刻大殿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山长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一点声息都没有留。

陆颖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转了又转,眼珠牢牢盯着头天花板的夜明珠:她对自己的未来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过、惶然过……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事,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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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6 。。。

谪阳展开信纸,眼珠上下动了几次,然后将信放在桌上。

风清扬虽然没有看信,心里却已经将事情猜到了七八分,出声试问:“公子,是家主催您回家的信吗?”

谪阳哼了一生:“她的信里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风清扬知道说这话不讨好,但是才是忍不住规劝道:“公子,家主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公子今年已经十六,早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皇家此代的皇子本少,又都夭折掉了。一旦又要与齐国联姻的话,难保她们不会打公子的主意。家主大人想早点为公子定下婚事,也是不希望公子和亲到齐国去啊!”

谪阳嘲讽的笑道:“嫁?那又嫁给什么人?那一群垃圾,也配我一看?以后还要忍气吞声的看她三夫四侍,为她选纳美人?”

风清扬小声的说:“平南军里……”

谪阳斜眼过来,极不屑的打断:“我知道母亲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她自己也是平南军出身,自然希望能够将平南郡王府一脉和平南军绑得紧紧,她为我选的人也必定是自己的亲信。可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把我看得仿佛是她们应得的囊中之物的家伙。一想起她们那副恭敬又志在必得的得意嘴脸,我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但到底是家主大人为公子选的,对公子必定是好的。”风清扬无力的说。家主为公子挑选的几位青年将领,哪个不是人中俊杰,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对公子也是百依百顺,可是到了公子嘴里就变得好像街头的混混和无赖一样。

“好?我可看不出来——父亲嫁了母亲后又怎么样的,纵然是金枝玉叶一脉相传的平南郡卿,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左一个小侍,右一个小侍的收进来。父亲便再不高兴又如何,平南郡王府已经是母亲的天下了,即便是奶奶在世,一样不会管母亲纳侍的事情。”谪阳的目光阴冷,“若不是这样,父亲又怎么会那么年轻就抑郁而逝。”

见公子提到上一任的平南郡卿,风清扬只得闭上嘴。

“清扬,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京城来的大广济寺的普智大师对母亲说的话吗?”谪阳想起另外一件事。

风清扬点点头:“她说公子此生不会内嫁,也不会外嫁。当时家主大人听得非常不高兴呢。”

“如果外嫁指的是和亲齐国,内嫁指的是母亲的安排的话,也就是说,我的妻主既不在齐国,也不在平南军中。”谪阳细细思索,“那么她在哪呢?”

“公子,普济大师虽然是一代得道高僧,可是这种占卜相命的事情毕竟太过玄乎,怎好轻信?”风清扬不满的说。

谪阳心里想,我来这个世界这样荒唐的事情都能够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尽管他也不信普智的话,但这与他却是个很好的借口。

不再看桌上的信纸,谪阳走出了房门,看着庭院里没有梅花开放的梅树:虽然对这个世界依旧没有那么强烈的认同感,对于那个细心将他抚养教育长大的男人,比起其他人,在他心里还是有着重要得多的分量。

他的父亲的才智便是放在现代社会也是不输常人,性子内刚外柔,行事却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被这个世界的眼光所束缚,因而平白多了许多痛苦。

当年,他坐在父亲的怀里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口不对心的奉承和较量,再看父亲面带微笑着应付着他们,心里不屑之下是淡淡的忧虑。

作为一个男人,哥没有奢求三妻四妾已经够不错了,还想让哥和其他男人去分一老婆,想都不要想!

谪阳从小就打定了主意,于是对那些从自己孩童时期就对自己献殷勤的家伙,不论好坏一律冷眼相待。

不过形势比人强,如果他真的这个时候再不考虑婚事,将来保不住被指婚给齐国某的皇女,那他妈也救不了他了。

为今之计只能赶快为自己选一个妻主。

老婆嘛,不能太有钱,也不能太有势,这样就可以管着她不让她三夫四侍,不过也不能一味攀龙附凤,……还有不能太丑,也不能太笨,不能太冷漠,也不能太缠人,性子不能太爆,但也不能太柔了没个性……

谪阳掰着手指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选来选去,才泄气的发现自己自从十岁父亲去世后搬进这念慈观以图清净后,就没有认识过不是平南郡王府的女人——更别提自己还有那么多条件!

他的手一用力,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梅枝。

这让他怎么能在这段短时间里找出一个合适的老婆人选啊!!?

也不知道陆颖那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找的到那行文字的主人,如果能找到,或许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里,那样他就不用为这种荒谬的事情苦恼了!

一纵身,几个轻点,落在了湖边的小筑边。谪阳光着脚,踩上青席,谪阳心中一动,那一天陆颖抱着蒲团沉沉的睡着在这里的模样出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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