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轻轻地吻过她的眉际。“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抬起脸来的同时,他双眸紧锁著她。
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心如止水、平静无波,怎知见了她之后,不仅是波涛汹涌,连冲动、占有、感性,这些乎日他不会显现的性格,全都展露无遗。
“那,就爱我吧!”她喟叹了声。“可我的占有欲是很强的,你爱上我之后,就不许再爱上其他的女人,我会牢牢地缠住你。”
她们巫氏一族从远古至今,皆是一夫一妻制,夫唱妇随,从未听过有人感情不睦。
他修长的指头压上了她柔软唇瓣。“我说过,只要你。”
琠菁的眸子发亮,闪著盈盈光芒。“那我要再问,”她轻咳了下,有点心虚地想采个结果。“如果有天你失去了我,会如何呢?”
她希望他能有心理准备,哪日要是她突然消失,她不希望他因此而伤心痛苦一生。
“不会有那一日。”他不爱听,压低头再度吻住她。
“唔……”她的双手推著他宽阔的肩膀,似在抗议。
他有点不舍,意犹末尽地结束了这个深吻。“你知道我不爱听你说这话!”
“人有生老病死。”她望著他,咬了下唇瓣后说。
“就算有,我也不想离开你。”他翻身在她身旁躺下,一手撑著头看著她,一手揉抚著她的睑蛋,她有点淘气的俏鼻,她柔软如蜜的唇瓣,小小洁白的耳朵……最后落在她跃动的颈动脉上。
“你知道,我几乎是等了一辈子才等到你,我的天使。”
琠菁的内心是感动的、情绪是澎湃的,她咬了咬嘴唇,轻轻地闭上了眼。
“如果有一天你发觉我不是天使,而是个女巫呢?”她是为了取回如意珠而接近他,算是有目的的。
游栘在颈脉上的手轻轻地栘回到她柔软的唇办上。“不管你的身分如何、你是谁,在我的眼里、我的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天使。”
他的话几乎要令她感动得飙出泪水来,她张开眼,轻轻地吻著他的手指。
“我没经验。”她释怀地说,想将自己给他,永远地给他。
她的吻令他浑身窜过一阵颤栗。“什么?”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化被动为主动,她伸出双手缠上他的颈子。“我说,我没经验。”她对著他说,脸蛋染上了一层少有的桃红。
“啊?”看著她脸上的红晕,艾维斯终于反应了过来,闷闷地笑了两声。“这种事我希望你没有。”
也许是出于独占的心理,他不想别的男人尝过她的甜美。
“如果我说我有,你又会怎样?”她忍不住冲口问。
她是明白的,毕竟这个时代与她生活的年代不同,对于两性的观念有著回然不同的落差。
“我会问出那个男人是谁,然后杀了他。”他回答的很慎重,半点也不似开玩笑。
“杀人不用偿命吗?”迎著他的目光,瑛菁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不用。”他说著,接下来以行动代替了话语。
他再度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给子一记绵密的深吻后,沿著她的颈项,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别忘了我的身分,他不该占有我心目中的女神。”他的指头温柔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扣。
“在我的国家,杀人是要偿命的!”琠菁喘著息,因为他细如雨丝般的吻。
想想,这样的说法最容易让人接受,要说是时空的不同,倒不如说是国度的不同。
“别忘了,我的小天使,你现在正踏在我的土地上。”他梢梢撑起身躯,双目如火般地凝睇著她,然后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这么说,我似你的俎上肉?”见他迫不及待地解去衣服的模样,碘菁咯咯笑出声。
“你还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看等一下,我不让你讨饶才怪。”他说著,以著同样快速的手法,褪去了她的上衣。
碘菁继续笑著,“好吧,那请你放过我,伟岸、尊贵、独一无二、霸道、可恶的艾维斯·李昂公爵。”
艾维斯停止了对她哈痒的动作,放低身躯,紧紧地将她给压在身下。
“怎么我听到的,好像不是真的赞美?”他说著,又开始吻起她。
“啊……”不能自已的吟哦声,自然地由她的小嘴里流泄而出。
琠菁轻轻地合上双眼,双手顺势缠上了他的颈子。
“菁菁,我要你,我要全部的你。”耳畔听著她的嘤咛,那如天籁般的声音,令他血脉沸腾。
她看著他,知道他渴望著她,而她呢?她也如同他一样,一心渴望他吧!她想要他紧紧地抱著她、想要他的碰触、想要他的一切、想要他。
修长的手指如使著魔法的巫师,点燃了她的热情、撩拨她一池春水,更催化了自己的欲望。
艾维斯起身褪去自己下半身衣物,然后重新覆上她的身子,轻轻缓缓地,就怕伤了她。
“怕不怕?”他低声问,一边轻柔地吻著她。
“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艾维斯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著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语。
“让我要你。”他说著,沸腾的血脉已教他紧绷到疼痛不已。“我知道你已为我准备好了。”他的一手拉开她洁白的腿,挤身到她的双腿间。
“艾维斯。”巫琠菁紧张地大喘了口气。
“你知道我不舍得弄疼你,相信我。”
“嗯!”她微微点头,将双手缠上他的颈子。
她的点头默许换来他一记灿烂的笑,他挺起腰杆,滑入……
第八章
艾维斯变了。
生活在城堡里的人,上从安德森管家、下到任何一个女仆,大家都感觉得出来,自从由艾欧那岛回来之后,他们的公爵大人就变了。
他变得心情极好,眉宇间不再有纠结,偶尔还会绽开愉悦的笑。
这样的艾维斯似提前到来的春神,为史特拉斯带来一股欢乐。
知道内情的人更大胆的预言,也许上帝已听到了他们的祷告,派了位美丽的天使来拯救他们的公爵,引领著他走出黑暗。
虽然这个天使是个异国人,有著不同于一般人的头发、眼瞳与肤色,但生活在史特拉斯的人们,没人会在意这个问题。
愉快的时光匆匆流逝,几周来,艾维斯所居住的格兰斯堡,沉浸在愉悦的气氛中,又因堡里即将举办舞会,从上到下,大家都忙的不得了。
这日黄昏,因艾维斯有公事欲处理,与布尼一同留在书房里,巫琠菁终于偷得了闲暇,一路晃到中庭,然后来到了蔷薇花圃。
关于如意珠的事,她可是一直没忘,要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来,她与艾维斯浓情蜜意,常常焦孟不离,她早就溜到北塔了。
琠菁也曾想说要将如意珠的事告诉艾维斯,她想,他深爱著她,应该不吝于将如意珠归还给她。
但在几经思付之后,她还是放弃了。
因为她不想让他误会,她是为了如意珠,才刻意接近,委身于他。
走著走著,她突然看到爱玛匆匆穿过花圃,手上遗抱著整齐的白色蕾丝床帐。
“爱玛。”琠菁边唤著她,边快步朝她走近。
爱玛见到是她,伸起一手来朝著她猛挥,险些掉了怀里的东西。
“我都听说了。”眨著一对湛蓝的眼,爱玛吃力地抱著怀中的床帐,勉强空出一手,拉著碘菁到一旁的长廊。
从进了城堡之后,她们两人就不常见面,因为爱玛忙于工作,而碘菁则是教艾维斯给霸占了去。
“听说什么?”看著爱玛的眼里闪著玻粒_菁一时不解。
爱玛用肘推了她一下。“我是说你和艾维斯爵爷的事呀!”
瞧她,口风那么紧。其实她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们这些下人,甚至都开始猜测著他们的公爵大人,会不会利用这次的舞会,宣布两人的喜讯。
“我和艾维斯?”巫琠菁脑筋一转,恍然大悟。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爱玛已先一步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
“哇,爵爷将它送给你了?”她脸上的表情是惊讶的。
她认得这枚戒指,她小时候就见过这枚特殊又漂亮的戒指,戴在艾维斯母亲的手上,听说是传家之宝,已传过了数代。
“嗯。”琠菁朝著她点点头。
“我就知道。”爱玛高高地勾起唇角。
“知道什么?”看著她发亮的眼,碘菁打趣地望著。
她想,她又要高谈阔论一番了吧?
“我第一次看到爵爷望著你的背影,就知道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爱玛笑说著,想起那日早晨,在自家井边遇到艾维斯的情况。
“哪一日?”琠菁想著,想不出是哪天的事。
“就你到我家的第一天,还记得那日我俩一同睡在谷仓吗?”爱玛掩嘴一笑。
如果琠菁真成了格兰斯堡的女主人,那么她往后要到城堡来玩,也不需要以打工为藉口罗。
“喔!”经爱玛一提,琠菁很快想起了那日的事。
她就是那一日在溪边巧遇了艾维斯,而他那霸道且肆无忌惮的吻,如今回想起来,还不免令人脸红心跳。
“对了,爱玛,你对这座城堡熟吗?”脑筋一转,她赶紧将那些教人脸红的画面甩出脑海。
这些天来,她发觉如意珠的灵动似乎又变弱了,就像现在,她站在这蔷薇花圃前,却半点也感应不到灵动力。
“熟。”不是自夸,爱玛昂首说著。
因为母亲是艾维斯奶妈的关系,她小时候有大半的时光是在这座堡里度过的呢。
“那你知道前方那一大片蔷薇花圃后的白塔,是什么地方吗?”琠菁接著问。
“那是北塔。”爱玛毫无心机地说。“堡里的人又把它称为土窖,就算是酷热的夏天,里头还是很凉。”
“喔?”琠菁的双眼发亮,看来她似乎是问对人了。“你知道塔里有些什么吗?”
“有什么?”爱玛的神情转为狐疑。
“你知道的,我只是好奇,在我们东方是没看过这种塔的。”轻咳一声,琠菁随便诲了句话。
爱玛点点头,目光拉向北塔的方向。“其实就与一般的屋子里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出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里头有个旋转楼梯,可由塔底一路上到塔顶。”她说得更清楚。
没想到菁菁与她相同,对于陌生的事物,同样充满好奇心。
“这样。”碘菁轻轻应了一声,抬起一手轻抚著下颚。
看著她那发亮的眼,爱玛笑著说:“菁菁,你要是对北塔有兴趣,可以叫爵爷带你去看看,因为除非有他的命令,其他人是不准擅自接近北塔的。”
“不用了啦,他那么忙,而且我只是随口问问。”要艾维斯带她进塔?那岂不让他知道了她对那座塔兴味盎然?
届时她又该如何去找寻东西?
“对了,要准备舞会很忙吧?”碘菁很快地又换了话题。
“当然罗!”爱玛马上点头。
太好了!巫琠菁想著,那天只有她一个人最闲,所以没人会注意到她,当然也会是个寻贵的好时机。
艾维斯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布尼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书房的门在轻敲了三下后,传来管家安德森的声音。“爵爷,我送茶来了。”声音方落,他小心地推开门,端著茶盘走进来。
“事情办妥了吗?”艾维斯问,没有回过身来。
布尼则是双手抱胸,拧著眉,神情肃穆,似在思考著什么。
“是的。”安德森边将壶里的红茶倒入瓷杯中,边说著。“玛丽亚奶妈说没问题,她会暂时代为照顾莉莉安娜夫……小姐。”
他本想说夫人,随后发觉自己的失言,赶紧改口。
“有多派两个仆人陪著吗?”伸手接过安德森递来的茶,艾维斯接著问。
因为不想让巫琠菁知道莉莉安娜的存在,他要安德森利用他去艾欧那岛的两日时间,将莉莉安娜从北塔带到玛丽亚的家中。
“有的,爵爷。”安德森说著,另外又倒了杯茶递给布尼。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艾维斯暍了几口茶后,将杯子递还给安德森。
“有的,爵爷,那两个女仆口风一向很紧,不会随便嚼舌根。”安德森边收回杯子边说。
“你知道堡里要办舞会,我不希望有人乱说话,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到她耳中。”艾维斯看了安德森一眼。
“爵爷,我会吩咐下去的。”安德森收妥杯盘,小声地回应。
“记住,晚一点你亲自到玛丽亚奶妈那儿去一趟,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他挥挥手,表示他可以退下。
“是。”安德森应了一声,很快的退了出去。
看著安德森退出去,布尼终于放下了手上端著的杯子。“艾维斯,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他走到他的身边。
“嗯?”艾维斯转身面向他。
“莉莉安娜的病情似乎已越来越严重,我觉得你应该把她送走。”布尼说著,皱著眉头。
“把她送走?”不,虽然他不曾喜欢过她,但也于心不忍。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将她送到一个可以为她治疗的地方。”他知道艾维斯误会了他的意思。
有几处修道院的环境还不错,也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他觉得这样对莉莉安娜比较有帮助。
“我也想过。”但怎么说,她都曾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他有所犹豫。
“我听说前些日子她还咬伤了你的手?”布尼想起那日安德森匆忙惶恐的模样。
“安德森说的?”艾维斯睨了他一眼。
布尼摇了摇头。“那天夜里我看他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所以问他。”
“也没什么大不了。”艾维斯伸起双手揉了揉脸。“是我一时不小心罢了。”他没想到那夜在他进了北塔后,莉莉安娜会突然情绪失控。
“我听安德森说,她最近的情绪非常不好。”布尼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艾维斯朝著他一耸肩。“是有一点。”他说著,目光飘向窗外,深叹了口气。“是因为我回来的关系吧?虽然大多的时间里她看来很痴呆,但我想她是恨我的。”
看著艾维斯的背影,布尼的情绪也跟著下沉。“大家都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能怪你。”
艾维斯转过头来,朝著他泛开一抹苦笑。“我曾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孤单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