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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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兔-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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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眼狐狸,我爱你……”藕臂紧紧勾着他的颈项,透过被吻肿的粉唇倾诉爱语。
  “我知道,我的小兔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更浓烈激情的热吻缠上朱唇,有力的双臂紧紧拥抱这个他要用下辈子去疼爱的女人。
  一字字、一句句甜蜜爱语教人百听不厌,一遍又一遍,美丽得像首诗,穿过体肤,停驻悸动心扉,烙下属于彼此的印记。
  月黑风高的深夜,月儿遭云朵藏匿,幽幽淡淡,一阵风吹过,牵动院中树梢,惹得树叶蚤动,发出沙沙声音。
  殷槐笙所居住的“清院”廊上点了灯火照明,屋内亦留有一盏灯,为的是防止他夜里起身会不小心被桌椅绊着。
  一抹黑影足不沾地潜入“清院”,鬼祟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发现时,嘴角狡狯一笑,据买下殷槐笙性命的买主所提供的消息,殷槐笙忠心耿耿的护卫赵平因家中有事返家一趟,所以今夜是杀掉殷槐笙的最好时机。
  在他看来,不管赵平在或不在,他都有办法除掉殷槐笙,可既然买主坚持要他在今天出手,他就顺买主的意,反正犯不着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黑影以刀面轻挑开紧闭的门扉,轻巧闪入的同时,掩上了门,蹑手蹑脚穿过小厅,进入内房,满布血腥残酷的眼眸锁定垂下纱帐的大床。
  他一步步靠近,带着冷绝肃杀的气息,说实在的,这桩买卖简单得让他闭上双眼也可以成功执行,待他一刀割断殷槐笙的喉咙后,下半夜便可纵情声色,好好玩乐了。
  轻轻地撇开纱帐,即见殷槐笙背对着他睡得像头死猪,轻蔑一笑,以轻若蚊蚋的声音说道:“殷槐笙,你死定了。”
  手中的刀扬起,对着殷槐笙的颈子砍下,眼眸狂热期待见血。
  就在刀锋要发出划过人体肌肤悦耳的声音时,倏地,躺在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踹他一脚,杀手往后飞跌落地,撞坏了房内一张楠木雕花座椅。
  埋伏大半夜的赵平火速跳下床,执起藏在被中的刀砍向杀手。
  “他奶奶的!你竟然没出城!”发现上当的杀手闪躲赵平的攻击,低咒。
  于两人交手时,房外传来整齐的跑步声,外头明亮的灯光将黑夜变成白天,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来。
  杀手发现自己竟落入天罗地网之中,而他要刺杀的对象殷槐笙在护卫保护下,饶富兴叶四平八稳坐在紫檀木椅中看着他与赵平交手,手边的花几上有一盅茶及一盘瓜子,宛如是来看戏的,杀手气得破口大骂。
  “殷槐笙,你竟埋伏设下陷阱!”原想赵平不过是个护卫,功夫不会多了得,没想到他会被打得节节败退。
  “不埋伏,难道要傻乎乎的送上脖子吗?”殷槐笙啧了声,端起茶盅啜了口香气四溢的“黄山毛峰”。
  说来他对殷尚文父子真的是非常体贴,知道他们俩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便刻意安排赵平有事出城的假像,让殷尚文父子不再像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殷尚文父子使的手法让他有点失望,还以为会有大批杀手闯进府里,他还安排部署人手,以防晓兔受到伤害,结果是他高估了殷尚文父子,才来这么一个不怎样的杀手,使得今夜瓮中捉鳖的戏码不够精彩,害他无聊得都要打起哈欠来了。
  “少爷,尝点玫瑰糕。”刘管事送上厨娘做的玫瑰糕。
  对玫瑰糕兴致不大的殷槐笙拈了一块,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故意要气坏杀手,启唇以悠扬的嗓音说:“我瞧杀手就快落败,不用再送上茶点了。”
  “是,少爷。”刘管事恭谨回答。
  完全遭人看轻,教已经快招架不住的杀手气得快吐血,发出怒吼。“可恶!”
  第9章(2)
  体内的邪恶因子在作祟,殷槐笙支着下巴笑问:“不过是打输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话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会知道你今晚要来?”
  杀手一怔,他确实觉得奇怪,何以殷槐笙会晓得他的暗杀计划,感觉上他一踏入府就落入的掌控中了。“你为什么会知道?”
  殷槐笙朝赵平丢过一个眼神示意,赵平点头,不急着拿下杀手,继续与杀手周旋。
  “自然是有人跟我通风报信。”殷槐笙凉凉的煽风点火。
  “是谁?”杀手怒不可遏,假如让他知道是谁害他踏入陷阱,他非得杀了对方不可。
  “我问你,是谁要你今晚过来的?”
  “是殷……不可能,他们巴不得你死,岂会自打嘴巴,不会是他们。”浮现在杀手脑海中的是殷尚文父子,可随即被他否决这个可能性,毕竟他知道他们父子俩有多痛恨殷槐笙。
  “没错,他们的确是巴不得我死,但这是为什么?说穿了他们要的不过是白花花的银子,金银珠宝我多的是,你说,我若顺遂他们的心愿,他们会怎么做?”他的话给予杀手无限想象空间。
  “不……不可能,你说谎,他们是在今天白天时与我联系的。”杀手不愿相信,但太多的猜疑,使他的动作受到干扰,无法全心全意对抗赵平。
  殷槐笙再次以眼神示意,赵平立即拿人,刀锋准确无误架在杀手脖子上,让杀手动弹不得。
  “可恶!”瞬间落败,使杀手更加气恼。
  其他的护卫在此时蜂拥而上,亮晃晃的刀剑将杀手困锁在中心。
  殷槐笙气定神闲站起身,不疾不徐步向杀手,亮得出奇的黑眸盯着杀手。“他们早一步向你下达命令,难道我就不能晚点送上他们想要的东西吗?金银珠宝是多大的诱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你何必当杀手卖命?当我送上对我有如九牛一毛的钱财时,他们什么都说了,不断请求我的原谅,无非就是想得到更多,我这人向来大方且不计前仇,既然他们敢要,我又给得起,自然就给了。”
  事实上会知道殷尚文派杀人于今夜潜入府里,全因他收买了殷尚文最信任的管事,当殷尚文父子送走杀手,兴奋谈论今夜过后他们要如何使用分配殷家家产时,全都落入管事耳里,管事立刻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有充裕的时间迎接杀手到来。
  “该死的殷尚文、殷德胜,竟然敢耍我!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杀手发出怒吼,恨不得宰了殷家父子俩。
  “你放心,我不是残忍嗜杀之人,既然我与叔叔把话说开,也给了叔叔所有他想要的,血浓于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就当作我叔叔与堂哥从未没要你做过这件事,走吧。”殷槐笙挥了下手,要赵平他们放人。
  赵平迟疑着,担心杀手会对殷槐笙出手,可殷槐笙坚定摆手要他放人,教他不得不从,但仍暗中留心,倘若杀手胆敢图谋不轨,手中的刀将会无情砍下。
  杀手万万没想到殷槐笙会放了他,急怒攻心的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要出手杀了殷槐笙吗?或者回头找殷尚文父子算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我不想你搞不清楚状况,老是来找我麻烦,你该知道我家财万贯,很忙的,实在没空应付你,至于我叔叔与堂哥那儿,你也别怪他们说出实情,你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习惯就好了,是不?”表面上好心的替殷尚文父子说话,要杀手自认倒霉,实际上正快乐的火上浇油。
  “哼!你放了我就不要后悔。”杀手听他这么说,心头的火烧得更旺,已有另外的打算。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后悔?”殷槐笙说得斩钉截铁。
  杀手冷冷瞪他一眼,便转身离去,改找殷尚文父子好好算这笔帐。
  送走杀手后,遮挡住明月的云朵飘开,幽白的月光淡雅洒落。
  殷槐笙好心情的伸了伸懒腰,拍了下赵平的肩头。“辛苦你了,赵平。”
  “这是我应当做的,一点也不辛苦,少爷。”
  “夜深了,大伙儿辛苦了大半夜,都好好休息吧!”殷槐笙对众人一笑,脚踝一旋,并未走回房内,而是转往“白兔居”。
  得知今夜会有杀手出现的晓兔,一定等得心急如焚,他得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安然无恙才行。
  当他脑海中充满晓兔的身影时,曾经充满算计的黑眸登时充满柔情,变成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人,踩踏着月光去见心爱的人儿。
  晓兔等得心烦意乱,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几乎要将地毯走出一个洞来。
  她烦躁的咬着指甲,自言自语:“这么久都没半点消息,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担心殷槐笙真出了事,她急忙要奔至“清院”,可人一到门边时,又猛地停下脚步,敲了下头。“白晓兔,你这个大笨蛋!阿笙要在今夜逮住这个杀手你又不是不晓得,说不定现下正打得风云变色,你过去若坏了大事,岂不是让大家白忙一场?倘若真有事,肯定会有人来通知,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对,她要镇定!她要冷静!
  她坚定的双手握拳,将帕巾沾湿,擦着紧张纠结的小脸,擦了两下,觉得还是无法冷静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盆里的清水,深吸了口气,干脆将整张小脸浸到水里。
  殷槐笙来到“白兔居”推门而入,在外厅未见晓兔踪影,狐疑低喃:“不会是睡着了吧?”
  脚跟一转,晃进内房,整齐的床上未见小兔儿踪影,眉心深锁,心下焦急了起来,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踪影。
  明明他所得到的消息是殷尚文父子仅派出一名杀手,莫非临时改变主意,加派杀手闯进“白兔居”带走晓兔?
  “不!不可能,外头护卫严密守卫着,倘若有人闯入,肯定会被发现,何况屋里没有半点不对劲,晓兔一定安然无恙。”殷槐笙命自己冷静,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唯有冷静镇定方能找到晓兔。
  “这只丑兔儿到底跑哪儿去了?假如被我找到,非得狠狠教训她不可。”该死!他的双手双脚直发抖,根本就没办法镇定下来。
  “晓兔,你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他心急如焚,唯恐发生像上一回徐书进拐走晓兔的事件。
  忿怒的拳头重重击向桌面,突然自屏风后传来哗啦水声,引进殷槐笙注意,他转头看向屏风,猜测晓兔人就在屏风后,可既然她在的话,为何不出声回应?是否她正受制于人,以致无法出声?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为名打草惊蛇,他悄悄拿起一张小花凳,蹑手蹑脚靠近屏风,准备打得对方眼冒金星,头破血流。
  他一步步靠近,带着必杀的决心,他曾向天起誓,再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小兔儿,这回被他逮个正着,不管小兔儿说什么,他才会痛宰对方。
  他一鼓作气冲到屏风后,提高手中的小花凳就要往恶徒的头猛砸下时,令他傻眼的是,没有预料中的恶徒,仅有晓兔一人。
  沾湿了脸的晓兔愕然看着一脸凶猛的殷槐笙,茫然的搔搔头。“我应该没有做出让你恨不得打爆我的头的事吧?”
  见她安然无恙地说着傻话,心中大石顿时落下,他好气又好笑地放下花凳,双手盘胸开始审问。“我问你,刚刚我有叫你,为何要躲在屏风后不回答?该不会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吧?”
  假如她敢回答是,他一定要亲手掐死她!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居然敢害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咦?你有叫我?我没有听到啊。”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脸呆样。
  “你刚在洗脸?怎么会这么湿?又怎么会没听到我叫你?”一连串的疑问飙出。
  晓兔直勾勾盯着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巨强靡遗看过一遍,确定他完好无缺时,猛地跳进他怀里,白皙的双腿圈勾住结实腰杆,粉唇开心笑扬。“事情都解决了?”
  “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猛地扑上的软玉温香融化了严厉的脸庞,他拿她没辙的展开双臂轻松圈住他的腰肢,情潮蚤动,为这亲密的接触。
  “我刚不算在洗脸,我是把整张脸埋进水盆里,对了,那个杀手呢?有送到官府去吗?”简略回答他的问题,又急问。
  “你为什么要把脸埋进水盆,要喝水也不是这等喝法吧?要知道你的运气不是很好,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淹死,事情若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众人大牙?”不快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气恼她的乱来。
  晓兔气鼓了双颊,嘟着嘴与他争论。“谁说我运气不好?从小到大我的运气可是好得不得了。”
  “你何时运气好来着?”他挑了下眉,要她举例,努力忽视体内的蚤动。
  她骄傲的昂高下巴对他细数。“我虽然从小就没了娘,但我爹疼我可是有目共睹,槐花阿姨也把我当亲生女儿疼着,还有翡翠阁里的姐姐们也都把我当妹妹疼,更别说翡翠姨娘了,我们两个相比,她可是比较疼我。”
  虽然事实伤人,但他必须了解,她的的确确比他受人喜爱。
  他臭着脸问:“还有呢?”
  了解他为何会臭脸的晓兔甜甜一笑,轻咬了下他那已抿成一直线的嘴巴。“当然还有你啊,我的坏眼狐狸,把我当成举世无双的珍宝,捧在手掌心细细呵护的人不就是你?我能和你一同生长在翡翠阁,是我这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了,仔细想想,幸好我懂得投胎,抢先别人一步,不然换成别的女人,你的心岂不是要给别的女人了?”
  愈想愈惊险,也愈佩服她自己,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坏眼狐狸,自然能一举擒下坏眼狐狸,她真的是太厉害了,哈!哈!
  “傻瓜,不是你,其他女人我都不要,你还不懂吗?”甜言蜜语击退了臭脸,他轻松自在的再以甜言蜜语喂养他的小兔儿。
  啊!她是如此香甜,不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他真的好想得到她,好想、好想。
  “即使那个女人和你一块儿在翡翠阁成长,即使你与她朝夕相处也不动心?”晓兔故意考验他。
  殷槐笙低头故作沉吟。“那她在我遇难时会不会挺身而出,为我打一架?”
  “如果会呢?”不会吧?他竟然考虑得那么认真,好想咬他哦!讨厌!
  他故意闹她,对她眨眨眼。“嗯,那就要好好考虑了,你知道的,最近我是很惹人嫌。”
  “你的确是很惹人嫌,连我都想打你了!”她生气地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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