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所说的认床,是认她这里的了?秦歌真想一拳打在他如花似玉的脸上,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可燕臣始终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惹得秦歌骂也不得怒也不得,就像是她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一根弹簧上,而且还带反弹的。
她气闷的别过头不在看他,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气死,以至于英年早逝。
燕臣看了她一眼,敛了敛眉目光有些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良久,他动了动薄唇,淡声道,“你今日跟西陵玉游湖了?”
他语气百转千回,秦歌一时也摸不定他的情绪,她气闷的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样?”有没有游湖他自个不知道吗?墨瑶那个叛贼,她就知道她靠不住。
已经沉沉睡去的墨瑶在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谁骂她?
“而且你还很开心?还很羞涩?恩……?”燕臣眸光隐晦莫名,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伸出莹白如玉的手轻轻撩起秦歌耳边的一缕发丝,动作慵懒中带着蛊惑。
秦歌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的眼里读到了危险,而且这个危险还是针对她的,她眯了眯眼睛,一把打掉燕臣摆弄她发丝的手,气愤的说道,“神经病,我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你不知道啊?”
他敛了敛眉,道,“我知道。”
“那你还问?”秦歌眼睛半眯,有些不悦。
“可我问得不是这些。”他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凝聚点点钻石般的光亮,在这夜色里璀璨夺目却又危机四伏。
秦歌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目光平淡的对上他的视线,“你来就是问我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如果是,那请郡王赶紧滚吧,我就不送了。”
“谁说我来就是问你这些无意义的事的?”燕臣扬眉,眸光潋滟千回百转,“我说了,我认床。”
所以他是来睡觉的,秦歌扯了扯嘴角,十分不悦的看向他,动了动红唇道“最后一次。”也许是她的错觉,刚刚他竟然在她说只是无意义的事情时,他有一瞬间的喜悦,她看她真是疯了,喜悦什么?喜悦她不喜欢西陵玉?所以他是喜欢上她了?她自嘲一笑,别逗了!
燕臣抿唇未语,因为他明显不会是最后一次来她这里,应了下次来她会拿这句话堵他,不应她又会跟他大闹一场下次来了继续闹他,既然结果都一样,不答是最好的方式。
秦歌见他不语冷哼一声,一把扯过他身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不说话就当她没有办法了吗?这一夜他就自个冻着睡去吧。
燕臣看着眼前裹成蚕蛹状的秦歌,唇角微微抽了抽,淡声道“我听说你把我送你的那些玉放在床底下了?”
秦歌耳朵动了动,随即咬了咬牙,这个墨瑶怎么什么都说,明天一定饶不了她。
她疏的转头看向燕臣,咬牙道,“你已经送给我了?”
燕臣敛眸看了看自己,“可是你连被子都舍不得分我一半。”
“你……”秦歌怒瞪他一眼,但很快就敛了怒意,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哪能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小气。”
说着她扯过被子的一角‘体贴’的为他盖好,笑着道,“王爷一定是对我有所误会,像我这么大方的人怎么会吝啬一个小小的被子呢。”
燕臣看着她快被气的吐血了还咬牙说着违心的话,嘴角微微一勾,“说的也是,暖暖为人大方体贴,明天也一定不会吝啬你这一个小小的被子的吧。”
秦歌被燕臣对她的称呼惊到,所以丝毫没注意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叫暖暖?你又调查我?”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燕臣无奈的摊了摊如玉的手。
“我自己告诉你的?”秦歌掏了掏耳朵,明显不信。
燕臣颔首,“就在你喝醉的那天,你自己说的。”
秦歌敛眉,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有那么回事又好像没有。
“刚才我说的事你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燕臣挑眉淡声道。
“什么事?”秦歌蹙了蹙眉,她没听见他说什么事啊。
燕臣却是不语,她听没听到是她的事,反正他是说了,伸手将她耳侧的发别到耳后,“别想了,睡觉吧。”
秦歌脸色一僵,什么叫别想了,鬼知道他是不是又挖个坑正等着她往里面跳呢,她正想开口问他,燕臣却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看着他眼睑下的淡青色鬼使神差的闭上了嘴,默默的倒在一旁闭眼睡觉。
见她安静下来,一侧的燕臣缓缓的睁开双目,黑沉如玉的眼眸看向她时,划过点点笑意,几缕钻石般的光点悄悄跃入黑眸璀璨夺目,又如夏花般绚丽多姿。
他勾了勾唇角,眼睑的朱砂越发的红艳妖冶,整张脸也因此变得流光溢彩,伸手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缓缓睡下。
一夜无梦,次日天气晴朗,几缕阳光俏皮的钻进卧室,斑驳了一地的光线。
秦歌像八爪鱼一把紧紧攀住燕臣,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柔若无骨的小手扯着他胸前的衣襟。
墨瑶和青衣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青衣还算淡定,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倒是墨瑶她先是震惊的张大了嘴,随即窃喜的看着两人,心里一阵yy,忍不住笑声溢出红唇她急忙扬手掩住小口。
青衣淡定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捅了捅她指了指外面示意她赶快离开。
墨瑶见状连忙点头,拉着青衣笑得一脸灿烂的退出了房间。
燕臣早就醒了,或者说他几乎是一夜未眠,无奈的看了眼攀在自己身上的秦歌,他一只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轻轻拂了拂她鬓角遮住脸颊的发丝,他的动作轻缓温柔,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他微微勾了勾唇,眼底虽有淡淡的青色,但燕臣眼里的笑意显然是心情极好。
秦歌一把挥开他的手,无意识的咕哝一声,“燕臣,别闹!”
燕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缓缓放下了她鬓角间的手,改做环住她的腰身,继续轻眠起来。
直到日上三竿,秦歌终于幽幽转醒,她动了动被禁锢的身子,迷蒙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只是当看清两人的姿势时她眼中怒意退却换上一副尴尬,她咬牙推了推燕臣环在她腰间的手,他却无意识的收紧,气的秦歌一阵的咬牙切齿。
“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她拍了拍他的脸,动作算不上粗鲁但也不算温柔。
燕臣动了动睫羽,缓缓睁开双目,幽深的瞳孔因为初醒染上一层迷雾,“怎么了?”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该死的性感。
秦歌撇了撇嘴,指了指天外“你说怎么了?太阳都升的老高了。”
燕臣揉了揉太阳穴,一只手肘缓缓撑起身体倚着枕头半做半躺着,侧目看了眼秦歌,动了动薄唇道,“早安。”
他眉眼如画,阳光洒落在他身上蕴起一层金光,姿态随意却犹如神袛,秦歌有一瞬的呆愣,呆呆的呢喃了句,“恩,早安。”
燕臣将她眼里的惊艳尽收眼底,他疏而勾唇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发丝,“起来吧。”
秦歌没由来的小脸一红,伸腿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不说我也知道。”说罢她就要翻过他朝床下跳去。
燕臣长臂一勾就将她揽入怀中,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没穿鞋子。”
秦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了。”
外间的墨瑶听到两人的声音,笑意洋洋的打帘进入,她的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置了燕臣平日里穿的衣衫。
秦歌看的一愣,敢情真当这是他家了,就连换洗的衣服都备好了。
墨瑶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脸上挤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朝秦歌盈盈一福身,“小姐,奴婢伺候你起床。”
秦歌睨了她一眼,这个叛徒,她正想收拾她呢,今个她自己就撞枪口上了。
墨瑶被秦歌的目光看的背脊一僵,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要上交家产吗?现在交吧,我时间很充足。”秦歌语气淡然的说道。
墨瑶苦哈着一张脸,果然不出她所料啊,她僵硬着手艰难的探入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和碎银子,“小姐请收好。”
秦歌伸手接过细细数了数,一共三千一百二十两,她勾了勾唇,“恩,不错。”
墨瑶咬着唇,一脸不舍的看着秦歌手中的银票,她真的好想抢过来,那可是她全部家当了,她还准备存着当嫁妆呢,现在好了,一个铜板也没有了,她是真的一穷二白了。
墨瑶的表情越是不舍秦歌越是喜欢,敢出卖她,不治她她真不知道她的小命现在捏在谁的手上。
秦歌轻咳一声,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伺候我穿衣。”
“是。”墨瑶‘盈盈一笑’,只是那笑容有多苦涩就有多苦涩,她缓缓上前素手轻解她腰间的束腰。
秦歌看着即将被褪下的外衫却是一愣,她突的回首看向燕臣,见他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小脸一红,咬牙怒骂道,“你看什么看?赶紧背过身去。”
燕臣背脊突的一僵,耳畔染上一层红云,快速的转过身去,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忘记了而已。
秦歌见他转身,这才一把推开墨瑶,拽过青衣手中为她备的衣服快速的套了上去。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墨瑶的窃笑,秦歌剜了她一眼,冷声道,“过来,给我梳妆。”
“额……”墨瑶一噎,见秦歌脸上的不悦越发浓重,连忙点头道是。
秦歌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心里极度的不爽,实在是想不通燕臣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没事就喜欢睡她这里?搞得她现在好像是已婚妇女一样。
墨瑶正预备替她梳头,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却抢在了她的前头,燕臣看了眼微愣的墨瑶,“出去。”
墨瑶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是,拉起一侧的青衣飞快的出了卧室。
秦歌回首看了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燕臣抿唇未语,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轻轻的缓缓的替她梳理着长发。
秦歌透过铜镜看着他专注的神态,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异样,他的手飞快的穿梭在她浓密的黑发间,黑与白的交织竟美的惊心动魄。
他的动作已经算得上娴熟,几个来回就为她挽了个发髻,较之上次美感增加了不少,秦歌心下羡慕,天才就是天才啊,一回生二回就真的熟了。
燕臣看着镜中呈现出的容颜,满意的点点头,他伸手拿起一侧的白玉兰簪斜插进她发髻的一侧。
“好了。”他抿了抿唇,还算是满意。
“你什么时候回去?”秦歌侧首看向他。
燕臣明显有些不悦,“不回去。”
“不回去?”秦歌炸毛了,不回去他在她这里要做什么。
燕臣伸手勾起她耳畔的一缕长发,“天气不错等下陪我出去吃饭。”
“有赏赐吗?”秦歌眼神一亮,吃饭好啊,他是钱烧的说不好一高兴一出手又是十万两,那她岂不是发达了?
“财迷。”燕臣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秦歌得脸立刻拉了下来,伸手推了推他,“没事赶紧走,别杵在这里挡我空气。”
燕臣脸一黑,薄唇微动,“忘恩负义。”
“嗤!”秦歌嗤笑,眼里带着嘲弄,“你当我闲得发慌,没好处还想我陪你吃饭?一边玩去。”
这一次燕臣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水来了,他幽深的瞳孔紧紧锁住她的容颜,眼底暗海沉浮波涛汹涌,他抿了抿唇,“狼心狗肺!”话音落,他身姿一闪就出了卧室,他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掐死她。
秦歌想要骂出的话即将呼之欲出,眼前却没了燕臣的身影,她咬了咬唇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梳妆台前,良久,她目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没由来的心中升起一股失落。
她磨了磨牙一脚踹向床榻,怒骂一声,“神经病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有没有礼貌啊魂淡,以后她再也不会理他了,在理他燕臣就是乌龟王八蛋。
她在心里腹诽,良久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向她的脑门,她真是疯了了,竟然还想着理他,疯了疯了。
她再次踢了踢床榻,风风火火的来到外间,大喊道,“青衣,墨瑶。”良久没得到回应,秦歌气愤的出了外间。
两人正躲在客厅的角落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看小姐和主子这发展的趋势,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这是墨瑶的声音。
青衣五官纠结着,不赞同的说道,“那不行,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
墨瑶不屑的睨了她一眼,“主子的夫人谁敢浸猪笼啊。”
“好像是这样。”青衣想了想点头道,随即眼神一亮,“那小姐什么时候生宝宝了?今年?不不,这都四月份了,怎么样也得明年。”
青衣一想起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婴儿就一脸的神往,丝毫没注意她身后一脸阴沉的秦歌。
墨瑶是看到了,她怯怯的缩了缩脑袋,不住的朝青衣使眼色。
青衣眨了眨眼,“你眼睛怎么了?”
墨瑶一扶额头一脸的苦楚,古人说得太对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现在绝对是深有体会。
“你们很闲是吗?”阴凉的声音自青衣背后响起,她脸色一僵机械的转过头去,正对上秦歌阴沉的脸。
青衣讪讪一笑,“小,小姐。”
“很闲的话就出去跑两圈。”秦歌语气淡然,但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什么叫她今年生不出宝宝至少要明年,什么叫未婚先孕要浸猪笼?该死的燕臣,他果然还是坏了她的声誉,魂淡魂淡魂淡!
“小……小姐,奴婢,奴婢不闲!”青衣苦哈着一张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只顾着向往小主子,竟然忘了小姐她不喜欢燕郡王?
“恩……?!”
秦歌轻恩,尾音幽长百转千回,吓得青衣脑袋一缩,急忙道,“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拉起墨瑶贴着墙角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瞪墨瑶,都是她先起的话头,现在还连累她一起受累,小姐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啊,她再也不要惹小姐生气了。
墨瑶觉得冤啊,她都给她使眼色是她自己没看明白,怎么反倒怪她来了,再说了虽然是她起的话题没错,但她自己还不是说的津津有味,比她还要神往。
“小姐,要用膳吗?”粉黛刚好和青衣她们擦肩而过,还没弄清楚状况两人就跑了老远,她回首狐疑的看了看她们的背影,这才走向秦歌。
“不用了。”秦歌摆摆手,她今天不准备在府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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