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汗!
涔涔地从后背流下。
墨火的背影一消失,北冥烈风一双淬了寒冰的犀利眸子,立即毒蛇般缠上夜若水。
他冷冷一“哼”,五指如爪般张开,只身子一动,就来到夜若水的面前,然后手掌倒挥,就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击去。
那一击,挟着雷霆之怒。
夜若水的身子,几乎在北冥烈风动的同时,就快速地向后移去。
然而,身体中的催香散还未全部挥发,散软无力,于是,闪避无效,眼看他的手掌,已经贴上了心口……
她脚下迅速变幻,身子一侧,不退反进,在贴上北冥烈风身体的一刹那,一直蜷缩着的左手,毫无声息地送出,手心里,是一枚细细的针,可以在近距离制住即将发飙的男人……
V251
手心里,是一枚细细的针,可以在近距离制住即将发飙的男人……
然而,夜若水还是低估了北冥烈风的能力。更是高估了中了催香散后身体的反应。
就在她手心的银针贴上他的膻中穴时,北冥烈风的手腕已经欺来,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一翻,再一转,夜若水只挨到他肌肤的银针,就露了出来。
他望着那枚寒光闪闪的银针,再望望慧黠百出的狡猾女子,冷声说道,“你这贱人……”
说完,左手倒转,又一个耳光迎面而来。
只听“啪”的一声,夜若水立时眼冒金星,右颊飞快地肿了起来,她勉强抬头,五个手指印清晰呈现的面庞上。
一刹那,恨意和怒意仿佛燎原之火,在她的心里,无休止地蔓延起来,她红肿的脸,也开始变得冷若冰霜:“北冥烈风,今天的两巴掌,我会记住!”
说着,将眸光对准夜湛依,深深地,将夜湛依那张冷漠却明艳无比的面容印到脑海中!
天下,没有人可以和她抢北冥烈风!
若有,不管是谁,她通通都要毁灭!
今天的两巴掌,她会全部记在夜湛依身上,早晚有一天,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知道陷害自己的代价!
北冥烈风神色冷漠,嘲弄且鄙夷,他仰头向天,蓦地发出刺耳的嗤笑,笑声未歇,他的右手又再抬起,然后不假思索地又剐了过来:“既然要记,也不在乎让你记多一掌……”
混和了真气的巴掌,打得夜若水的身子折羽蝶儿一般的乍起又落,断线风筝般的身子,在空中划过半个弧形,然后直直地向红木雕花的床柱撞去。
痛,如潮水般袭来,一刹那的窒息感令她忽然无法呼吸。
她微微喘息着,任如水的长发覆住了红肿的双颊。心中的恨意秋草一般地疯长,一声冷笑从喉咙里爆出,嫉恨之火大燃:“皇上爱夜湛依,对我弃如敝履,岂不知她夜湛依,才是最水性扬花的女人!”
她有些艰难地起身,来到北冥烈风面前时,用几乎喷火的眸子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夜湛依的身体,比谁都脏!”
她的脸色几近铁青,那一双瞳折射诡异的光线,那样的令人恐怖的色调,再加上秋草燎原一般的怒意,使她的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地狱的恶鬼,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绝望的恐怖气息。
北冥烈风望着眼前脸颊肿得不成样子,唇角依旧渗血的夜若水,冷冷地笑着,眸子里全是冻结一切的冷意:“依儿就是再脏,也比你干净百倍……”
一霎,那炽热的火焰仿佛一枚流弹飞进心田,重重砸出一道碗大的伤口来。
夜若水蓦地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肺气炸了般的痛。
每一分怒意都随着呼吸,每一缕,都带着致命的恨意和怒意,在空气中徘徊飘散,她咬紧牙关,仰天长笑:“很好……很好!”
她对他的爱,他会当做抹布一样踩在脚下,她在他心里,永远是最脏的!
好,很好!
V252
“夜湛依有多干净?西君胜睡过,夜琪睡过,可能连暗魂也睡过,这种女人,你都认为不脏?”
北冥烈风眸光一冷,一手挑起夜若水的下巴,声音沉重阴鸷地道,“你在找死?”
郝俊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感觉到,北冥烈风身上发出一股可怕的怒气,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地把夜若水掐死。
他真的如此做了,优雅的手,掐住夜若水细嫩的脖子,狠狠一甩,将她破絮般地扔到床上郝俊的身边,郝俊脸色发白,倒吸了一口气。
酷烈的手段,强势的气度,暴虐冰山似的眼神,生生地吓到了郝俊,听到他们一声声的皇后……皇上,他早就面色如土。
“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他,他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冷厉的怒气,一贯面无表情的脸,狰狞得像魔鬼。
闻言,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郝俊一骨碌爬下床,以最卑微的姿势,匍匐在北冥烈风的脚下,一边不停地叩着头,伸手一指夜若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为自己辩解起来:
“皇上明鉴,不关小人的事……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逼我的,她说对我仰慕已久,日日思夜夜念,才派人把小人找来……小人怎么知道她是皇后……更不知道原来您是皇上……”
郝俊涕泪双流,百般地为自己开解辩解,可以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夜若水的身上。
跪倒在地下的男子,头重重地叩在青石的地面上,“皇上,请您看在小的是被逼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寂静的夜,令人几乎窒息的沉,只有男子不停地叩头的声音在青砖的地下重重地响着,仿佛死神敲响夺命的钟声,每一道声音,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并未理他,任凭他在地下继续叩头,北冥烈风缓缓走到夜湛依身边。
鲜红的血痕,如此无遮地暴露在北冥烈风眼前,宛如招摇的血色罂粟,凄美悲绝。
北冥烈风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夜湛依的脸,语气间似有恍惚的疼惜,“怎么样,痛吗?”
“不痛……”夜湛依只是淡淡地笑笑。
“既然如此,不妨……”眸光对上郝俊,缓步走到他身前,伸出双手,“不妨原谅你,起来!”
随着话音,他鹰隼一般地探手,只一个晃眼,就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再一折,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裂帛声如送入耳鼓中的针芒,每一寸,都惊心动魄。
手腕无声地耷拉下去,郝俊拖着被折断的手腕,痛得几乎昏厥,冷汗从他的额上、身上漫了出来,一刹那,他痛不欲生。
未给他喘息的时间,北冥烈风毫不怜惜地执起郝俊的右腕,又是“咔嚓”一声,重蹈覆辙的痛楚较之第一次,显得更重,更痛,身体承受的痛觉,明显已经到了极限。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郝俊,就在短暂而且漫长的痛楚中,闭了闭眼。
V253
北冥烈风看着痛到奄奄一息的郝俊,冷冷地吩咐:“来人,将他拖出去喂狗!”
“皇上不能杀他!”夜若水急忙出声阻止。
“你——为——他——求——情?”带着犀利,扫了夜若水一眼,北冥烈风一字一顿地问道。
不带感情的双眼,冷煞地扫过她的眼睛,那唇角勾起的弧度冷得让她不能与之对视。
寒冷穿透肌肤,像是针一样刺入心脏里,无处可逃。
“皇上,你连口供都不问?他说本宫对他日思夜念,试问,本宫才来到新丰镇一天,从前何时见过他?你若将他杀了,本宫拿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皇上也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了!”
“清白?真相?”
北冥烈风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喉咙溢出一声冰冷的冷笑。
“皇后,看来你似乎还不明白,朕,今日所见一切,就是真相!至于清白……”
“皇后与他在床上亲…热,朕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不成?”
朕,今日所见一切,就是真相……
这就是她毫无保留的付出所得的回报?
从夜湛依回门,她第一次见到北冥烈风的刹那——
就注定了这一生一世,会如飞蛾扑火般爱上这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而他,却把身心都给了夜湛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搞不好这出戏是他和夜湛依一起导演的!
“皇上,幕神医到了……”墨火与计无施一同步入房中,打断两人的争执。
“墨火,这个人交给你处置……”北冥烈风扫了郝俊一眼,冷声道。
“是!”墨火恭敬答道,将郝俊拖出房间。
这边,计无施仔细检查过夜湛依脸上的伤,轻声道,“不妨,伤口不深,不会留下疤痕……”
闻言,北冥烈风松了口气,眉间稍有舒展。
“不过……”计无施话锋一转,又将他的心纠起来,“夜姑娘该喝保胎药了,在下刚刚熬好,要趁热喝才好!”
一听到又要喝药,夜湛依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这一小细节也被北冥烈风捕捉到,将她胸前的发丝拨到了她的身后,北冥烈风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手好冰……”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夜湛依的身上,“和幕神医回去,乖乖喝药!”
“那些汤药真的很难喝……”一想到那些汤药的味道夜湛依俏眉直皱,却也拧不过他,“好了好了,我喝就是,我先走了……”
“恩,去吧,我马上回去。”
目送着夜湛依离开,一个男人宠妻该有时的温柔在北冥烈风的身上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还是爱她!”北冥烈风对夜湛依的宠溺看的夜若水是又妒又嫉,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夜湛依,戳瞎她那双清眸。
“是!”毫无犹豫的答案脱口而出,冷若冰霜的脸上淡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回首,冷冷的看着她,“对于皇后的处罚,朕要回去好好想想,想到之前,皇后不准离开这间屋子半步!”
V254
说着,转身迈出房门,对房外守夜的侍女冷冷吩咐,“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她若有什么闪失,拿你们问罪!”
“是……”一群侍女齐齐跪地,惶恐不安。
房内……
夜若水一边骂一边把枕头被子全部扔下床去,发疯似的撕扯床上的曼帐。
“该死的贱人!贱人——”
几个丫鬟听到房内的动静,急忙跑进来。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掌房丫鬟站在一旁,轻声劝慰道,说完,向一旁伺候着的侍女使个眼色,“给娘娘倒杯热茶消消气!”
一位侍女兢兢战战地上奉茶上前,却被夜若水猛地一扫,只听哗啦一声,精致的白茶杯被她扫落床上,茶杯里的茶水洒了一床,甚至有一些洒落在夜若水**的身体上。
啪!那个侍女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她那粉嫩的脸上,瞬间红肿了一大片。
她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停地叩头,口中惊慌失措地求饶道,“娘娘饶命…….”
夜若水艳丽的容颜扭曲着,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口中恨恨地喝道,“全都是没用的东西!本宫要你们有何用?”
那侍女闷哼一声,重重地摔倒,却不敢挣扎,强忍住疼痛重新起来跪好,只是手腕处已经被地上的瓷片划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泊泊流出,强烈的疼痛令她白了一张粉脸,双眼泪花在打转,却强忍住,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颤抖。
“都给本宫滚出去!全是废物,贱人!本宫看到你们就心烦!”夜若水咬牙喝道,表情狰狞,就像是一个暴怒中的嫉妇,她那美艳的脸上已看不到半点往日虚伪艳容。
跪伏在地上的侍女如蒙大赫,忙从地上爬起来,向外退去。
夜若水望着房门,恨恨的咬牙,“夜湛依,不杀你,我就不是夜若水!”
***
夜凉如水,夜湛依喝过药,已经睡下,北冥烈风坐在床头,修长冰凉的手,从那张受损的花容上带着不舍滑下,握住了被中同样冰凉的小手。
“依儿……”
“皇上……”门口一声熟悉的呼唤,北冥烈风不舍地轻轻放下那双柔荑,脸上恢复了冷静,吩咐着,“楼下等我。”
“是。”黑影倏地一闪,窗外已是一片宁静。
到了楼下,见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北冥烈风淡淡地问他:“事情进展如何?”
墨火拱了拱手禀道:“属下已经发出密旨告诉墨炎,他正带着一队人马赶来,天亮之前便可到达新丰镇,到达后,他会先隐藏在镇中,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楚将军家里人都安顿好了?”北冥烈风挑了挑眉。
“是,全部被囚禁在皇上的秘牢中,没十天半月,很难寻到踪迹!”
“好!”北冥烈风扬声大笑,“墨炎到了先叫他在镇外候着,等朕指令!”
“是!”墨火定声道。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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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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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月上柳梢,繁星闪烁,大地,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新丰楼。
门前的石阶上铺着金丝镶边的红毯,一路通往内堂,楼檐以红木柱子支撑,上面缀着粉色绸布叠成的花,同一旁的粉色灯笼相呼应,着实华丽精致。
大堂明亮如白昼,侍女丫鬟穿梭在一对对纵情声色的男女间,蘀他们倒酒,添菜。
那些衣饰闪烁的佳人手里或执玲珑帕巾,或以蒲扇半遮面,一双双眼睛里媚态横生,风情万种,似含娇带羞,又欲绝还迎。
温香暖玉在怀,美酒佳肴不断,这楼里的客人自然是个个喜笑颜开,满目春风。
二楼偏堂一角,香茶,玉棋,香炉之中青烟袅袅,雅致的厢房中两个卓尔不凡的男子正在书茶对弈。
一身妖娆红衣的暗魂坐在塌上神色悠然,双腿上覆盖着一条薄毯,修长的指轻拈起一枚棋子,望了一眼棋盘之后落下一子。
似血红衣,睥睨万物,一身傲然。
赫连焱不急不慢的从棋盒中舀出一枚棋子,落下,将暗魂的棋通通封住。
“你这家伙做事永远这般毫不留情。”看着赫连焱那一颗将自己杀的片甲不留的棋子,暗魂轻叹一声摇了摇首。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可是你告诉我的,怎么,才输了一盘而已就对自己没信心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一捡起放入棋盒中,赫连焱展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不愿意和一个精神不集中的人再继续对弈下去,你也不数数这一盘棋下来你究竟走神了多少次,不过也是,约定的时辰都已经过去了,依儿那丫头怎么还没有过来赴约?”
瞧着漆黑一片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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