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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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佳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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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皑皑,披挂在光秃秃地枝芽上,远处山坡种了十数株红梅,白红相映,更增娇艳。
  柳染衣兴冲冲地跑上山坡,绕着树干东瞧西看,只见朵朵艳红的花迎风招展,馥郁的香气缠绕鼻尖,动人风致引动柳染衣的攀折之念。
  “我们折一枝下来插瓶吧!”柳染衣说着便卷起袖子,往树上爬去。
  “使不得啊!”环儿连忙把柳染衣拉住,“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人,这么冷的天大家都躲起来烤火了。”柳染衣不听,硬是挣开环儿的手往上爬。
  环儿吓得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生怕柳染衣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可是这会儿又不能找下人来帮忙。
  柳染衣看上了长在高处的一枝约莫二尺来长的梅枝,其间小枝分歧,或孤削如笔,或密聚如林,其势孤峭,煞是令人称奇。因此地虽可攀折其它的梅枝,却还是一股劲儿地往上爬。
  身处高枝之上,凝望远处白雪青松,真个是晶莹剔透的琉璃世界,令人心情大畅,虽然寒风似剪,却一点也不减低她的兴致。这“云从苑”布置精雅,堂皇却不显俗丽,今天这一逛,可叫她爱死这儿了。
  风景欣赏够了,柳染衣再度往上爬。
  好不容易,她的手只要再往前伸就可以碰触到她看上的梅枝了,谁知她身上斗蓬的下摆却被缠住,让她无法前移,只好低头想找人帮忙。可是当她低头一看,却吓得差点没掉下来。
  只见一个书僮打扮的清秀少年正站在环儿身边,两人一齐仰头看着她。
  “哎呀!小姐……”环儿一时改不过口,还是照民前的习惯叫。
  “少夫人怎么……”云苓瞠目结舌地看着柳染衣极其不雅地攀爬在树干上,整个人成大字型,就算是以粗鲁闻名的魏依云都还不曾摆出这么丑陋的姿势来。
  柳染衣急得在这大冷天额头冒汗。完了!完了!这会儿她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虽有柳沾衣替她担此恶名,可是万一环儿不小心露出马脚可就糟了。
  “快……快上去救小姐啊,”环儿拼命地推着云苓,满头雾水地云苓还在想着:小姐?难道她不是少夫人?
  但云苓还是依着环儿的话准备爬上去,但在树下仰头一看,却看到了某种不该看的东西,只羞得他连脖子都红了。
  这时柳染衣才想到要收回手抓紧裙子,但当她双手一缩回来时,整个人就倒栽葱似地往下倒,有被缠住的斗蓬,她才免于脑门撞击地面的致命之险。
  可是,这个倒吊的模样比刚才更难看,虽然她双手紧紧地抓住裙摆,逃过了春光外泄之虞,但膝盖以下的小腿还是露了出来,云苓反应敏捷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环儿则是吓得捣住眼睛不敢看,这么一来,就无人可解她的倒悬之苦了。
  耳听得布帛断裂的声音,柳染衣心中叫苦,这一跌下去想必很痛。
  就在她觉到自己的身子往下坠,正要闭目待死的当儿,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过来,双足在树梢上一点,轻轻巧巧地将她救了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左宇唐。
  他从踏进“云从苑”就听到连声惨叫,于是便施展轻功向着声音来处飞奔而来,谁知就看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所幸来得及在她掉下来之前接住她。
  左宇唐将柳染衣横抱在怀中,这才看清怀中人的面目,但在他眼里,她是――柳沾衣,因为他相信柳染衣绝不会爬树的。
  “你没吓着吧?”
  柳染衣满脸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的丈夫抱在怀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尤其当她的裙子还是很不端庄地高摆在膝上之时……
  “啪!”
  又一个热辣辣的掌印印在左宇唐脸上,但这次他并未感到愕然或生气,双眼仍是怔怔地看着柳染衣,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这一掌的感觉真好。
  柳染衣双颊微红的羞涩神态娇美无比,让他心中不禁一荡。
  “你这登徒子,还不快放我下来!”
  这时左宇唐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将柳染衣放下地来。
  “失礼了,得罪莫怪。”左宇唐谦恭地对她施礼道歉。
  柳染衣心中暗暗诧异,怎么这次打了他,他居然不生气?还这么文质彬彬地身好道歉,上次那个会对她怒目而视的家伙哪里去了?总不会连左宇唐都有个双生兄弟吧?
  “想必姑娘就是沾衣小姐吧?在下左宇唐,是你的姐夫。”
  柳染衣不答,心里只拼命思索着怎么脱身,好回复柳染衣的身份,若她不能比左宇唐早一步回房的话,只怕这把戏就要被拆穿了。
  “听闻小姐身染微恙,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为你诊一诊脉如何?”
  “想趁机动手动脚啊?门儿都没有!”柳染衣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继续要再爬上那棵树,现在她演的是个疯子,所以愈疯狂愈好。
  左宇唐见状便拦腰将她抱住,说:
  “太危险了,你爬上去想干嘛?”
  “不要你管!”
  左宇唐看着柳染衣,心中是惋惜不已,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却发疯了呢?他决定不顾柳染衣的反对,迳自抓过了她的手来为她把脉,至少他得看看她的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但他想应该不会太严重才对,毕竟她眼中的光彩有时看来是清明无比的。
  柳染衣在他怀中拼命挣扎,但左宇唐的手臂像铁箍似地紧搂着她的腰,而能打人的手又被他握住……在长安城里,左宇唐的医术是盛名远播的,万一被他发现她健康得很,那她不就完了吗?
  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无法脱离他的掌握。她还真看不出左宇唐这斯文书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刚才飞身上树来救她的步法更是俐落,这跟她那木头般死板的丈夫还真是天壤之别。
  “非礼啊!”柳染衣纵声大喊,还边拼命用力地猛踩左宇唐的脚。
  左宇唐吃痛,不由得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
  柳染衣趁机逃了开去,环儿在一旁呆了一会儿,这才快步跟上。
  “公子,她是谁啊?”云苓走上前来。
  “柳衣的双生妹妹。”左宇唐抚着自己的脚板,每次一见到她,他的皮肉就有苦头吃。但为什么他却总是无法忘怀她呢?左宇唐很是纳闷。
  柳染衣气喘吁吁地飞奔回房,鳘件事便是换下身上那件被扯破了的衣服,等待整装完毕,坐下来假装绣花时,左宇唐也进了房。
  “郎君。”柳染衣起身施礼,但看到左宇唐时,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
  他竟然敢去抱柳沾衣?真是个衣冠禽兽!还亏当初在家时听到他那么多好评,可这会儿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吃另一个女人的豆腐,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结发妻子的妹妹,虽然事实上这两个都是她本人,但不知怎地,她就是不禁要生气。
  “刚才我见到你妹妹了。”
  “喔。”柳染衣低头继续绣花,虽然努力地假装贤良,但还是掩不住心中的怒气而显得有些冷淡。
  但左宇唐压根儿没发觉,因为柳染衣在他眼中是很不折不扣的木头,而木头是不会有什么情绪反应出现的。
  “你怎么没陪着她呢?”
  “外面怪冷的,而且,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屋子里刺绣什么的。”
  “刚才真是危险,她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好在没受伤。”
  “喔。”
  柳染衣这淡淡的回应让左宇唐心中不由得怒火高炽。这女人未免也太没心肝了,自己的亲妹妹险些发生危险,但她居然还是无动于衷,真是无情无义。
  “我替她把了一下脉,虽然当时情况很混乱,但我发现她好像根本没病啊!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又真的不太正常,真是奇怪。”
  “喔。”:
  当柳染衣第三声“喔”进入左宇唐的耳中时,他真想发疯似的大叫。她就不能有其他的回应吗?换个“嗯”字来说也好啊!
  “你家人有延医为她诊治吗?”这会儿你总该出声说些别的话了吧?左宇唐有些得意地想着。
  柳染衣点了点头。左宇唐顿时觉得自己真的被打败了。
  “那,医生说了些什么?”再接再大有励,左宇唐不相信自己真的逊到激不出她说别的话。
  谁知柳染衣侧着头想了想,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好!我认输。”左宇唐像斗败的公鸡似地垂下双肩,委实不想再和柳染衣对话下去。真不知她这种木头似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他记得中书侍郎柳颐生是个挺风趣的长者,可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来?
  这时,环儿自外走进,在左宇唐和柳染衣跟前福了福,说道:
  “禀姑爷,少夫人,奴婢已送沾衣小姐回家了。”
  “喔。”左宇唐和柳染衣异口同声地答道。
  “姑爷。”佩儿走上前来,“请更衣。”
  “喔。”
  云苓也在门外说道:
  “公子,老爷请你过去。”
  “喔。”左宇唐应了声。但当这第三个“喔”字出口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跟柳染衣如出一辙,难不成……他在别人面前也是这么一副德性?难道他平常伪装的斯文气息其实是百分之百的木头味儿?那柳染衣是不是也觉得他是个没有情感、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呢?
  左宇唐转过头去看着柳染衣,只见她又坐下来专心地刺绣,不禁暗暗舒了口气,看来她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乎她对他的看法呢?左宇唐纳闷,他一向自信聪明绝顶,可却也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到底由来为何。
  晚间,在鹰扬将军魏虹宇的府邸里,李衡、骆云全都应白映雪之邀前来做客。
  “嫂子,这么急急地找我们来做什么啊?”李衡好奇地问。
  白映雪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你们最感兴趣的事――玩左宇唐。”
  “真的?”李衡大喜过望,连忙跳起来,“大好了,我这阵子正闲得发慌呢!快说快说,要怎么玩?”
  “是啊是啊!快说快说。”
  “是这样的,我跟虹宇想帮帮宇唐,让他们夫妇和谐。”:
  “唉!省省力气吧!”骆云替自己斟了杯酒,“宇唐对那个木头似的柳染衣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他们夫妻倒是和谐得可以,平常连话都说不上三句,因此也是不可能吵架的,真个是相敬如宾啊!依我的主意,不如替宇唐另外找个好的。”
  “这怎么可以?那对柳染衣太不公平了,而且,再怎么说,柳染衣都是他的原配夫人啊!总要想法子让宇唐爱上柳染衣才是正办。”白映雪不满地瞪了骆云一眼,真想赶快替他找个可以克制他的妻子,省得他四处风流,招惹情债。
  “原来嫂子是想当月老啊?好啊,只要有得玩,怎么玩都成,在下心甘情愿供嫂子驱使,绝无怨言。”李衡笑嘻嘻地对白映雪鞠了个躬,众人看他这么有趣,都笑了起来。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请贤伉俪说明一切吧!”
  骆云转念一想,觉得白映雪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虽然他对她的想法不大苟同,因为在他看来,要让左宇唐对柳染衣有好感是很为难的一件事。
  “其实,你们都以为柳染衣是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其实那根本就错了,我可是看过她的真面目的,觉得她跟宇唐真是像极了,实实在在是很相配的一对,不然我哪敢做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那柳染衣也是装的?跟铁口仙一样都是假道学?”李衡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白映雪面有得色地点了点头。
  李衡和骆云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发展真是令人料想不到。
  “所以,我相信只要让他们俩摒除对彼此的成见,他们一定会爱上对方的,你们觉得呢?”
  “那很简单嘛!只要把事实真相分别抖给两个当事人听不就得了?”骆云高高兴兴地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商量吗?
  “你又是不是不知道宇唐的顽固,光听我们一面之辞,你想他会相信吗?”白映雪不耐地横了眼骆云,真觉得他是头脑简单。
  “一点也没错,铁口仙一直认为他自己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再加上我们这些人又素行不良,所以他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
  “那就由我去说,宇唐应该会相信我才对。”魏虹宇兴致勃勃,毕竟,他一直想还欠左宇唐的那份情,想他为人一身端正,左宇唐没有怀疑他说谎的道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依宇唐那顽固的性子,他会觉得你这是”善意的谎言“,反而更加坐实了他对柳染衣的看法才是正确的。”白映雪没好气地说着。
  “原来如此,”骆云点了点头,“那你就把你的计划给说出来吧!”
  白映雪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在厅内踱着方步,低声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其余三个大男人只有猛点头的份儿。
  第二天,白映雪就兴冲冲地前赴左家,去进行她的任务。
  她的来访令柳染衣开心不已,毕竟接连的大雪让她哪儿都去不了,真是闷得她快发霉了。
  “映雪,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都快发疯了,下这么大的雪,我真是连门都出不了。”柳染衣关上窗户,留住室内的暖意,“对了,雪下得这么大,魏将军肯让你出门啊?”
  “开玩笑,我骑着马一个人就出来了,才用不着他批准呢!”
  “魏将军待你真好,可是我……”
  “怎么?宇唐对你不好吗?”
  “不是啦!他也没对我不好,可是我是大家闺秀那!就算天气好也不能乱跑了,何况是下这么大的雪。不过,等天气好些后,我就可以偷溜出去玩了,因为我已经发现可以偷溜出去的密道了。”柳染衣笑嘻嘻地说道。自从嫁进来之后,她就每天处心积虑地找密道。
  “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跟宇唐说明白,他不会不准的,搞不好还会陪着你一同出游呢!”
  “他?算了吧!”柳染衣忍不住对白映雪的话嗤之以鼻,“他整天就只会关在书斋里看书,比黄花闺女还在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要是跟他说我想出去溜踏溜踏,他肯定会狠狠地教训我一顿。”
  “宇唐不是那种人。”白映雪心下暗叫糟糕,看样子柳染衣对左宇唐的印象还不是普通的差。
  “是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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