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的柔软深处。
她感觉呼吸在那一瞬间仿佛暂停了,然而她的心跳却反而快速跳动,一股兴奋的热浪正窜向她的全身,不断地扩散蔓延,逐步地淹没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这波热浪突袭侵吞,让她在这股狂潮中载沉载浮。
不由自主所做出的反应连她自己都震惊不已,纯粹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根本无法经由大脑思考或理智控制、压抑,她只能在一波波被他激起的陌生感觉中随波逐流,让他的吻带领她体验这前所未有的感受。
段飞鸢自然而然地抱住他强壮的身体,她的手探索着他宽阔平坦的背部,依依不舍地徘徊流连,感觉他结实的肌肉、柔质衬衫下所传出的暖意,也感觉到自己微微悸动的心跳。
感到陶陶然的微晕,他终于缓缓地、温柔地放开她,直到两人深情对视;彼此间的距离只有半步,他们俩都在不断地喘气。
羞赧的红晕布满段飞鸢整个脸颊,更凸显出她的娇媚可爱,原先的怒气已经变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暖的爱意。
“飞鸢,我要你将我放在这里。”段绝垣指着她的胸口说。
“哥——”
段绝垣伸出手掩住她的嘴,眼中有着坚决,“我说过,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要做你的爱人、情人、丈夫,叫我绝垣。”他不厌其烦地重复。
段飞鸢微怔地思索着,最后终于让步,“绝垣。”
“这就对了,不过我希望音调再温柔些,这样才像情人、爱人嘛!”他满意地露出狂傲得意的笑容。
“唉……”段飞鸢轻叹了声。好不容易看到他温柔的一面,一转眼跋扈的样子又立即显露出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飞鸢,答应我,不要再为别人做风筝。”段绝垣语气坚定的要求。
段飞鸢讶异的望着他。他为什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段飞鸢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不悦的语气更为强硬。
段飞鸢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段绝垣的心思被她一眼看透,索性开门见山地讲明:“我就是不想让那个‘胡作非为’多看你一眼。”
“胡作非为?”段飞鸢先是一怔,随即露出无奈的苦笑,“他叫胡国伟。”
“我才不管他叫什么,反正我不想让他多看你一眼,那贼贼的眼神会让我抓狂!”段绝垣不悦地冷哼一声。
他语气中的浓烈酸味令段飞鸢瞠目结舌,“我和国伟只是朋友,你真的太多心了。”
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反正我就是不爽!”
段飞鸢眼看争不过他,忍不住苦笑两声,“算了,随便你。”
“对嘛,这样才乖。”段绝垣得意地露出胜利的微笑,忽地又想起殷垩对段飞鸢的示好,“还有,以后看到殷垩,要离他远远的。”
“殷垩?”段飞鸢明白段绝垣的意思,忍不住嗤笑,“殷垩可是你的好朋友耶!”
“好朋友?”段绝垣不以为然地嗤哼一声,“是好朋友就不该戏弄我的女人。”
“他才没戏弄我,是你自己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要激你的。“段飞鸢擦着性子和他解释。
段绝垣顿时噤声一其货飞鸢说的一点都没错,殷垩是故意激他的。“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你也要和他保持距离。”
“好。”段飞鸢无奈又无事地乖乖任由他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段绝垣得意洋洋地准备离开房间。
心中还有一事不解的段飞鸢,开口说道:“绝垣,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
段绝垣听到她的话,连忙止住脚步回眸瞅着段飞鸢,一什么事让你感到困惑?“
“刚才我生气骂你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段飞鸢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段绝垣的俊颜,极力想从他脸上找出她想得知的答案。
段绝垣忍不住又扬起一阵愉悦的笑声,“你知道吗?自从将你从孤儿院领养回来后,你说的话极少超出十个字,直到刚才,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已经超出十个字了!”
段飞鸢不由得又是一怔,她一直没注意到这情形,他都细心地注意到了。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张狂、跋扈的男人,其实不然,他保有一颗极为细腻的心,这是她一直忽略的部分。
段飞鸢突然红着眼眶,激动地冲进段给垣怀里,紧紧地拥住他,“我一直错怪你了。”
段绝垣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搂住一生最爱的女人,“飞鸢,只要你能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这就足够了。”低下头,他的唇非常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第七章
段绝垣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走进公司,凡是与他擦身而过的职员们,莫不因他愉悦的神情而怔愕,心里不禁揣测,眼前这位段家恶魔少爷怎么也会有心花朵朵开的时候?
段绝垣神采奕奕地走进段然的办公室,“嗨!爹地。”
段然怔愣地抬头看着段绝垣。他今天是怎么了?
中头奖?不可能的,以段家的富裕,根本看不上头奖的金额。
段然放下手中的工作,质疑的紧瞅着段绝垣瞧,“发生什么事了?竟能让你紧抿的嘴角上扬。”
“我呀……”段绝垣坐进段然办公桌前的椅子,双手交缠抵在下颌,嘴角仍然微微扬起。
“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快说来听听!”段然迫不及待地追问。
段绝垣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呀摇的,“不能说。”神秘兮兮地纵声大笑。
“好,不说,不说。”段然没辙地摇头微笑,‘不过,关于公司的内奸,你查出什么了吗?“
“爹地,我回公司就是为了此事。”段绝垣仍是眉开眼笑的说。
段然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事能令段绝垣的笑容不退,不过听到他已查出公司内奸一事,他也感到十分喜悦。“是谁?”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胡经理。”他的语气相当的肯定。
“胡经理?你是说公关部的胡经理,你有什么证据?”段然更进一步追问。
段绝垣冷冷地笑了笑,“爹地,你还记得那天我要每一位开会的主管在会议记录上签名的事吗?”
“记得,这只不过是一道应有的程序。”段然还是一脸茫然,质疑地望着段绝垣。
“我研究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笔迹,发现胡国豪的字迹和平时的不太一样,略微颤抖。”段绝垣说至此,胸有成竹地冷笑一声,“我拜托全台湾的银行帮我调阅有关胡国豪的银行进出记录,赫然发现他的存款最近突地暴增,所以……”
“但是光凭这样并不能定了他的罪。”段然焦急如焚的说。
“这样是不能定了他的罪,但是我有办法让他伏首认罪。”段绝垣露出诡谲的冷笑。
“真的?” 段然疑信参半地问。
“没问题,你就叫他进来吧!”段绝垣有着十足的把握。
段然怀疑地瞄了儿子一眼,按了桌上的对讲机,“请公关部的胡经理进来。”
段绝垣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椅子上等着胡经理。
须臾,胡国豪匆匆地走进段然的办公室,“董事长,您找我?”
段绝垣立即起身迎向胡国豪,“胡经理,请坐。”
胡国豪心惊胆战地望着段绝垣,随即坐在段绝垣起身的椅子上,惊慌的望着段绝垣,“请问有什么事吗?”
段绝垣若无其事地将手搭在胡国豪肩上。
胡国豪吓得不由自主地一颤。“少爷……”段绝垣的恶名在公司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段绝垣故意弯下腰,双眼紧盯住胡国豪,“胡经理,你好像在发抖,是不是冷气太强了?”
胡国豪吓得脸色顿时惨绿,双唇止不住抖了起来,“没……没有。”
“没有?”段绝垣如恶魔似的紧盯着他,倏然发现胡国豪的手腕佩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金表,他抬起胡国豪的手腕,“做公关经理的油水一定不少,一只上百万的劳力士手表都买得起。”
胡国豪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少爷,您误会了,我是拿公司的年终奖金买的,”
段然揣不出段绝垣玩的把戏,不过胡国豪所说的一点都不假,“他去年确实领了公司上百万的分红。”
“噢!”段绝垣的语调突地扬高,仿佛疑信参半,但是迅速以微笑取代,“可见胡经理为公司争取了不少订单。”
“是!是!”胡国豪惨白着脸连忙应声。
段绝垣挺直身子背对着胡国豪,“听说,你最近和大陆方面来往得很密切?”
“我只是遵照你的指示,注意大陆方面。” 胡国豪额间渗着冷汗,急忙解释。
“是吗?我曾经询问过大陆方面,可是他们告诉我的可不一样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懂吗?”段绝垣咄咄逼人地追问。
胡国豪慌乱的抬眼望着段绝垣,“我懂,我懂。”
“我听大陆那方面的人说,你在暗地里另有接洽其他人。”段绝垣凶恶的目光紧盯着胡国豪不放。
“这……这……”胡国家无言以对,豆大的汗珠沿着惨白的脸孔滑下。
段绝垣这下子更肯定是胡国豪了,他冷冷地嗤哼一声,“我已经通知大陆方面,他们明天会派人过来,既然你身为公关经理,明天可不能失了公司的颜面。”
“是,不知道是哪几位代表?”胡国豪紧张地问。
“公司最近发现有人假冒公司的名义在外召募分公司,为了维护公司的声誉,我决定和这几家受害公司见面,商量如何揪出内奸,然后报警处置。我已经通知他们派人到香港见面,你就和我一起动身前往香港一趟。”段绝垣再下猛药,欲逼他现形。
“我……我和你一起去香港?” 胡国豪顿时傻眼。
“没错,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身为公司的公关经理,绝不能失了公司的颜面。”段绝垣猛盯着他不放。
“我……明天还有其他的事……”胡国豪企图婉拒。
“什么事都比不上明天要与这几家受害公司见面重要,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段绝垣坚决的表示。
段然终于看出段绝垣的妙计。为了要找出内好,他决定助段绝垣一臂之力,“胡经理,你明天就和绝垣去一趟香港吧!”
胡国豪脸色丕变,“这……”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办。”段然拒绝听他的借口。
胡国豪惊惶失色地起身,脚步略微跟跄。
“噢,胡经理。”段绝垣突然唤住胡国豪。
胡国豪慌张地回头望着段绝垣。
“明天大家见了面之后,第二天我会将内奸押至香港交由中共方面处置,你现在出去告诉那些主管们,劝他们最好自己出面坦白,不要造成我太多的麻烦。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中共方面会如何处置拐骗的人。你出去对他们说清楚吧!”
段绝垣举起右手做出手枪的手势,吓得胡国豪脸上血色尽失。
关上门,段绝垣忍不住隐隐窃笑,“胆小鬼。”
“绝垣,这法子有效吗?”段然满腹质疑地看着段绝垣。
“如果不出我所料,胡国豪马上就会离开公司,从此不见踪影。”段绝垣肯定的说。
“你就这么笃定?”
“不信?我们赌一赌。”段绝垣有着十足把握地说,并按下桌上的通话键,“警卫,注意,只要胡经理出去,就立即回报。”
段绝垣悠哉地坐下来,等着警卫的回报。
果不其然,警卫非常迅速的回报:胡经理已经离开公司。
段绝垣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段然错愕地看着段绝垣,看来他是该考虑是否要退休了。
胡国豪仓皇地从公司逃出,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被发现,更可恶的是,他居然会栽在段绝垣那恶魔的手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一见到段绝垣,浑身就会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他将车子停好,抬头看着大门上的招牌——风筝社。
他冷冷地轻笑一声,真搞不懂他这个弟弟是什 么样的想法,甘愿埋首在一堆纸张和竹子上面,这 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对风筝痴迷!
“嗨,国伟。”
胡国伟愕然瞅着站在门口的胡国豪,“哥!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找我?”急忙起身迎向胡国豪。
“提早下班。”此话一出,胡国豪心里又是一阵苦笑。要不是段绝垣,他也不会仓皇逃走。“所以绕过来看看你。”
胡国伟看了胡国豪一眼,“你的脸色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胡国豪连忙掩饰,“哪有?可能是最近公事太多,累了。”
“噢。”胡国伟继续埋首面前的工作, 胡国豪神情自若地来到胡国伟身旁,“你在做什么?”
“我在填写报名表。”胡国伟若无其事地说。
胡国豪瞄了一眼胡国伟面前的表格,“参加国际风筝大赛?”仔细看了报名表上的名字,“段飞鸢……”他现在只要看见姓段的,就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这么凑巧?这女孩也姓段,我们公司的老板也姓段。”胡国蒙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胡国伟抬起头咧嘴一笑,“她就是你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胡国豪当场一震,“她是段绝垣的妹妹!”
“没错。”胡国伟坐直身子看着表格,“说到段绝垣,我到现在还会冷汗直流,那凶恶的眼神……至今想起,还会让我毛骨悚然。”
“你见过段绝垣?”胡国豪颇好奇地瞅着胡国伟。
“昨天我去看飞鸢,碰巧他也在家,你没瞧见他那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样子,好骇人。”胡国伟心有余悸地道。
“你去看他妹妹子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胡国豪为胡国伟打抱不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得出来,他非常疼爱飞鸢。”胡国伟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他很疼爱他的妹妹……” 胡国豪不禁喃喃自 语。
“填好了,我打算这一次的国际比赛要让飞鸢以个人的名义参加。每一次飞鸢都是替风筝社做风筝,让我们得了不少奖杯,今年是该让飞鸢独自在国际间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胡国伟笑了笑,“现在只要找飞鸢盖个章就行了。”
胡国豪突地灵机一动。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