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股很奇妙的默契。
「我也不相信,」俞嬿芬气愤的瞪着情敌,「晋杰要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男人,宋爷爷、宋奶奶就不必那么辛苦的替他物色像我这样的贤妻良母。」
原来他叫宋晋杰,还挺好听的嘛!不过——她忍不住低声亏他,「你爷爷奶奶的品味真『好』。」
他一挑眉,俯身在她耳畔低喃,「妳的品味又好到哪里去?」
这个外国佬一看就是来台发展得不好的阿度仔,瞧瞧那套早该作古的西装,及脚上那双磨到快没底的皮鞋,还有他身上那吓死人的刺鼻古龙水味。
赖絮涵压根没料到他会靠她这么近,更奇怪的是,他的声音莫名的让她的身体起了一阵诡异的酥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直觉的转身就要推开他,却让他更顺势一抱,两人面对面,她只来得及用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你——」
「我觉得你们看来不像情侣,晋杰,你该不会又跟上次一样,随便在街上拉一个女人来应付我吧?」
俞嬿芬犀利的眸光又在两人身上来回。
「原来这招你已经用过了?」原本想骂人的赖絮涵忍不住低声嘲讽他。
他突然露齿一笑,由于这是两人碰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而且他笑得魅惑又电力十足,她不由得一愣,看得有些恍神。
他却像是奸计得逞,勾起嘴角一笑后,突然拉掉她那碍事的手,再一次的将她纳入怀中,亲密的俯身凝睇着她,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道:「那一招可得加上一个动作才算完成。」
「动作?」
迷人黑眸浮现笑意,他迅速啄了她的红唇一下,她倒抽一口凉气,虽然这个接触可能只有一秒,但——他凭什么吻她?!
「笑啊,我相信妳也想让那个外国佬闪人不是?妳一副对我恨之入骨的样子,叫我怎么将妳转身面对他们?」
他低声的提醒她,却也不忘以含笑的眼眸看着她背后的男女。
「好,我再慢慢的跟你算这笔帐!」
她咬咬牙,再瞪他一眼,这才勉强的挤出笑脸,他也顺势的将她转过身,再次的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笑嘻嘻的看着两个脸色愈显难看的男女。
不过,因为宋晋杰吃她豆腐,所以她回抱的手可是毫不客气的躲到他的西装内,偷掐了他紧实的腰间一把,再将它用力一转。
他眉一皱、眼一敛,趁机瞪她一眼,一只大手立即将她那只不乖的手握紧,让她不能再作怪。
她回头看他,嘴角带笑,但眼神却隐含警告之光,要他快放手,但他故意笑得更灿烂,让她只能气在心里,勉强装出微笑转过去。
力气是男人先天上的优势,再凶的女人也无可奈何!宋晋杰可得意了,不过他知道,他还是得先将前面虎视眈眈瞪着他看的俞嬿芬给打发掉。
「嬿芬,信不信由妳,我们刚刚还一起去买定情物。」
怕口说无凭,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半颗雷公蛋,赖絮涵也不得不从包包里拿出那包装在盒内的半颗雷公蛋,两个凑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颗,让德森跟俞嬿芬的脸色都变了。
俊男美女相拥、一人一手定情物,再加上两人含情脉脉的凝视彼此,这一幕可让街上看戏的行人都羡煞了,只不过大家还是闪得远远的,毕竟空气中一直有股刺鼻味。
而就在一旁的一家商务饭店里,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士正拉着随身行李走出来,顺着路人的目光,他也看到这一幕,俊秀的脸庞漾起一抹微笑,眸中更是露出饶富兴味的眸光,他很快的拿出手机照相后,直接将讯息传送出去,并喃喃自语的说:「他们两老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朱成熹再瞥了那对出色的俪人一眼,即步出街角,招了辆计程车前往机场。
而这边,戏仍上演,德森的心正淌血,他是人财两失啊!「絮涵,可是妳弟已经收——」
「那是你跟他的事,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再配合。」她直接打断他的话。
「可我——」他不舍的看着她,又看看她身边那个俊美无俦、气质出众的男人。人家穿的是LV西装,古驰皮鞋、戴劳力士钻表……
输了,他怎么跟他比!他颓丧的转身走了。
终于有人退出了。赖絮涵松了口气,但只是暂时,她知道,因为她那个弟弟绝对不可能只找一个客人。
而俞嬿芬则还有些依依不舍,甚至还有一些质疑,但这个女孩长得清新脱俗,窝在宋晋杰的怀中又挺像那么回事。
她垂头不语,接着抽抽噎噎的转身离开。
终于!宋晋杰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在察觉怀中的人儿就要闪人时,他立即将手臂收紧。
「喂!」她不悦的想要挣脱。
「等一等,妳的他已经走得不见人影,我的她还频频回首!」
可不是吗?她一眼看过去,那个女孩还不停回头。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的继续撑着,不管如何,德森一直属于很难打发的男客之一,即便她跟曾谷威交往时,他也是纠缠不放。
这一回他愿意放弃,她很清楚,宋晋杰的出色外貌与那股天生的贵族气质是迫使他不得不放手的主因。
「可以放手了吧?大色狼!」她看到那个女人已经走远了。
「那当然,妳以为我真的爱抱妳啊?太平公主。」他边说边放开她。
赖絮涵闻言脸色丕变,回头瞪他,「谁是太平公主?!」她至少也是C罩杯吧。
「发育不好,要加油哦!」他一脸可恶的笑。
「你你你占我便宜还——」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忘了,妳也主动闪进我怀里,谁被谁占便宜还很难说。」
她一愣。原来他看出来了?!她闷闷的道:「可、可我没吻你啊!」
「那是情势所逼,不然,我还给妳。」他指指自己性感的唇办,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
「你——痞子!」她把雷公蛋放进包包里,气冲冲的往前走,「我要赶快去消毒,谁知道被你碰过后会不会得到性病?」
他也快步的越过她身边,「彼此彼此,妳的嘴巴那么毒,也许我已经中毒了!」
「你——」瞪着他仰头狂笑的挺拔背影,她气得牙痒痒的,「祝你毒发身亡!」
可恶!她再也不要遇见到他了,绝不,永远不!
上帝今天一定放假了,所以完全没有听到赖絮涵的心声。
她瞪着走在前面三步远的宋晋杰,每到一个巷口,她总希望他转个弯或换条路走,就是不要跟她走同条路,但一切就那么巧,在她频频祈祷他别再转进去或是直走时,他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偏要转弯或直走。
她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台北东区的小巷小弄特多的,怎么两人偏偏就走同一条?!
宋晋杰停下脚步,回头挑眉看着臭着一张脸的赖絮涵,「妳跟踪我做啥?祝我毒发身亡的女人。」
她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看你翘了没啊?呿!」
「很抱歉让妳失望了,不过,妳到底为什么跟踪我?」
「我跟踪你?你脸皮会不会太厚了?!这路是你家开的?」她一脸不屑,但心里明白他会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我家的,不过,」他双手环胸的瞥了他身后的办公大楼一眼,「总不会这么巧,妳也要进这栋大楼吧?」
闻百,她头皮发麻。东区的办公大楼何其多,怎么会……
管他的,这栋玻璃帷幕大楼少说也有十几层,里面不知有多少家公司,不会那么巧又被他看到——不对,她咬着下唇,想到自己接下的是高危险的工作,而这份工作,其实是很容易让每一层楼的人都看见的!
一看她沉眉锁眼的表情,宋晋杰还真有点傻眼。
眼前这条马路虽然不是他家开的,但这一栋商业大楼可就是他宋氏家族的。「宋氏商业集团」的商务总指挥中心,遍布全世界的商业往来都是在这栋大楼里统筹运作,员工人数上百,而身为上任半年多的副总裁,对所有员工的资料大多清楚,可是印象中,似乎并没有眼前这名员工,而近期也没有招幕新员工,难道——
「妳是里面的工读生?」工读生的变动较大,而她看来也很年轻,应该仍在就学。
「哈,我是工读生,你就是老板?!什么问法,我懒得理你!」她撇撇嘴角,越过他就走入大厅。
他注意到她在柜枱跟接待小姐说了几句话后,便往员工专用电梯跑去,他这才走进去,问了柜枱小姐,「刚刚那个女孩要去哪里?」
何春玲面露娇羞,紧张的回答,「报告副总裁,她要去顶楼。」
「什么?!」
「呃——她是『超级管家清洁公司』的人,因为名单上有她的名字,所以我就让她上楼了,有问题吗?」何春玲变得更紧张,因为一向亲切有礼的副总裁脸色突然大变,怪吓人的。
「没事,没问题。」
他跟她点个头,随即搭上总裁专属电梯,直接上到顶楼后,一眼就瞧见赖絮涵,她已经套上一件印着「超级管家清洁公司」的连身工作裤,还穿上了高筒雨鞋,他再看看另一边已放在高楼外一个可以站立的架子,两道眉毛揪得更紧了。
不会吧,那是高楼外擦洗玻璃的专属工作架,难道她……
他抿着唇,一双深不可见测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然后走向她。
赖絮涵压根没想到她都已经到顶楼了,居然还遇得上他,难道要她飞天遁地不成?「怎么又是你!」她的口气很不耐。
「妳在做什么?」他的口气显得有些犹豫。
「看不出来吗?」她这身衣服,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要做什么。
他当然看得出来,只是,这种工作——他知道工作不分贵贱,可是,她身上有有一股说不出的清新气质,甚至还带有一抹天生的贵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种危险工作的人。
「妳对我——我是说,妳是那些疯狂的爱慕者之一?」
他这么说,是因为真的有年轻美眉为了接近他而无所不用其极,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都曾出笼。
「爱慕者?」她一翻白眼,再受不了的瞪他一眼,「你真的是一个自大狂耶!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没有美国时间去理你。」
「絮涵,上工了。」
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宋晋杰,再笑咪咪的看着赖絮涵道:「这个看起来比以前追过妳的男人都还要优,尤其比那个不识货的曾谷威好上一千、一万倍。」
「傅叔叔,别扯了,我们走。」她径自往前走,没时间理那讨厌鬼。
傅毅年则微笑的向他点了个头,才跟上她。
然而,宋晋杰并没离开,他太好奇了,也怀疑她真的会站上那个架子。
但几分钟后,只见她真的跨入架子,跟两名同样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开始清洗玻璃外墙,顶楼的强风呼呼吹来,他拧眉看着她站在微微摇晃的架子上工作,一颗心竟莫名约瞅紧了。
第二章
几天后,熙来攘往的桃园中正国际机场,一对气质优雅的银发夫妇推着简单的行囊往大门走去,两人有说有笑的,还不时的看着手机萤幕。
一群出国比赛的年轻学子好奇的偷瞟一眼,看到手机上是一对含情脉脉的俊男美女,两人手上还各拿了一个月牙形的东西。
一会儿,银发夫妇坐上机场的排班计程车,司机先生礼貌的回头问:「请问要去哪里?」
夫妻俩先对看一眼,笑了笑,江璇看看身上的名牌套装,摇了摇头,「我们这样是不能到她那里去的,所以……」她看向司机先生,「就请载我们到阳明山的仰德大道……」她说了一个地址。
司机点了点头,立即开车上路。
宋吉晨拧眉想了想,看着老婆道:「我们又回儿子、媳妇那里,这样好吗?」
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几天前才刚跟儿子、媳妇吵架,气得飞回美国,但待不到一星期,这会儿又飞回来了。
「那又怎样?再说他们夫妻俩已经飞到维也纳去参加商务会议,要碰面也是一星期以后的事了,我们只要叫林总管还有孙子别跟他们透露咱们回来的事,耳根子就能轻松七天了。」
「可是——」
「我敢发誓他们一定也不知道晋杰有女朋友的事,所以才老是跟我们唱反调,安排一大堆的相亲给他,这事,我就故意不说,让他们继续忙去。」
说到儿子跟媳妇,江璇就有气,她这个全身上下充满浪漫细胞的女人,怎么会生出一个硬邦邦的儿子,还找了一个理性到不行的女人当妻子,有时,她还真怀疑是不是当初医院抱错孩子给她了。
「不说好吗?」
宋吉晨是觉得把话说开了,双方都没得吵了嘛。
「当然不能说,我们两个老的也要假装不知道,因为我们也还不清楚孙子有这么要好的女朋友了为什么不说,却让我们两方人马忙得人仰马翻的。」
江璇的口气难免带点怨怼,他们年纪大了,生活优渥,世界也看透透了,还图什么?不就是含饴弄孙而已。
「的确很奇怪,而且从柯老的报告看来,小俩口的保密功夫到家,连他这种老江湖也查不出两人的交往资料。」宋吉晨也觉得其中有问题。
「所以我说还不能说嘛!」
她边说边从香奈儿皮包里拿出一、两张折迭好的资料,打开后再细细的阅览,这是他们在收到「线民」传来的画面后,又立即传送给在台湾从事征信社的一个老朋友柯老,请他代为调查照片中女孩的身世背景。
三天后,柯老就给了他们消息。
但资料非常少——赖絮涵,二十二岁,来自单亲家庭,在大一时因母丧而休学,一肩挑起在私立大学就读的弟弟的学杂费,她几乎什么工作都做,但因为弟弟是个闯祸精,常常跷课、交往复杂、更因钱事多次被修理,所以赖絮涵在一次次跟担任正职的公司临时请假去处理弟弟的是非后,便改以打零工挣钱,不过,她从不涉足酒家或PUB。
但最令人不解的是,他完全找不到小俩口曾经亲密交往的事证。
以最简单的通联纪录来说,两人不曾连线,更甭提两人根本没有出现在彼此的住家、附近,甚至是公司。
反而是赖絮涵曾跟不少男人出游、喝咖啡、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