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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青衣人也随之一瞥,心中立刻会意。苏括既然在此,莫非那个人也在?心中大喜,“主上,我立刻发暗号命修罗等人来此,不如今夜就将此心头大患去除!”
“啧啧,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回去后自领杖责一百,可有异议?”白衣人脸上依旧淡笑如春风,说出的话却令一旁的青衣人冷汗涔涔。
“是。属下甘愿。”主子向来说一不二,其实刚才的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在这里冒险动人,那是下下之策。以苏括的手段,必然会在此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说不定就是在等对澜风皇帝出手之人的动手之时。他们若动手,是正中对方下怀!
白衣人摆摆手,青衣人立刻噤声不再言语。
场上场下此时已经哄闹得不行。当主持者想要宣布凤女子弃权之时,对方却突然抬手。遮掩在纱裙下的手不似平常女子的洗白无力。看似轻柔,然而轻轻一扶一握,却让主持者瞪大了双眼无法挣脱。
女子眯了眯眼,面纱下的表情是在笑。随后只见她右手翻掌一摊,左手轻轻松开了主持者,右手复又覆掌一拢,五指成爪。
众人不明所以,皆睁着眼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女子。便在此时,旦听一声嗡鸣,一柄长剑破空飞向台上。
“啊!”台上五名女子惊慌失措,吓得花容失色。就连主持者也微微变色,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而那柄破空飞来的长剑,此时正稳稳落在凤女子的手中。
“啊!我的剑呢?我的佩剑!”
刚才那名出言不逊的魁梧男子,被几人称为樊将军的男人,此刻傻傻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剑鞘,呆愣了半天,才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擂台之上。
接着,所有的人皆沉默以对。
隔空取物!这需要多高强的武功,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办到!
何况,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从一头,到另一头。
此时,清脆的铃声乍起,彷如天外来音,丝丝扣入心弦。
凤女子轻轻一推,在主持者的惊骇之下,将其推送到台边。回握手中长剑,另一手寸寸抚摸而过。
虽不及她那把灵剑,但比起刚才主持者手中那柄花哨无用的剑,这把带着杀伐气息的剑显然比较合她心意。面纱下唇边的笑容,因此带上几分暖意。
抬眼,眼波流转。身后,铃声之后便起琴音,带着几分沧桑萧瑟,连绵起伏不绝。
凤女子持剑而立的身形开始慢慢移动。起剑,剑尖轻垂却不及地;抬肘,持剑之手稳而有力;压垮,紫纱裙摆下双腿微开;沉腰,身形顿显刚柔并济之姿。
琴音在此忽而一转,不复方才温婉轻扬,沧桑萧瑟。彷如阵阵擂鼓,万马并进之态。
身形都转,持剑之手一挽。挑、刺、提、勾,带出一连串完美绚丽的剑影。
琴音再转,仿如两军对峙,互不相让,僵持之态。
剑势一转,不复刚才快招,反而一挥一落间都带着肃杀却又自持沉稳。
琴音陡变,忽而两军对战,厮杀激烈。
剑招一变,随着琴音带出刚猛之力。
最后,琴音渐轻,回到最初却又不似最初。彷如经历一场浩劫后,带着几分看透炎凉的遗世之感,还有战场之外,那些等候丈夫家人归来的妇人妻女。
回手一收,剑在手中变得柔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不如寻常女子的酥柔嗓音,凤女子的声音正如同她的特别,犹如清泉流水般,带着一份明亮,渗入人心。
☆、剑舞(下)
一曲狂傲萧瑟落,一曲委婉柔缠起。
转身旋转之际,不知是有意无意,那负面的面纱被风撩起,随着曼妙的身姿渐渐飘离。
紫纱薄群,不似寻常女子般白皙如玉的肌肤,四肢上的铜铃声声入人耳、扣人心,随步而吟。纤细光洁的长腿在微微开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众人屏息细看,这才发现女子披肩在剑舞之初便被挥落,胸前光景无限,露出大片肌肤与完美的锁骨。
再看那面纱下的脸蛋,算不上美艳无双,却绝对让人聚目凝神。清丽而不失典雅,典雅中参了几分妩媚。唇角那似有似无的浅笑,犹如寒梅吟雪,遗世独立,高傲不可采撷。所谓清风扶沐,出尘不染,莫过于此。
若说之前众人是因那震撼人心的剑舞而震惊到无言以对,那么如今令他们沉默的还有女子此时此刻无与伦比的绝代芳华。
眼波流转间,未沾胭脂的薄唇轻启。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剑舞,有万千变化。如今的她,在演绎另一种它。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铃音轻响,声声、声声。
“墙头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腰身一扭,带起裙摆起伏阵阵。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扰。”
缓慢的剑舞划落又一个弧度,为此划下一个句号。然这并非一个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剑势又一变,行云流水间声音亦不复刚才的温婉。
“老来情味减,对别酒,怯流年。况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送别送别,女子眉眼间似乎忽然染上轻愁,唱出的辞句颇有切肤之感。
“无情水,都不管,共西风只管送归船。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
她在替谁送别?又在怀念着谁,为谁送别?
你不知,却有人知,是知亦或只是无心的揣测。
忽然,女子眉宇间升起一股英气,面露坚定,不复刚才离别之感。
“征衫,便好去朝天。玉殿正思贤。想夜半承明,留教视草,却遣筹边。长安故人问我,道愁肠殢酒只依然。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
最后一字唱罢,只手一推,手中长剑“噌”地一声被送出,稳稳回落那柄空待许久剑鞘。
沉默,无尽的沉默。直到女子缓缓拾起地上的披肩,直到她脚步轻盈回到其她五位女子之列。直到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无波的直视着台下。
不知是谁,忽而爆出一声“好”字,接着络绎不绝的赞美声起,满场掌声如雷。
看来无需投票,今日花魁赛的夺冠者昭然若揭。端看其余五位女子苍白的脸色,想必是心中也知晓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主持者宣布了最终的结果。凤女子当仁不让,成为此次花魁赛的夺魁之人。然而,此等武艺高强、深藏不露的女子,却叫在场所有男子都在心底挣扎不已。
被选上,何其得心意;可若女子刁难,只怕要丢尽脸皮。只因,谁都不知道女子武艺到底高强到何种程度。
“想必曾经是一代女侠,奈何流落风尘。”
“看来是骨子里带着傲气,否则何必靠卖艺为生,不如建寨打劫。过得必然是比现在好太多。”
“哎,她也算是奇女子了。这天下间只怕明日又要传出一则故事来。”
“正是正是。”
台上,其余五名女子已经退下,徒留凤女子一人。
主持请她站在中央,将手中的绸花递给她:“请吧凤姑娘,愿从今往后姑娘能有个好归宿、好依靠。”在他看来,即便武艺再刚强,女子便是女子,是女子就该有个可以倚靠的男子。所以,他才会这么对她说。即使,他对她一无了解。
“多谢。”
女子大方的接过绸花,目光一一扫过台下,嘴角轻扬,挂着一抹浅笑。看着台下一张张紧张的脸色,她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今日来此,算是来对了。
台下,白衣男子一方目光灼灼,那眼底流转的不仅是好奇,更有一份势在必得。另一处,蒋战也好,关明岚也罢,还有那阡陌阳皆是瞪着了眼,在女子揭开面纱的那刻,他们便浑然一震。
唯有苏括,依旧云淡风轻,处变不惊。是天性使然,亦或是早已预料?
“这花……”女子开口,故意拖长了语调。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运足了内力将手中稠花化为片片,散落空中。“不要也罢。”
她没打算在这里选男人,在这里的只有猎物,没有情人。她的男人,恐怕此刻还在烦恼家族中的琐事,无暇来此欣赏她难得好心情上演的舞姿。
要知道,这套剑舞可是过去为了出勤任务,不惜花上几个月练就而来的。如今展现在这群人眼前,算他们识货,懂得欣赏。
“喝——”
有人抽声冷气,有人错愣呆立,更有人低声咒骂。
可见到女子淡漠的表情时,却又纷纷选择隐忍不发。
忍,是因为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与女子的武艺比起,是不自量力。不过总有些人是例外,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武艺,又或者有足够强大的后台。
就比如那举步走向台前的白衣男子。
转身欲走,但闻身后阻挠之声。
“姑娘且慢。”白衣男子很快来到台边,他并不喜欢仰视的感觉,于是足尖轻点一跃而上。在他身后的青衣随从尚且来不及伸手抓住主子的衣摆,唯有一脸懊恼不已的站在原地。
“姑娘,可否商量与在下小聚?”
“公子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小聚吗?”回头,唇边的笑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白衣男子无所谓的一耸肩,“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只要姑娘赏脸,在下保证不会乱来。”
“公子的意思是,若奴家不同意,公子此刻便要在此乱来了?”
“啧。”白衣男子摸了摸下巴,随后一捶掌心:“姑娘说得有理。在下正有此意!还待多谢姑娘提点。”
猪皮与此人皮相比,当如是!
“既然如此,奴家随公子走便是。公子可莫要在此为难人,免得受人非议。”转身,对着对方比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先到雅间等候,待我换身衣裳便来。”
“好。”白衣人大大方方,转而向女子所指方向踱步离去。他不怕她会不来,只要她敢逃,他便会叫她插翅难飞。
想换身衣服是真的,这累人繁琐的衣物,若非事实所迫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就穿上。若要穿,也该是成亲之日……
该死的,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脑海之中,阡陌阳那张俊秀的面容缓缓浮现,害她红透了脸颊。
回到原先的雅间,刚推开门,便被一股大力猛然扯入房内。接着,两双四只手齐齐抓向她的胸前。
“他娘的!”
咒骂声起,双手同时出招格挡,一时僵持不下,几人大眼瞪小眼。
“单风!”
不错,从女子滑落面纱的那刻起,他们心底鼓噪不已,差点暴跳如雷。是欺骗?亦或有其他原因?让她以女子姿态出现在花魁擂台之上!
“我是!”
她不否认。之所以被称为凤女子,不就是凤同风谐音?意思不言而喻啊。
“你放开手,今日我必要知道……知道……”关明岚脸涨得通红,脱口而出的话并未说完便突然停下。想到单风真的有可能是女子,那他此时此刻的动作,岂非是非礼?这女子清白被玷污,他可是要负责一辈子的。不过若对象是单风的话,他觉得也未尝不可……该死的!他到底在乱想舍呢么!
“你必须给我个交代。”皇帝金口一开,一双犀利的眼神丝丝盯着单风。当然,那如狼似爪的手掌,还隔空被架着,分毫不移。
“好。只要你们放手,我就给你们个交代。”
开玩笑,她自然不能真的让这两人占了便宜去。
“行了,你们这样是做什么。快放开手,单风怎会是女子。”苏括此时适时开口,这才避免场面僵持不下。
越过两人的背影,苏括与单风的视线一对,各自带着各自的心思。
蒋战与关明岚本来不想松手,不过苏括这么一说,心底莫名一阵失落,却又惊于这样的情绪,纷纷撤回了手来。
单风心底松了口气,知道她是女人的在这里就只有苏括。而只要苏括不暴露她的性别,她就相信能够掩饰过去。单风知道,苏括不会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给,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单风双手伸进胸口探入,在蒋战与关明岚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下掏出两只包子。接着,那原本鼓鼓的胸口立刻化为乌有,一马平川。
“啧,下次别再要我扮女人!要扮,让闲王爷去更适合。”
“不不不。”闲王想到自己穿女装的模样,立刻连连摇头,心中对单风女子的猜忌顿时无影无踪。
一旁的蒋战抿唇轻挑,勉强抑制住笑容。看来,他心中的猜忌也消失无踪。
幸好,幸好自己早有准备,那胸口的束胸没有拿下。她宁愿扮演个“假女人”,也不愿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果不其然,这群狐狸定然是会怀疑自己。可惜狐狸王却是向着她这边的。
目光看向苏括,两人相视而笑。
“好了。说说怎么回事?你不是醉了?”既然心中怀疑消退,那么关明岚就转移了话题。
单风一摊手:“我是醉了,可惜有人早有准备,带了上好的醒酒汤,一喝就醒了。”
“参加花魁赛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忘了你才艺颇丰,上回在朝堂上也用了一招美人计。”蒋战回想前些时日的那场晚宴,不禁心中一凛。
他不该再如此下去,不该!
于是,,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渐渐消失。
“这个,你就要问苏大哥了。”
单风将难题抛给了苏括,始作俑者还是需要尽一番义务才行。
苏括依旧是一派淡然,说起话来的语调不疾不徐。
“今日的白衣人,你们以为是谁?”
白衣人?想到刚才擂台上的人,倒是有些眼熟。只可惜一时间蒋战与关明岚都想不起此号人物来。
“能来此的,必定不是池中物。不过澜风朝堂之内,我倒是未曾见过此人。”他是澜风的皇帝,若是他的臣子,必定都打过照片。除非是官位较低者,可那些人如何能来得了今日这个地方?
苏括点头,“的确不是。不过你也不会陌生就是了。”
“他到底是谁?”
单风忍不住三个男人打太极的说话方法,她还赶着去完成任务,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消磨时间。
“别猜了,那个人是当今殷国太子御。”
又是一片沉默。
原来是殷国太子,御太子,被称为“笑面鬼才”的殷御。
“昔日殷国不过是一小国,远不及澜风与北水。可自从澜风政局不明,二代动荡以来,北水亦是诸多朝中政变,气势大不如前。反观殷国,凭借地势富饶,外加皇帝清明,这一代又有殷御把持参政。如今的殷国,实则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