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恋沸腾100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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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沸腾100度C-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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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定了”三字,带着哽咽出口,纪骧发觉了,他走到曲平身边,微微摇头暗示,救下曲央。
  纪骧拨开凌乱长发,捧起她的脸问:“你还好吗?”
  “很好,”她努力维持平静,吸气、呼气、吸吸呼呼,用拉梅滋呼吸法缩回眼角泪液,挤出笑,踮起脚尖,她凑近他耳边说:“不过他们两个完了,你帮我吗?”
  “帮,”为朋友,两肋插刀,可!
  “好,一、—一、三,发动攻击!”
  曲央抢到床边,迅速抓起枕头,抛给纪骧,然后一阵胡打乱K,打得曲平曲易毫无招架之力。
  曲易倒在地上,曲央不放过他,一脚踩在他的屁股上,枕头频频往他头顶砸。“少女的心事可以公诸于世吗?你欺天欺地、欺负少女,知不知罪!”
  “慈禧太后铙命……”曲易的哀嚎声未歇,门外劈劈啪啪的鞭炮声响起,十二点正,大年初一到来。
  曲央停止乘胜追击,对曲易撂下狠话:“好好记取教训!”
  说着,她勾起纪酿的手臂,走出房门,新年到,领红包的时间到罗!
  躺在地板上,纪骧久久不能成眠,同样的,床上的曲央也睡不好,他就躺在她床边,认真细听,她甚至听得见他的呼吸。
  他怎会留下?
  记不得了,领红包后,她考虑过送客,但他眼底难抑的激动让她提不出送客念头。
  家里没客房,爸爸作主纪骧睡到曲央房间地板上,他相信女儿,是因为她从小到大的优良表现,至于相信纪骧嘛,不知道,毫无理由,他就是相信纪骧并非轻薄男子。
  他又翻身了,睡不好吗?笨蛋,他当然睡不好,地板那么硬,睡惯名床的男人怎么睡地板?
  “纪骧,要不要你来睡床,我睡地板?”曲央扭亮床头小灯,半撑起身问。
  他也支起身,望住曲央。
  他认识曲央四、五年了,她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出现他眼前,第一次,她披头散发,居然风情无限。
  “怎不说话?看傻了?没见过美女?”她试着开玩笑,不让气氛尴尬。
  他腼腆一笑,“你今天很不一样。”
  “怎么说?”
  “我认识的方曲央,很拘谨。”
  是吗?是吧,她只在家人面前才放得下面具,大部分时间,她给人认真、勤奋的刻版印象,尤其……在他跟前。
  “好啦,你见识到我的另一面,明天开始,可以到处破坏我的名声。”她开玩笑,在他面前放弃谨慎,没有想象中困难。
  “要不要试试贿赂我。”
  他坐到她床边,用棉被把她瘦瘦的肩膀包起来,她太骨感,让人觉得她像疾风中被吹弯腰的小草。
  曲央慷慨,把棉被分给他,两个人挪挪位置,挪到床头,背靠枕头,缩缩脚板,不经意地,两人缩进同一个温暖空间。
  是寒冬呐,这样的举动很正常!
  “我很穷,出不起好价钱。”曲央缩成虾球,她怕冷。
  他大方,手一张,把身上的温暖同她分享。
  “你可以常邀请我到你家吃饭。”继爱上曲央的厨艺之后,他也爱上她母亲的厨艺。
  “你被我妈的菜吸引?”
  曲央偏头,窝进他胸口,自然而然,虽然脸颊已经红过一大半,但这个胸膛、这份温暖呵,这样的促膝长谈,她喜欢。
  “若不是你爸爸捷足先登,说不定现在你要喊我老爸。”他记得她说,方妈妈是用厨艺引诱方爸爸。
  “你那么容易上钩?”难怪阿嬷老说,想留住男人,要先留住他的胃。
  “我就是那么容易上钩,吃饱是我人生最大要求。”她的轻松带领了他的轻松。
  “别把自己说得像个穷光蛋,要不是我知道你有多凯,肯定会被你诚恳的语气欺瞒。”她缩手呵气,下一秒,发现他的手握住她的,传来暖意。
  “我的父母亲是游民,七岁之前,我所有的记忆只有饥饿和寒冷。”
  游民?第一次,他对她说过往。
  “很辛苦吗?”抽出手,她回握他的。
  “辛苦?忘记了,只记得我成天幻想食物香味,所以,一旦我有钱,我每天都上五星级饭店用餐,把肚子填得饱饱才甘愿。”
  直到曲心加入他的生活圈,纪骧才恍然大悟,原来只是简单炒饭都能炒出好味道,然后昨天,在一年的最终一天,吃进嘴里的饭菜不但满足他的味蕾,还大大地满足了他对家的想望。家……一群人守在一圈……他暗暗发誓,将来他要创造一个这样的家庭。
  “还饿吗?我去煮火锅给你。”她心疼。
  “不饿。”
  他把食物连同感恩吞进胃里,尤其从方家爷爷、爸爸、叔叔、姑姑手中拿到红包那刻,感动溢满心胸,这是他第一次拿到红包。过年对他而言,不再是清冷孤单的代名词。
  “后来呢?我没见过你的父母亲。”
  “有一年寒流来袭,公园里,我和父母窝在一起取暖,朦胧问我睡着,清醒后,发觉自己躺在医院,听社工人员说,我父母亲在那个夜晚被冻死。”多年过去,他已记不得父母亲的长相。
  “对不起。”拉拉棉被,她舍不得他冷。
  他摇头,续道:“我被送进育幼院,认识子翔,他告诉我,我们这种年龄的男孩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叫我安安分分当个孤儿,别多想。他自己说别多想,还是常和我一起幻想一个温馨、幸福,有爸爸妈妈、有兄弟姐妹,有笑声、会吵架的家庭。”
  就像他在方家见到的这样,大家说说闹闹,把过年的气氛吵到最高潮。
  他会有的。守得云开见月明,早晚芃芃觉醒,发觉深爱她的男子在身边,他们会组织幸福家庭,有爸妈、有儿女,有幸福、有甜蜜。尽管胸口发酸,曲央坚持要他快乐。
  “后来呢?”曲央问。
  “子翔错了,没多久,我们同时被义父收养,他教导我们很多知识,长大后,好接手他的事业。”
  义父没结婚,是个百分百的美国人,之前在美国FBI,退休后,以计件方式,接下国家不愿意承认的任务,但这种任务往往为他们带来难以想像的丰硕收获。
  纪骧感激义父,他给了他们一份全新生活,但从没给过他们亲情,他和子翔是在严苛磨练下成长。
  接手任务之后,他们做得比义父更好,从世界各地下订单的领袖、企业首领多到需要排队,每次任务完成,他们的名声更上层楼,然后涌进更多的任务,只是……除了钱,他们更想要的是家庭。
  纪骧还是没告诉她,工作内容是什么,但曲央已经够满意了,她又多知道他一些些,可用来充实自己的心灵日记。
  “别回想过去了,想想未来、想想希望,想想还有多少你有能力做的事。”
  点头,纪骧同意她。
  他想要一个家、一个由他亲手建立布置的家,只是芃芃太年轻,而他的工作会给家庭带来阴影……不过,他会的,他将慢慢淡出任务,他将有能力给妻子安定,因为义父新收养的弟弟表现不恶。
  “为什么叹气?我说得不对?”曲央问。
  “我羡慕你的家。”
  “是啊,我们不富裕,但家人都开心、平安、健康,足够了。”
  “说说你带小孩的经验吧!”他爱听她的故事,故事温馨得教人心动。
  曲央合作,偏头想想,说:“曲平爱吃糖,满口烂牙,妈妈不准吃,他就大哭大闹,有次我灵机一动,从木炭上敲下来两小块碎渣,趁曲平睡觉时放到枕头边,他醒来吓坏了,以为是自己的烂牙齿,哭半天,下决心改掉吃糖习惯。换你。”
  “换我?什么意思?”
  “故事交换故事,公平!”
  有道理。纪骧说:“前年我和子翔到义大利工作,才进饭店就有个热情的义大利女孩看上子翔,偏偏她不是子翔的型,子翔一眼瞧中站在路边的吉普赛女郎,巴着人家不放。他语言不通,但用了世界通用的恋爱语言。”
  “什么叫做世界通用的恋爱语言。”
  “那是子翔的理论——巧克力和玫瑰花。”
  “哦。”懂了,下回她会为他做巧克力蛋糕,为他插一瓶酒红玫瑰。
  “吉普赛女郎收下了,子翔认为自己很有希望。”
  “然后?发展出一段缠绵悱恻的异国恋曲?”曲央眼睛发光。
  见状,纪骧大笑,原来所有女生听到爱情都难免眼睛一亮。
  “女郎指指子翔手上的钻表。”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想笑,风流王子认栽,那是他人生头一遭。
  “子翔给了?”
  “当然,不过是手表,子翔没看在眼里。”
  “然后呢?”好像越来越精彩,她坐直身,紧盯他的表情。
  “女郎要了手表、要了钢笔,还要了他的皮夹和他的西装外套。他着魔似地,一样一样剥下来给对方。”
  “你当时在旁边?”
  “在。”
  “为什么不阻止他?”
  “要我放弃看好戏机会,不!那是我难得的娱乐。”
  “你是个很糟糕的朋友,然后呢?”
  “然后吉普赛女郎一样一样把子翔身上的东西,交给身旁的小孩,最后,她说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就跑掉了。”
  “怎么会?太扯!”
  “后来,那位对子翔热情的义大利女孩说,那五个小孩都是吉普赛女郎的儿女,而她的丈夫是个酒鬼,可怜的子翔当场梦碎。”
  没有同情心的两个男女同声大笑,她笑进他怀抱问,他把她的笑容拥入胸前,不熟的两个人突然熟了一百年,距离缩减、面具抛弃,他们把真面目送给彼此。
  就这样,他们聊到深更、他们在隔天第一声响炮里,在同一张床上清醒。
  第四章
  时序匆匆,年节过去、新学期开启,没多久,清明的脚步加入。
  凡中国节庆,曲央家里照例忙,菜市场人山人海,方家爸妈爷奶全派上场,扫墓的工作只好落在曲央、曲平和曲易身上。
  怕塞车,天未透亮他们就上山除草祭祀,整理完后,回到家中已近中午。
  曲央坐在大弟机车后头,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拨开乱飞长发。她头发很长了,好几次想到美容院烫个精神发型,可纪骧的话言犹在耳,让她迟迟不动作。
  他说:“你得天独厚,有一头又黑又亮长发,要是能留到八十岁就好了。”
  她明白他是随口说说,但她把话人心,刻入记忆区。
  过年后,她和纪骧突然很有话聊,沉默的纪骧不再被动式回话,偶尔,他也会勾起新话题,
  他说子翔的风流史最有趣,他用琳琅满目来形容子翔一夜情。他也提自己和子翔对芃芃的关心及担忧,和三人一起长大的回忆。
  渐渐地,纪骧学会同她分享心情,他们去看电影、逛街,曲央不爱买东西,但她让纪骧觉得逛街很有趣。他们常有相同看法,不管是社会事件或电影心得,这种共同性,让他们更喜欢找对方谈话。
  “姐,你看,谁站在我们家门前?”曲平才说完,曲易的摩托车猛催油,冲到前头。
  偏过身子,曲央往前看——是纪骧,他来做什么?
  曲易停妥摩托车,热络地搭住纪骧肩膀,说:“纪骧哥,你该不会真要追我们家老大吧?我警告过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话才说完,跳下车的曲央走来,往他头上顺势啪出巴掌。“你是哪门子老人?”
  “君子动手不动手。”曲易揉揉后脑,老大真的很暴力。
  “对不起,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和小人是同一挂的。”曲央微笑。
  曲平瞪小弟一眼。白痴,大姐有人追,他们该放鞭炮,不是扯后腿,试问,身边养只母老虎,有动物园肯收容,你会不会拍手庆祝?
  “纪骧哥,要不要到里面坐?”
  还是曲平家教好。
  “不了,我有重要的事找央央。”
  央央,很亲的称呼法,他跟芃芃喊惯了。
  “央央……哦央央央央……”
  曲易讨人厌的性格再度发作,曲平二话不说,勾着小弟的脖子往屋里走,放下一句:“那纪骧和大姐聊,我们先进去了。”
  笑睇弟弟们的背影,曲央回身,看见他凝肃表情。
  “怎么啦?你好像很生气。”
  他用力吐气说:“芃芃回来了。”
  “很好啊,你为什么用这种口气说话?”
  芃芃回来,对他好、对她差,这代表他们的独处消灭,代表她即将退位,因为他的寂寞有女主角相陪,再不需要配角填补空间。这么好的事,他干嘛一脸忿忿不平?
  “芃芃受伤,全身上下到处深深浅浅的瘀伤,她不看医生,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情,她只要找你。”纪骧埋怨。
  对芃芃最好的人不是他和子翔吗?几时起,她的心事只对央央说明?
  芃芃哭倒在子翔怀里,声声唤央央,仿佛她的委屈只有央央能收容,他有点吃醋。但怎么可以?她是央央啊,体贴大方,事事为人着想的央央。别说芃芃,她不也一并收纳他的心伤?
  “你先走,我拿了包包就回去,前面有市场会塞车,你慢慢开,我骑摩托车会比你更快到。”
  “我骑摩托车来的,我载你。”
  连这点都想到了。只要关系到芃芃,他都特别细心留意吧?
  “好。”
  她迅速进屋,拿了小背包,向曲平交代几声,便坐上纪骧的车子。
  纪骧替她拢好头发、戴上安全帽,抓起她的手紧紧环住自己腰际,正当曲央为着他的动作感到幸福时,他已催油加速,猛向前驱使。
  然后,她明白,他的动作与温柔无关。
  纪骧肌肉紧绷,他的肾上腺素正大量分泌,曲央对他温言软语,他半句都听不见,他正专心一意,拚命飞奔到芃芃身边。
  曲央苦笑,四个月的努力,她让他逐渐心平,芃芃出现,破坏她全数努力。
  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因芃芃是他的最爱,而她不过是知心。
  脸颊靠上他的背脊,她心知肚明,这堵厚实的背不属于她,他的生命有没有一个方曲央无所谓,但没有孙芃芃,注定他的一生缺乏快乐。
  沉沉的心沉入谷底,他不爱她,是她人生最大的悲剧;她唯能祈求上苍,让芃芃爱他,她不要自己的悲剧在他身上上映。
  “芃芃还好吗?”
  曲央一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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