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她自私吧!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守护自己和弟弟,同时不必担心被欺负的地方,那个男人太强势了,沾染不得。
“你可以……”嫁给将军爷啊!
这句话几望就要冲囗而出,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住。
那将军爷曾经三番两次的交代,大事未成之际,断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让小姐知道她和将军爷有来往,否则依小姐的性子,怕是会立时将她赶离身边去。
“青儿,我知道你为我担心,可是朱家的大门我是进定了,所以你也别再劝我了,还是快快替我更衣吧!”
没对青儿的激动有任何的起疑,毕竟她知道青儿是为了她好,但这桩婚事,她的心意已定,所以不想再谈此事。
在她瞧来,那朱家或许没有属于她的幸福,但却也安全,应该足够她和初城栖身而不受打扰了。
唉!望着主子清冷的脸色,青儿只能没辙的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看来现下还是先替小姐更衣,至于要让主子更改决定,她是做不到了,只希望将军爷有能力改变。
第四章
真是个清丽的娃儿!
朱母瞧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娃儿,一张嘴只差没笑咧到嘴边。
那房家夫人妒忌这两个侧室生的儿女本就是众所皆知之事,她本以为这桩婚事纵是房夫人答应,房初倾只怕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谁想得到,今日初倾这娃儿不但亲自登门拜访,甚至于还提出提早婚期的想法,这样积极诚心的表现着实让她高兴。
“婆婆!”望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夫人,房初倾低唤了声。
那一声更是叫进了朱母的心坎里,她喜孜孜的直应着好。
“媳妇儿啊,有话就说,别拘束了。”她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瞧得 出房初倾这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这样的,彷倾有一事想求婆婆答应,若婆婆能答应,那么初倾愿意立时嫁进朱家,一辈子侍奉夫君。”
“你说、你说。”愈瞧这个娃儿愈喜欢,虽然性子清冷了些,但看起来是知书达礼,一旦嫁进朱家必能旺夫益子,她自是衷心的喜爱着。
深吸了一幻气,房初顺婉转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与弟弟向来是大娘的眼中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嗯,是辛苦你了。”见她提起这事,朱母脸上浮现一抹心疼,这城内谁也知道这两个孩子日子过得极苦。
倒不是说衣食有缺,只是房家大娘的脾气向来不好,再加上房家唯一的男丁总是缠绵病榻,这吃药看病的都元要花银子的,难怪也得看房家大娘的脸色。
“初倾不辛苦,只是……”毕竟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所以她并不以为苦。
但要带着弟弟嫁过来朱家,往后看病吃药,花的都是朱家的银两,她还是有些难以敢囗。
“有话就说,不必拘束。”看出她的惴惴不安,朱母替她斟了杯茶,然后慈蔼的说道。
“初倾不放心弟弟留在房家,所以……所以……”
“你想带着弟弟过来?”精准的猜到她的想法,朱母对她的心疼又更多了一分。
“嗯。”她颇为难堪的轻咬薄唇,但仍是点头应是。
“那有哈问题,反正朱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舅爷一人,你就安下心吧。”朱母豪爽的答应,已经打心底儿将房家两兄妹当亲生的般疼爱。
“谢谢婆婆。”房初倾大喜过望,难掩心中激动。
只要朱夫人答应,那么一旦初城离开房家,再加以细心调养,必能康复,这样她的一切牺牲便有了价值。
这会儿房初倾心头的大石才落了地,原本笑意灿灿的朱母脸上却出现一丝犹豫。
“婆婆,您……”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房初倾善于察言观色,一见朱母的脸色沉下,她的心又慌了起来。
“不……不是的,媳妇儿别误会,只是……”朱母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她本不该提,可是她向来仁慈心善,要个姑娘来冲喜本也是情非得已。
“婆婆看得出你是个好娃儿,可这家声身子骨一向不好,要你嫁来本是委屈了你,可你也别担心,若是家声有个万一,我们朱家绝对不会逼着你守节的。”
“婆婆何必这么说,我既愿嫁入未家,自然便是朱家的人,婆婆不用担心初倾会改变心意。”
瞧着她说得这般真情挚意,朱母的犹豫却更甚了。“可是你还这么年轻,婆婆知道这婚事对你是不公平的,你……”
“婆婆上这一切都是初倾心甘情愿的,媳妇儿不会后悔。”房初倾说得斩钉截铁,朱母听得却是心揪得更疼了。
真是个让人疼入心坎里的孩子,果然如“那人”所言,她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自已真的该这么断送这女娃儿的一生幸福吗?
“婆婆,不如咱就将婚礼订于三天后好吗?”为了初城,她不能让朱家有机会反悔,更不让自已有任何后悔的可能。
当那张俊逸的脸庞浮现脑海的次数愈多,房初倾的心便愈坚定,那个男人太过危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所以索性就这么决定了吧。
“这……好吧!”朱母望了她一眼,终是不再多言,只是不由自主的望了帘后一眼,心里的犹豫更甚了。
这个女人的确够奇特的了!
望着铁青着一张脸的赫勤天,青儿与任骆方两人面面相观,可都闭着嘴,没人敢吭一句。
现下这偌大的书房里,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着,气氛紧绷得骇人。
被这样的气氛弄得险些窒息,青儿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任骆方,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好打破沉默。
谁知她得到的回应却是两手一摊,他一望莫可奈何的样子。
他这模样看得青儿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指控,彷佛在讥笑他是胆小鬼一般。
“不然你去试试。”任骆方没好气的以唇形说道。
要知道,他认识赫勤天可不是三两天的事,每当赫勤天出现这种冷然脸庞时,旁人最好就要皮绷紧些,要不然铁定遭殃。
“试就试,谁怕谁?”兴许是心急吧!青儿也顾不得赫勤天铁青的脸色,大着胆子开囗说道:“将军,你真的就任我家小姐嫁给那个药罐子吗?”
她的话声才落,两人便听到“啪”地一声,那精致的瓷杯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入捏破。
天啊!瞧着将军手掌心鲜血直流,可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青儿吓得噤了声。
忍不住的将那瓷杯想像成自己纤细的颈项……还好那双手不是放在她的脖子上,否则怕也只消那“啪”地一声,自己立时便要香消玉损了。
你看吧!
瞧着青儿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的任骆方,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甚至还给她一个“你活该”的眼色。
“她休想!”任着鲜血直流,赫勤天从牙缝中迸出话来。
问题是,虽然赫勤天很强势,但房初倾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她的举动更瞧得出来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他沾惹上关系。
虽然他们都不知究竟为哈?
再说婚礼就订在三日后,青儿和任骆方都很怀疑,赫勤天究竟能怎么阻止她?
“难不成你想劫婚?”任骆方原是开玩笑的,可是瞧见赫勤天那带着点认真,甚至深思的模样,他心中暗叫了声不好。
“劫婚?!这样不行的,若是真劫了婚,你们想我家主子还能在杭州城里过活吗?”青儿率先反对道。
接着赫勤天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能劫婚。”
“呼,”听到他的话,任骆方心中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可谁知他却自信满满地继续说——
“我会让朱家直接将轿子抬往我的宅子里。”
“这怎么可能?”青儿和任骆方两入面面相觊,真觉认为他是在说笑,可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不像是说着玩的。
“你该不会是在说真的吧?”任骆方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算赫勤天贵于皇亲函戚,又是功高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可这朱家人娶媳妇,凭什么要将媳妇儿抬到旁人家去,拱手让人?
“骆方,你认识我这么久了,听过我说笑吗?”
被他这么一问,任骆方傻了下,接着很用力很用力的回想,的确没有耶!“好……好像没有。”
“那就是喽,”原本阴郁的脸色被一抹朗笑所取代,心中有了主意后的赫勤天在无言中流露出誓在必得的决心。
望着好友一会儿阴郁、一会儿朗笑的模样,任骆方忍不住摇头。
这古人还说得真好,英雄到底是难过美人关。
瞧赫勤天那股执着劲,不活脱脱是个例子吗?
虽然赫勤天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出了名,可这次的任务也未免太高难度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赫勤天要用什么法子,让朱家自动把房初倾的大红花轿给直接扛进将军府。
“我说……”他的好奇才开了个头,赫勤天便已经率先说道:“听说那唐太医最近几日就要辞官返乡,安养天年。”
“你的意思是……”
“以唐太医的医术,再加上我手中这世上仅有两颗的九转续命丹,你说这朱家二公子不靠冲喜,他活不活得成?”虽是挑眉轻问,赫勤天显然并不期待答案,因为他早已胸有成竹。
“你想……”任骆方已经有一些懂得他的意思了。
用未过门的媳妇儿换儿子的命,任谁也会同意。
“再说这区区的肺痨能难得倒唐太医吗?”
唐太医堪称华陀再世,只有他不想救的人,没有他救不活的人,更何况唐太医与赫勤天素有交情上追个忙他绝对会帮。
“所以这花轿势必将抬进将军府。”
“可若是初倾发现后,拒不拜堂,谁能奈她何?”纵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强抢民女。
“她不会有机会发现的。”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只怕早木已成舟,到时她想逃避他,门儿都没有。
费尽心思,动用关系,就单单只为了一个女人,这种事不像是赫勤天会做的事啊!
“看来,你对她真是动了心、动了情,可我就瞧不出她那清冷的性子有什么好,你究竟喜欢她哪一点?”
将任骆方的咕咕哝哝全听进了耳,赫勤天只是一笑。
只能说,房初倾真的挑起了男人的劣根性,如果说那一夜她像其他姑娘狂蜂浪蝶一般的扑上来,那么他的兴致绝对不会那么高。
可她不但将他推得远远的,甚至还宁愿嫁给一个棺材进了一半的男人,这点可就是他不服气也不能接受的了。
是真动了心也好,是执念也罢,他倒真想要瞧瞧,他和她之间,究竟是谁傲气一些,谁的固执又略胜一筹?
一轮皎月高挂天空,但那美丽的夜色却入不了房初倾的眼。
手执毫笔,她摒除杂念,飞快的在纸张上面勾画着。
甚至不需思索着怎样的构图,几个挑勾,再几个顺笔,一幅画便完整的呈现出来。
满意的放下毛笔,她定睛审视着这幅在她出嫁前最后的画作,整个人硬生生的愣住了。
瞧瞧那画中人的星目剑眉,俊逸非凡,却又流露洒脱狂妄气息的男人,不正是那个硬要将她心湖搅乱的男人吗?
为哈她会不由自主的想他?
一个早该被她抛诸脑后的男人,更何况她明儿个就要成亲了,怎么可以想着别人?
想也不想的,她伸手将那张画一把抓起,揉成了一团,然而,却揉不去他在她心中烙下的影子。
房初倾猛地摇了摇头,头上的钗坠叮叮作响,却仍摇不去心头骤然而起的不安。
彷佛即将有事发生似的,她的背脊突地一阵寒凉。
“撕去了画能代表什么?”低沉的嗓音自墙角响起。
他又来了!
意识到这点,她倏地全身僵直,猛然回身,一双水眸布满了复杂的冷意,直勾勾地瞪视着他。
“你又来干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像个阴魂似的,纠缠着她不放。
她并没有欠他什么啊!
“我来,是来瞧瞧明日的新娘。”挑起了剑眉,唇畔似笑非笑的,赫勤天步至她的身前。
望着他的逼近,她的柳眉微微蹙起,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敏感的察觉今夜的他似望很不一样,虽然脸上依然笑意灿灿,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眸中的愤怒与阴惊。
这样的发现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动声色的瞄向他身后,心里估量着该怎样逃开他。
可是愤怒的赫勤天并没有心情和她玩游戏。在察觉她想逃离的意图后,就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被夹在他与床榻之中,此时此刻的房初倾进退不得。
“你究竟想干么?”银牙紧咬,白笛的手掌紧握成拳,彷佛这样便能保护自己的心和清白。
但那在赫勤天的眼中瞧来却丝毫没有威吓的作用,反而让他的嘴角噙起讪笑。
“我就是真想干么,你又能奈我何?”
他放缓嗓音,沉沉的声音宛若棒望似的直击着她的心房,咚咚咚敲得她心慌意乱,心头那抹不祥的感觉也益发清晰。
“我……如果你意图不轨,那我宁死也要守节,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结结巴巴的威胁着,却换来他更加愉悦的讪笑。
“这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真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这么说道。
房初倾不解的正想问,可他已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
她感到一阵僵麻,猛然发觉成了个道道地地的木偶人,浑身上下不听使唤。
她张嘴欲言,可是那声音却像是闷在喉头似的,怎么样也发不出来。
囗不能言,只能张大眸子瞪他,眸中夹杂着浓浓的愤怒情绪。
一向以为自己已经被世事的苍凉磨得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可只要一面对狂肆的他,她的心里就会产生一股似愤怒又似恐惧的怪异情绪。
但为什么呢?
她就要嫁人了,而他是个堂堂的大将军,两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就算勉强兜凑在一起,只怕也是转眼即逝的孽缘。
她不相信,凭他将军的身分,会做出这种偷香窃玉的下流勾当。
思绪流转下,她抑下心头的恐惧闭上眼,赌他该有少许的正气。
谁知……
“美,真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望。”赫勤天以着轻佻的语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