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盈亏自负,每年上点红利罢了,总归还是上官家的产业。”
上官云轩说着,小心揽着若兮在另一侧坐下,一双幽深眸子暗暗赞许地朝安若兮望了一眼。当日确是准备将腾云卖出,倒是自家娘子出了如此这般一个新鲜主意,日后不仅省了心思打理,每年还能坐收上一大份渔利,倒是个绝妙之法。
正闲谈着,却见院门处老秦管家颠着一双老腿跑了进来,想来是跑得慌了,气喘吁吁道不成句:“哎哟,累、累死老奴才则个,原来三位爷都在此啊?枉了老、老奴一个个院挨个的找……”
“啧啧~~,老秦你这老头最近可是越发不淡定了。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日日如此慌里慌张做甚?”上官云帆一双狐狸眸子将老秦上下通身打量个遍,忽地定住那两条老腿下的裤/裆处勾唇坏笑。
那邪魅笑容吓得老秦两条老腿打起了颤弯弯:“哎哟喂~~,三、三爷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是、是前头叶家老爷和夫人……小姐前来拜访,老爷吩咐几位爷立刻过去招呼着……说、说是二少姨奶奶也顺道过去,午饭那边已备好了的。”
老秦边说边怯怯朝安若兮扫了一眼,见若兮莫名一笑,慌得立时低下头。
呵呵,那厢新主人入不入门还未必呢,这厢奴才们便已改了称呼,果然都是一群势利眼。
安若兮暗暗向上官云轩望去,因见自家相公一张清隽面容无甚表情。已知他心意,左右见与不见结果都一样,又何必多跑这一趟?当下勾唇笑笑:“云轩,今日若兮身体不适,不若你们过去吧。”
“呵呵,这叶家素来与我们有生意往来,年年向宫里进贡的茶叶丝绸也总得从他们那处张罗,左右还是去去比较好。弟妹若是身体不适,坐坐回来便是,总不好拂了长辈的意不是?”上官云辕眉目弯弯,向安若兮春风般一笑,便拂了下摆向院外走。
这厢上官云帆也抱起正掂脚偷抓桌上甜糕盒子的圆圆小儿:“啧啧,送上门来的媳妇,不去看看岂不可惜?怎么,二嫂还怕个女人把二哥抢走?……该死,你个小子再吃没女人要了!”
不是怕,是懒得看。安若兮瞥了眼上官云帆,见这厮一双狐狸眸子里尽是幸灾乐祸,当下便要反驳,手心却被一只大手握紧:
“呵呵,大哥说的是。左右也是生意上的伙伴,见见却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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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行人很快便到得北院,正厅里果然笑语声声不绝于耳。
见几人走近,那上首一名四十来岁微胖商人便朗笑着站起:“呵呵,上官兄这三位公子可真是个个人中龙凤啊,不枉大凉上下一片好评声声……啧啧,这位可就是云轩侄儿?多年不见,如今比之当日少年越发英气勃发了,呵呵哈。好!好!”
“叶贤弟夸奖了,正是犬儿。呵呵,眼下轩儿目疾已愈,众多生意也已移交到他手中,以后叶贤弟若有什么生意上的事,尽可与轩儿商议便是。辕儿辛苦了这些年,倒也该让他好好歇息歇息了。”上官鹤谦虚笑着,又举手向几位儿子示意道:“还不快见过你们几位长辈和妹妹。”
“晴儿见过几位哥哥。”老头儿话音方落,侧座上一名十六七岁少女忙站起身来福身作揖。
温婉柔顺的嗓音,安若兮沿着声音望去,却见那女子一身翠绿小裳藕色罗裙,螺髻轻绾轻插步摇,柳眉杏眼烟波流转。那番娇小姿态,便是只站着,也能让人生出诸般怜惜,不由暗叹果然江南美女果然不凡。
那厢叶小姐想是察觉安若兮正在打量自己,忙又要恭身作揖,却被身旁一双白润之手暗暗拖住袖子,方才垂了眸子轻身坐下。
一道灼灼目光锁定自己,安若兮暗暗一觑,方才看到一名三十来岁雍容贵妇也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美目不笑自弯,面白而圆润,很有些气度。想来必是那叶家主母了,当下也按着礼俗作了个揖。
叶夫人随意点了点头便不再看,转而又向一侧上官云轩视去。
上官云轩今日一袭石青色修身秋长裳,青丝高束,清隽面容上精致薄唇棱角分明,一双幽深眸子虽淡漠风轻,却别有一番摄人气度,看得那叶家夫妇不由暗暗点头赞赏。
“啧啧~~,爹爹最是偏心,大哥眼看都二十有六了,爹爹不替大哥张罗门亲事;二哥如今已美人在怀,却堪堪又要塞进一个,不公啊不公~~”上官云帆妖孽般的狐狸眸子一扫,各人心思自是看得明白。
当下便毫不顾忌地向那叶小姐身旁一靠:“乖乖,果然是个大美女~~二哥若当真舍不下二嫂,三弟我倒是万分愿意要下则个~~”
上官云帆口中吊儿郎当调侃着,见叶晴儿小脸羞得通红,又不屑地逗开笼中鹦鹉。鹦鹉被戳得发痒,只得沙着嗓门嚷嚷开:“美女!要了你!美女!要了你要了你!”
荒谬无礼的言辞,听得一众人等纷纷变了脸色。
姬夫人万般幽怨地剜了眼上官云轩,这些日早便和老爷发过不知多少次牢骚,自个儿子为家中操了多年生意不算,到了如今生意被老二剥了,便是好容易有门好亲事上门,也仍是想着塞给那克妻的老二,天底下还有这般过分偏心的父亲吗?
因见老三如此说,当下又要开口抱怨,却见对面自家儿子朝自己暗暗摆了摆手,只得万般无奈地拉下脸。
“好个逆子!没日没夜在外头胡闹不说,回回来总要说上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你若无趣得紧,自带了你那囫囵儿子走开,这厢老夫与你叶叔父一家倒还想安静吃顿饭呢!”上官鹤老脸被激得绛红,这江南叶家的财力如今堪堪可比自己,怎容得老三这般无理?
口中说着,一双眉眼便暗暗向众人通遍一打量,因见叶家夫妇脸色似乎尚可,忙放心招呼着下人摆上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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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上官云帆时不时一句搅场之言,一顿饭自是索然无味。偌大的正厅里,一扇薄薄屏风隔开了两桌,除了鹦鹉聒噪之舌还有混老三不时斥责儿子的邪魅嗓音,便只余两个老头儿不时的尴尬僵笑了。
本就口中寡淡,安若兮自拣些素净的菜叶子淡漠吃着,在东水阁里窝习惯了,越发不喜大桌吃饭。
“呵呵,小姨奶奶虽是小户女子,但这番动作举止倒很有些闺秀之范。”叶夫人向安若兮淡淡一扫,因见若兮食之无声,餐桌之上动作谨小细微,便捡了言语夸口赞叹。
嫁过来这许久,今日听到的“小姨奶奶”倒是比往日总和还要多上几倍。安若兮抬起眼帘,弯眉淡淡谢过:“叶夫人夸奖了。”
复又要低下头,却见那叶家小姐虽吃着碗中食物,一双杏眸却只顾透过屏风偷偷张望,不由顺着眸子暗暗一扫。果然那老头儿心眼多,这番座位莫不是先前早便安排好的吧?上官云轩座位正对着的可不就是叶晴儿么?而自己不过就是留了个背影罢了。
薄薄屏风后,安若兮看到上官云轩一双修长手指指节分明,正掂着玉白瓷杯淡淡品茗,好看的唇角微弯,谈笑间自是一股与众不同的风轻云淡。昔日与他日日相处倒无甚感觉,如今透过外人眼光去打量,竟不知他竟也有这般超然气度。
忽又想到当日白翠花那句:“如今你那瞎子丈夫眼睛也好了,那姑娘们不都巴巴地往上靠?”当下暗暗敛了眉,心里没来由泛起一股酸味……唔,难道果真然是个醋缸子吗?
正寻思着,却听一旁姬夫人柔声道:“呵呵,轩儿小两口近日倒是感情越发好了,便是吃顿饭也要这般眉目相凝吗?”
姬夫人今日却是一心要替自个儿子搅黄了老二这桩婚事,因见叶夫人看向自己,便又温婉笑着给若兮夹了只红烧猪蹄:
“呵呵,叶夫人许是不知,轩儿与若兮感情自是最好的,府上府下谁人不知?便是白日在外头忙得紧了,到了午间也要特特匀出些时间回来看看媳妇……倒是我们辕儿,一向踏实干练,只顾忙于生意,这许多年忙下来,到了儿今身边连个贴心的人儿也没有。左右做生意,只顾儿女情长倒还真不行,我们辕儿好就好在这一点……”
“姐姐说的是。早先便听闻轩侄儿娶了房小姨奶奶,知书达理,很是端雅,今日一见果然可人得很,该得人疼……左右我晴儿也是个稳婉性子,日后便是进了门,却也好相处得紧。”姬夫人话里的意思叶夫人又怎会听不明白,那大公子云辕即便才俊风流,奈何偏偏是个庶子,怎舍得委屈了自家独女,当下只作不明就里。
见娘亲已然这般表态,那叶晴儿自是羞红了脸,望着云轩的双眸里当下又添了几许浓浓恋慕。
虽知上官云轩心中无意,但见那母女二人如此这番言论,安若兮心中由不得也不适起来。想了想,便只作懵懂状道:“若兮何德何能,竟得叶夫人夸奖了。晴儿妹妹这般温婉可人,来日若果然做了妯娌,却也是若兮的福气,做弟妹的将来自当要敬嫂嫂几分才是。”
安若兮说着,弯起眉目向叶氏母女万般温柔一笑。正待颔首进食,却见碗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只油腻腻红烧猪蹄,只觉胃中瞬间汹涌而上一股酸涩,猛地便闭了口。
这番反应,孕过孩子的妇人自是再熟悉不过。当下桌上两位夫人纷纷莫名敛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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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尴尬午宴,叶家自是欢喜而来,扫兴离去。
夜幕很快便降临。铺着大理石的豪华大厅里,空空荡荡垂着满地红帐,隔开那红帐,后方却是一间不易为人察觉的小小卧房。
此刻那铺着华丽丝绸褥子的精美床榻上,两名修长的俊美男子正浑身赤/裸地紧紧缠绕叠加,有粗/重的喘息和着暧昧“啪、啪”声响将狭小的空间充斥得一片淫/靡。
“爱我吗……要我,要不要我……要不要……”
“啊……要……唔……”
两具年轻而俊美至极的修长身体抵/死纠缠着,沙涩的诱人嗓音即便是光听着都让人酥/骨。上方一道魁伟精悍的身躯不断在腰上加剧着力道,那窄实紧翘的性/感/臀/部急速上下震颤着,激烈的冲击将原本结实的床榻荡得“咯吱咯吱”不断声响。
“呵,啊……”一簇触电般的颤溧,男子宽阔地脊背忽然猛地抽了抽,一道白色浆/液顿时沿着暧昧洞口渐渐溢出。
脱力后的男子猛地沉沉压向身下那颀长的身躯,长长吁出一口气后方才翻了个身,一双丹凤长眸子里净是情/欲过后的满足:“呵,果然还是辕朗最得我心……可惜今日听闻那江南叶家送女儿上门求亲了?多日未见辕郎,竟不知辕郎几时也对女人动了心……”
“唔……二爷你怎的如此糊涂?你道那死老头儿肯为我下心思么?左右不过都是给二弟张罗罢了。几时轮得着我云辕?”
纵/欲后的上官云辕俊朗眉目越发的暖暖如沐春风,颀长身影微微颤了颤,翻过身来仰身趴在精致床榻之上:“左右他心中只不过把我当作一个赚钱的工具罢了。枉我空忙碌了这些年,到头来也不过只是为二弟铺了个垫子……”
“呵呵,怎的算是空忙?这些年辕郎私下捞的莫还不够多么?别的且不说,便是前些日那三十万两最后不也归了你?……左右上官家如今也已被你掏得只剩半个空壳子,你又何必在意那许多?”
欧玄佑丹凤长眸子里掠过一丝浅笑,亲昵掠去身旁男子那沾满细密汗渍的青丝,修长手指便去抚上官云辕一双深邃眸子:“何况来日我若登了基,但凡你想要的,莫不还是给了你?”
“最坏的莫过于二爷你……你既心心念念要做万人之上的千古帝王,来日若果然做了皇帝,身边三宫六院尽是美女成群,几时来记得我上官云辕这号人物?”上官云辕略微凹陷的深邃眸子微微一暗,便侧过身子再不去看身旁一向以狠戾而闻名的心上男子。
“呵呵,辕郎何用担心这个?你我多年之交,怎不知我玄二最厌恶的便是女人。便是日后果然成了皇帝,娶几个女人,也只不是为了生下一两个皇种罢了……”
欧玄佑妖冶眸子拂过一丝莫名精光,温柔扳过上官云辕瘦而精悍的身躯,“放心,顺我玄二的,日后总是多般好处;但凡逆我者,却绝没有一丝好下场……你家那二瞎子前些日自掏了腰包替太子造了诸多好名声,左右你也该替我去管管了……”
鸥玄佑说着,因见上官云辕只顾深深凝视自己不语,便又柔声道:“呵呵,怎么,你莫不是对自家兄弟下不去狠心了?”
“呵呵,兄弟?我那二弟如今大约也是想要抽身而退,暗里头已然在转卖商铺。左右如今我能夺的都已被父亲夺了回去,却也不须顾忌那许多……老头儿既对我云辕如此不义,便不怪孩儿不仁了!”
上官云辕一贯温和春风的脸上掠过一丝少见的寒意,因见玄二眼中宠溺笑,便沉了声道:“云辕这些年为二爷做了这许多,来日二爷若果真成了事,可不许忘却今日之情。”
“这个辕朗自是放心……对了,你手头上那枚棋子,眼下倒是可以放下去了。”红帐内,妖冶般森冷的男子一声沉沉低笑,声音涩哑低迷,忽地便又倾身覆下。
有微风略过层层叠帐,带来渐渐剧烈的粗/喘震颤……
第60章 翠花嫂见姑爷
盛京第一怪人新近娶的小姨奶奶怀孕了!以八卦闻名的盛京城再度掀起一阵狂澜。
一个小妾室怀孕本是再平常不过,奈何这怀孕背后却事关大凉第一富豪——上官大家族唯一嫡子到底举与不举这一大要事;加之又传闻前几日那江南叶家甚至亲自上门说亲,愿以丝绸、茶叶两大产业为女儿做嫁妆。于是乎,一时间各种流言飞语便漫天纷纭。
有道二瞎子早些年中毒后不举,多年幽闭家中实是在练纯阳邪功,如今功成身就,恶毒去了眼疾好了,那不举的毛病自然也治愈了;
也有嘴碎的则猜测,那二瞎子到底还是不举的。只因那安家闺女向来风/骚成性,受不了房中空虚,多次与盛京第一败家混老三苟且偷欢,不慎暗结珠胎,偏偏老头儿盼孙子盼得发疯,左右都是上官家的血脉,干脆顺水推舟留下了来。
但无论坊间言论如何不堪,上官家二公子如今眼疾已愈,再度风华绝代出现在生意场上却是明面上的事实。况如今东宫太子声望鹊起,那二瞎子既复了明担当起家族生意,今后莫不是大好前途咫尺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