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到上河城
这是一张该怎样描述才能说出她的艳色无双的容颜?
那吹弹得破的肌肤,那如画的眉目,那秀发如云,那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曼妙娇躯,那双眼睛啊,是夜空璀璨的星辰,是碧潭静谧的波痕;嘴角淡淡一抹微笑,如夏日静静开放的莲荷;那一低头的风姿,让靖王恍如看见了御花园万朵桃花盛放的美丽。
看着靖王发呆,房中众人皆嘴角弯出可疑的弧度,木含清稍稍红了脸,走过来按规矩给靖王施礼:“臣女赵木兰见过靖王千岁。”
靖王看着她,一时还是没有醒过神,没有答话。
木含清半蹲半站,弯着身子行礼的姿势实在累人,但对面的王爷不吭声自己只能忍住。还在发着低烧、头本来就晕,这下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歪,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倒去。
众人惊呼,回过神来的靖王手忙脚乱一伸手,一个曼妙柔软的身躯撞进了他宽厚的怀抱。感觉到身前软玉温香的美妙触感,靖王不由的手上又是一紧,头一低,差点覆上那一抹柔软清香的樱唇。
木含清无力地闭上眼睛,待头昏眼花的一刻过去;感觉身子一紧,唇上拂过令自己有丝酥麻的温热气息,一惊之下睁开了眼睛。看到靖王近在眼前的脸,不由倒抽一口气,一抹红云迎面扑来,全身俱热,用力一个推拒,离开了那个怀抱,退后低头。
青柳急忙走上去扶住她晃动的身子。看着木含清酡红的丽颜,众人倒抽一口气,再次石化于这张千娇百媚的芙蓉面羞涩掩映中的绝世风华。
……
回过神来的靖王,亦不由的有些尴尬和心悸。游戏花丛、号称风流的自己,怎么也会为了一张美丽的脸失神至此呢?
当下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说了几句话靖王便告辞出去了。
丫头们忍不住,说着打趣的话纷纷笑出来,木含清再次被她们的话羞红了脸,装作羞恼赶了她们出去。一边躺下休息,一边心里很是发愁,穿越穿出这样一张妖孽般的脸,究竟会带给自己些什么不可测的遭遇呢?
次日,木含清觉得好了一些,坚持要去京城说什么也不再住下去了,穆秀没有办法,却再也不敢让她骑马,弄来一架马车,尽可能铺设的舒服些。
一行人再次上路;纯儿和靖王等却是一早就已离开了。
……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上木含清只是睡觉。
因为她的生病,沉鱼也沉静下来,不敢再闹她。
第二天的傍晚,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帝都上河城。
考虑到这么多兵马进城影响不好,穆秀和木含清商量后,派人联系了京畿卫戍营,暂时借住,休整后便直接回北疆。
马车进城,穆秀已派人骑马先行,把小姐将到的消息告知了京城的北安王府。是以木含清一行未到,北安王府的家人已洒扫准备,并在王府总管赵南翔带领下在府门外迎候。
风尘仆仆,马车一到,打开中门,车驾直入后堂。
下了车,面前停着几乘小轿,青柳碧荷扶着木含清坐进去,沉鱼却说什么也要自己走。青柳碧荷不再管他,招手叫过轿夫,抬着走了一射之地,转弯处,轿夫便歇下退了出去。随轿的丫环婆子们又唤过一群衣帽明净十七八岁的小厮复抬起轿子。
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丫环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木含清下轿进了垂花门。
北安王府是天下初定隆德帝赐给北安王在京城的府第,自然处处雕梁画栋,较一般的王侯府第华贵宽敞不少。木含清跟从众人绕过画壁,左转右弯进了一座小园,月亮门上镌刻“丰色园”三个金字。园内竹影森森绕着画廊,一栋两层小楼,玲珑可爱。
一个半老徐娘走上前行礼:“奴婢王府内务管家容娘给小姐磕头,这丰色园是王府新建的,小姐看能不能住?”
木含清抬手让她起身,笑着说:“有劳容管家,多谢费心。”
容娘听她这般客气,又惊又喜,连称不敢,恭请木含清进楼休息,然后转身招呼身后的丫环婆子:“把小姐的行礼物品搬进来吧。”
青柳碧荷服侍木含清沐浴更衣,容娘已细心地让丫头送上了一些填饥的水果点心,静静的服侍细心周到。
有些疲倦的木含清沉沉睡去。
第二天,知道穆秀已把自己到京的消息报进宫中,便没再问,静候宫中传召。
穆秀沿途都有快马飞报行程回北疆,这日禀告木含清,王爷派他在京城照顾小姐,暂时不必返回,待木含清点头便安排暂住京畿卫戍营的人马返回了北疆。
王府的人对自家这个小姐恭敬而照顾周到,过了几日木含清便恢复过来,沉鱼兴冲冲的拉着她在王府内闲逛。偶尔的弹弹琴,沉鱼咋咋呼呼在湖边钓鱼;或者缠着她写字,把墨弄了自己一身;如果不去想自己来的目的,日子倒也舒适。
……
如此又过了两日,这天正在房内看书,青柳急匆匆跑来,说宫内派人来传旨。木含清忙起身在丫鬟带领下来到前厅。几个皇宫内卫站在门外,进的门看见几个面白无须的内监正站在厅中央,为首一个年纪略大,约三十多岁。看见戴了面纱的木含清随丫环进来,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皇后娘娘懿旨,北安王之女赵木兰接旨。”
木含清行礼跪地:“臣女赵木兰参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懿旨,宣赵木兰明日午时凤仪宫见驾,钦此!”
“臣女赵木兰接旨。”木含清双手接过那纸明黄诏书,哎,想不到自己这自由时代的边境骑警,也有这样的一天。
内监放下懿旨,客气说:“咱家凤仪宫副总管马三多,有句话或许不该问,赵小姐戴着面纱接懿旨,会不会有点儿对皇后娘娘不敬啊?”
对皇后娘娘不敬?!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周围的人心里一“咯噔”。
第十章 麻烦开始了
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凤仪宫副总管,木含清笑着不慌不忙施了一个礼:“臣女不敢,一则是臣女不懂接懿旨的规矩,二则臣女这张脸……”一边说,一边抬手慢慢取下了面纱。
厅里的人,包括面前微微含笑听她讲话的张三多登时愣住,张三多的笑凝固在脸上,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暗叹一声,我的娘啊,这,这还是人吗?
忙忙伸手虚扶起木含清,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讨好和殷勤起来:“赵小姐一副好容貌!咱家供奉内廷多年,也算是见过市面,但却从未见过如小姐这般难画难描的好相貌!咱家告辞,明日在凤仪宫恭候小姐大驾。”施了个礼;一挥手中拂尘笑着转身走了。
在门外等候的赵南翔急忙跟上去,笑着塞上准备好的银子。张三多客气两声收下告辞走了。
看着厅内厅外无不为这副相貌震撼的众人,木含清又低低叹了口气,孽障。
……
第二日起床用完早餐,容娘便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给木含清梳头,说此人名唤香姨,是以前伺候王妃的老人儿,顺便给小姐讲讲宫里的规矩。木含清谢了她们,坐下任她们紧张的换衣打扮。
直到巳时已过才收拾清楚。起身套上白色羽纱,木含清抬起头,屋里顿时一片抽气声。
知道自己相貌每每令人惊艳,木含清平日很自觉的低调,除去面纱半遮面外,穿的也都是素色衫裙,头上一只简单的步摇或玉钗,从无过多装饰,脸上当然从不涂脂抹粉,峨眉淡扫的一张清水脸。
今日入宫却必须正装打扮,虹裳霞帔步摇冠,浅紫牡丹菱纱裙,胭脂淡扫峨眉细描,水眸转流光,檀口锁娇嗔,霎时间春花怒放,盛装华服的的木含清摇曳生姿,天地间钟灵毓秀尽集一室,见者怡然醉矣。
依旧戴了面纱上了马车,转过朱雀大街便是走向皇城的大路。一袭帘幕隔开了马车内外的视线,但市井的喧哗却冲入耳中。穿越过来便有人给自己划定了活动的范围,其实我也想去市井转转,这究竟是个什么的时代?马车辘辘伴着木含清断断续续的思绪,也不知走过了多少路程,慢慢停了下来。
车在衍午门前停下,木含清带着青柳碧荷下车,进衍午门,过护城河,穿衍荣、衍华、衍福、衍贵四门,便到了内廷,通报后换乘软舆,直抵皇后所居的凤仪宫。
站在宫门前,木含清看着巍峨的殿宇,红色的宫墙,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这是个看不见硝烟却血肉横飞的战场,自己一介自由世界的灵魂能全身而退么?等着宫人通报的间隙,想起那日张三多的话,木含清抬手摘下了面纱。
一声声通传从里面传来:“皇后娘娘口谕,宣赵木兰觐见!”
木含清轻轻做了个深呼吸,稍稍低头,在凤仪宫宫人睁圆、不眨动的一双双眼睛注视下,慢慢走了进去。
壁柱辉煌、帘幕低垂,正坐上端坐一个身着凤衣地理裙的身影,想来就是嘉瑞王皇后了。木含清端端正正三拜九叩的大礼:“臣女赵木兰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快快起来吧。”温柔雍容中含着尊贵的声音。
木含清谢了,优雅起身。
“来,坐到本宫身边来。”皇后含笑招呼:“幼时见过你一面,那时你还刚满一岁,想来已是不记得了吧。”
木含清笑笑,徐徐抬眸,便对上了皇后和善亲切的面容。
看到她的脸,王皇后是一怔。昨日听传旨的总管回报,王府小姐容貌艳色无双,王皇后只是淡淡一笑。作为陛下的发妻、位居中宫的皇后,看多了内廷来来往往环肥燕瘦、姿态各异的美人,也已经习惯了。这总管如此夸张,定是收了王府不知多少的好处吧。
不想今日一见,让她大为惊讶,有了昨日的传闻,好歹心里有了些准备,却不意竟是这般倾国倾城的绝艳,而且极为难得的,绝艳中透着的英气,摄魄夺目。虽则美貌在皇家不虞匮乏,说俯拾可取亦不为过。但这赵旭之女儿的美貌,无疑是艳冠群芳使百花失色的。
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侥幸,幸亏这女子自幼就许了靖王。
代北安王夫妇问候了皇帝皇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说了旅途上的所见,皇后说:“陛下已命人传过旨意,说衍庆宫事忙,改日再见吧。”木含清便欲告退。
皇后抬手止住她,冲旁边的侍女点点头,侍女将一箧盒奉上,皇后开盒取物,亲手将一对紫光盈溢的对镯套在木含清腕上,雪肤紫玉,更显肤如凝脂宝玉晶莹剔透。皇后喜笑颜开道:“果然好,也只有这样的肤色才压得住。”木含清连忙施礼谢了,再次告辞。皇后没有再留。
出了凤仪宫,蓦然发现原来静寂的巷内、花园多了好多人。成群结队、低头俯首的侍女,衣袂飘飘、环肥燕瘦的美人,一双双眼睛或偷偷或直接的看过来,个个如痴如醉。
木含清呆愣了一下,忙低下头,逃也似的想走出去。
“贵妃娘娘在此,来者为何不行礼?”,一声清脆的呼喝,木含清无奈,只好俯身跪拜如仪,“臣女赵木兰见过贵妃娘娘。”美貌如花的燕贵妃一声娇笑,“快快请起。”然后一双妙目盯着木含清,久久不移开。
好不容易摆脱了贵妃,刚走几步,同样的戏码再次连接上演,这次是静妃、下面是端妃、丽妃、冯昭仪……木含清已经不记得自己磕了多少个头,跪了多少次,走出来时已头昏眼花、疲惫不堪了,坐到车上,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同时,完全相信了那“看杀卫玠”的传说:晋时美男子卫玠风神秀逸人称“玉润”,一日至下都游玩,被城中女子围了个密密匝匝,围拢上来的第一排魏晋女生只看了帅哥一眼就悉数晕倒,后一排的接着晕倒,空中俯瞰,就好像摆成圆圈状的多米诺骨牌,很有规则。卫玠难以突围,整整被看了三天三夜,直到下都所有的女子尽数晕倒之后,才得以离去。但劳累过度,就此香销玉殒,时人谓之看杀卫玠。
她没想到这张脸惹的麻烦远不止此,还在后面呢。
第十一章 千万别出什么事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到了房中摘下面纱,差点被“看杀”“跪杀”的木含清忍不住哀叹,镜中那张艳丽的娇容不仅没有因为疲倦失色,反而增加了柔弱不胜的楚楚动人,世上哪有这样的不幸?还真成了美丽的负担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勉强恢复了体力,但两条腿酸痛,膝盖更是於痕青紫,看得青柳碧荷心疼不已,连忙找了活血化瘀的药又揉又搓,絮絮叨叨直埋怨那些看热闹的神经病这般折腾自家小姐。
这厢药还没涂完,容娘已经急急冲进来,报说皇后娘娘赏赐到。忙忙去前厅三拜九叩,接了赏,送走凤仪宫总管钱宝;尚未坐定,前厅又报,贵妃娘娘赏;送走贵妃娘娘的手下,又是端妃娘娘赐,直到太阳近落山,又赏又赐的戏码才落幕。
木含清已是腰酸腿软连起身都不能了。看着厅里千奇百怪的盒子罐子,木含清直想一抬手撕烂这张孽障的脸皮。有赏赐,就要进宫谢恩,分明这帮贵人看猴戏正兴浓,就是不想放过自己这张脸。哎,可真的要“看杀”了。
无可奈何,再累也不能失了礼节,第二日,木含清只能咬住牙关再次进宫谢恩。轻车熟路,先进了皇后的凤仪宫,这次凤仪宫不象昨日那样清净了,竟是人满为患,木含清数不出到底有多少位妃嫔聚集在这里,仿佛就等自己进来一般。
端端正正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谢了皇后的赏赐,再依次谢了各位宫妃的赏,还没坐下呢,丽妃开口了:“赵小姐可真是一张艳压群芳我见犹怜的好相貌!从昨儿个起,诸位姐妹就赞不绝口呢。皇后姐姐,臣妾听说赵小姐可不止生的好相貌,还是名扬北疆的才女呢,今儿个,可惜宸妃姐姐这些时日凤体欠安,其他诸位姐姐妹妹来可是来了大半,就是为了一饱眼福、耳福来的,请皇后娘娘可不要心疼媳妇,驳了臣妾们的薄面才好。”
什么时候北安王府小姐名扬北疆了?人家分明一直卧病闺中好不好?就是嫌还折腾自己折腾的不够,木含清哀叹,我的妈呀,拜托各位贵人放小的一马可好?
皇后温柔的笑着,看看诸位宫妃,又看看木含清,笑着说:“既然丽妃娘娘这样说,木兰你看……”
木含清低叹一声,你们这些贵人都开口了,我还能看啥,俯身施礼:“臣女瑾遵懿旨。”
想了想,唱歌跳舞太费力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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