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如水,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
春歌一行人除了歇息之外,一路之上都没有耽搁太多时间,总算是在预计的时间到达了侨城,算了算时间,此刻也已经是九月二十七了。
九月份的侨城已然没有八月份那么酷热,空气中透着一丝微凉的气息。
站在高坡之上,远眺侨城所在,可见通往侨城的道路两旁,巨石林立,彻底将侨城包围在石山之中,唯有一条路弯弯曲曲的通向侨城。
“那里就是此行的侨城,位于侨城之后,那片高耸的石林深处,便是无尽崖。”季夜如此说道。
望着眼前不断递增的石林,春歌自己也不得不佩服建造这座城池之人,居然能够想到,在这石林之中建造这样一个城池,虽然外面是一片空阔的草原之地,但是,却因为这林立的石林,而显得易守难攻。
“赶了那么久的路途,总算是到了地方,接下来我们是直接前往府衙宣旨就任,还是先住在城中客栈探探虚实?”春歌望着近在咫尺的侨城,冷静的问道。
“如今侨城的府衙之中,因为知府的遇害,如今已经是群龙无首,所以,还是直接亮出身份较为妥当。不过,为了更快查出事情的真相,我觉得还是一明一暗较为妥当。”季夜坐在马匹之上,一瞬不瞬的望着侨城的方向,如此应到。
“也好。那我就以现任知府的身份上任,你我之间一明一暗,精诚合作,早日将事情办妥。”春歌如此说道。
“如此甚好,另外,若是有任何状况,绝对不可擅自行动。这里不是普通的城镇,而是侨城,位于无尽崖的一旁,最是容易遇上江湖之人,尤其是无尽崖的弟子,更是要小心应对,否则,只会给自己惹来无穷的麻烦,知道吗?”季夜不太放心的交代道。
“我明白了,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轻举妄动。”春歌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白泽与夜,开口问道:“那么你们呢?是与我一同住进府衙还是随着季夜隐于暗处?”
初临府衙
“我自然是与你一同前往府衙。”白泽想也不想的应道。
“一样。”夜也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城中最大的客栈宜林楼见面,商量解决。为了避免被人知道我们相识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一步。”季夜说着策马率先朝着侨城而去。
待到季夜离开之后,春歌等人也慢慢的朝侨城而去。
来到侨城之时,春歌五人在问清府衙所在地之后,便直接前往那处。当众人到达之时,却见府衙门前仅有两个官兵看守,不但如此,这两个官兵还是一个年岁不下五十的老者。
望着眼前这两个不时打着哈欠,明显睡眠不足,并且垮着肩膀,毫无守门形象的官兵,春歌的眉梢不禁微微轻挑下了马匹。
对于春歌五人的到来,那两个老官兵虽然是看见了,但是,却也不过是淡淡的扫了春歌等人一眼,便再度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丝毫没有一点点上来询问的打算。
“如今府衙之中,谁人负责?”春歌站在门口扫了二人一眼,如此问道,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这位公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想找府衙解决,我劝你还是走吧。如今的侨城府衙不太平,这知府大人刚死没多久,连师爷都莫名奇妙的死了。虽说朝廷已经派了新的大人过来,可是,即便那位新大人从京城赶来,一路之上走走停停,起码也要不下于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到达,因此呀,我劝你还是走吧。”
年老的士兵见春歌年岁尚小,断没想到她便是京城派来的大人。
更何况,春歌身后还跟着装扮古怪的白泽,更是让他认定了春歌只是一个出来游玩的小少爷。
之所以,这会来府衙,恐怕是还不知道府衙发生的事情,于是好心的提醒了一番。
“我便是新任的知府大人月行,这是任命的公文。”春歌话音方落,根本不需要开口说什么,便见烟翠从包袱中拿出了一道任命书,递到了她的手中。
总捕头刘宽
两个老官兵虽然不曾看见公文的内容,但是那公文上的特殊印记两个人还是认得,毕竟每一任的知府上任之时,手中都会有那么一份公文在他们面前亮一亮,见得多了,他们也就熟悉了,以至于春歌一拿出东西之时,就已经赶忙朝她行礼。
“属下参见大人。”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朝着春歌行礼。
“起来吧。”春歌挥一挥手,接着说道:“如今府衙谁人负责?之前听你说师爷也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师爷之死的具体情况,还需要问过刘捕头,他比较清楚。另外,由于师爷已逝的缘故,因此,府衙之中如今的管事人就成了官阶最高的刘捕头。”一人为春歌解释,另一人则迅速的跑入府中通知。
“刘捕头吗?那就让他来见我吧。”春歌说着率先踏入了府衙,而那个老官兵也不敢怠慢,跟了上去,连大门都不看了,直至将人送到了大厅之后,找来府衙内伺候的丫鬟奉上了茶水后,方才回了自己的岗位。
落座在大厅之内的春歌等人,在喝了丫鬟送来的茶水后不久,就看见一个总捕头装扮,留着一把络腮胡子的中年魁梧男子提着一把佩刀来到了大厅之内,将目光微微一扫,定格在春歌的身上。
“在下侨城府衙总捕头刘宽,请问公子可是京城新人们的月大人?”刘宽拱了拱手,凝望着春歌如此问道。
“我便是月行,此乃任命的公文,你可需要看看?”春歌说着将公文放置在桌上,静待着刘宽的行动。
只见刘宽望着春歌手中的公文,自然是率先注意到公文之上的特殊印记,随之眸光微微一闪,带着几分严肃的神色上前,将公文捧在手中,翻看着公文的真假。
待他将公文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份与春歌相差无几的任命公文,只见他手拿两分公文细细对比一番之后,将自己拿出的公文收了,随即一脸恭敬的将属于春歌的公文奉还。
探听消息
春歌将公文递给了身旁的烟翠,随即开口问道:“刘宽,我刚来的时候,听到守门的老兵说,如今连府衙的师爷也遭了不测,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其实这都是误会,实际上师爷并非遭了不测,只是因为上了年岁,身子骨又不好,才会不小心在房中跌倒之后,就那么一跌不起了。并非什么遭了不测,绝对与知府大人的死没有一丝关系。”刘宽忙如此解释道。
“师爷之死真的与前几任知府之死无关?”春歌凝望着刘宽,如此问道。
“是的,这件事情,若是大人不相信,大可问一问府衙中的仵作,他们会证明属下所言非虚。”刘宽不卑不亢的应道。
“既然如此,如今府衙之中岂非没了师爷。”春歌问道。
“因为侨城最近生的事情,随着师爷的去世,被传得有些走样,弄得没人胆敢前来应聘这师爷的职位,另外,这师爷的身份毕竟是辅佐知府的,最好还是由知府大人亲自任命,如此一来,这事情就一直耽搁到了如今。”
“既然如此,这师爷的位置,即便是我来了,也因为没有人应聘而继续空置着咯。”
“是的。”刘宽应道。
“既然这师爷的职位空置着,不如就让我暂且当当数日,如何?”夜在此时突然开了口问道。
“你愿意?”春歌有些意外夜会主动开口要求当这师爷的职位。
“你若是愿意,我自然不会反对。”夜浅浅一笑,接着说道:“更何况,我也不曾当过师爷,如今有此机会,我倒是不介意当上几日。怕只怕,若是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而已。”
“没关系,反正这师爷的职责也就当几日,届时在寻人便是。”春歌无所谓的应道,有抬眸望着刘宽,开口询问道:“不知道侨城这里可有人做茶叶生意的?”
“茶叶?”刘宽不解的偏了偏头。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城中有谁做这方面的生意?”春歌奇道。
竟是偶然
“那倒不是,相反,侨城做茶叶生意的人不下三十家,而是大小不一,连茶品都各不相同,就不知道大人您是想要买什么茶叶吗?”刘宽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嗯。”春歌点了点头应道。
“若是如此,属下倒是知道如今侨城之内谁家的茶叶好坏。就不知大人可有钟意的茶品?”刘宽再度问道。
“偶然饮过一次花茶,对于那种清香宜人的香气颇是喜欢,不知你可知如今侨城之内,有谁人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吗?”春歌敛眸问道。
“花茶?”刘宽面露为难着之色。
“怎么?难道有何难办之处?”春歌见刘宽如此神色,不禁如此问道。
“却有几分难办。”刘宽并不否认这点,略微沉默片刻之后,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这侨城之内并无人有此机会做花茶的生意,更何况,如今由上京柳家把持着一切的销路,这侨城隔得颇远,暂时还未有这个能耐得到。”
“是吗?那可就奇怪了,我之前承蒙皇上召见,饮过一次花茶,据闻那上品花茶乃是来自侨城,正巧我此行便是前往侨城,还以为有机会获得少许,却没想到反倒是要失望了。”春歌说道最后,不由轻叹一声,敛下的眼眸余光中却落在刘宽身上,暗自注意着。
只见原本还略有男色的刘宽,在听到春歌如此一说,非但没有慌张,还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随即开了口道:“实不相瞒,皇上口中所说的花茶,其实乃是之前的知府林大人为了替侨城谋个出路,将在它处得来的上品花茶以侨城的名义上供给皇上,却没想到竟然引了如此误会。恐怕连林大人自己也不曾想到会是如此吧。”
“你的意思是,这花茶并非来自侨城,而是林大人为了侨城而最近花销银子上供的?”春歌此时的表情有些许耐人寻味。
兴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本以为是锦娘他们露了马脚,泄露了自己的藏身之所,却没想到却是侨城知府误打误撞的结果。
探听前几任知府
“正是。”刘宽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心中猜测是一回事,当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春歌的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之余,反倒是有几分难办了。
放出只以为是锦娘他们在这里有了什么意外的发展,自己方才答应了此事,顺带过来看一看,如今没想到的是,事情并非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巧合导致了如今的局势发展。
如此一来,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完成晋韶华交代的事情,难不成,真的要将人找出来?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属下说错了什么?”刘宽见春歌如此神色,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刚好想到一些事情,晃了神而已。”春歌淡笑一声,转而问道:“这侨城知府离奇去世的事情,加上之前那位林知府,一共是几位了。事情又是在何时何地发生,发生之时可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从去年二月第一位知府赵阳赵大人去世之后,一连六位知府,都死在书房之中,待到众人发现之时,知府大人都已经死去多时,若要说几位知府大人死的时候都有何相同之处,不知道死不瞑目算不算一种?”刘宽说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似乎因为回忆往事而不由得吓到了自己。
死不瞑目?
春歌颇是玩味的笑了笑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歇息一夜之后再说。刘宽,你让人安排一下住所,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我会让她跟你们说。另外,这两位我也给你介绍一下。”春歌说着指了指夜,介绍道:“他是沧洛,往后暂代师爷之职,我若是不在之时,有什么事情需要决断,你可以寻他。”说至此,春歌话音微微一顿,又转而指了指白泽道:“他是我另外一位朋友,你就称呼白……”
“唤我白公子即可。”白泽打断了春歌的介绍,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刘宽知道一般。对于白泽的打断,春歌却也毫不在意,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往后就唤他白公子,你们可莫要得罪了。”
深夜有影在鬼祟
“是。”刘宽一脸恭敬的抱拳应道。心里头,却对春歌介绍二人之时的态度颇是怀疑,心中琢磨着,这两位该不会哪位便是那位夜王吧,毕竟,听京城传来的消息,这夜王可是一同而来的。
因为吃不准二人的真实身份,以至于刘宽对待二人甚至于比春歌都要更加恭谨几分。
当天,春歌一行五人住进了府衙之中,春歌单独一个院子,而夜与白泽则是共同住在一个院子,不过,房间却是两对面的,以至于二人一见面之时,都是一脸寒霜,没有任何好脸色给对方看。
对于二人如此的表现,春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一路之上,二人就一直不对盘,若是不来上这么一下,春歌反倒要觉得奇怪了。
当天夜里,春歌正在歇息之时,却偶然听见门口有声音,待她睁开双眸,想去看看谁人在那之时,住在一旁的烟翠就已经开口喝斥,将对方惊走了。
眼见自己刚到这侨城就有人上门查探,说不得这几任知府的死,也与这半夜派人前来查探之人有所牵连。
翌日清楚,春歌问过烟翠是否看清昨夜前来探查之人,而烟翠的回答,只是觉得有人在外头,故而出声诈一诈,反倒没想到真的有人在春歌门前鬼鬼祟祟。
听得烟翠如此一说,春歌反倒是有些许的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一心以为是烟翠发现了什么,到头来,却不过是她试探的喝斥。
对于春歌昨夜房门外有人鬼祟的事情,夜与白泽在听闻之后,反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相反,在春歌询问之时,二人都将目光落向了正从门外走进来的刘宽身上。
难道昨夜之人是他?
春歌将目光落在刘宽的身上,心中多少有些许不解。不明白这个看似正直的总捕头,为何深夜造访。
春歌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刘宽的到来,想要看看这位总捕头能够耍出什么把戏来。
“大人,京城来信。”刘宽一见春歌先是行礼,随后将飞鸽传书的竹筒递到了春歌的手中。
京城来信
春歌先是扫了一眼刘宽,随即将目光落在手中的竹筒之中,拨开了外头的一层密封的蜡,将里头的信抽了出来,慢慢的看着信中的内容,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这封信乃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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